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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产式爱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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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想把拆迁费用控制在总造价的10%以内不是那么容易的。与其到时候拖着动不了,还不如让他也参股,按国内的说法是提高积极性呐。”
余竞冬说得颇为无奈,杨隐听了却很不以为然,便说:“余董,我觉得你这想法恐怕不妥。”
“哦,怎么说?”余竞冬问。
“如果我没弄错,秦海华本人也是云桥乡的吧?”
“不错。”
“在准备股东文件的时候,我查过秦海华的背景。呵,不好意思,职业习惯,因为他和柳梦云我都不认识,所以我都查了一下。希望你们不要介意。”余竞冬听杨隐查两位股东的背景,虽然有点吃惊,但还是对他的解释予以接受地挥了挥手,算是认可并示意他说下去。
“秦海华在乡里也算是一霸,这些年仗着姐夫是乡党委书记更是为所欲为,乡里一帮游手好闲的混混整天跟在他后面吃东家占西家。拆迁公告贴出以后,这帮混混就已经挨家软硬兼施,要求拆迁户听他们指挥行动,不得擅自签订协议。”
“有这样的事?”余竞冬吃惊地问。
“真的!我上周特意来g市摸底的。”杨隐的助理小石接口道。
“前些年,东林房产在林海乡拆迁的时候,秦海华在那里有个厂房,后来也是给了他股份。结果,他不但拿着股份,还采取高额申报低价补偿的方式吃拆迁补偿差价,东林与他打了三年的官司至今还在省高院挂着。”杨隐进一步补充。
“既然你查到这些情况,为什么来之前你没告诉我?”余竞冬抬眼逼视着杨隐。
“恕我直言,你突然更改股东人选而未事先通知他,本身就是想再掂量一下他是不是值得你合作吧?”杨隐嘴角轻挑,笑看余竞冬,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毫不在意对方的逼问。
“呵,那么杨律师有没有什么建议呢?”余竞冬双指击桌,嘴里是问着杨隐,眼睛却扫向余飞和沈蕴秋。
“建议该由余飞他们来提吧。我提供案例给你的选择作参考,针对你的决策提供法律可行的依据,仅此而已。”杨隐公事公办地回答让余飞听了有些气结,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闷闷地抽起烟来。
沈蕴秋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开口:“余董,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余竞冬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示意她说。
“任何事情不能有不良的开头,尤其是合作。前车之鉴,今日之师,我个人认为像秦海华这样的人,不合作也罢。我如果判断没错,他根本不会以现金入股,如果同意他的要求,后面恐怕又会有新的要求等着我们。”沈蕴秋停了停,继续道:“项目启动所需的资金,何不采用集团公司中层员工认购干股的办法?我想这批知根知底的人不但能让我们得到一部分的现金流,还会让他们因为未来的获利期许而更努力的工作,这才更符合未来发展的需要。”
余竞冬佳许地朝沈蕴秋笑笑,嘴上却问:“那么拆迁可能的阻力呢?”
“这个我没经验,不好乱说。不过,我认为结果应该不会比秦海华参股又参与拆迁差吧?!”沈蕴秋毕竟不是房地产出身的管理者,所以只能实话实说,大家倒也认同她的说法。
杨隐这时忽然又插话道:“余董知道李耀祖这人吗?”他话一出口,余飞与沈蕴秋齐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余竞冬奇怪地看着他们的反应,问杨隐:“和我们有关?”
“现在没关系。不过,我总觉得将来或许会有关系……”
“不要卖关子!”余竞冬打断杨隐,希望他直切重点。
“这是我的假想,不是故意要卖关子。柳梦云的股份实际是谭红梅的吧?”不等余竞冬回答,杨隐继续说“我掌握的所有信息都显示,她们母女俩的关系其实很差,但谭红梅自从蕴秋5年前那个抢劫案后,一直很照顾柳梦云与别人生的儿子——李耀祖。而李耀祖现在作为6。15严打的嫌疑犯关在看守所,代理律师是我们所的袁沁蓝,做的是无罪辩护。余董,这些只是信息,然后形成了我的一些假想,你觉得拆迁的那些问题,目前还有必要拿出来讨论吗?”
余竞冬一脸深思地看着杨隐,而后哈哈笑起来,“小飞,打电话告诉秦海华,我们接受他退股,同时立刻通知集团公司中层以上领导晚上七点到这里开会,秦海华的9%股份让他们每人以1%的认购比例由他们自行确认、自由调整出资比例。杨律师,麻烦你重新调整章程内的出资比例为集团公司51%、物资贸易经营部15%、余飞15%、柳梦云15%,一经确认不得更改。其余9%为员工奖励股,该奖励股如遇员工离职则必须退股。调整完,晚上我们会后让认购的员工先行签字确认,明天上午再请柳梦云来确认。不过,小飞你晚上记得给谭红梅打个电话……啊,算了,还是我自己打吧。”
余飞与杨隐答应后便分头忙开了,余竞冬站起来,对沈蕴秋道:“蕴秋,走,我带你去看看那块地。”
“好啊。”沈蕴秋答应着,与余竞冬一起有说有笑地离开了会议室。杨隐直到沈蕴秋的背影消失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第016章 善意的提醒
竞豪地产新购的土地位于g市东城开发区,300亩土地部分原为水稻田,部分为村庄。沈蕴秋与余竞冬来到这里看到的是大片一人多高的杂草,在夏阳的照射下更显纷乱。隐在地块西侧的一条土路往北一直延伸进去,不时有来往的人和车辆进进出出,应该是通往村庄的。
余竞冬倚着奔驰600的车头站着,眉头深锁,阳光照在他挺拨的身上,勾勒出一圈光晕,却驱不散他心底隐隐的不安。这是他回国做的第三个项目,这块地却从一开始就存在着诸多的障碍,让人看不明方向。然而,深信“螃蟹”理论的他,又非常不愿意拱手将g市新启动的东城开发区内炙手可热的土地给别人来开发,风险与利益永远是共存的。
余竞冬将望着远处的视线收回来,落在路边一身绿色长裙,长发轻扬的沈蕴秋身上,此时的她安静恬淡,谈判桌前的那份精明果干荡然无存,仿佛时间在她这里停留不前。余飞告诉过余竞冬,沈蕴秋和杨隐本该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情侣,可不知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就是没走到一起。想到杨隐,余竞冬的眉毛不自觉地挑了起来,余飞为他找的这个律师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余董……”
“你老是忘记叫我竞冬!”被沈蕴秋拉回思绪的余竞冬微显不满地说。
“我是觉得,上班时间还是这样称呼比较好些。”沈蕴秋解释着,脸微微有些红。
“不用这么拘谨,一个称呼而已。你想跟我说什么?”余竞冬不想在称谓问题上再纠缠下去,内心里觉得沈蕴秋未免有些固执。
“听余飞说,前两天调整了这块地的方案?”沈蕴秋问。
“是啊。”余竞冬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话题道:“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很不踏实。目前,土地合同虽然签了,可实际上,因为征地都没有全部完成,国土局无法完成全部上报手续,省里的用地指标并没有放下来。我担心夜长梦多,想试试请市里将先行完成征地的部分和其他地块的手续一并报省里,这样我们可以掌握一些主动权。”
他停了停,又继续:“原先的方案是考虑整体分二期开发的,系统性比较强,配套各方面是均衡考虑,不能独立承担住户的需要。所以,余飞提出来后,我觉得很有道理。而且,我们得有最坏的打算。”
“什么是最坏的打算?”沈蕴秋不解地问。
“就是万一后面的地不能顺利拿下来,我们也能不受影响地进入销售。”
沈蕴秋看着一脸担忧望着荒地的余竞冬,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沉默地陪他站着,看那些杂草在烈日下倔强地挺立。
回程的路上,余竞冬突然问沈蕴秋:“蕴秋,能和我说说李耀祖5年前的那个案子吗?”
沈蕴秋有些措手不及,愣了好一会,才大致讲了当时案发的经过。余竞冬显然对案件经过不是很关心,听完反而问起判决后的情况。
“判决下来后,听说谭红梅曾想给你一笔钱?”余竞冬不经意地问。
“是的。”
“为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李耀祖是谭红梅的弟弟?”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人是谭大姐的弟弟。当时她给我钱时,只是说感谢我帮她们公司保住了货。其实,案发时我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也是直到庭审才知道是李耀祖去拦的公路巡警。”
“你不怪谭红梅一直瞒着你?”余竞冬打量着沈蕴秋。
“一来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说当时如果不是李耀祖去拦巡警,我恐怕也已死了。他也受过相应的制裁了。不过……”
“不过什么?”
“这次怎么又抓进去了?”
“李耀祖背后有一个团伙,这帮人十几年里在各个市场收保护费,垄断批发,为首的几个早几年都已经脱胎换骨了,和官员都有来往。前段时间有几个部门的头进去了,把他们这伙人给摞桌面上了。本来上面就怕再查下去越查越难收拾,正好用这些人来结案,平了民愤又可免了官场地震。”余竞冬顿了顿,“不过,李耀祖真有可能出得来,因为这批人是以流氓团伙罪进去的,案卷虽然厚,但都是十几年累积起来的,李耀祖在你那个案子时,有些罪已经被翻出来数罪并罚处理过了,这几年表面上又老实地在做生意,应该能躲得过这一劫。”
“什么叫表面上在老实地做生意?”沈蕴秋不解余竞冬的用词。
“呵呵,你还是别管这些了。我跟你聊这事,是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万一李耀祖出来,很可能会来竞豪走动。”余竞冬颇有深意地看了沈蕴秋一眼。
“杨隐刚才说的时候,我就有些不明白,柳梦云是不任职的股东,李耀祖就算是她儿子,也和我们没关系啊?”沈蕴秋一脸的茫然。
余竞冬摇了摇头,说:“蕴秋,谭红梅绝对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你只要记住,拆迁的事,你尽可能回避,与他们俩姐弟今后也保持适当距离吧。否则,我会后悔把你请来了!”
沈蕴秋听了余竞冬的话,心里沉沉的。从上午开会开始,她就感觉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似乎知道很多不可以拿出来说的事,又都尽可能地在利用这些事做文章,谭红梅如此、余竞冬如此、余飞如此,杨隐也如此。仿佛5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抢劫案,突然成了所有人关注的事情,成了他们可以利用的利箭。可是,自己却一无所知,虽能感到那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始终一团零乱,剪不断理还乱。
对于谭红梅,沈蕴秋的内心一直是感激的。这五年来,自己从一无所有到小有资产,很大程度上靠了谭红梅的提携。她把自己介绍给g市甚至其他外来的许多建筑商,也把城投名下大部分项目的材料采购引向自己承包的公司,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自己的生意就是靠谭红梅起来的。但现在,余竞冬却提醒自己与谭红梅姐弟保持距离,那么,问题究竟在李耀祖身上,还是在谭红梅身上?沈蕴秋没来由地感到一阵颤栗。
第017章 初遇李福海
晚上的竞豪集团中层扩大会议进行地很顺利,除了一位家境实在太差的中层干部放弃了认购股份,其他的中层都认购了从秦海华手里转出来的股份。
杨隐在第二天获得各位股东的签字后,就和余竞冬先行返回s市。沈蕴秋与余飞则开始白天忙于企业设立和拆迁的各项工作,晚上忙于大大小小的应酬。就在各项工作都基本推进顺利的时候,拆迁现场却出事了,这天恰恰余飞回s市汇报工作,拆迁小组负责人许诺直接冲进了沈蕴秋的办公室,“沈副总,不好了,出事了!”
看着许诺一脸惶恐的样子,沈蕴秋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她始终觉得许诺聪明有余,沉稳不足,每每遇事焦急之态立现,思考总是滞后。
“不要急!什么事?”
“现场刚刚打来电话,拆房现场被村民包围了,还动了手,小石被他们打伤了,但出不来,没法送医院。”
“报警了没有?”
“没。”
“那还等什么?!立刻报警!我们边走边说。”沈蕴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当先往外走,许诺则赶紧跟在后面,并用手机拨通110报了警。
两人上了车,许诺才向沈蕴秋汇报了事情的具体经过。这天原本是和村里、乡里商定的,对已经签定补偿协议的房屋进行拆除的日子,但拆房队一进入现场,就来了一批手拿棍子的年轻人,为首的是一直不肯拆迁的李福贵的二儿子李涛。杨隐的助手小石正好在现场一户人家协商,便赶过来劝阻,结果不知拆房队里哪个人喊了声“揍他们”,李涛一帮人就说拆房队打人了,立刻就挥棒砸人砸机械,小石因为站在最前面躲避不及,当场就被揍晕了,现场极其混乱。
沈蕴秋听完许诺的汇报,立刻让他帮忙拨通了公安局长刘安山的电话,在电话里向他汇报了拆迁现场的大致情况,希望刘安山能向上面汇报这一事件,并重视这事的处理。刘安山表示已接到下面的电话汇报了,他希望沈蕴秋顾及村民的情绪,不要扩大事态,在没协商好以前,拆房队还是不要进场的好。挂了电话,沈蕴秋又与在s市的余飞通了电话,讲了一下大致情况,余飞让她千万稳住,自己马上回来。
当沈蕴秋赶到现场的时候,警察在外围拉了警戒线,里面开打的双方则处于对峙状态。小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头上的血还在往外渗,拆迁小组的几个人身上的衣服都不同程度地被扯破了,好在都没什么伤。到是开铲车的小伙子脸肿了老高,估计是被打了。扫了对面一帮拿着木棍的年轻人一眼,沈蕴秋走到一个剃着光头,上身短袖衬衣全部敞开的青年面前。
“你就是李涛吧?”
“哟嗨,妞好眼力啊,看上你涛哥哥了?”李涛将手上的棍子支在地上,人斜倚在棍子上,眯眼看着沈蕴秋,嘴里调笑着。
沈蕴秋对李涛的戏言毫不理会,重新回到小石的身边,从包里拿出一叠纸巾压在小石的伤口上,抬头目光狠厉地盯着李涛,开口:“我留下来和你们谈谈,马上放他去医院!你们也不希望弄出人命吧?钱是要有命来花的,出了人命,打他的人也没命花了!”
李涛微微站直身子,重新打量一会沈蕴秋,随即又恢复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竞豪就这副熊样啊?叫个女人来充场面,长得是还可以,可惜哥们不中美人计,是吧,弟兄们?!”他的话音一落,身后的一帮人一阵哄笑。有人更是狂妄地喊道:“别理这个女人,警察要抓人早抓了,我们是保护自己的家园,正当防卫!”
“对,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
沈蕴秋看着李涛一脸地戏谑,低头从包里取出名片,走过去递给他,“我是竞豪房地产公司的副总经理,你觉得我够不够资格与你们坐下来谈呢?不要以为法不责众,我相信我的员工有谁先动手的证据!我也相信你们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那么,你们是希望我们都撤走呢,还是希望和我谈谈呢?”
李涛沉默着反来复去的看着沈蕴秋的名片,终于说:“把那个人送走,拆房队的人、设备也都退出去,你再和我们去村里谈。”沈蕴秋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提议,随即回头叫许诺赶紧招呼人将小石抬出去送医院,又让拆房队先撤离现场,才带着许诺跟李涛他们往村里走去。
一行人进了村委会的会议室门口,李涛让一个小平头和一个黑胖子跟自己进会议室,其他人都守在门口。沈蕴秋也不理李涛大呼小叫的张狂样,顾自在桌边先坐了下来。许诺也在沈蕴秋边上坐下,看看李涛,然后附在沈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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