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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路过开了花-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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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事就来陪你。”
她点头,“快去吧。”
陈子岭洗漱完并没有急着上床,他在阳台连连抽了几支烟。圆杉的态度他不是不知道,她抗拒他,是因为海湄的事。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消化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发觉自己有点受不了她对他的冷漠。再过几天就是跟王俊仁会面的日子,离成功越近,他就越害怕所有的一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被披露出来。
天幕一片宁静,连星星都没有看见。他低下头看着指尖那一点在夜里显得尤其突兀的猩红,看它成灰,再消逝。最后把它掐灭了。
他动作放得很轻,生怕一个不觉意便吵醒了圆杉。
他像以往的每一天那样从后头环抱着她,却被她挣开了。
他愣了愣,有些愠怒。
圆杉没有睡着,当身后这个男人抱住自己的时候她心里有种淡淡的抵触。明知不应该,但怎样也抑制不住。她佯装被吵醒,嘟哝道:“唔……一大股烟味,离我远点。”
陈子岭一张脸陷在黑暗里,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好久好久以后,圆杉才听得见他的声音,细不可闻的一声,“好,我离你远点。”
作者有话要说:一下子又啪啪啪啪地写了好几章,终于都写到这些地方了TT
、真相扒开
圆杉没有再过问蓝堂的任何事了,反而天天抱着雅思的资料在啃。陈子岭每一次回来不是在书房见到她就是在床上见到她。
他们好像很久都没有说话了。两个人总是努力地把一切不安定因素排除在外,只是隔阂却在无形之中一点一滴地累加起来。两个人都在装若无其事,可是真的会没事吗?
陈子岭眸色渐深,他倚在门边看着她。静静地,却又张狂地。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不会像刺猬一样把自己武装起来。圆杉从开门声响起后就什么都看不进去了,前方那束炽热的目光太过强烈,让人想忽视都难。她装作才发现似的,不经意地抬起头:“回来啦!怎么不叫我?”
陈子岭目光重重,也不走过去,还是抱臂在原地打量她:“舍得跟我说话了?”
圆杉一愣,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抱歉哈,这段日子一直在看书,都忽略你了。来来,亲一个。”陈子岭挑着眉等着她的靠近,圆杉却在他的脸颊轻轻印上一吻就了事。陈子岭抱着她,“这么敷衍?我多久没碰过你了?”
圆杉缓缓抬起了手,但又放下了。她偎在他脖间,“陈子岭,我就在你背后,我不跟你比肩了,好不好?”他内心一阵涌动,亲昵地吻了吻她的秀发,颔首应道:“好。”
圆杉阖起了眼睛,再次抬起了手,把他轻轻抱住。
翌日,陈子岭简俊以及王俊仁的会面。
几人间什么客套话也不说,王俊仁便直奔主题,“两位当家,不若我们合作,怎样?”
陈子岭面无表情,闲散气定,静待下文。
“我会上位,到时我们两个社团把整个中国甚至乎亚洲都踩在脚下,如何?”
简俊亦明人不说暗话,直来直去要快活得多:“然后把我们除去,是吗?”
王俊仁忍不住笑意,拍掌道:“爽快!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我们合作以后,把各自的事都了结以后再公平竞争,怎样?”
陈子岭勾唇,眉目满是睥睨,“结成同盟以后,彼此都要支援。”
“那是一定的。”
简俊站起身子,伸出了手,“成交。”
黑道的天下,就这样三言两语便被敲定。不久之后将要重新洗牌,谁是王,谁是囚,好快便有定局。
车上,简俊心情好得嘴巴子都咧得老高:“王俊仁就是爽快,我们必须要快他一步。否则就被他吃死了,他也不过是看中了香港那块地。”
陈子岭闭目养神,也不禁接话道:“香港的社团哪里会是这么简单,反正我们志不在此,闲事莫理了。现在陆天胡那只老狐狸应该还在四面讨好群英吧?”
“呵呵。也是时候要做事了,我等会就吩咐下去,女人要出动囖。而且我们还有路圆杉的钱,打点关系买通消息也足够了。”
陈子岭睁开了眼,没有说话。
简俊侧头瞟了一眼,闭上了眼睛:“视频那件事你就不要再想了,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想想前路要怎么走。”
“我知道。”他望向窗外,景物飞速地向后,似乎就是他跟她之间的写照。有些东西,已经回不来了。一旦埋下猜疑的种子,总有一天会长成一棵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
他从不过问她为什么要去考雅思,正如她从不过问为什么他回来的时候衣上总沾有香水味。
她每天晚上都很难入睡,总是眼一闭上就浮现程无双的脸。她背着他偷偷地吃安眠药,这种情况仿佛就回到了以前。她却不知道,其实这一切,陈子岭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无力去改变,只能借酒浇愁,又或是听着她的呼吸声一路到天明。
渐渐地,他发现她安眠药的数量在增加。他只能打电话咨询阿肖,最后悄悄地换成维生素。
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会走到这个地步?
他侧头看着这抹一直背对着他的身影,无声地笑了,凄凉又空洞。
自作孽,不可活啊。
陈子岭已经好些天都没有回到公寓了,圆杉每晚都躺在床上看着太阳升起,又落去。
她打电话过去,却是女人的声音。于是她挂掉了,继而整个人都摊在地毯上,睁着眼睛又等了一个昼夜。
她东翻西找,把属于陈子岭的东西都搬到了床上,只有熟悉的气息在,她才心安了些。可却无意间看见了一幅照片,照片上的陈子岭年少,笑得极是灿烂。她还来不及笑便哭了,这几个人的脸怎么叫她忘记?
这个事实仿佛当头棒喝,叫她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流泪。真相扒开,血肉淋漓,她的心上再不能开出花了。
泪眼朦胧之间,她死死地盯着这张照片,细看每一个人的脸。
她的视线停顿在周志的脸上,这个人,她认得。当年她躲在草丛里,亲眼看着这个人被警察捉去,后来新闻还播报说他沉尸海底。
她听陈子岭说过关于周志的事,如果他知道他敬爱的大哥就是被她害死的,他会怎么样?
可是陈子岭,你又能怎么样?
你们两母子,对不起我的事情太多了。你的养母累我家庭碎裂,害我被噩梦纠缠十数年。但心里再苦再痛,都抵不过我现在的心碎啊。
力气仿佛被谁一下子便抽空了,她再无力气支撑,跌倒在地。随后捂着嘴巴,死死地捂着嘴巴,痛哭流涕。
陈子岭,陈子岭,你竟然会是那个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很多条性命!否则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她捏紧了照片,皱褶落在陈子岭的脸上,彷如破碎的镜。再也没有办法修复了,再也没有办法回到最初了。
她死死地咬着指节,不让自己恸哭出声。可是心里好痛,痛得像死了一样。鲜血渐渐染红了嘴角,圆杉张口大哭,哭声连绵震耳,这一辈子再没有最痛了,这种痛感太深刻,真的是难受到要死去……一个又一个的冲击把她折磨到疯!脑袋渐渐缺氧,她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虎口,仿佛要把这一块肉都剜去!
“陈子岭!陈子岭!你叫我怎么办?你说啊!!”圆杉站起身子,全身没有了力气,摇摇晃晃地走向厨房。她拿起了小刀,欲要在虎口处擦去那一道疤。
刚举起刀子时她又放下了。
“不!错的人不是我!为什么我要这样折磨自己!”
她滑落在地,清晰地回想起她十岁那年被绑架的事情。
她被打、被强迫□、被刺刀子、被粉碎希望,被自己最亲的人背叛。
自此黑道的人成了她第三个仇人。
千千万万的第三人都该是她最恨的啊。现今她却爱上了自己的仇人,成为了蓝堂陈当家的女人。为了他,她数番中枪,差点死去,被绑票,谋巨款,练枪法,带着不怀好意的目的接近别人,亲自揭开别人的疮疤。她那么爱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甚至荒废了学业,专心学习黑道的知识。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一张照片!一张让人绝望到死去的照片!当真相被活活扒开,她竟然再没任何后路可退。
圆杉像疯子一样,四肢乱舞,用尽全身的力量喊叫,“啊!啊!”
妈……我好痛,好痛!当年你知道事实的那一刻也像我这样痛吗?痛到恨不得死去,一了百了?
圆杉绝望地看着半空,那些被羞辱的面画就在眼前播放。
眨眼间,她看见了陈子岭。他向她伸出了手,嘴上却故作凶恶地喝道:“还不快跟上来?磨蹭什么!”
她流着眼泪,却恍恍惚惚地笑了。
不,陈子岭,我跟不上来了,这一辈子都跟不上来了。
圆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晕过去的,只知道当她醒过来的时候陈子岭还没有回来。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卧室,丢了魂魄般,机械地把各种东西都放回原地,只余下了那张照片。
她把这张剖开她的心的照片放在了枕头底下,她要自己时刻铭记,谁是敌人,谁是爱人。
可惜的是,陈子岭再也不是她的爱人,他是她一辈子都逃不开的劫难,一生都摆脱不开的悲哀。
从今天开始,她的世界再没陈子岭。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里的时候好难受TT都快哭了,这种心痛真的好难言述,我家杉妹该有多绝望TT
、报仇雪恨
陈子岭这些天忙得天昏地暗,他跟简俊开始着手对付陆天胡。
他们四处散布眼线,利用女人搜刮一切消息。再用钱买通跟他生意上有往来及身边的人。
一切都准备好以后,他向王俊仁借了三百人,用作扰乱视线。
他对圆杉已经知晓一切真相这件事情一无所知,正好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僵硬,公事上又忙,正好能缓冲一下彼此的关系。
陈子岭和简俊一人埋伏在前,一人包抄在后。
陈子岭在车里紧紧盯着从夜总会出来的那个身影,蹒跚的步伐,好几次都要跌倒,还要靠着身旁的人的搀扶。他看见陆天胡身旁的女人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
过马路了,一辆摩托却从街尾那端飞驰而来,险些就把陆天胡卷在车轮下。这下陆天胡的酒是彻底醒了,他朝已经走远的摩托车骂骂咧咧,凌晨的街道上,他的声音显得尤其突兀。就在这时,街头及街尾忽地冲出了两拨人。两群人手里都抄着家伙。陆天胡腿一软,立刻大叫,“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是是是。”四周的人都冲了过来,把他团团围住。可是那两拨人却眼尾都不看这边,只一个劲地拼斗在一起。两帮人一直在打杀,陆天胡听着听着才放下心来。又是两个社团在争地盘,这种小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放下了心,众人把他护到僻静的地方。陆天胡身旁的女人挨在他身上:“陆爷,人家好怕……”这种媚态让陆天胡的心一下子便酥了。他抱住了她,却见这个女子掏出了一把小刀顶在他命根上。她在他耳边威胁道:“乖乖跟我走。”
陆天胡毕竟是社团的大当家,混在这道上多年,遇见这个举动也不害怕,只是笑着应下了:“好好,你别乱来。”话虽如此,他却是脚一屈便把女人放下了。他还来不及得意,便被身旁的人快速捂着了嘴巴,绑住了四肢。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相处多年的手下竟然背叛了自己,一双眼珠子似是要瞪了下来。
这时候他没被收买的手下才觉得不对劲,看到陆天胡被绑走的时候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出便被那些在“拼杀”的人打晕了。
事成之后,简俊和陈子岭出面谢谢了那些演戏的人。
回到车上,简俊看了看在后座的陆天胡,笑得那叫烂漫。
“陆爷?也不外如是,也没花多少功夫嘛。”
陈子岭头也不回道:“陆爷,你别瞪了,有这个闲工夫倒不如闭目养神,等下好逃走。”
“哼。”
简俊趴在椅背上,天真地看着他:“陆爷,你知道你这条命值多少钱吗?真是可悲,连自己的手下都选择钱而不选择你。陆爷,您也太失败了吧?可想而知当您的手下有多惨。”
“唔唔!!”
闹也闹够了,简俊狠狠地扇了他两个耳光。声音响亮又干脆!他的眼神都变了,狠毒无情,冷酷无比,双眼猩红,有泪意,有快意。
“陆天胡,你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他又打了他两个耳光,却怎么也不够解恨。竟然一下子就掏出了家伙,漆黑的洞口对着他的脑袋,陆天胡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陈子岭冷眼相待,瞟了一眼状况后便转回视线。
“看着点来揍,不能给他太痛快。慢慢折磨。”
地点落在了一间废弃的车场。
陈子岭把陆天胡嘴里的白布拿开,陆天胡一下子便吐了啖口水在他脸上。
“我呸!”
“啪!”简俊扇了他一个耳光还不够,直接就起脚了。
陈子岭别过了脸,缓缓地抹去了脸上的唾沫星子。他啐了一口,一下子便踢在陆天胡的胸膛上。
“陆天胡,你终于都落在我们手里了。”
“我呸!你们这两个狗崽子,不过是花了些小伎俩!上得了什么台面!”
“是是,陆爷的伎俩可比我们两个高明多了。但那又怎么样?你最后还不是落在了我们这两个狗崽子手上?”简俊抬起头四下环绕,废旧车场有大把钢铁,他一下子便拿来了两根,一个给了陈子岭。另一个自己拿在手里狠狠地挥拍下去,正中陆天胡的脑袋。这手劲太大了,一下子便把陆天胡拍懵。
“这一下!替我们蓝堂的兄弟打的!”
“呵……”他顶着一张血脸,笑了起来,牙齿都染了血色。“是你们能力不够!”
陈子岭浑身的气压低得惊人,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他的腿上一打。骨头的碎裂声很小,但很清晰地传来。
“这一下,是晓旭。”
简俊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浑身一震。又在他另一条腿伤添上一笔,“这条腿,是晓旭的。”
打完了腿,他索性解下了绳索。陆天胡痛得龇牙咧嘴,倒也算是一条汉子,没有出声求饶。简俊打完了左手又打右手,“这是晓旭的!晓旭的!”
陆天胡来不及叫出声来又被陈子岭击中腹部。剧痛当前,他仍然笑得出来:“郑晓旭?哦,她也算是烈女子。死也不肯给我,这又怎么样?上她的时候她还不是爽得要命。”
简俊扔下了手里的家伙,拳头上阵。每一下触觉都是真实的,真实的,让他感到了痛。他想起了那个明媚的女人惨死的状况,手下更是毫不留情。
“呵,我猜你们没试过她的滋味吧?她竟然还是处子。我看她被几个人上的时候,她那种表情,真是销魂。”
这话惹得简俊极不淡定,分明情绪就已经在临破点。陈子岭也按耐不住,掏出了枪,想要一枪毙命。简俊堵住了枪口,眼里有泪,双眼的悲凉直接就感染了陈子岭。害他差点便落下了泪。他移开了视线,收回了枪,站在一旁,任由简俊处置。
陆天胡笑得猖狂,“哈哈哈哈,你们那时候干什么去了?她可是在声声都呼唤着你们啊。”
简俊的拳头还没下去,外头便骚动起来。隐约听见自己手下的声音,“保哥!保哥!”
陈子岭隐去了悲痛,手枪上了膛。
陆天胡仿佛听不见任何骚动,只继续刺激着简俊:“哦,你们是胆小鬼呢。那时候都在玩捉迷藏啊。”
简俊一声低喝,一拳挥下去便打松了陆天胡几颗牙。
陆天胡说话也不清了,“赵晓旭是你们害死的,是你们没有能力救她!”
简俊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只是不停地打着陆天胡,每一下都狠命到仿佛要把他活活打死才罢休。
王保已经冲了进来,跟陈子岭丝毫没有交流便开始干架。他瞄了瞄陆天胡那处,看简俊不要命似的狂揍,心下焦急,连连出现漏洞,稍一恍神就被陈子岭有机可乘。
“保哥,这件事你不要理,陆天胡欠了我们好多。他害死了晓旭,单这一条罪就够他死一万次。”
王保正要说话,又被陈子岭先发制人:“他是你父亲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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