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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爱拾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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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麽?」吴悠一脸莫名不解。
「陆衡的童年确实过得很艰辛,至少表面上看来是如此。他生母除了罹患糖尿病,还有重度忧郁症,动不动就打骂他出气,他身上那些伤多半是这样来的。我母亲自然是冷眼袖手旁观,更乐得暗中落井下石。而为了要让陆衡少吃点苦头,我们的父亲……无论他再怎麽心疼陆衡,却什麽动作都不能有,甚至还得更加漠视他。」
「为什麽……」吴悠忽然间手脚发冷,心中无比惊怖。
「因为只有装出他根本不把二儿子放在心上的假像,路家上下才不会因此眼红,不会妒恨看似弃子的陆衡,也就不会再使出更可怕的手段来对付他。」路珩苦涩地轻扯了下嘴角,「说穿了,我父亲对我的专宠,只是为了转移家里人针对陆衡的敌意。」
吴悠倒抽一口凉气,听得心惊胆颤,「那……你明知道这些,还要找陆衡回去?他可能会抢走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不怕他……」
「吴小姐,或许以我目前的身份说这种话,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是真的把陆衡当成同胞手足看待,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就算我得知父亲在最新的遗嘱里交代,要把他身後路家一半的财产留给他;就算我一直都明白陆衡这些年在利用我达成他的目的,我很高兴做他的哥哥这一点,始终未变。」
「你说……陆衡利用你?」吴悠发现自己惊诧得无法正常思考。
「呵,我似乎说了太多不该对外人说的话。」路珩适时打住话题,整理了一下情绪,又回到两人见面最初的笑颜,「吴小姐,既然你不愿沾染我们路家人的家务事,我也悉听尊便。但现在的确只有你能替我传话给陆衡,请你帮我这个小忙好吗?」
吴悠备感头疼地扶额,语气哀怨地说:「事到如今,我还有说不的权利吗?况且我还坐在你的车上,不答应也不行。」
见她点头,路珩总算稍微安下心来,「请你转告舍弟,如果他非得一手瓦解千麟企业才能抹消他对路家的恨意,我会在一周後向媒体发布我父亲病逝消息的那一天,直接以代理总裁的身份,宣布解散母公司和所有子公司。所有的罪都由我来担,他也用不著再忍辱负重下去……就当作是我这个没用的傀儡哥哥,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吴悠彻底怔住,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极其错愕地望著他。
这时车也开到了吴悠老家所在的巷口,路珩缓缓地将车停在路边,「吴小姐,你是否听清楚了?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吴悠瞬间感到喉头一阵乾涩,便咽了下口水,犹豫地反问:「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路珩郑重地摇了下头,粉碎她犹抱幻想的最後一丝侥幸,「请你照我说的传达。」
「我的老天爷!」吴悠当下无力地低号一声。即使她有心置身事外当个局外人,都听得出来路珩这个堪称爆炸性的决定兹事体大。
她真的觉得……这对兄弟不去当恐怖份子联手毁灭世界,实在太糟蹋这邪恶的天份了。
「吴小姐,谢谢你为陆衡或我所做的一切,我非常感谢你。」路珩侧过身,一边为她开车门,一边诚意十足地道谢。
「得了吧……出自你们兄弟俩口中的感谢很要命,我承受不起。」吴悠仰天叹息,只敷衍地摆了下手,连声再见都没说就下了车,因为她实在不想跟他再见了。
搭上这趟免费便车的车资……真的好昂贵啊!






、路爱拾遗 92

匆匆吃过晚餐、洗过了澡,吴悠就顶著那张比平日苍白许多的脸色,躺上床看著窗外的月光,准备就寝。
偏偏有人就是不打算让她安安稳稳地入眠,一把掀开她的棉被,相当自动自发地窝进她身旁空缺的位置。
陆衡一开口就是质疑的语气:「你到底是去医院做什麽健康检查?为什麽看起来会这麽累?」
「所以你要不要先让我休息,有话明天再讲?还是你根本就是存心让我更累?」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个只会说大话的家伙,骨子里却孬得很。
虽然先前那麽有魄力地答应路珩,但真正到了事主眼前,她却下意识地想著多拖一刻是一刻……
这一切,分明不关她的事的,她又在犹豫些什麽呢?
「我不喜欢你有话瞒著我不说。这样子的你,不是我认识的吴悠。」陆衡不甚满意地侧身撑起,隔著一段亲腻的距离俯视著她。
「我对你莫测高深的来历都没有说上半个字了,你是在挑剔我什麽?」吴悠挤出有些莫可奈何的笑,顺手将他撩上自己脸庞的发丝给拂开,有点痒痒的。
「原来你还是多少有些介意……」陆衡轻笑,「我又不是没想要告诉过你,是你自己要我别说的。」
「嗯……对,所以我是自作自受,从一开始就是……」吴悠暗暗叹了声,不由自主地抬手探向他的後颈,那片布满陈旧肉芽痂皮、不复平整光滑的肌肤,令她碰触之处又是一阵悚人的战栗。「……是啊,太难了……怎麽忘得了……」这种一旦发生就一辈子都好不了的伤害……
陆衡听著她神情复杂的喃喃自语,尽管不甚了解,却也确定她今天肯定发生了一些事。只是,他该怎麽让她开口?
不过,吴悠没有让他伤脑筋太久,闭上眼睛,大大地深呼吸一口後,用一种破釜沉舟的心情,吐出一个名字:「路珩……」
「嗯?」陆衡以为她是在叫自己。
「我不是在叫你,」吴悠将颤抖得愈发明显的手缩回棉被里,双眼依旧紧闭,「……而是你大哥。」
陆衡的身子瞬间僵了一下。她感觉得出来。
「今天傍晚是他开车从医院送我回来的。他……要我传话给你。」
「……」陆衡继续保持缄默,面无表情,令人无从猜测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麽。
他索性整个人侧躺了下来,头枕著她纤瘦的肩,伸臂将她揽进怀里,安静无声地拥著。
吴悠没有抗拒他,任由他抱著,但一开一阖的唇瓣没有停下,「他跟我说,你们的父亲两天前走了,要你尽快回美国处理遗产的事,还有公司总裁位置的交接。」
「吴悠,我不想听这个。」半晌,陆衡才开口,探究不出情绪的话语缭绕在她耳畔。
「相信我,路珩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但……你晓得的,你必须知道,没有逃避的可能。」吴悠这才缓缓睁开眼帘,因为他们俩现在的姿势,她不必直接面对他此刻的表情。
沉默的同时,陆衡感到些许的茫然与困惑。眼前的一切,不都照著他缜密计画好的脚本走吗?听话的大哥早已将他预先规擘好的每一步棋都布在恰如其分的位置上,只等著他回去挥舞镰刀收割结实纍纍的硕果。
但,为什麽他却在这紧要关头有了几分动摇?从前那份不曾稍有怀疑的坚定,似乎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龟裂……
「另外,路珩还有另一件事要我转达。」吴悠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润泽一下乾涩的喉咙,然後伸手环抱住他,「他说,他对你利用他的最终目的心知肚明,但……就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弟弟,所以他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如果你真要断了路家後路才能解恨,那麽他会如你所愿,早一步在他还握有权力的时候,解散公司,自己担下所有的罪,让你往後乾乾净净地过活。」
「什麽!混帐东西!谁要他多事──」陆衡果真激动起来。
他构局多年的复仇大计,他要自己执行!区区一枚棋子,乖乖遵照奕棋者的意志走就成了,竟然自作主张!愚蠢至极!
什麽唯一的弟弟……简直荒唐得可笑!他可从没将他看作唯一的哥哥!
吴悠却紧紧地抱住他,不许他挣脱爆走,「陆衡,听我说一句,一句就好。」
「……」陆衡用力握拳,重重敲了羽绒枕两、三下,才勉强维持表面上的镇定。
「你可以不爱那些你一心认为你恨他们的人,但你不能轻易抹煞他们对你的爱与善意。」吴悠的声音清晰无误地传进他的心里。
「那,你呢?……你对黄佑祥,就做得到你现在说的?」陆衡问得尖锐。
吴悠没想到他会这麽反诘自己,不由得怔了怔,随即却点了下头,「我或许恨过他,但那也是久到老掉牙的事了。他之所以会回头找我,正是因为我们曾经相爱过;不过,更或许是他即将踏入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他觉得心慌了吧。人在惶然无措的时候,总是想找点自己有把握的东西来让自己安心。」
在她一如窗外月光般温和的嗓音安抚下,陆衡渐渐平静了下来,但剧烈起伏的心犹然浮盪著一丝令人不甘的挫败。
「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是呀,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吴悠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见他心情平复了许多,才放心地松开自己牢牢箝著他的手臂。
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麽办呢?既然无能为力,那就别自寻烦恼了吧。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她是放开了手,但陆衡圈著她腰际的手臂却蓦地收密几分。「吴悠,你实在是……太狡猾了。」
「我……狡猾?」听闻这种「赞誉」,吴悠哭笑不得。
「你未经允许就擅自搅乱我的人生,还不负责任地想将我一脚踢开,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
「喂、喂,你确定你在控诉的人是我吗?在我的认知里,你反而要感谢我日行一善,你才有机会迎向美好明天欸!」他干嘛一副弃妇的哀怨口吻?搞什麽啊!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大哥跑来找你,这就表示……我快要离开你了……」
吴悠浅浅地笑了,轻拍著他的肩,「呵,对你来说,我不过就是你在『渡假』期间萍水相逢的陌路人;现在假期结束了,你也该『回家』了,这不是天经地义嘛。」
「你就舍得我?」这回他极力维持平稳的声线里泄漏出一丝不甘。
「陆衡,你要知道一件事──只有完完全全属於自己的人,你才有舍得的资格。」吴悠在心里无声地叹息,「我呢,很清楚你从未属於我过……不,其实,你根本不该属於我或任何人,你只能是完完整整的你自己。再说,你还有些事情该去完成,谁都不该成为你的绊脚石……」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陆衡总算重新抬起头来,目光几乎是审视地看著她。
吴悠摇了下头,神色淡然地反问:「你能不走吗?」
陆衡低下头,与她额抵著额,「……能,只要你开口留我。」
「呵,你听不出来我在闹你呀?」吴悠笑了。他果然还大不了解自己呢,方才他眼里倏忽即逝的犹豫和勉强,当真以为她看不出来吗?「人总是会长大的,我年纪已经大到能够看清现实,很清楚卑屈求人的下场。我曾经求过一个人,但是那个人除了让我心碎得彻底,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所以,我学会不再求人。」
「……」
「别用这麽难过的表情看著我嘛。以後你如果想起我,随时可以打国际电话聊聊啊。不过诊所有时候会忙到翻过去,我可能没空接电话就是了。」
「你……真是败给你了。」陆衡失笑,似乎再怎麽复杂难解的事情,看在她眼中就像撕开卫生筷吃便当那样简单。这或许也是一种过人的才能吧。
「呵,你才知道啊。」吴悠拨著他的浏海玩。
陆衡扣住她顽皮的手腕,诱人指数百分之一千的唇瓣愈来愈接近她,「吴悠,我想吻你,可以吗?」
「不行──唔……」
这家伙是怎麽回事?她都说不行了,他怎麽还是那麽我行我素……而且……滋味仍是一样甜美的令人留恋,讨厌死了……
啊──可恶!到底是谁比较狡猾啦!






、路爱拾遗 93

回到自己公寓的当晚,吴悠便发起烧来,一度飙高到三十九点五度。
大概是因为捐髓的关系吧,她想,也就不怎麽放在心上,只要多休息就没事了。
但陆衡可无法做到像她这样漫不经心,先安顿她躺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便自个儿卷起袖子进厨房煮稀饭去。
半个多小时後,散发出诱人香气的热粥,便让他端了一碗到客厅来。
「你怎麽会突然间就发烧了?」陆衡有点责备意味地望著她,搀扶她坐起的手劲却很轻柔。
「你问我,我问谁?」吴悠一副不甚在意的调调,令他有些恼火。
陆衡先舀起一匙粥稍微吹凉了些,伸到她嘴边要喂她,「你这样怎麽让我放心回美国?」
吴悠只是白了他一眼,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碗,以及那支汤匙,自顾自地边吃边说:「你就要回家了,干嘛想这麽多?我劝你,原本与你无关的事,最好趁早撇到一边去,以免落得拿砖头砸自己的脚。」
她一向对婆妈性格的人很敏感,明知道自己没办法一直罩著对方,却因为一时割舍不下的多愁善感,就误把短暂的施舍看成自我牺牲,在假想的高贵情操中自得其乐;届时不得不走了,才一脸无辜不负责任地说:啊呀,你跟我都有各自的生活要过,你总不能一生都仰赖著别人过活吧?拜托,成熟点好吗?
如果没有不离不弃的觉悟,就别冒充自己有本事,害别人习惯了这种看似没有终点的好之後,又得耗费莫大力气戒掉,那可是相当麻烦……
她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决定要好好的当个人,绝对不允许自己沦落到与流浪动物相同的悲凉境地。
孤独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因为害怕孤独而出卖了自我。
「你,并不是与我无关的人。」陆衡看著她一口接一口地把那碗粥吃完,也不多加争辩,只是说了这麽一句。
「好好好,随便你爱怎麽想就怎麽想。」吴悠打发似的耸肩笑笑,将空碗还给他,「麻烦你洗碗,谢谢。」
但陆衡并没有马上返回厨房,只是定定地凝视著她的双眼,这麽要求她:「给我半年时间。」
「啊?半年?」吴悠不明所以。
「对,给我半年就够了。之後,我一定会回来。」
吴悠怔了下,思索半晌,才不甚确定地开口:「欸,我不晓得自己有没有误会,可是听你说的……你似乎是要我等你,是吗?」
陆衡点头,认真的眼神没有一丝丝开玩笑的意思。「嗯,等我半年,好吗?」
紧接著,他的头就让吴悠重重地拍打了一下。
「你白痴喔!」她打从心底觉得好笑,「你要我等你做什麽?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陆衡。更何况,以你那样的成长背景,不是应该更清楚人心这东西瞬息万变,最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吗?」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我信得过你。」陆衡抓下她的手,不松不紧地握在手里,低首亲了一下,唇角悬著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
……也只有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才会流露出如许温柔的笑容。
「呵……呵呵……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喔。」吴悠勉强挤出乾笑,随即抽出手用力点著他的额。「怎麽你的脑筋比我这个发烧的人还不清楚?说穿了,我们之间有过什麽吗?顶多就是牵几次手、偶尔抱一抱,加上不小心被你偷袭得逞的几个吻……我跟我名下那五只猫咪也会这样啊。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了不起,谁晓得这半年里老天爷会不会突然眷顾我,让我找到一个好男人就嫁了。」
「你不会的。」陆衡笑了,几乎是十分笃定地断言。
连陈英杰和黄佑祥这两种极端类型的男人,她都不为所动了,他可不认为其他没份量的杂鱼能够令她动摇分毫。
「会不会不是由你说了算,我们走著瞧。」吴悠故意说得轻佻,又恢复懒人姿态躺回沙发抱枕上,「对於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我可是万分期待呢。」
呵,她是大人有大量,纯粹当作豢养宠物般,容忍他时不时在她身上发作的暧昧,他还真以为她有多善良吗?少天真了!
她对爱情那股瞎了眼的憧憬,老早就已磨得半点残渣也不剩。
可下一秒,陆衡满是自信的从容神情又缠进她的视线里,发丝撩得她的脸庞有些发痒,「吴悠,我向来自律甚严,除了你,我从来没有在哪个女人的手上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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