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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喂成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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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娇软弱无力地靠在慕容黛身上,鬓发已经泪湿不堪,慕容娇只不停地以手背抹眼,此时,她不再是跋扈任性的大小姐,而是个无助无辜的孩子,她到底只是个十七岁的闺阁女儿呀!

单氏也在慕容黛惊起时起的身,走到慕容娇身边后,单氏伤叹,“你父亲的决定,我也无法干涉。”

慕容娇哽咽道,“母亲,父亲为何要将女儿送人作妾?”

单氏蹲下1身,抽出袖内巾帕,为慕容娇抹眼,“就如你父亲所说,给冼大公子作妾,对你来说,便是很好的选择。”

因为她是庶女,因为她的亲娘不知羞,因为她抛头露面不知耻么?

慕容娇低低地笑了出来,比哭还疼,“父亲,不是无情人呵!”

“母亲,真的没其他办法了么?”慕容娇语气倏然沉寂无波。

“娇姐儿,做穷人妻,你父亲定然不允,再者,穷人,多苦多艰,你还是绝了这心思,听你父亲的罢,你父亲,”单氏叹了叹,“到底是不会害你的。”

慕容黛扶着慕容娇起身,慕容娇低着头,眸内晦暗,涌动着无名的狂乱,“母亲,我知晓。”

单氏欣慰,“你懂事就好!几日前,知牧夫人与我提起,知牧千金打算探望姨母,你与知牧千金素来交好,到时便陪着去吧!”

慕容娇嘲讽地牵起嘴角,她连知牧千金的面都没见过,怎么素来交好?知牧千金的姨母,想来指的就是冼家的主母,怎么,只是纳一个妾而已,冼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或者说,知牧千金,她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母亲。”

“你早些作准备罢!”

慕容娇一直低垂着头,声似平静,“母亲,既然女儿是陪知牧千金,女儿也不可落了下乘,女儿应该可以有乘府里专辇吧!”

单氏眉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半晌,单氏道,“待我与你父亲提后,再作计较。”

慕容娇心中绞疼,嘴上乖巧,“谢母亲!”

慕容娇对慕容黛道,“我好多了,不需黛妹妹扶着。”

慕容黛细眉蹙了蹙,最后还是放了手。

慕容娇昂首款款离去,就如来时般,就如她的额头不曾青紫渗血般,就如她的双眸不红肿般,就如未曾隐约听到身后慕容黛急语,“娘,你应该有办法。。。”,般。

“阿哑,碧水,走吧!”慕容娇沙哑着脆嗓微笑道。

“大小姐,夫人也是为你好。”玉兰软声。

慕容娇瞥了玉兰一眼,不屑地哼声,“还用你提醒?”

玉兰面闪委屈,道,“大小姐,奴婢没有恶意。”

看着玉兰一副自己好心被当作驴肝肺的受冤之态,慕容娇心下一嗤,看来慕容霞的挑拨伎俩就是玉兰这来的,画蛇添足,自作聪明,她看起来真有这么愚蠢?

“本小姐可什么也没说。”慕容娇说完后,便留下玉兰抿唇垂眸,不知心中何所思。

“阿哑,你去舀些井水来吧!”

阿哑点点头,虽然用冰更能镇住痛,只慕容府没有冰窖,慕容娇也只能让阿哑取些井水了。

慕容娇开着阿哑走开后,便带着碧水往她的厢房去,只正走在院中时,不知从哪里忽地闪出个小人影,使出吃1奶的劲头拽着她。

慕容娇定睛一看,怎么又是这个小丫头,三总管的女儿,好像叫,叫什么?

“小朵,还不快放开大小姐的袖子!坏了,你可赔不起!”碧水边说边急着拉开小丫头的牵扯。

是了,她听过,三总管唤这野丫头,小朵儿,小朵儿唤三总管,爹爹,好温暖。

慕容娇拍拍衣袖,皱眉,“怎么又是你这野丫头?”

“大小姐,你,你快跟小朵去。”小朵怯怯地说着,胆气却丝毫不减,很快地看了眼慕容娇,便快速伸开细瘦的双臂,紧紧地抱着慕容娇的腿,声音微哽,“大小姐,你,你不跟小朵走,小朵,小朵就不放开。”

慕容娇头疼地揉揉额角,碧水低声斥道,“小朵,不可放肆。”

小朵低声哭道,“不放,就不放!”

她心情已经够糟的了,现在又来了个不知所谓的野丫头,这野丫头是想让她分心么?慕容娇叹口气,“好了,好了,本小姐跟你去一趟好了。”

小朵破涕为笑,松开细瘦的双臂,往院门方向,边跑便急囔,“大小姐,快些!”

一直以来,慕容娇都是懒懒地款款慢行,此时自然也不会因为一个野丫头的要求而改变。

小朵在一旁急得差点跳了脚,慕容娇心觉好笑,糟糕的情绪暂时被转移了些,到了月亮门时,慕容娇甚至还遗憾野丫头已经在前方不远处停下来了。

慕容娇走近,问,“说吧,野丫头,带本小姐来这里。。。”

呼!慕容娇话还没说完,心下猛地一惊,这个突然闪出的灰影是什么?

马五?

慕容娇立时呆愣住,好半晌,“你,你找我作什么?”

“大小姐。”马五低着头,声音低得几近虚弱。

慕容娇不自在地退了两步,这马仆在的地方,好似特别地,特别地,闷,以及,热。

只是,慕容娇皱了皱鼻,怎么腥味如此重?

马五伸出双手,“大小姐。”

慕容娇顺着马五的手,低头一看:一直毛笔安静地躺在马五手上,笔杆是白玉制的,杆身上雕着的荷花莲叶栩栩如生,荷花和荷叶红得很鲜艳,很醒目,很混乱,笔端的毛,顺滑有光泽,还是用澄金固于笔杆上。

他手上拿着笔?慕容娇蹙眉,这是什么意思?这支笔不是她掉到湖里的那只呀?

等等,笔杆上,红色的荷花荷叶?浓重的腥味?

血!

“喂,你。。。”

慕容娇刚抬头,一阵腥热之气狂猛地朝她罩来,她顿觉空间急剧狭小,炙热又压迫,呼吸一下子困难起来,想要伸手阻挡已是不及,她只听到耳边醇厚的低声似温柔的呢喃,“大小姐,谢谢您给小的宽限。”

慕容娇微张着红润的嘴儿,只能呆愕地,迷糊地,茫然地,任马五的壮硕高大压向她的细致娇小。

然后,无处可逃。

作者有话要说:泪目,看文的亲多给些意见呗!

11、祈怜

“咚”的一声,慕容娇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地闷疼,身上一沉,却是被马五压落至地。

若不是她脚下踉跄几步,缓了些许的冲劲,以及此时所触之地并非硬石,她应该也要昏过去吧!慕容娇有些不着边际晕乎乎的想着。

昏过去?这马仆似乎是昏了过去?而且还压着她!

“碧水,快把这贱仆搬开!”→文·冇·人·冇·书·冇·屋←

碧水反应也是不慢的,早就在看到情况不对劲时,就动了身,只仍慢了一步,没有及时让慕容娇免于被马五压倒。

此时碧水蹲下1身子,一边推着慕容娇身上的马五,一边担忧地问着,“大小姐,您有没有摔伤?”

慕容娇连答应也懒得,忍者翻白眼的冲动,突然被这么一个大块头压倒在地,她就算没有当场昏过去,后脑勺也定是起肿包。

慕容娇也挣扎着推搡着身上的马五,这马仆,这马仆,除了嘴里喷出的气热呼呼地,晕着人,身上,身上也是热呼呼的,烫着掌心,而且,而且,真的很坚硬,有,有弹性的坚硬,慕容娇忙乱推翻着的小手微微一颤怯,呼!这马仆,可真沉呀!

待到合着慕容娇和碧水两人之力将马五翻到一边时,慕容娇觉得脑袋似乎震荡昏眩得更厉害了。

碧水又是扶,又是搀的把慕容娇带起了身。

慕容娇右手往后脑勺一模,呵,果真起了肿包了,只头上的肿包,刚开始倒是不怎么疼。

“碧水,我头震荡得厉害,你给我倚会儿。”

碧水细致地扶着慕容娇,道,“该是又肿了一处了,大小姐,奴婢稍会儿去叁叉巷徐老的医庐子那开些伤药,再买些冰块,您就好好歇歇。”

慕容娇有些奇怪地睨了眼碧水,难得见到她如此周全,慕容娇微颔首,“你斟酌吧!”

边上的小朵一边哭着摇晃马五,一边口中伤心地不停叫唤着“小五哥哥”。

慕容娇说完,抬腿往马五身上泄愤似的踢了一脚,睨着小朵,脆身质问,“野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小朵抬起泪迹斑斑的脸,哭着求道,“大小姐,小五哥哥怎么一直一直都不醒了?”小朵停下抹了抹眼,“大小姐,您,您快些叫个大夫过来,好不好?”

哦,是了,这马仆昏了过去,她一直以为他很强壮,也很可靠,一时之间还不能适应这马仆竟然也会虚弱到昏过去,而且,他身上的灰麻衣和手上还沾有几处干涸的暗红色。

是血迹罢!慕容娇微偏了头,虽然这马仆似乎是很满足很安心地昏厥着,她还是感到触目惊心。

接着,慕容娇叫住附近一个不时往这里蹭头蹭脑的粗丫头,让她带话给三总管。

小朵捡起安然地躺在地上的那枝华丽丽的毛笔,虔诚地捧在慕容娇跟前,哽咽到,“大小姐,小朵,小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五哥哥,唔。。。唔。。。小五哥哥说,他要将笔还给大小姐才不难受。”

“呜呜呜,大小姐,您快些收下,小五哥哥才会快些好起来!”

还笔?这马仆因为没有立即找到她的绘笔,后来又请她再给他宽限些时候,她本来抱的期望也不大,便随便说了五日。

慕容娇蹙眉,今日,便是最后的期限了,难道是他寻不着她原来的那枝绘笔,便擅自用其他的笔替代?

而且,而且,慕容娇嘴角微扬,这马仆,还是个笨蛋,光选了枝徒有金玉外表,却不见实际效用的毛笔。

不过,看这毛笔的材质,虽然不是很贵,却也不便宜,更何况,卖这种用作装饰的华丽毛笔的商家,骝城有二户,他们中可没一个心慈的主,大概也是忽悠着这呆马仆往高处开价的吧。

不过,慕容府的马仆,月钱顶天了也就二两,慕容娇定定地瞅着马五,这马仆,这马仆,看起来真的很虚弱,身上还有血迹,该不是做了什么劫财盗户之类的蠢事吧。。。

看他这傻样,应该不会吧。。。

接过染了些暗色血污的毛笔,慕容娇不自在地清嗓咳了声,掩饰住心下的担忧,故作随性地问道,“野丫头,这马仆怎么受的伤?”

见慕容娇接过毛笔,小朵咧开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接着诚实地摇头,“小朵不知道。”

慕容娇无谓地将视线往不远处一瞥,三管家已经带着几个男仆急急赶来,慕容娇对小朵道,“野丫头,你和你爹爹说明情况吧!”

这么多男仆,她一个闺中女儿家的,还是回避得好。

说完,慕容娇便带着碧水回往后院,只在后院墙内隐隐听到三总管粗声骂了些惹事精之类的话,便回了她的闺房。

碧水出去买药和冰块。阿哑用温水给慕容娇清洗了额头上的青紫肿包,慕容娇疼得嘶嘶叫,直拉着阿哑撒娇道,“轻点。”

阿哑很不寻常的瞪了慕容娇一眼,手上的劲头反而加重了,慕容娇又嘶嘶了几声,阿哑便将棉巾濯了冰凉的井水,拧得半干,敷在额头上镇痛。

大约一炷香时间,慕容娇取下巾子递给阿哑,痛好歹歇将了些,慕容娇垂下眸,平静低声,“阿哑,我不是自找罪受,虽然求母亲的希望不大,我总是要试上一试。”

说完,慕容娇便怔怔地发着呆起来,好半晌,慕容娇哽着嗓子,失神喃喃,“我不想做妾的,阿哑,妾是奴,我不要作奴。”

阿哑将巾子又濯了水,扭着绞干,挂好。听着慕容娇的话,阿哑走近,轻拍着慕容娇的左肩,无声地安抚。

慕容娇怔怔地说道,“阿哑,你说,我嫁给穷人作妻子,好么?”

阿哑不能说话,只捏了慕容娇的手两下。

慕容娇抬头望向阿哑,“不好?”

阿哑点点头,慕容娇低头,“我知道父亲定不会答应的。”微顿片刻,慕容娇似乎想说服自己,“穷人的妻子,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我也可以挣钱呀!也不会一直穷下去的。”

阿哑眉心耸了耸,不再动作表示赞同或反对。

慕容娇闷在阿哑的怀里,哑着嗓,“阿哑,冼大公子说要娶我时,我好开心的,没想到,没想到。。。”

“娇姐姐,你在么?”

慕容娇急急从阿哑怀中抬头,吸了吸鼻子,清喉开口,“阿哑,你把黛妹妹迎进来吧!”

“娇姐姐。”慕容黛低低地唤道。

慕容娇微笑道,“黛妹妹,你最近怎么喜欢往我这边跑?”

慕容黛很快地看了眼慕容娇的额头,呐呐道,“我已经说服娘,你若要用辇车,现在随时都可以了。”

“谢黛妹妹。”

“娇姐姐,你,你如果想要人与你一起陪知牧千金,找我就行。我,我先走了。”慕容黛说完,立即急脚离去,她甚至未在屋内落坐。

她只是试一试母亲对她的关心罢了,有时候,当个自欺欺人的傻瓜,其实,更快乐。

慕容娇本来想等着碧水买来冰块,再用冰块敷着的,只她等了许久也不见碧水的人影,最后还是阿哑重新跑了一趟,买了伤药和冰块,又细致地照料她的额头和后脑。

到了掌灯时刻,碧水还未归,慕容娇也没费心人遣人去寻,左右碧水伺候她没十足用心,她也不打算瞎折腾。

用完晚膳后,阿哑又伺候着慕容娇绘了幅莲叶图,慕容娇寻思着找个时间将画换些朱砂,又想着和梁悔作的协议,心中计较了不短时候,最后才想起陪知牧千金之事,顿觉不快,便打算早早歇了休息。

此时,碧水却还是未回来伺候她,慕容娇看着正要剪烛的阿哑,道,“碧水看来是不会回来了,我也乏了,你伺候我就寝吧!”

阿哑点点头,伺候着慕容娇清洗、褪衣等事,又拉好床帐,熄了烛灯,便无声离开。

慕容娇安静地躺在床上,却是毫无睡意,睁着眼,凝着一片黑,待凝出些微的光影,慕容娇微叹了声。碧水大概是喜欢那个黑乎乎的马仆的罢,她大概现在正不眠不休地照顾着他呢,她兄长看起来是有些轻佻、不着调,不过她也没见他与府里的丫头胡混,碧水也该应歇了那种小心思了。

那个黑乎乎的马仆,是急着要娶碧水,才如此着急着把笔送还给她罢!还,还,还可笑又愚蠢地弄得伤了身体,买了一枝她很可能永远也用不着的绘笔。

她打碧水那次,那个马仆是想也未想便阻了她,只后来她打了他,他才注意到她,她这么美,他的眼里却只有碧水,傻愣愣地只看着碧水,就算后来被她打后,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也很快便将心神放在碧水上,看来,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碧水。

如今,勉强算那马仆为她寻回绘笔好了,他也教会了她骑马,只等他和碧水商量好,让碧水和她说,她,她便把碧水和那马仆的好事和母亲说了吧,左右,左右,她也不想碧水做她的陪嫁丫头,让碧水早些嫁人,正是皆大欢喜。

府里快有喜事,很好呢!她最近诸事不畅,刚好借着喜事洗洗霉气,慕容娇轻轻地阖上双眸,眉睫轻颤,冼大公子,没有意外的话,将成为她夫君的冼大公子,可愿懂她,可会怜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暂时无话可说了!

12、认命

慕容娇买的那匹老马死了,似乎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慕容府的主子不会在意这样的小事。慕容霞过来安慰了慕容娇几句,慕容娇却是根本不当回事。

慕容修出了骝城到州上牧府议公事,本是八日左右,后慕容修又书信要延迟数日,这倒让慕容娇心下松了些,毕竟流言还未消,慕容修若在流言正盛时回来,训诫倒是事小,要是慕容修打算将她关在闺阁之中,她难免要和慕容修发生更大冲突。

慕容娇便趁时让阿哑走一趟西街,将协定的日子与梁悔定了下来。

而其余空隙时间,慕容娇则是不停的作画。她要再换些朱砂,俱具斋的店主,有些奇怪,不卖她朱砂,只同意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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