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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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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嗯”了一声,并没有停留,径自朝屋子里去了。跟随他来的随从们全部留在门外守候着,并没有跟入。

进了外厅,灯烛早已熄灭。周围一片黑暗,他从荷包里取出火折子,晃了晃,然后顺着光亮找到一盏蜡烛。点燃之后,端着烛台朝内室走去。西厢房里的炕上,他地宝贝儿子岳正睡得香甜。他用烛光照了照儿子熟睡中的小脸,忍不住微微一笑,毕竟这孩子年纪还小。没有什么心事烦恼。虽然眼下沾惹了麻烦。被软禁在这里不能自由活动。不过估计着哭了几次没人理会,也见好就收,老老实实地认了。否则,也不会这样无忧无虑地入睡了。

大概是炕头太热了,岳热出了一身汗,所以把棉被都蹬掉了,露出小肚皮仰躺着。见状。多铎连忙放下烛台,拾起被子,仔仔细细地替儿子盖好。不过转念想想又是不妥,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抱起岳,将他挪到了炕梢的位置。这里的温度刚好适合,不会热到再次蹬了被子。

在这个过程中,岳睡得像头小猪,根本没有什么挣扎的。重新躺好之后。很快又继续呼呼大睡了。

看着儿子那胖乎乎的小脸,多铎的嘴角弯起一抹无奈地笑意。这孩子从小被他母亲照料得太好,吃喝哪样都不敢有丝毫的亏待。再加上他本来就有个强壮地体质和很好地胃口,所以比其他地兄弟姐妹们胖了许多。现在八岁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稍稍瘦下来一些,可是他仍然没有瘦下来的迹象。估计着,长大了也要成了胖子。为此,熙贞曾经跟他说了几次,要限制岳的饮食,不要吃太多的肉,还有奶)。的东西,饭也要少吃。免得将来变成个胖子影响美观,别说骑马,走路急了都要气喘吁吁的,还容易生肥胖病。他也听得连连点头,回家之后老实照办。

可是看到儿子胃口那么好,硬生生地把他喜欢的食物从面前夺走,实在无情了些;更何况一顿吃不饱,没多久很快就又饿了,又不能立即再给吃东西,最后饿得岳哇哇大哭。一个不慎,不知道哪个最快地把事情悄悄地报给伯奇福晋知道了,她立即怒冲冲地赶来对他好一顿责备,说他太狠心了,竟然这样虐待儿子,声称敢继续这样,就告到皇帝面前去。他自然不敢再言语了,只好眼睁睁地瞧着伯奇准备好一顿丰盛的大餐,给儿子撑个肚皮溜圆。减肥计划就又一次这样夭折了……

看了一阵子,忽然想到隔壁还有小慧,不知道现在是否也这样熟睡了,于是多铎没有再多停留,就离开了。

到了小慧住的屋子里,只见她正蜷缩着身子,倚靠在炕桌旁边,半坐着睡着了,手里紧紧地攥着什么。多铎好奇地上前看了看,原来是条挂在她脖子上的项链,有点眼熟,好像是半年前拿给她戴着玩的那一条。没想到这孩子还挺喜欢的,以至于睡觉还戴着它,像对待宝贝一样地呵护着。想到小孩子的这些很认真的心思,他就忍不住有些好笑。

可是睡梦中地小慧显然很不踏实,呼吸时急时缓,长长地睫毛微微抖动着,额头上还冒出汗来,看神情也有些异样和紧张。他估计着小慧这样子睡不踏实应该是睡姿不舒服造成的。于是,他脱了靴子上炕,仔细地铺平整了被褥,这才小心翼翼地去碰小慧,想把她抱到褥子上睡觉。

谁知道不碰还好,这一碰,她的身子突然一个剧烈地颤抖,人立即从睡梦中醒来,一声长长地尖叫“啊~~”。

多铎愣了,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见小慧地身子朝后面墙角极力地缩着,好像很恐惧的样子,双手捂着眼睛,嘴巴里颠三倒四地重复着:“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小慧,小慧!”多铎先是一惊,不过想到估计是她正在做噩梦的时候被自己惊醒了,一时之间还没有从模糊中清醒过来才会如此。所以赶忙凑到近前,拍抚着她那单薄的肩膀,安慰着,“你醒来,醒来,是阿玛,不是别人。”

小慧听到之后,虽然颤抖得没有刚才那么厉害了,不过好像受惊过度,仍然没能很快醒悟。她紧紧地捂着眼睛,虽然一声不吭,不过在寂静的环境下,她那急促的喘息声仍然清晰可闻。

多铎无奈,只好伸手将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在她耳边温柔地说着:“你听一听,是不是阿玛的声音?不是在你梦里吓唬你地那个鬼怪吧?是不是?”

她犹豫了半晌,这才怯怯地问:“真的,真的是阿玛您吗?女儿现在不是在做梦了?”

“当然是了,不信,你把手拿下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小慧渐渐地没那么害怕了。这才犹犹豫豫地放下双手。定睛看了看眼前这个正在抚慰她的男人。烛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那深邃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此时,他正用温柔的眼神望向自己,那其中饱含着关切和安慰地情愫,在黑夜中温暖地流淌着。让她地惶恐一扫而光,取而代之地。是

依赖和眷恋之情。

她认出多铎之后,立即扑到他的怀里。大概是进门后没有抖落身上雪花的缘故,他的身上有一种冰雪的味道,淡淡的,融化了一半地雪水将他的外褂浸得湿漉漉,凉冰冰的。不过她已经顾不了这些了,在他的怀里,哽咽出来:“阿。阿玛。幸好您来了,真是怕死我了……”

多铎这才注意到忘记脱掉外褂了,他怕小慧这样抱着不舒服。于是连忙解开扣子脱去,这才重新抱起小慧,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前,肆意地哭泣着。

“傻孩子,不就是做了个吓人的梦吗?梦又不是真的,你现在都醒了,还怕什么呀?”他一面说着,一面轻轻地拍抚着她地后背,“你是不是埋怨阿玛不来探望你,你独自一人在这里睡觉很害怕,是不是?是阿玛不好,阿玛得讯地时候已经晚了,急忙赶回行宫时,又要先去探望受了伤的二阿哥,所以拖延到这么晚才来,让你担惊受怕了。”

他这样一个安慰,小慧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了。她从小就没有额娘,一直是这位养父在她身边,抚育她长大的。他对她很好,甚至要超过了对几个亲生女儿。她小时候喜欢地东西被东海故意毁坏了,心疼得大哭,是他亲手给她擦鼻涕,绞尽脑汁地变花样讲笑话,逗得她破涕而笑。而且保证第二天会有同样的东西,或者更好的东西放在她面前;因为她的特殊身份,所以几个年长她的兄姊们会欺负她,他不知道就算了,若是知道了,肯定要狠狠地训斥欺负她的人,严令她们下次不得再犯;五岁那一年的元宵节,他还带着她和东海,微服乔装,去前门最热闹的地方去看花灯。为了让个子矮小的她可以更仔细地欣赏到漂亮奇异的走马灯,他还让她骑在他的肩膀上。她趁机捂住他的双眼,撒娇要他给自己买冰糖葫芦吃。他也只好老实应承,给她和东海各买一支硕大的糖葫芦。那糖葫芦外面沾了芝麻和碎核桃仁,里面塞了桂花豆沙馅,真是香甜,东海已经吃得满脸都是糖浆了……

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将多铎看作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唯一能依赖的大山。白天时候所受大的强烈惊吓,被三司会审时面对那么多陌生人冷酷的眼神,还有被关押之后如惊弓之鸟般地情绪,让她惶惶不可终日,连睡觉也不敢,好像生怕别人要对她如何一样。一直挨到夜深,这才捏着多铎给她的这条项链不知不觉地睡去了。没想到,却做了一个好吓人的噩梦,惊醒了。

“阿玛,我真的,真的好,好害怕呀……”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梦见,梦见有人要来杀我,亮晃晃的刀子在我眼前,我怎么求饶都没用,他就狠狠地朝我捅过来,捅在身上好多刀,火辣辣地疼……好疼呀,就像真的一样,我以为我真的要被杀死了……”

多铎起初并没有如何在意,以为不过是个普通的噩梦,不过现在见小慧说得这样认真,而且叙述的情况似乎也有些怪异,这才认真起来,问道:“怪了,你好端端地,怎么会梦见有人杀你?是不是白天看到什么吓到了?还有,要杀你的人是谁,你还记得吗?”

小慧忍了忍,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了哽咽,“我记得,那人不是别人,是二阿哥。”

“什么?二阿哥?”多铎这下倒是吃惊了,紧接着,他又感到好笑。看来梦果然最是荒诞,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梦到她被八岁的小孩子用刀子捅,而且那还是她从小到现在的伙伴,一直玩得很好,就算有什么矛盾别扭,吃顿饭的功夫也就抛到脑后去了,至于一直记恨,甚至一直延伸到梦境里?“呵呵,这怎么可能,你认错了吧?他才八岁,一个啥也不懂得的小孩儿,怎么会来杀人,更别说杀你了。你呀你,这小脑袋瓜里面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个什么。”

她的眼神忽然又一次惊恐起来,连连摇头,“不不,女儿没有记错,不是别人,就是他,就是他!”她的视线投向他身后,好像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他回头看了看,不过是雕花木棱的窗子,上面糊着厚厚的窗纸罢了,哪里有什么奇怪的,甚至是吓人的景象呢?“你要是没记错,那么你倒是说说,二阿哥为什么要杀你呀?你是骂他了,还是抢他东西了,给他委屈受了?他那么记恨你,非要来杀你才能解恨?”

“不,不,不是您想的这些,而是……”她很着急,说到一半却犹豫了,好像有什么隐秘不敢说出来一样。

多铎越发狐疑了,想到他听人汇报时,得知白天猎场里出事故的时候,小慧正好也在现场,看到了东海,还有巴图尔晖台吉的儿子受伤的经过,是不是吓着了,所以才会做噩梦。但是这又和东海要杀她有什么联系呢?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就照实说出来,让阿玛帮你分析分析。要不然,保准你明天睡觉还做噩梦。”多铎说着,伸手摸了摸小慧的额头,湿漉漉的都是冷汗。于是顺便用袖口替她擦拭擦拭。“再说了,你有什么话,不跟阿玛说,难道还要跟别人说?你更信得过别人?”

“那,那么女儿现在说实话给阿玛听,阿玛您可要替女儿保密,不要告诉别人。连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不能告诉。”

多铎见她这样谨慎小心的模样,就越发觉得好奇了,也就没有了先前完全不当回事的轻慢了。“什么古怪的想法,这么机密,还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她迟疑了一下,不过她现在能够彻底信任的人,也只有多铎了,于是她吞吞吐吐地把想法说了出来:“是……是这样的,二阿哥怕我把见到的事情说出去,对他不利,所以要杀了我,这样我就不会泄露他的秘密了。”

多铎先是一惊,不过接下来就更加困惑了,这事情实在有些诡异,而且也太荒诞了。东海虽然平时调皮些,偶尔会闯些小祸,就算被小慧看到了,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呀。“怎么可能,太离谱了吧。哦,是不是你梦里面撞见他闯什么祸了,所以他才这样?早说过了,梦是假的,也只有梦里的东西才会这样离谱,你还当真了,至于吓成这样?”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二十二节 烛光笑容

尔玛慧见多铎不肯相信她的话,有些急了,“女儿说面的,而是真的。下午在围场的时候,二阿哥他……”说到这里,却仍然有些犹豫,只得低头搓着衣角,很是紧张。

多铎见她这个吞吞吐吐,欲诉还休的模样,就觉得其中有什么隐秘了,这一次他端正了神色,郑重其事地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照实说吧,阿玛跟你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要是您真的告诉别人了,怎么办?”

“阿玛要是说话不算话,就变小狗。”

小慧见多铎这一次的保证确实很严肃,不再像之前那样开玩笑的态度。于是,这才压低着嗓音,好像生怕隔墙有耳一样地,将她白天时看到的一切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讲毕,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多铎听完之后,眉头皱了起来,神色也格外地凝重,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慧等了好久,这才忍不住地问道:“阿玛,您究竟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呀?女儿可一句谎话都没有,所说的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

他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抚在她的肩膀上,极认真地问道:“那么,下午审讯的时候,你确认你的口风把得很紧,一点也没有泄露出去?”

她连连点头,“是的,女儿知道这事情说出去肯定会对二阿哥不利的,所以一点儿也没有招供出来。”

多铎感觉这事情地确很棘手。根据他的经验。如果真的撞见什么别人的隐秘,越是吓得不敢开口揭露,对方就越是起疑,就越是日夜担心这个秘密早晚会被泄露出去,只有杀人灭口才是最好的办法。否则,知情者的存在就像埋藏在后院地下的火药,随时会被引爆一样,让人寝食难安。对此。知情者最好的办法并不是逃避。而是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动手之前就及时出来揭露。反客为主。这虽然铤而走险,但不失为险中求胜地一种办法。

可问题是,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只有八岁地东海。一个八岁地孩子,怎么会想到杀人,而且还能用这样高明且不留痕迹的方式杀人?这实在太匪夷所思,违背常理了。

东海这孩子。是他看着出生的,才几个月大的时候就抱来身边,悉心照料,他甚至亲手给他换尿布,洗屁股,盖被子,生怕有个冷着热着,感冒发烧的。他看着东海从襁褓里的婴孩到牙牙学语。他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阿玛”。而这句“阿玛”。是面对着他,冲他挥舞着胖乎乎地小手,露出甜甜的笑容时叫出的;他看着东海从爬行到学会走路。第一次能够蹒跚地走出几步的时候,孩子笑得好开心,好兴奋,虽然很快踉跄着要摔倒,不过他是敏捷地张开手臂,扑到他怀里的。他那双温热的小手紧紧地抓在他的腰间,隔着薄薄的衣料,他感到心头仿佛一烫,那种感觉很温馨,好像幸福要从心底里荡漾出来一样。东海那时候,努力地扬起小脸来,望向他地眼神,纯真而充满了信任和依赖。

他曾带着东海到集市上去玩,路过一家民居门口地时候,东海被一只老母鸡和一群紧紧跟随它的小鸡吸引住了,蹲下来好奇地看了许久。然后,指着那老母鸡,说:“额七克,您看,您像不像它?”他很诧异,“我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像老母鸡?”东海又指了指躲在母鸡翅膀底下那只毛茸茸的小鸡,用稚嫩地童音说道:“当然像了,额七克就像老母鸡,东海就像小鸡仔。有再大的风雨也不怕,额七克永远会保护我的,就像老母鸡保护它的小鸡仔一样。”

多铎虽然已经有很多个儿女了,不过他们出生的时候,他要么在外征战,要么忙碌于公务;他们学说话,学走路的时候,他要么在外面声色犬马,要么在小妾房里作乐。也许是年少轻狂的缘故,他从来不去想那些沉重的责任,只喜欢及时享乐。然而,究竟是谁改变了他,是无情流逝的时间,还是她,熙贞?

也许,真正的改变就是东海出生的那一次吧。他第一次真正地知道了女人的辛苦,知道了一个生命的诞生是如此的艰辛和危险。她在生死一线苦苦挣扎的时候,他虽在身边,却无能为力。那时候,他曾经想过,荣华富贵又如何?耀世功勋又如何?如果要他眼睁睁地看着最心爱的女人死去,那么他宁可一无所有。若失去了她,赢得了世界,又能如何?

他在下意识里,经常把东海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或者,他真的在可怜巴巴地奢望着,幻想着,这是他和熙贞所生的儿子,这是他们的感情见证。当东海第一次说话,呼唤他为“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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