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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之至者谓之元-闲话元朝往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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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窝阔台汗灭亡金朝,也想在中原实行“议裂州县赐亲王功臣”的制度,作为窝阔台最倚重的治国之臣,耶律楚材可说是最早对蒙古贵族实行“汉法”教育的人。熟读史书的他深知分封之害,于是提出:“裂土分民;易生嫌隙;不如多以金帛与之。”窝阔台汗对耶律楚材的意见一向尊重,可是不封,拿什么安抚宗室功臣呢?要知道,金帛给的再多总有花完的时候,而封地领民则是世世代代享用不尽的财富。于是,窝阔台汗只好实行妥协的办法;一方面对亲王贵族分封食邑;一方面又由“朝廷置吏;收其贡赋;岁终颁之; 使勿科征。”同时又允许一些封君自己选派达鲁花赤等官。这样的安排一直持续到忽必烈时代,东西两道的宗王不但原有封地不变,还在中原有了自己的份地。
西道诸王日后随着帝国崩溃而成为一个个独立的蒙古汗国,在日后的世界舞台上无不叱咤风云,而东道诸王似乎除了在忽必烈夺取汗位之时发挥过作用外,进入元朝后似乎都销声匿迹了。而实际上,东道宗王的历史甚至远长于西道宗王衍生出来的国家,直到元朝灭亡,甚至明朝末期,东道宗王的后裔们仍然相当活跃。
他们是隐匿的汗国,而且国祚很长远,虽然不那么风光,但纵向去看历史,也许活下来比风光更为重要。
【正文】
东道诸王的封地在东北西部草原地区。外兴安岭以南,大兴安岭南北,嫩江流域,以及洮儿河及东流松花江以北地区,是成吉思汗大弟哈撒儿,二弟合赤温(早卒;其子阿勒赤歹承袭王位及分地) 、幼弟贴木哥 、同父异母弟别勒古台四个权势显赫的蒙古亲王的封地。西拉木沦河流域南北;直到今辽西大凌河中游地区;是元朝外戚德薛禅家族和开国功臣木华黎家族等蒙古大贵族的份地。
说他们是“隐匿的汗国”,是因为他们虽没有如西道宗王一般最终彻底的自成体系,但也具有独立国家的相当大的特征。
独立国家要素,其一在于政治是否自主,官吏是否自己委派;其二,经济是否独立,领地内的收入是否自享;其三,司法上是否有独立性,可以自行裁决领地内的法律诉讼;其四,军事上是否自专,有属于自己的军队。
从这四点来看,就知道他们是不是算得上国家了。
其一,封地内的官员宗王皆有自行任免之权。按制度,诸王可自行设置官属,任免官吏,王府统辖下的蒙古民户按照十户、百户、千户的编制设置地方机构。不要说成吉思汗四个弟弟家族,就是比他们低一级的木华黎家族都能在自己的封地内自由派官,“规定千夫长的地方;千夫长规定百夫长的地方;百夫长规定十夫长的地方” ,只需要要将千户的数量和千户官的姓名报告给可汗便可以了。到窝阔台汗时期,因为不断地将中原某些州县作为投下分赐给诸王。依据耶律楚材的建议,新分封的投下情况有所变化,有了例如“遂命各位止设达鲁花赤;朝廷置官吏收其租颁之;非奉诏不得征兵赋” 这样的规定,使得诸王在汉地的投下与在蒙古草原的封地有很大差别;是蒙古诸王领受租税的食邑;但诸王仍有一定的任官权。
到了蒙哥汗时期,为了扭转“群臣擅权;政出多门”的窘境,蒙哥汗大力整顿宗王,“遂颁便益事宜于国中:凡朝廷及诸王滥发牌印、诏旨、宣命;尽收之;诸王驰驿;许乘三马;远行亦不过四;诸王不得擅招民户。” 可这只是对宗王封地外的权力有所限制,并未触及其原有权力。元朝建立后,官制改革,各王府下各设王傅、傅尉(府尉)、司马三个官职,以管理王府内的日常事务,但诸王自行设官属的原则并没有变,委派官员只需要向朝廷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凡诸王分地与所受汤沐邑; 得自举其人; 以名闻朝廷; 而后授其职” ,“达鲁花赤总管以下诸官属;皆得专任其陪臣;而王(国家) 人不与焉。”
当年苏联是社会主义阵营老大哥时,东欧的小弟们连国家首脑的任免都要看莫斯科的脸色,但也号称主权国家,有属官任免权的东道宗王与之相比,要自由的多了、
其二,封地内的财赋,宗王们皆可自享。诸王对封地内的属民可随意征发各种劳役、兵役;“其民户皆出牛马、车仗、人夫、羊肉、马奶;称为差发。” 汉地的份地虽然不能这么自由,但也享有收取赋税权;其收取赋税的形式被称为“五户丝制”,规定“每二户出丝一斤;并随路丝线、颜色输于官;五户出丝一斤;并随路丝线、颜色输于本位(投下) ”,至元二十年(1283年) ;世祖忽必烈于汉地投下“立拘榷课税所;其长从都省所定;次则王府差设。” 以保证宗王汉地投下的税收。宗王们不向朝廷缴税,而且还向朝廷领受数量惊人的赏赐,按蒙古国制;“新君即位;必赐诸王、驸马、妃主及宿卫官吏金帛” ,每年年末还要以“岁赐”的名义;赐给诸王、驸马以定额金帛。历任大汗和皇帝都要为财政问题头疼,倒是宗王们的封地都是只进不出,日子相当滋润。
其三,各宗王领地的司法也相对独立。蒙古帝国时期和元朝前期,诸王府自设断事官;“诸王之下有罪者;不闻于朝;辄自决遣。” 直到至元二十七年(1290 年) 五月;世祖忽必烈才下诏:“诸王分地之民有讼;王傅与所置监郡同治;无监郡者王傅听之” ,由国家置官与王府官共同处理诸王贵戚封地内的诉讼案件。到仁宗即位后; 才彻底“罢诸王断事官”,将司法权收归中央。
其四,诸王封地拥有大量军队,指挥权平时都归诸王所有。只有遇到对外战争、平定国内叛乱;才征调诸王军队;但往往以诸王贵戚任军队的总统帅和某方面军的统帅。
有了这四条,足以证明,莫说西道宗王,东道宗王们的封地也是存在于帝国当中一个个独立的汗国。
【正文】
可是,为什么西道宗王可以逐渐发展为真正的主权国家,而东道宗王却始终没能自成体系呢?
这就不得不说,地缘对于一个国家发展的决定影响了。
前文说过,忽必烈的元朝与父祖的蒙古帝国不同之处,除了制度、文化之外,便是统治区域和统治中心的改变。当首都从和林到上都再到大都,一步步南迁之后,中亚、西亚、东欧的土地对于帝国的皇帝们太遥远了,即使是最有扩张之志的忽必烈,对于那些遥远的亲戚们也基本上满足于表面上的臣服。而东道宗王的封地距离帝国的中心,尤其是龙兴之地上都可算得近在咫尺,要是也允许他们自成体系,成为独立的“哈撒儿汗国”、“合赤温汗国”、“帖木格汗国”和“别勒古台汗国”,那对于自身的威胁可就太大了。所以,即使东道宗王有自立的打算,甚至发动比西道宗王更为强大的兵力来反抗中央权威,元朝政府也是不惜代价一定要将他们压服。
于是我们便会看到,同样是和自己叫板,对与西边的海都,忽必烈总是网开一面,即使是御驾亲征,也是打跑了了事。而对于东边的乃颜,却是一股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劲头。
至元二十四年(1287 年) 四月;东道宗王之首乃颜联络多家诸侯王并和西部的海都互通声气,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叛乱。乃颜是成吉思汗幼弟贴木哥的后裔;“自(贴木哥) 斡赤斤至乃颜凡五世;前后五六十年;父子祖孙兄弟雄据辽东;早有轻朝廷之心。” 东道宗王本就实力雄厚,再加上乃颜着意联络,哈撒儿后裔势都儿、火鲁哈孙,合赤温后裔胜纳合儿、合丹等全部参加叛乱,以至“乃颜兵号十万;” 这个数字看起来并不惊人,但《马可&;#8226;波罗》游记中的记载却是乃颜“自己也拥有一支三十万人的骑兵” ,这也许是所由东道宗王兵力的整合,再加上海都在西边的攻势也如火如荼,除了至元十三年的昔里吉之乱,这可算是忽必烈称帝之后所遭遇的最大危机了。
此时的忽必烈已经七十二岁了,年老体衰,还有关节炎之类的疾病,但面对这样的局面只好也咬着牙御驾亲征。不过骑马是不行了,老皇帝坐在象辇里指挥军队,“忽必烈乘坐在一个木制的亭子中,亭子安放在四头大象的背上,象身用硝制好的厚牛皮包着,并披着铁甲。木亭中还有许多弓弩手,亭顶上飘扬着绘有日月的皇旗。”——这其实比骑马威风多了。
是年五月,忽必烈征调“忙兀、兀鲁、扎剌儿、弘吉剌、亦其烈思五诸侯”军团;诸卫汉军军团,怯薛近卫军团四十余万人,以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为先锋大举北征,六月三日到达撒儿都鲁之地,与乃颜军决战。
关于战斗的激烈程度,马可&;#8226;波罗在他的游记中有过非常精彩的描写,可以转录于下:
“战阵列好后,按照鞑靼人的习惯,在战斗前要演奏各种各样的乐器,继
而高唱战歌,直到敲钹击鼓时,才开始交战。歌声、敲钹声、击鼓声,响彻云霄,闻之使人惊心动魄。
当战鼓响过之后,大汗首先向两翼的军队发出攻击的命令,于是一场激烈的血腥战斗开始了。一时间,四面八方,箭如雨下,无数的人马纷纷倒地。兵士的呼叫声、呐喊声、战马的嘶鸣声、武器的撞击声,都让人听了战栗不已。当双方的弓箭都用完之后,就开始了短兵相接。士兵们用短矛、剑、短锤和矛相互厮杀,竭力博斗,直杀得人仰马翻,积尸如山,以至于一方的军队根本无法冲入另一方的阵地。
这场恶战,从早晨杀到下午,一直不分胜负。胜利之神摇摆在两军之间,不能决定。”
这场战争的惨烈不但马可&;#8226;波罗有记载,儒臣王恽也有诗云:“僵尸四十里,流血原野腥” ,乃颜所部见到象辇,知道是皇帝所乘,于是拼命向象辇发动攻击,忽必烈一度非常危急,叛军的箭矢都射在了象辇之前,御手不得不把大象赶到一座山丘上以躲避攻击。
马可&;#8226;波罗的记载是一战解决问题,其实除了在达撒儿都鲁之地外,二个月间;两军还在失剌斡儿朵、不里古都伯塔哈山交战,元军三战三捷,才最终擒杀乃颜,将叛军主力击溃。但合赤温之孙哈丹继续与元军对抗,转战东北部黑龙江、女真水达达地区和朝鲜半岛高丽地区,致使这场平叛战争又持续了五年之久,最后在鸭绿江边“哈丹死;斩其子老的于阵。”
【正文】
乃颜的罪过最多只是和海都相同,但忽必烈在面对屡屡向他挑衅的海都时,虽然也极为恼怒,但也说:“倘若海都不是他的侄儿,一定难逃死刑的惩罚” 也就是说,即使抓住了海都,也不会处死。但乃颜却没这么幸运,被俘后,忽必烈立即下令处死——“兵士将乃颜裹在两张毡子中,然后由骑士把他拖在地上骑马飞奔,直到他气绝为止。这种特别的刑罚是为了不让皇族人的血曝露在阳光、空气之中。”
东道诸王与西道诸王在忽必烈心中的地位之不同,由此便可证明了。
说到这里,倒是让笔者想到清末的内外蒙古,外蒙古无论从人口、经济以及蒙古王公的素质等等方面都远不如内蒙古,但却可以在清末实行独立并一直独立了下来,而内蒙古的独立事件在数十年间此起彼伏,但都没有成功。究其根源,外蒙古山高皇帝远,对于中国的中央政府来说不伤大雅,能收回则收,实在收不回也不至于伤筋动骨。而内蒙古则与中原相邻,战略位置重要,直接关系到稳定问题,那么无论北洋政府还是国民政府都会尽全力避免其重蹈外蒙古覆辙,自在情理之中。
乃颜叛乱平定后;其部民大部分被归为国家户籍,其余则迁徙江南充军;其故地建城置肇州;设宣慰司统辖,又“立东路蒙古军上万户府;统钦察、乃蛮、捏古思、那亦勤等四千余户。” 而蒙古军万户府并不隶属辽阳行省;是隶属于中央大都督府;至元二十四年十月,诏立辽阳等处行尚书省。
经过一番整顿,东道宗王的“汗国”土地缩水,部民减少,权力剥夺,又有了行省建制,东北诸王封地与辽阳行省辖区犬牙交错,互相牵制,已经基本上没有了与中央对抗乃至发展为真正独立国家的可能。但出于对宗亲的爱护,东道宗王的“汗国”还是保存了下来,各种特权也在日后有所恢复。
成吉思汗兄弟的后裔,从此便在辽东一带扎下根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元朝灭亡,皇室北遁草原成为北元。明朝兴起,与北元隔着长城形成南北对峙。北元一直内乱频仍,受制于明朝,直到1487才有达延汗实现中兴,而中兴的很重要一步便是招抚在呼伦贝尔东部和大兴安岭以东、嫩江流域的科尔沁部,这就是哈撒儿的后裔,此时实力雄厚,号称“二十万科尔沁”。
到明朝末年,北元最后一任可汗林丹汗在位时抵挡后金汗国努尔哈赤、皇太极的侵攻,此时东北部大兴安岭地区,分布着哈撒儿系的阿鲁科尔沁、乌拉特、茂明安部;帖木格系的四子部落、翁牛特、喀剌车里克部;别勒古台系的阿巴嘎、阿巴哈纳尔部等,这些部落较早归附了后金,这才使得林丹汗无力统一蒙古各部,最终败死荒滩。
从1206年成吉思汗建立蒙古汗国分封兄弟子侄直到17世纪后金归并辽东,期间四百余年,有无数的战乱、灾荒、迁徙,成吉思汗兄弟的后裔竟然一直没有离散消亡,这在民族史上,尤其是游牧民族史上,可算是异数了。
有的时候,弱小,也并非不是好事。
【正文】
翁婿之间那些事——元朝与王氏高丽
说起婆媳关系,中国男人十个倒会有八个感到头疼。俗语云“最亲不过父母,最近不过夫妻”,一个“最亲”一个“最近”,莫说厚此薄彼,即使一碗水端平也还会问题不断,“治国容易治家难”这个道理西方男人怕绝不如中国男人领会的深。不然,儒家如何认为只有先“齐家”然后才能“治国平天下”呢?
相对婆媳,翁婿关系似乎就简单的多了,翻看史书或者小说、话本,翁婿之间要么一开始便是相得益彰,老丈人和女婿关系极好;要么就是势同冰炭,连明媒正娶人家女儿都不可能,只能以私奔或殉情之类的悲剧来收场。
而一旦把婚姻上升到政治高度,婆媳关系便会隐匿与后台,即使闹的鸡飞狗跳,史书也懒得记载一笔。翁婿关系却是至关重要的了。毕竟男权社会,政治是男人的游戏。
中国历史上不乏与外国做“翁婿”的事例,不过大略来说,作为老丈人的“天朝”,往往都不怎么有面子。汉匈和亲,主要还是打不过人家,只好女人换和平,可也阻挡不了女婿隔三差五的来掠夺丈人。唐朝文成公主入藏被传为佳话,可在男婚女嫁的背后,却是吐蕃帝国松赞干布那句威胁性豪言:“若不许嫁公主,当亲提五万兵,夺尔唐国,杀尔,夺取公主!” ——这和抢亲差不多了。
总体而言,历朝历代的对外和亲,选择得都是与自己实力相当或强的国家,目的不外乎避免战争,“怀柔化外”——越是和自己属于同以文化圈的反而越是不可能通婚,朝鲜、日本、安南这些“礼仪之邦”便从没有这样的待遇——你属于“自己人”,实力又不济,想娶公主自然是没门了。
想想那些被封为公主被迫远嫁的宗室之女们也真是可怜,身为金枝玉叶,一旦步入涉外婚姻殿堂,却只能去体验与自己的国家完全不同的文化和生活环境,情何以堪?
而作为翁婿之国,元朝和王氏高丽之间倒是很有些意思,有元一代,若说对朝廷最铁的藩属小弟,第一自然是忽必烈三弟旭烈兀所建立的伊儿汗国,其次便是女婿之国高丽王朝。虽然做元王朝的女婿并不十分舒畅,但高丽王朝一直到元朝灭亡成为“北元”之后仍与之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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