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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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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请皇上明断,郑亲王如此雷厉风行,试问睿亲王如何能来得及继续布置?我等转眼之间成了手无兵权的戴罪之身,又何权力号令三军,行军布阵?”
皇太极板着脸听完,脸色越发阴沉了,显然他也没想到济尔哈朗如此急于揽权,以至于耽误了大事,但是济尔哈朗一向是他的嫡系心腹,是他最信任和荣宠的臣子,他一直暗地里准备着培植济尔哈朗逐步弱化和取代眼见即将尾大不掉的多尔衮势力, 眼见脏水沾到了这位宠臣的身上,他即便想为济尔哈朗开脱,却也寻不到合适的理由,但是对于多尔衮,他又无法继续训斥下去,一口气憋在心头,顿时一阵胸闷颤抖。
“你们几个怎么说?”皇太极缓了口气,询问着岳托,豪格和硕托。
“回皇上的话,豫亲王所言无错,具体经过确实如此!”几个人叩首答道,连一向和多尔衮作对的豪格居然都是一个口径,这让皇太极彻底哑口无言。
但是就此放过多尔衮,皇太极还是一百个不情愿,怎么着也要先出一口恶气再说,“范文程!”
“臣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陪侍良久的范文程听到皇上突然叫他,连忙赶过来跪下,“不知皇上又何吩咐?”
皇太极手一伸:“你起来吧,折子呢?”
范文程躬着身子站起来,将一叠奏折恭恭敬敬地交到皇太极手中,皇太极冷哼一声,低头掀了掀,然后一本一本地掷到每个人的面前。“啪啪”地几声响过,几个人连忙把头垂得更低了,丝毫不敢动弹。
“这就是你们写的好文章,个个都是无惧生死,勇于承担的,以朕看来,这正是你们的狡猾之处!分明就是存心狡辩,还冠冕堂皇地自请死罪,难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们吗?”
几个人谁都不吭声,静静地等着皇太极如何降罪,皇太极气咻咻地绕着这帮亲贵们转了一圈,的确,他不能杀他们,除非他是和崇祯一样的刻薄忌惮之君,自毁长城的事他绝然做不出来,况且现在又正值用人之际,几个亲贵显然也知道他的心思和苦衷,于是乎一个个保持缄默,也不再争辩。
“豪格!你身为副将,主帅行事不周,决定失误,你难道不曾质疑反诘过吗?”皇太极显然是想给儿子一个逃脱罪责的机会,可惜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一贯和多尔衮作对的儿子此时却像被多尔衮洗过了脑一样,丝毫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不但不辩解,或者趁机将罪责推到多尔衮一人身上,反而一口将罪责承担下来。
“儿臣有罪,私遣士卒轮流放牧,是儿臣与睿亲王及所有将帅共同商议决定的,众目睽睽,证据确凿,儿臣不敢有丝毫隐瞒推脱,还望皇上一并惩处。”豪格叩首道。
我不禁奇了,豪格怎么会如此死心眼,难道看不出来他父皇的用意,体察不到他父皇的良苦用心吗?多尔衮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拉得豪格心甘情愿地下水?又或者这豪格虽然与多尔衮政见不合,争权夺利,但是他为人尚且光明磊落,胸襟坦荡,不屑于诬陷推脱这等小人行径?
皇太极上演了一出川剧变脸王的绝活好戏之后,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脸色,他微微地叹了口气,站在多尔衮面前,语重心长道:
“朕一向最看重于你,欣赏你的能力,每次你立功回来,朕对你的赏赐都要远远厚于诸位兄弟子侄,可是你今番却犯下如此大错,确实让朕失望万分,如果不严行惩处的话,其他人就要议论朕有意偏袒于你,这着实让朕左右为难啊!”
皇太极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多尔衮也机灵得很,尽管心下冷笑,不过表面上仍然配合默契,只听他沙哑着嗓子黯然道:“臣弟愧疚万分,无地自容,有负皇上厚爱,实在汗颜不已,还请皇上治罪!”
“你是主帅,处罚当重,不过朕念及你以往功勋,也不忍惩处过严。这样吧,就削去你的亲王之爵,降为郡王,剥夺两牛录,罚银一万两,暂时在家闭门思过,待来日再戴罪立功。”
“臣弟叩谢皇上不杀之恩!此番回去定然扪心思过,只盼再有机会替皇上效犬马之劳。”多尔衮“感激涕零”地连连叩头谢恩。
“嗯,你明白了就好,”皇太极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向其他几个罪臣,“你们几个身为副帅参领,主帅有了过错不但不出言提醒,反而附和赞同,也应一并治罪,和多尔衮一样,降爵一级,罚银万两,夺两牛录!”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下:“就先不要回府思过了,直接返回宁远前线,协助郑亲王设伏阻截大明援军,至于你们原来的职位……就暂时革职留任,戴罪立功吧。”
几个人忙不迭地叩头谢恩,显然这样的处罚要比多尔衮轻了一些,虽然是同样的降一级罚银,但是好歹他们几个可以立即返回前线立功,可多尔衮的位置则被济尔哈朗取代,暂时无所作为了,比较起来,他们能不庆幸万分吗?
皇太极最后看了多尔衮一眼,淡淡地说道:“睿郡王可以回去歇息了。”
“臣遵旨。”多尔衮低头应诺道,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豪格,多铎,岳托,硕托,你们几个不必急于赶往宁远,先随朕回上书房商议应敌之策。”
“喳!”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皇太极转身走了,几个人赶忙爬起来,吃力地活动着麻木僵硬的膝盖,一瘸一拐地勉强支撑着跟在皇太极身后。多铎边走边回头,对多尔衮投以同情和担忧的眼神,但是碍于皇太极,他也不敢说什么话,多尔衮似乎给了他一个“不必担忧”的目光,于是多铎只得转回头去,随着众人进入大门,消失不见了。
这时我身后的正白旗属下们终于一个个忍耐不住了,纷纷跑到我的面前,用央求的目光等待着我的回答:“福晋……”
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于是摆了摆手:“你们出去两个人,把王爷扶回来。”
大门一开,苏克萨哈和另外一个佐领忙不迭地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仍然跪在地上的多尔衮搀扶起来,一步一挪地护送着主子进了自家的衙门。
“快把门关上!”我看着多尔衮进来,急忙吩咐道,因为我看到此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抖,黄豆般的汗珠滚落而下,几乎湿透袍铠,显然已经筋疲力尽,即将虚脱。
我赶忙迎上前去,一把搀扶住了多尔衮,“快坐下来歇息!”
他本来紧蹙着眉头,强捺着痛苦之色,可是一眼看到了我,顿时吃了一惊:“熙贞!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
刚刚开口,我就惊恐地看着他直直地向我倒来,急忙用力支撑他失去气力的身躯,可是他的重量不是我能承受得住的,一瞬间几乎把我压倒在地,幸亏后面几个下属及时赶到,一齐协力将他扶住,七手八脚地抬到炕上安置。
等我再看时,他已经是两眼紧闭,昏迷不醒了。“王爷,王爷!”周围众人慌成一团……
第五卷 九五之争 第五节 明廷邸报
“十四哥,十四哥!你没事儿吧?”多铎满头大汗,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不知道是天热上火还是心急如焚,他的喉咙都嘶哑了,满是汤药的苦涩气味的暖阁中,我缓缓地站起身来,怅然地望着一脸忧急之色的多铎,声音干涩地说道:
“哦,十五叔来了?小点声,你哥哥刚服了药睡去了,别把他吵醒了。”
“嫂子,你哭了?”多铎敏锐的目光一下子注意到了我眼角没来得及拭干净的泪痕,他似乎猜测到了什么,一个箭步到了炕边站定,看看了正昏昏沉睡的多尔衮,紧张万分地望着我,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莫非……莫非我哥哥生了什么要紧的病症?”
我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顺便抹了抹眼角:“你看看,我这女人家的就是心肠软,倒是把你吓了一大跳,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方才王爷在太阳底下跪得久了,加之身子骨本来就虚,所以一个气血上涌,再加上着了热症,所以猛不丁地晕厥过去了,倒是把大家伙吓个不轻。”
多铎在炕沿上坐了下来,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多尔衮的额头,双眉蹙了起来:“这场热毒也算发得厉害,现在还滚烫的,是不是刚刚进了汤药,一时间还看不出作用来?有没有用过针啊?”
“应该过一阵子就会好些,方才若不是几针扎下去,也醒转不过来,唉……”说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想想之前他那副样子,现在都心有余悸。
多铎忧急之色刚刚隐去,取而代之的就是愤慨和怨忿,他冷哼一声:“今日皇上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了,以往装成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样,今日十王亭前看他那眼神,恨不得把我们兄弟剥皮拆骨!我哥哥为他鞠躬尽瘁,鞍马劳顿的,连身子都差点弄垮了,可皇上呢?他是怎么对我哥哥的?居然翻脸不认人!骂我几句不要紧,反正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我哥哥哪点对不起他?实在是忘恩负义的小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嘘,小点声,这话你跟我说说没什么,难保隔墙有耳,这王府里说不定还有皇上派来潜伏着的耳目探子,万一被他们听了去,难道不是给王爷找麻烦吗?”我先是谨慎地打量打量窗外,这次低声苦笑道:
“其实你也不必对今日之事太感意外,这世上只有皇帝负臣子,哪有臣子负皇上的道理?任凭位高权重,还不是皇帝一手操持的?一个不顺眼,想罢就罢,要杀就杀,就凭你英才盖世,说到底还不就是皇上的一个奴才?什么叫‘甘效犬马’?说难听点不就是当牛做马吗?现在这样还算好的,只不过是由亲王降为郡王,还不是因为敌国未灭,皇上纵然想烹功狗也未到时候,不然你到时候看看,等皇上入主中原那一天,就是我等身败名裂之时。”
多铎默默地听完我的话,站起身来,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来回踱了几圈,这才停下脚步,望了望我,“嫂子说的没错,那皇太极定然是这份心思,不铲除我们兄弟三个,他是一夜都不能安枕的,不过,我等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的,如果到时候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们不义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阴狠起来,配合着本来就嘶哑了的嗓音,显得格外冷硬。
此时我正拧了拧浸过深井冷水的巾帕,小心翼翼地敷在多尔衮的额头上,他似乎睡得很不踏实,呼吸时紧时缓的,本来光洁的额头上浮起一道不易觉察的细纹,脸色苍白依旧,只是嘴唇干裂得更加厉害了,我的心一酸,艰难地说道:
“不过皇上暂时免了王爷的差事倒也不完全是件坏事,正好借机养养身子,他这次发病,不是中热毒那么简单。”
“什么?莫非还有其他的隐疾?要不要紧?”多铎急忙问道。
“方才诊过脉后,医士说王爷虽然身体虚弱,但也不至于晒一下太阳就会晕倒,其实是生了风疾,也就是心痛心悸之类的毛病,虽然平时不会显露出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一旦过度劳累或者郁怒激愤的话,就会突然发作。”
其实古代中医所说的“风疾”包括了许多种疾病,甚至概括了所有心脑血管疾病,比如高血压,心肌炎,神经衰弱之类,所以尽管我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具体多尔衮生了什么毛病,一时之间我也无法从陈医士的中医理论中总结出来现代的医学名词,所以只得含糊带过。
“哦?这可的确让人忧心啊,”多铎愁眉不展道:“我也知道什么叫‘风疾’,听说这病虽然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但是却绝对没有治愈的良方,只有靠平时的休养和克制脾气,才能避免发作,可是……可是我哥能歇得下来吗?整体大小事务一大堆的,他又不放心别人,喜欢事必亲躬的,都忘了诸葛亮是怎么死的了,一点记性都没有。”
听到多铎无意间提到诸葛亮,我忽然上了心,疑惑道:“莫非王爷在帷幄之中也是事必亲躬,大小事务全部过问,连谁该挨几军棍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一样吗?”
“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也和诸葛亮差个八九不离十!”多铎说到这里苦笑一声:“这也算了,他不但亲自去查看粮仓储备状况,连运粮的路途和由多少人护送粮草,沿途如何防御敌军偷袭都要安排得一丝不苟;每次打仗之前都要亲自翻山越岭,乔装打扮地去勘测地形,窥探敌军布置和如何下寨;回来之后又忙着修改补充地图和沙盘,连那一支队伍具体埋伏在什么位置都算计得一清二楚;至于河水结了多厚的冰,风向有没有突然变化之类的就更别提了!在他手下打仗可真是轻松的活,连脑子都不用动了,就按照命令照直去做,保准没错!”
“天,这不要累死?就算是铁打的人长期下去也经受不了啊!”我听得越发心惊,虽然我身为一介女流,无法亲身经历军旅生涯,但是听多铎这一说,猛然觉得多尔衮的这种作风和后来的某个军事家极为相似,而那人也是因为这种作风而纵横天下,所向披靡的,但是付出大代价却是不菲的,最后也是因为当年戎马生涯时落下的病根而间接导致了最后政治生涯的毁灭,以史可鉴,令人不得不警惕起来。
“这还不算什么,就说这次围困宁远吧,一次组织攻城,我哥哥居然亲自到最前沿指挥,说是为了鼓舞士气和观察吴三桂是如何布置守城及兵力安排的,我劝了几次都不听,结果明军的红夷大炮开火了,炸了个地皮直颤的,离他也就三四丈远,幸亏被我及时扑倒了,不然还指不上怎么着了呢……”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下去,心里道:你不怕死,我可怕你死呢,现在我总算知道怎么一回事了,放心吧,以后我自然有办法要你老老实实的。
这时忽然听到后面一阵悉悉簌簌的轻微声响,我和多铎连忙回头一看,只见多尔衮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然后就是极为压抑的咳嗽声,很快,他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的多铎,他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光芒,不过立即就被疲惫不堪所代替。
“哥,你总算醒了?感觉好些了吗?”多铎连忙俯下身来,关切地望着多尔衮。
“咳,咳……多铎,你还没有回宁远阵前啊?”多尔衮咳嗽了几声,终于缓了气来,声音微弱地问道,“我没事的,就怕宁远那边,洪承畴的大军……怕是明天就到了,你们还不赶快回去布置?不然就来不及了。”
多铎一脸痛惜不值之色,他拉起了多尔衮的手,语气激越道:“哥,你怎么这般糊涂?都到了什么时候?还念念不忘为那皇太极效命?宁远拿不下来就算了嘛,大不了我们不进关去争天下了,好好地待在盛京,没事游山玩水,行猎畅饮,要多自在有多自在!何苦糟蹋自己的身体,还为了那个仇人卖命?将来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多尔衮的脸冷了下来,语气低沉道:“多铎,你以后好好地管着你这张惹祸的嘴,都二十多岁,连个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眼下是你发牢骚的时候吗?眼见皇上对咱们起了疑忌之心……”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次是没有太大的把柄,所以才从轻处置了,你当皇上没有杀你我兄弟之心吗?你若还不把锋芒收起来,老老实实地听令,到时候更大的麻烦就找上我们了,别仇没报成,倒先被仇人整死了,你难道还能去阴曹地府找父汗喊冤去?有用吗?”
“哥!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
“咽不下你也得咽!”多尔衮气得高声训斥道,不过立即引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我急忙坐下来帮他拍抚着,他继续嘱咐道:“你赶快和豪格他们一道回去!不然在这里呆久了别人又要说闲话了。还有,不论济尔哈朗下什么样的命令,做如何布置,你都要绝对服从,不然当心他以‘藐视军令’借机治你的罪。况且皇上也会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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