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爱情游戏-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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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师，对不起，我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嗯哼。”他等着她解释。
她知道齐中桓看在丁玫薇的分上，一定不会责备自己，于是装出一副认罪的可怜模样。“老师……”
“好吧，念在你是初犯，我不追究。下次再这么发呆两堂课，就罚你照十卷幻灯片，知道吗”齐中桓故意板着脸训道。其实，他知道这小妮子早料准了他不忍心责罚她，但为了替荡然无存的师道争点地位，他只得吓吓她。
“嗯！”魏含笑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一如她的名字。“老师，我帮你。”
既然得到了缓刑，她便开始热心地帮齐中桓收好杂物，一面开心地转述丁玫薇上次来信的内容。
自从丁玫薇在寒假前夕不告而别、赴美留学之后，齐中桓便刻意与所有学生保持距离，甚至不找班代和研究助理。因此，不论站在讲台上的他如何谈笑风生，下课之后，他立刻变成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只有对魏含笑和云俏柔例外了。
对于她们，他多少觉得有些愧疚；若不是他，她们三个知交还可以多聚一、两年，而不是现在这个“三缺一”的组合。此外，他也喜欢在她们身上找寻丁玫薇的影子；虽说他每星期都会收到老爸、老妈来自她的传真实况报导，巨细靡遗地报告丁玫薇的近况，但毕竟见不着面，知道得再怎么详细都嫌不够。
上个月，他得知丁玫薇在南加大受到当地不少华洋学生强烈的爱慕后，立刻没多加思索地订了张往洛杉矶的机票直奔机场。在开车前往机场的途中，才发现自己的鲁莽。他应该相信她的……他这么贸然出现在她面前，对两个人的关系并无任何好处。于是，忍着心痛和不安，他把车掉头，又开回来了。
他并没有告诉魏含笑和云俏柔自己知道丁玫薇的现况。所以啦，只要她们一有丁玫薇的消息，便会主动告诉他。他老爸、老妈告诉他的，多半是情况如何；而她们转述的，则通常是丁玫薇的心情。对他来说，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齐老师，你会不会想去美国找玫薇”这是魏含笑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今天终于问出口了。
“你说呢”他好笑地反问。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嘛。”她答得理所当然。
齐中桓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你应该去问问你的男友，这样你就会懂了。”
枪击事件后的几天，和全市各大医院一样，来恩医院并未躲过媒体记者的攻势。不过，由于院方及“柏氏集团”处置得当，这里的病患都能得到良好的静养，不致被各界骚扰，柏小春就这样被隔绝在风暴之外。
九楼病房内——
柏小春的秘书秦斌和两位贴身保镖谢奇、姜武一脸抱歉地站在床尾。
“对方的底细还没查出来”柏小春半坐起身，倚着床头冷冷地问。
“报告老板，是的。警方那边也是一无所获。”秦斌严正地回答。
“大哥那儿也没有消息”
“是的，老板，我们还没有大老板的消息。”秦斌低着头，小声地答道。
秦斌口中的“大老板”指的是柏小春的大哥柏剑儒，他的身分其实是警察，却又不是单纯的警察。事实上，人称“铁面煞星”的柏剑儒带领了一个特警小组，这个小组在警政系统下简直是个体制外的单位，不直属于任何一个次级机构；然而他们专办棘手的大案子，向来是黑白两道敬畏的对象。尤其是“铁面煞星”柏剑儒，外界对他的传闻甚嚣尘上，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本领更是教人胆寒。
虽然柏剑儒从未干涉“柏氏企业”的运作，但集团内的高阶主管都称他为“大老板”，以示对他的敬重。当然，拜“铁面煞星”响亮的名号所赐，一般人是不会笨到与“柏氏企业”为敌的，否则不啻是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因此，这次的枪击事件才会如此让人震惊，对方的行为已然公开与“柏氏企业”及“铁面煞星”为敌了。
然而，在“柏氏企业”遭遇险境的关头，柏剑儒却仍然无消无息。
“哦这就是你们的效率”柏小春沉声质问。
病房里一片沉寂。
头等病房的门被推开，护士杨采玲带着笑容轻快地走了进来。
“柏先生，换药了。”
她只走了两步，一看到柏小春冷凝的神情便吓得僵在原地，她脸上刻意装出的笑容也垮了下来，手上捧着药物、器材进退不得。
难怪学姊们互相推托，就是不肯进这间病房，硬是要指派她这个新人过来。不久前，大家还抢着进来看看这位“柏总裁”的风采，甚至抱着钓金龟婿的美梦；几天下来，每个从这儿出去的护士莫不面色如土，渐渐的，一谈到头等病房，每个外科护士都是能躲则躲。
杨采玲“斗胆”看了眼站在距床尾约三步，看来像是保镖的两个巨人——这一点学姊们已经警告过了，她早作好了心理准备。接着，再看向另一个身材较为福相的男子，后者正以愧疚的神情看向“柏总裁”。
杨采玲顺着他的眼光望去，那俊美的面孔简直像魔鬼一般——这是她仅能想到的形容词——和传言中一样吸引人，即使没有动作、没有表情，也足以令人心折。
自始至终，柏小春眼睛并未睁开，只有微蹙的眉头显露出他的心情。
“老板，您先换药吧。”秦斌见柏小春始终不出声，于是开口提醒道。
“叫她走。”柏小春还是没睁眼，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
“老板——”
“谁敢开口再说一个字，免职令立刻生效。”
柏小春冷酷的语调让杨采玲吓白了脸。

####原来总裁也怕痛
７７．原来总裁也怕痛
秦斌无奈，转过头正要交代，突然，门又被一把被推开，一个不识时务的厨房实习护士端着餐盘进来，脸上带着“百闻不如一见”的兴奋神情。
“柏先生，吃……吃饭了。”她兴奋得连声音都发抖了。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击败了数十位对手，好求歹求才得到的机会，其他同学都羡慕死她了。回去后，她可以加油添醋地大肆宣扬了。嘿嘿，她忍不住在心中暗笑。
柏小春忍无可忍。
“滚！不要烦我！”他丝毫没有提高音调，锐利的眼神如剑般的扫过病房里的每一个人，霎时，病房内的温度立刻下降十度。
秦斌瞪眼看向那个鲁莽的实习护士，铁青着脸说道：“请你立刻离开，我会找齐院长谈谈你的事。”
那名实习护士的脸倏地刷白，抖着手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秦斌接着看向杨采玲。“柏先生不想换药，你也走吧。”
“还有你们。”柏小春加上一句。“秦斌、谢武、姜奇，你们统统离开，我今天不想见任何人。”
秦斌等三个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既不敢开口，也不敢稍动，两个胆小的护士更是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魏含笑进到病房时，正好见到这个凝重的场面。不过，没人注意到她。
另一个保镖模样的人跟了进来。
“老板——”他还没机会说完，魏含笑已经捂住他的口。看到这样的气氛，聪明如她，本想在大家注意到自己以前溜之大吉的，只是，已经太迟了。
六双眼睛同时射向她，其中有气愤、有求救、有好奇。她无暇多想，只好露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
“呃……嗨，你们忙，我不打扰了。”趁没人对她发飙以前，她赶紧转身离开。
“站住！”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魏含笑好奇地回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秦斌想起她就是那个骑车肇事的女孩子，原来心里已经够瘪了，一见到她，一肚子的怨气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又是你！”
这下魏含笑也想起来了……
“是你！”
“你来干什么立刻把她轰出去！”秦斌对她身后的保镖下达命令。
“你凭什么”秦斌的口气惹火了魏含笑。原本她想表现出淑女风度，对上回的事一笔勾销，没想到这个人那么小心眼，竟敢对她摆架子。
“这是私人病房，任何人都无权进来，再不出去我可以报警！”这时，秦斌想起了正在气头上的柏小春。为了不让魏含笑在这儿火上加油，于是直接越过她的头，对她身后的保镖说道：“你还站在那儿做什么没看到老板需要休息吗”
“可是她……她有老板的……”那个可怜的人一脸为难。
“秦斌！”柏小春出口阻止。
听到这声熟悉的叫唤，魏含笑终于把事情连在一块儿了。
“原来你……”她指着秦斌。“是他的司机，他是你的老板”她走到床边。
“那天在车上的就是你”
“喂，你怎么——”秦斌忙喊道；
柏小春点点头，说了：“没错，是我。”
她看向一脸惶恐的秦斌，再看看床上的他，忽然正色道：“柏先生，我很遗憾你有这样的司机，但是，看在你受伤的分上，我不会和他计较。”
柏先生除了魏含笑和柏小春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而秦斌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他还以为老板这次一定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对这个女孩子似乎颇为容忍，这就令他感觉不是滋味了。
“喂，你知不知道在你面前的是谁啊你有眼不识泰山，他是大名鼎鼎的柏小春，柏氏企业的总裁。”他接着强调：“而我，也不是什么司机，我是柏氏企业的秘书长，也就是柏总裁的执行秘书。”一般人听到如此响亮的名号，莫不敬畏地陪上笑脸打哈哈，秦斌正希望魏含笑会这么反应。
“柏你姓柏可是戒指上明明刻着……”魏含笑恍然大悟。“哦——柏小春，原来‘柏’是……”他也不是什么黑道大哥，不过是个公司的总裁嘛。唉，待会儿她得向何琪云更正一下最新消息了。
秦斌不敢相信她竟敢直呼老板名讳。
“大胆！”他向柏小春请示道：“老板，是不是请她出去，让您好好休息”
柏小春看了秦斌一眼，有效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觉得今天秦斌特别多话。
这时，魏含笑瞥了眼两个几乎已经被遗忘的小护士，忽然高兴地说道：
“采玲姊，是你啊，你来换药吗”原来魏含笑曾是急诊部门的义工，和外科病房的护士自然熟识。
杨采玲不自然地笑笑。“是啊，不过，既然柏总裁不愿意换，那我——”
“这怎么可以”魏含笑看向柏小春，微蹙的眉头清楚地显露了她的不解
“换药的时间就得换药，没有人能例外的。”
柏小春脸色沉了下来，不敢相信这个女孩子竞当着他属下的面挑战他的权威。
“我现在不想换。”他言简意赅地表明。一般人只要听到这样的回话，多半会知难而退。
魏含笑在医院的时间不算短，形形色色的病人什么没看过，对于这种住院还摆架子的人，她最看不惯。霎时，她忘了自己的弱势，一开口便训道：
“柏先生，不管你是什么身分，既然住进了医院，就得照这里的规矩，该换药就换药。”她看了那个脸色发白的实习护士一眼。“该吃饭就吃饭。医护人员每天的工作量这么庞大，没有必要特别伺候你，请你不要找他们的麻烦。如果你执意不换药、不吃饭，那么我建议你立刻出院。”她义正辞严地一口气说完，没发现柏小春铁青的脸色。站在床尾始终不发一言的谢奇、姜武和门口的宋晋更是绷紧了神经，正等着老板一声令下，把她轰出去。
“我说，我现在不想换药。”柏小春再次强调，向来即使动怒也不提高声调的他已经濒临爆发边缘了。
对于他的固执，魏含笑简直匪夷所思。
“一句不想换就能不换吗你知道不换药的结果是什么吗我告诉你，会感染发炎死掉！”她强调性地点点头。“你知道住这样的病房一天要花多少钱吗少说也要上万；住一个礼拜下来，足够一户普通人家好几个月的家用，更别说是其他贫苦的人家了。浪费了那么多医疗资源却换来一个死人，你知道这是社会成本多么巨大的损失吗”她望向杨采玲。“采玲姊，你是护士，自然有权替病患换药，你过来。”
可怜的杨采玲已经吓得快晕过去了，更别说在没有得到柏小春的许可下走到床边替他换药。
“好，你不换，我来。”魏含笑趁大家没反应过来，走到杨采玲身旁，一把捧过她手上的铁盘，再回到床边坐下。
“唉，不行啊，你不会……”杨采玲这才如大梦初醒，赶紧阻止她。
“还管什么会不会既然你不敢，就由我来了。”魏含笑掀起被单，露出柏小春受枪伤的右手。
“你敢！”柏小春喝道，另一手伸过来阻挡她。
“含笑，你别乱来，柏先生没有打麻醉针，你这样乱动会害他痛死。”
魏含笑皱起眉头。“那就打啊，否则怎么换药”突然，她明白了。“哦——原来……”她对柏小春露出了理解的表情。
病房里的人莫不对她的转变感到怀疑。
“原来什么”柏小春没好气地问道。
魏含笑同情、安慰地对他笑笑，说道：“你不用觉得难堪，怕痛是人之常情，换药是一定会痛的；不过，你可以让采玲姊帮你打麻醉针——”原来她自作聪明地以为柏小春是因为怕痛才不肯换药。
柏小春被她打败了。“我不打麻醉针。”他坚持道。他不喜欢麻醉后昏沉的感觉，非常不喜欢，这让他没有安全感。因此，即使换药的过程中会带来极度的痛苦，他也不愿意麻醉止痛。
魏含笑还是一副了解的神情。她握往柏小春阻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如果你坚持不打，那就依你，可是药不能不换。你不用怕，采玲姊技术很好，绝对不会弄痛你的。”
看着她温暖而坚定的眼神，不知怎的，柏小春不想再拒绝了。他扫视了病房内的众人一眼，不理会手下惊愕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地——这其实是他的伪装—啼令道：
“那就快一点，别耽误时闻。”
魏含笑胜利地看着杨采玲，示意她动作快些，免得柏小春后悔。可是，就在她放开他的手，想把位置移出来，以方便杨采玲换药时，柏小春却反握着她，不让她起身。
魏含笑还以为他是怕痛，于是她安慰地拍拍他，只稍微移开了些。
换药的过程中，他们两人的手一径交握着，杨采玲的确没让魏含笑白夸，即使有些颤抖，却无损动作的轻柔、迅速，没给柏小春带来多少疼痛；即使有，他也没什么表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倒是魏含笑，一看到纱布下的弹孔，立刻皱起了脸，小手紧握着他的，不知道是给他支持，还是需要他的支持。

####小女子真可爱
７８．小女子真可爱
看着她苍白的脸庞，柏小春以为她随时会昏厥过去，但她却不时尽责地看向他，对他露出不甚自然的笑容，喃喃说道：
“你看吧……我说不痛……不痛，对不对……不痛……”
这一刻，柏小春为她的温暖感动。
他不敢告诉她，其实她握着他的力道，甚至比护士的换药还让他感觉到。痛。他敢打赌，他的手背一定被她抓出指痕了，不过，他不在乎。
“嗯，好了。”
杨采玲换好药的同时，除了柏小春之外，病房内所有的人几乎同时长嘘了口气。
魏含笑的脸庞终于恢复了血色，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害得柏小春差点也随着她笑。
“你看，换个药很容易吧。”她笑道。
杨采玲说道：“晚一点医师会过来检查伤口复原的情形，明天我再过来换药。”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去。
“学姊。”另一个实习护士哭丧着脸求救。
杨采玲回头看了魏含笑一眼，后者立刻有所回应。她出其不意地跳下床，从实习护士的手中端过餐盘，转身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杨采玲见状，当然毫不迟疑地把那名反应迟钝的实习护士推向病房门口，头也不回地离开。
柏小春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做，但他只是静观其变。四名手下看他没有发怒，自然不会多事。
“柏先……不，柏先生，你趁热吃吧，有充足的营养才复原得快。”魏含笑陪着笑，对自己的行为自圆其说：“我该走了，我只是来看看你，顺便还你东西的，要不然总是戴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