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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且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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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云学烹调,却纯粹想起顾藻极爱吃,若是将来遇到了,自己会做些饭菜,做给他吃倒不错,她想起顾藻那一直淡定的脸上知道她会做菜,将会出现的惊奇表情,就觉得十分有动力,因此无论是烧柴还是刀工,她都学得极为用心。

没多久,她已是能独立上灶炒菜,沉重的铁锅,她左手持着毫不吃力,轻松地配合着右手锅铲翻飞,第一次炒的菜,上了桌,全家人吃了都吃了一惊,娥娘炒得算是不错了,这个女儿居然青出于蓝,调料上倒似乎更有新意,菜的搭配和做法也和娥娘有些不同,却是挺好吃,问她怎么会这样做的,她只说是自己想的,大家也渐渐习惯急云做的菜,尤其是袁雷,极喜欢那一色酸辣白菜丝,清脆甘香酸辣爽口,颜色也好看,碧青雪白的衬着红辣子,和别人家炒的蔫叽叽腻搭搭的白菜丝太不一样了。

急云心里也极是高兴,得了大家赞许,更为努力的学习起来。可惜袁家穷,一些肉菜,倒没什么机会实践,你道她如何知道这些?实在是顾藻极喜欢原始的书本,收集了许多贵重的纸书,她有幸也得以随意进入他的小图书馆翻阅,这些菜谱,却是顾藻时常翻阅放在桌子上的,想是望梅止渴,她好奇也翻过一些,对那些陌生的菜和肉的做法也十分好奇,她记忆一向又极好,堪称过目不忘,自然记得许多,少不得一一实践,打发时间。

这日风和日暖,因快要过年了,袁雷与娥娘要去镇里的市集采购些年货及生活用品回来。全家林林总总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将家里缺的需要购置的东西都列了下来,又估算着钱,将还可以再撑撑的又估摸商量着先不买的删掉,袁家人认字都不多,日常的用具还是略认得几个,列了一长条单子后,便同另外一户刘家一同约了,套了驴车要去镇里,却说急云知道他们要去县里,心里十分跃跃欲试,一大早便割了猪草做了饭菜,便眼巴巴地望着娥娘,娥娘一看便知她也想去,心里万分怜惜,与袁雷商量了番,便把急云也带了去,刘氏虽有些不满,因为急云一走,屋里的喂鸡喂鸭的活就落在她身上了,还有袁雪和袁玉要照顾,但是想起急云这么大也没去过赶集过,这些日子又是一手包揽了做饭的活,勤快得紧,也不好说什么,便也没阻拦。

望仙镇因地处交通要道,四方贸易,必从此处经过,因此各项生意兴旺,百货充盈,酒楼茶肆娼寮,更造得辉煌夺目,又因是年前,各方人客前来采购,熙来攘往,喧嚣声四起,推车的,挑担的,鱼贯而行,急云只忙着四处转头张望,目不暇给,娥娘怕人多走失了,便指着入镇那石牌楼道:“若是走散了,别慌,只到这石牌楼来等阿爹阿娘,懂了么?”

急云忙点头,下了车,乡人四散分别采买,袁雷带着娥娘和急云,到处按着单子一一采买,好在急云力气颇大,也能帮着拿些东西,娥娘掐着钱,又给一家人都扯了些布要做过年的棉袄,却又心疼瘪下去的钱包,只得买了一点点的棉花,预备给两个孩子旧棉衣里头掺上些新棉花,暖一些,大人的棉衣,就拆了晒晒再重新缝制凑合过了,再一些过年的米粮都买了,急云却是睁大眼睛一一地默默记着物价,一斤盐四十文钱,一升醋五文钱,一口锅七百钱,一只碗三十文钱,一把菜刀八十文钱,急云忽然知道上次袁雪发了癔症把饭碗砸了,刘氏为什么会气得一天都没吃下饭,后来袁雷去买了两个木碗来给袁雪用,想来这些手工制品还是非常贵的,倒是那些地里能种出来的,自己能酿出来的,都不算贵。

买了许多东西,娥娘忽然想起还没给袁玉趁机买点便宜的纸张和笔,阿玉读书写字虽然已很节约,仍是用纸不少,镇里一次多买些,便能便宜上许多,便让袁雷先将东西拿回车上,自己带着急云去找书铺去了。

这是家极大的书坊,店里琳琅满目摆了许多书,有些书生立着在翻书看,旁边又有隔间卖文房四宝等诸物,娥娘让人包了一捆最便宜的竹节纸,又选了些便宜的笔,急云好奇地东张西望,却是被博物架上一小块鲜红如血的方块石头给吸引住了,她忍不住指着那石头问道:“那是什么?”

店里的伙计看了她一眼,没理她,一旁有个小学徒看她长得好看,声音又清脆悦耳,便回答道:“这是上好的鸡血石,用来刻印章用的,这可是‘朱砂冻’,很贵的。”

急云双目视线几乎挪不开,那不就是顾藻给她刻的印章所用的石料么?她从前夜夜睡前都摩挲着那上头她的名字,润得如同玉一般鲜红的石头,她忍不住问:“那个要多少钱?”

小学徒看她双目熠熠生光,不由有些惊异,没想到乡村农女,居然也有长得这样好的相貌的小姑娘,可惜,不多时就要跟着父母下地,嫁人,然后姣好的时候大概也就只有这年幼的时光,他怜惜道:“这个要三两银子呢,很贵的,也没什么用的,都是秀才老爷们用的东西。”

急云继续追问:“一两银子要多少贯钱?”

一旁那伙计已是不满,催促那学徒来捆扎纸张,娥娘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解释道:“一两银子要一贯钱呢,咱们家是买不起的。”

急云有些黯然,知道按袁家的收入,是绝不可能买得起这个东西的。

回家的路上,急云一直在默默想着那块鸡血石,晚上睡前,她忍不住把自己枕头下一直放着的几个铜板拿了出来,这还是每次过年给的压岁钱,她一直不像别的孩子那样爱买些糖啊花的,便一直留着,一两银子一贯钱,一贯钱就要一千枚铜钱,三两银子就是三千文,这对她来说,是个几乎不能完成的任务,一旁的袁玉看她在数铜钱,问她:“阿姐要买花么,阿玉也有五文钱,都给了阿姐吧?村里的女娃娃都戴花的,只有阿姐从来不戴花。”他满怀期待的也掏出了他枕头下的小荷包,里头藏着五文钱,阿姐这样漂亮,戴花起来一定比别人家的姐姐妹妹更好看。

急云摇着头没要,躺了下来,心里忽然想起今天似乎在集市上看到有人卖晒干的香菇和木耳,似乎是四十文一斤,晒干了的香菇和木耳轻,一斤有许多了,若是自己天天都去摘了晒,日积夜累,总有能买得起的一天吧?只是现在天凉了,山里已经没这些东西了,她又有些丧气,然而,到底是有了些希望,她又振奋起精神来,也不止香菇和木耳,还有一些山笋,晒干了也成的吧?还有些野果什么的……她心里一边盘算,一边迷迷糊糊地入睡了,袁玉转了个身,把热乎乎的头埋进了姐姐的怀里,五岁的他个子和体重都比姐姐少了许多,两姐弟都安静的睡着了。

第12章 存钱大计

过完年,急云和袁玉都各长了一岁,毕竟不是亲姐弟,袁家便张罗着分了房,却是房间不够,让急云去同袁雪住了同一间屋,另外铺了个炕,其实刘氏也打着让阿瓦去照顾袁雪更方便的主意,没想到急云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就搬了过去,对袁雪依然耐心细致。倒是娥娘心里有些不满,只是家里房间不够,若是不和袁雪住,便要和刘氏住了,刘氏那挑剔的性子她早知道,倒把好好的孩子给拘束到了,虽然阿瓦也沉静得不像个孩子,只得就这般将就了。

猫了个冬天,转眼春便来了,一场春雨过后,家家户户都忙着要垦地准备春耕了。

急云却是进了山里,山深处那一片竹林里头,春雨过后,果然已经一根一根的冒出了许多挺拔的嫩笋尖,这里因为在山坳里头,四周山峰险峻,因此野山竹极为茂盛,笋也无人采摘,她十分喜悦,然而若是全采摘下来,去市集卖,是卖不完的,又需要车子运送,太过醒目,若是晒干,到底应该怎么晒才对?她十分迷茫,只好先记住路,只砍了几根家里自吃,又采了一篮子春天的荠菜,割了些猪草回了村子。

回村子的路上,却又遇到了刘满仓,刘满仓却是等了一个冬天,才看到急云出了门,迫不及待地来告诉她练习的成果:“我果然走得比从前快许多!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急云无奈,只好俯下身子教他做了几个俯卧撑的动作,以及举着根木材做深蹲的动作,然后引体向上,然后让他每天做一轮。刘满仓信之不疑,十分喜悦,看她篮子里有几根鲜笋,不由的流口水道:“春笋炒肉好吃呀,阿瓦妹妹你是在哪里采到的,这附近的竹林多是有主的呀?”

急云看他垂涎,笑了,自从她重生到这孩子身上,面对孩子的时候,她经常会下意识的笑,她自己却没有意识到。她摸了两根递给他道:“你拿回去家吃吧,山里多着呢,可惜摘多了也放不久。”

刘满仓却是笑道:“我知道怎么做干笋的,我二嫂家里就做这个的,我去她家玩过,问过怎么做的,把笋子先泡干净的清水,泡足一天,水一定得干净,然后放大锅里头煮个一刻两刻钟,便可直接沥干水了用刀子都剖开,晒干便好了。”

急云一听还有这些工序,倒是有些愁,虽然不算复杂,但是买锅,煮,然后晒,都需要场地,这些都是自己一个人完成不了的,若是让家里人知道了,自己这钱也留不住了,再说了,满仓说的这些工艺听着简单,只怕当中还有些关节是不告诉别人的,否则这么简单,怎么不见其他人也做了卖?她想了想却又问满仓道:“你二嫂家那边收新鲜的笋不?我可以采来许多。”

满仓笑了说:“自然是收的,她家每年都要在十里八乡的收了全晒成干,然后有镇里的大老板来收,可赚钱了;我去和她娘家说,定要给我面子收的,价格也会让一些。”

急云又问:“若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采的呢?”

满仓看了看她,心里转念一想,已是知道她要攒私房钱,心里却是有些同情她,村里那么多这么大的小姑娘,就说自己妹妹吧,还一团孩气的,哪个像她这样又能上山割草摘菜,又能给家里做饭,听说他们家那个痴小姑也是她在照顾,从来没看她戴个鲜亮花儿,也不和大家一起玩,成熟得跟个大人似的,自然下了决心要帮她,便笑道:“反正我二嫂家是西岭村的,我去和他们家说我和小伙伴们一起采的竹笋,看能不能帮我收了,小伙伴们再一起分钱,你看这样行不?”

急云点点头,满仓又急忙道:“你一个人采得了多少啊,不如我和你一同去呀。”

急云微微一笑,说道:“你去不到的,等你再练个一年就差不多了。”

满仓气馁,心知她说得不假,这附近自己能去过的地方都去过了,哪里见过有这样好的竹笋没人摘的?必定是山里头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才有的。

急云回了家,家里看到她拿了春笋和荠菜来也极是高兴,难得地檊了点面皮来包了些饺子吃,荠菜饺子原就鲜美,一家人都吃得十分开心,袁雪也吃了好些,她开春的时候难得的没有发病,都说癔症怕春天,袁家人本来捏了把汗,然而却发现她似乎恢复了些神智,有时候也能略认认人,吃东西什么的也不再乱摔碗,袁家人倒是轻松许多,只期望她早点恢复过来。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急云都一大早进了山里,砍下一大筐的竹笋背了出来,交给满仓,满仓背起那竹筐都要一趔趄,他再没想到阿瓦妹子居然有这样大的力气,如何肯示弱,少不得咬牙撑着背走。二嫂娘家果然收了,毕竟那笋极好,只是价格给得不高,不过三文钱一斤,一筐下来三十斤,给了九十文钱,已是看在满仓的面上了,一般人家不过是一至二文钱一斤。

满仓背着那筐沉重的笋走到西岭村,看到也不过卖了这点钱,想到急云从那山里背出来,走的路又是特别难走的,不觉有些心酸,悄悄地又添了十文钱进去,再多他也没有了。

第二天急云又背了一筐的笋在老地方等他,他有些惊奇,原来那山里的笋,一夜便能又长出许多,又无人收的,倒便宜了急云,加上急云手极利落的,因此收获不少,满仓把钱给了她,急云却是问他:“多少一斤收的?”

满仓有些结巴:“三文钱……”

急云微微一笑,却是数出了二十个钱给了他,笑道:“十个钱是你给的吧,另外十个钱是给你的报酬,你莫推辞,若是推辞了下次我便不找你了。”

满仓脸红脖子粗,吞吞吐吐却说不出个话,急云拍了拍他的头,笑道:“若是觉得背得吃力,注意调整你的呼吸。”边说便教了他个呼吸的方法,果然满仓当日便不再觉得前一日这般辛苦。

如此这般半个多月过去了,急云只在山里到处找笋,居然将将地攒了一贯钱了,她悄悄地让满仓兑成了一两小小的银子,十分喜悦,满仓看她难得的笑了,也十分高兴,可惜天气渐热,雨水少了些,笋也没有原来那样多了,急云只好再另外想办法,采了些木耳香菇什么的,却是不好卖。

却说这日刘氏娘家洛八村那边却是来了人,乃是刘氏的大嫂赵氏,是来借钱的,原来刘氏的大哥患了风湿病,脚膝盖都变了形,下不了地,前阵子冬日的徭役也服不了,只得花钱请人代了,勉强过了年,病越发严重起来,眼看着春耕也要误了,再这样下去一年的饭食都没了着落,只得过来和刘氏商量借些钱,请些人来帮忙种下地再说。

刘氏拍着大腿只有哭穷了,她不是不想帮,娘家是她的依靠,从前大哥也帮她良多,实在是家里难过,一家子六张口要吃饭,还要供着袁玉读书,又要给袁雪看病,赵氏也知道这个小姑子着实是难了些,之前袁雪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今日来也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只得勉强笑了笑,说去看看袁雪。

袁雪在屋里呆呆地看着窗外,见人来了也不打招呼,昔日粉红的脸庞已经瘦削了下去,枯黄瘦弱的,赵氏上次出事的时候来看过一次,却还没现在吓人,如今看到袁雪这样子,忍不住也掉了几滴眼泪,好好的姑娘嫁出去变成了这样,怎不伤心,又嗟叹了一番老刘家风水大概不太好,不利子孙,没钱使都罢了,还多病多灾的。

姑嫂俩正叹着的时候,袁雪却是说了句话:“钱?阿瓦有钱。”

刘氏一愣,问她:“阿瓦有钱?”

袁雪笑嘻嘻地点点头,说:“天天晚上都数咧。”又走了过去,提了阿瓦的枕头倒了倒,果然从里头倒出来个荷包,打开一看,有十来个铜钱和一锭小小的银子,刘氏脸变了,出去喊了娥娘进来,娥娘一看也脸色微变,却仍替急云包着道:“是我给她的,她从前的衣服,料子和绣工都很好,上次去镇里我拿去当了,把钱给了她,原也是她的东西。”原来急云那套衣服和鞋子上,有小小的珍珠和碎玉封在花蕊、鱼鳞上,极为精致,那些珍珠形状不怎么圆,成色虽然不好,若是真的拿去卖,却也值些钱,当初娥娘将小衣服没给袁雪,也是想着给急云留个记认,如今事急,她怕急云被刘氏责骂,只得拿出来当借口搪塞。

刘氏变了脸骂道:“便是她的东西,难道她住在咱们家不吃不喝不穿的?还不是咱们袁家养着?哪有这许多钱把与这样小的娃娃的?”便又疑心是不是娥娘藏了一部分,想了想一个孩子的衣服再怎么卖也就这么点了,大概平日里儿子和媳妇还自己藏了些钱,给了她一些贴补,不由地心下暗气,一股脑把那些钱都收了起来,却是都塞给了大嫂,赵氏有些不好意思,刘氏却恼道:“若是没钱也罢了,如今既是有钱给孩子拿着,岂有不给钱给亲舅舅治病的?你只拿着!”

晚上急云回来,娥娘悄悄拉了她到一旁说了银子被收走的事情,又问她去哪里拿来这么多银子的,急云虽然隐瞒,却也不肯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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