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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狠,就狠出个人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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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狠,就狠出个人样》


〇〇壹、来劲了

马小山最近很是郁闷,就连扛着粪箕子拾牛粪这一向偏爱的活儿,这会儿也变得兴味索然了。他吃完早饭,便一路耷拉着脑袋,慢悠悠地磨叽到了杨柳河边,随手折下一根柳条吧嗒吧嗒地敲打着水面,眼睛呆滞地定格在远处的大山。

山后面的大城市里,保准儿有数不完的女人吧,猩红的嘴皮子,叫人看着就眼馋。柳叶一样的细眉毛,配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也一定勾走了不少男人的魂儿吧!那粉白色的小脸蛋儿,里面就像填充了一汪水,想必用力吹口气,都能吹破吧。还有一头披肩的麻花似的长发,走起路来会和高高的胸脯同时上下一颠一颠的。更有细细的腰肢,眼看男人使劲儿一搂便能从中弄断两半,那圆圆的屁股总是扭来扭去,直惹得你喉咙干干的,浑身燥热不已。

这些关于城里女人的事,不知是哪年哪月传进来的,就像雨后的竹笋,一夜之间便成了整个渔南村男人们最为热门的话题。男人们说的时候,马小山就老远地听着。有些汉子天生就是说书的料儿,一番打磨加工之后,更是绘声绘色,形神兼备,让人生出种种不同的幻觉来。

马小山听男人们说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他的那根东西在下面撑起了一个小篷帐,这时他会像被偷看了身子的小姑娘,暗暗红着脸皮子,专拣人稀的地方走去了。打那朝后,他的脑子里就整天想着女人了,每天规律性的把女人从头想到脚丫子,不遗漏一丝一毫。

马小山已经二十岁了,按当地习俗,恰好到了男婚女嫁的年龄。可是渔南村偏偏阳气太重,女人所生孩子十有都是男孩儿,生下的女孩往往活不过五岁便夭亡了。久而久之,外头逐渐形成了一种yin恶的说法,说是渔南村的男人是十八层地狱的魔鬼现了人形,专门来生吃小女孩的心肝,而且他们的那驴货儿上是带着倒刺的,一旦挨到了女人,女人就会被活活蹂躏至死。

由于这种yin恶的说法,外村的女子都不愿意嫁到渔南村来,最终导致全村五百六十三人中将近五成的男人讨不到媳妇儿,逢年过节早已谈不上喜庆,男人们最热衷的,还是有关女人的大大小小、杂七杂八的新旧艳事。

马小山当然是悲哀的,甚至是痛苦的。他也曾歪着脖子和他老子顶着干,为的就是早些弄个媳妇,可是他老子虽然蛮横,年轻力壮时有过单刀敌三霸的壮举,面对小山子凄苦的表情,却也没啥法子。

自家毕竟不是土匪强盗,总不能掂着把刀上外村逼人家把女儿嫁过来吧。“山子啊,你爹也是成不了事啦,咱是苦命的乡下人……”

马小山一听就知道没戏了,他爹一辈子不服输,可一谈到给他娶媳妇就立马服软,那么八成这辈子要打光棍了。“不,我不,我要娶媳妇!”一气之下,马小山冲出了篱笆墙门。

一连几天,马小山茶饭不思,精神萎靡到了极限。

此刻的他,痴痴地坐在杨柳河畔,幻想着突然从水里冒出一个女的来,一脸带笑的偎依在他身边,任他双手探究她身子的每一部位,然后他一下子把她掀倒地上,翻过身去像老牛耕地一样……那声音太美好了,叫人神醉的时候,更能激发无穷的潜力。

正当马小山沉浸在自己的幻境中时,隔壁的王大砍匆忙地沿着河岸向这面走来,看到他痴呆的样子,笑着说:“山子,今个儿又不拾牛粪去了?在这充啥楞呢?”

马小山恍惚过来,见王大砍正瞧着自己,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子,含糊地说:“哦,原来是大砍叔啊,我……我闲着没事,到这透透气,嗯,透透气。”

王大砍yin邪的笑笑,用扁担支着下巴,“山子,是不是想女人了?”马小山大惊,忙道:“没有没有,想她干嘛呀?我……我还有事得走了。”站起身,扛了粪箕子就要走。

“刚才周大麻子从南方领了个女人回来,啧啧,听说够勾人的……”

“啥?大砍叔,你说啥?”马小山一听来了兴头儿,唯恐听错了,急忙转过身来问道。

王大砍嘿嘿笑着说:“臭小子,听到女人就来劲了不是?还给你叔装什么孙子!”马小山不好意思地点头称是,“大砍叔,你刚说啥女人来着?”

“是这样的,周大麻子半个月前到南方跑了一趟,结果弄回来一个女的,长的别提有标志了!他呀,盘算着把这女的卖给咱村上,谁家出得起钱,谁就领回家当媳妇去。”

马小山只觉眼前陡然闪过一道光亮,兴奋得简直要大跳起来。“那这女的卖出了吗?”

这时,王大砍已经点上了一撮旱烟丝,悠悠吐了一口,眯着眼睛,“山子,叔知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娶个媳妇过快日子的时候了。实话告诉你,周大麻子这会儿正在村委会旁边的空地上搞拍卖呢,人可多了……”

马小山一听就急了,顾不上王大砍和粪箕子,一溜烟蹿回家去了。

进了院子,马小山就见他娘刘三姐坐着筛豆子,就说:“娘,俺爹呢?”刘三姐手里忙着,低着头说:“在东边的自留地锄草呢,你咋回来了,不拾牛粪啦?”

“不拾了,有事!”一句话说完,人影早已不见了。刘三姐抬头看了一眼门外,低声叹了口气。

“爹——爹——”马小山一路狂奔来到自家的自留地,老远看见他爹马扎根弓着腰在忙活就喊开了。

“咋了?出啥事了,老子正忙着呢,喊个屁!”马扎根放下锄头,转脸看着马小山。

“爹,来不及了,你先跟俺走。”马小山显然等不及了。“兔崽子,跟你走?走哪去?”马小山知道他爹的脾气大,不给他说清楚,硬拉也是拉不走他的,就三句话并作两句把事情大概跟他说了。“爹,快走吧,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不成,周大麻子这是贩卖人口,是犯法的,要是叫公安局知道了,会坐牢的。”马扎根知道这小子心眼儿直,想吓一吓他。

马小山想媳妇想昏了头,哪管三七二十一,什么犯法不犯法,坐牢不坐牢,人又不是他拐来的,到时公安局真正下来调查,又管自己鸟事。他一心只想要个媳妇,眼前是个绝好的机会,他怎么肯轻易就错过?“爹,俺不管,你要是不跟俺去,俺现在就跳到杨柳河给淹死!”

马扎根有些慌了,小山子是他和刘三姐唯一的孩子,将来他两口老了,还都指望小山子孝顺呢,他要出个三长两短,两口子真是没法活了。再说,小山子打小性子直,认死理容易急,若真像他说的自己一个不答应,他就投河死了,到时就是哭死也是后悔莫及了。

“山子,就算爹跟你去,咱也出不起钱哪,你想想,咱村里那么多光棍汉子,哪个不想弄个媳妇?这样一来二去,价钱肯定高到天上去了,就咱这家底子,能争得过人家吗?”

马扎根这回说的实实在在,马小山听了身子登时凉了半截,但他毕竟没有死心,还想要去争争看,没准儿自己不用花太多代价就能中头彩呢。想是这样想,但幸运率究竟有多少,他实在想都不敢想。

“爹,俺就想让你跟俺去瞧瞧,要真不行,俺也不叫爹作难。”马小山说着句话的时候,眼泪啪啪地直往地上落。

马扎根看他伤心的样子,也禁不住心酸起来,他话说到这份儿上,要是还不应了他,只会叫他更难过。“好吧,不过咱先说好,到那里你可不能耍无赖性子!”

“爹,你放心吧!”马小山高兴地抹掉眼泪,拉起他爹飞快地赶往村委会旁边的空地。

〇〇贰、夫妻

当他们父子二人火急火燎赶到那儿的时候,不大不小的一片空地早已站满了人。黑压压的只见人头不停地晃动,有和马小山年纪相仿的年轻小伙子,也有五六十岁头发斑白的老光棍儿,最多的还是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人群外围零星的站着几个瞧热闹的妇女,还有四处乱钻玩捉迷藏的三五岁的小屁孩。

“呦,扎根兄弟,你这有媳妇的人了,也来凑这种热闹!”说话的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村西头赵玉锁的媳妇张淑芳。

马扎根知道这女人是个难缠的货色,无论怎么回答总能被她从中挑出刺来,只好讪讪地一笑而过,转眼瞟见人群里冒出一张人脸,朝这边看了一眼又迅速缩了进去,不是赵玉锁是谁?

马扎根忽地心生一计,笑着说:“淑芳妹子,你老哥的确是来凑个热闹,看看这南方的女人究竟怎么个长法。哎,玉锁兄弟也是来见识见识的吗?”说着故意抬高了声调,用手指着赵玉锁藏身的所在。

张淑芳听了大怒,把孩子往地上一撂,迈开流星大步,拨开外围的人群钻了进去。赵玉锁此时两眼正直勾勾瞧着那女人的胸部,下身的那根东西一翘一翘地正要发威,陡然被人硬生生提了起来,没等转过脸,后脑又狠狠挨了一巴掌,刚要破口大骂,回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媳妇。

赵玉锁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向来惧内,把张淑芳看做母老虎,平日里不敢违背她分毫,这下被她逮到自己看别的女人,他还有命吗?逃!在他心里,就闪现出这么一个字。

“你往哪逃?”张淑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抽出另一只手来,照准赵玉锁的左脸啪啪打了两记响亮的耳光。

赵玉锁被她打得脑袋懵懵的,心想自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被一个妇人如此虐待,倘若甘心屈服,岂不叫在场的笑掉大牙?心下一横,横竖都是死,要死也要像个爷们儿!

“啪!”赵玉锁反手还了张淑芳一巴掌。

张淑芳愣了一会儿,突然嚎啕大哭,双手朝着赵玉锁脸上乱抓,口里骂道:“好你个赵玉锁!你竟敢给我还手!你这个没良心的禽兽,吃着碗里的还嫌不够,你还惦记着别的。”

赵玉锁不甘示弱,回骂道:“你个烂女人,老子娶了你,真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老子就爱看别的女人,人家就是比你好看一百倍,咋地?”

张淑芳捞住他衣领,顿着双脚,“你他娘的骂我烂,好,我就烂给你看!二狗子不知道见了我多嘴馋呢,今个儿我就叫他x去,看你脸上有没有光彩?”

赵玉锁早明白对门儿的二狗子对他媳妇成日里挤眉弄眼,三番几次趁他不在遛到他家里对张淑芳动手动脚耍流氓,但他为人沉闷,要不能捉奸在床就乱发脾气,张淑芳可轻饶不了他,所以他一再隐忍。没想到这会儿张淑芳竟当众声称要给自家戴绿帽子,这可是奇耻大辱!

“你个,不要脸!”

“你也好不到哪去,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熊样,还打人家的主意,要真称了你的心意,天上的嫦娥早就给猪日了。”

……

村里人在一旁瞧得热闹,谁也不来劝架。有些人还寻思着她两口子要彻底闹翻了,就凭张淑芳那股子骚味,没准儿自己倒能从中尝尝甜头,做一回真正的男子汉。

两人越吵越凶,快要在地上滚作一团了,这时终于站出来一个人。“哎哎哎,我说你两口子有啥闹不开的结,既然做了夫妻,那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哪能动不动就打架骂人?现在是团结一致搞生产的关键时期,凡事都得一条心,在内部搞分裂斗争就是反对党、反对人民,影响很恶劣,后果也是蛮严重的,好啦,别闹了,快分开!”

说这番话的是渔南村的副村长孙长贵,四十五六岁年纪,腰有水桶粗,整日里腆着大肚子像个怀孕十月的妇女,说起话时喜欢摆官架子,自然掷地有声,很有分量。

赵玉锁、张淑芳二人听他要给自己戴上反党、反人民的帽子,吓得差点尿裤子,慌忙停止了争斗。赵玉锁涎着脸走上前,掏出烟递给孙长贵,“副村长,您别发怒,都是我媳妇不守妇道,这不是教训她两句吗?咋就能和反党、反人民挂上钩呢?”

张淑芳听他当着孙长贵的面辱骂自己,一蹦跳起老高,带的两只圆球上下不停地晃荡,“赵玉锁,你今个儿就说清楚,谁不守妇道了?”

孙长贵见他两口又要斗嘴,连忙摆摆手,走到两人中间,大声说:“行啦,要吵回家关上门使劲吵去。”他这句话一出,围观的齐声声大笑一片,原来孙长贵口齿不清,将“吵”和“操”的发音混为一谈,别人听起来就成了“要操回家关上门操去”。

张淑芳被弄得不好意思,剜了孙长贵一眼,埋怨道:“副村长,你身为当官的,咋能这样说呢?”旁边还有好事的跟着应和:“是啊,副村长,影响多不好啊!”

孙长贵自然也反应过来了,有点尴尬,朝村里人笑了笑,说道:“好啦,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准再提。今个儿还有正事,周大麻子从南方认了个干闺女,名叫小翠,打算叫她在咱村上落户,也算是替咱村做了件好事,有利于民生。”

说着顿了顿,又是一番官调调,接着又说:“周大麻子说了,谁家出得起彩礼,就把小翠许配给谁。底价是五千,有意愿的可以继续往上报价,每次报价至少增加一千,公平公正啊!”

人群里探出一张老脸来,皱皱巴巴,干瘪的像老柳树的树皮。“副村长,年龄上有啥限制吗?”

孙长贵一愣,见是村里拾破烂的王老七,六七十岁的人了,至今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早年花重钱托人说了一门亲事,结果洞房晚上媳妇跟人跑了,可谓人财两空,说来也蛮可怜。“哦,王大爷呀,只要是单身的光棍,都有资格参加竞争。”

王老七眉尖一挑,连声叫好。在他身边站着的一个年轻小伙,名叫马玉的,出了名的捣蛋鬼,笑着插嘴道:“王爷爷,像你这样的年纪,娶了媳妇还有用吗?”王老七掂起拐杖就要打,马玉一跳闪开了,嘴里不停:“您要真行啊,先把人弄到屋里再说,到时候您败下阵来,我替您上!”众人一时哄笑。

王老七气得浑身直哆嗦,追着马玉要狠揍,“你个兔崽子,不学好就知道使坏,看我把你狗腿打断,以后还逞不逞能?”

孙长贵跟着村里笑一场后,忽然脸色严肃,大声道:“大伙都静一静,我宣布,争婚现在开始!”一会儿工夫,人群再次围到周大麻子和小翠周围。

〇〇叁、婚事拍卖

此刻,马小山和他爹站在人群中间,往小翠身上上下细细打量了几番。

“爹,真漂亮!”

马扎根点点头,小翠着实生得不错,身量不高,但皮肤白皙,一看便知是江南的美人胚子。她大概二十岁不到,穿着一件淡绿色的尼龙上衣,浅红色的裤子,一双绣花小鞋牢牢扣住脚丫子。乌黑的头发梳成了马尾巴状,上头别了两三枚好看的发卡,一双眼睛瞧着地面,脸蛋儿瘦长,但红扑扑的惹人口水。皓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尤其是胸前的那两座高高耸立的小山,随着呼吸均匀的起伏,让围观的男人不停地勃起,幻想着把它们揉在手里的感觉。

“爹,你说话啊!”马小山见他爹迟迟没有回答,转头问他。马扎根恍然回过神来,不由叹了口气。马小山弄不明白,问道:“爹,你咋啦?她长得不好吗?”

马扎根看着马下山带着兴奋地目光,又是一声叹息,慢悠悠说道:“好,咋能不好?可是像她这样的,得多少钱才买得起啊?再说,就算给你娶回家去了,你保证看得住她吗?”

马小山又迷惑了,“咋就看不住呢?”

“山子啊,你看咱村里有多少光棍天天想着女人,谁娶了她,就得一刻不落的好好看着,一不留意,就被别人占了腥去。退一步说,就算别人不来找她,也难保她不会偷汉子啊!”

马小山懵了,感情他爹这意思是不可能成全他了?马小山一时间好似从高山顶上骤然摔到了河谷地下,“爹,我就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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