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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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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妇愕然的目光中,我们离开了村子。果不其然,刚刚上了官道没有走多远,就感觉似乎整个地皮都颤抖起来,接着,就是千军万马的铁蹄声,犹如隆隆滚雷,气势大得令人不由心悸。远远望去,从我们来时的路上遥遥地腾起了巨大的沙雾,几乎遮天蔽日。
“想不到蒙古兵来得如此神速,咱们快躲起来!”多铎立即拉着我的手,下了官道,朝附近的山林疾奔而去。
第七卷 夺宫惊变 第四十七节 老谋深算
浩浩荡荡的大军全部经过,只留下久久方才散去的沙转过头来,看了看刚刚从树后出来的我,“现在过去的两千多骑兵不过是先锋,接下来还会有后续部队经过。”
我站在一块巨石上,朝官道的西边遥遥地眺望着,良久,方才问道:“若是单单科尔沁一部出兵,最多也就能出动多少人马?”
多铎略微地估算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嗯,差不多也就是两三万的样子,科尔沁只能算一个不大不小的部族,全部人丁加起来也不过十万,能出三万兵就已经达到极限了,他们应该不至于到了倾巢出动的地步。”
“呵呵,牲畜比人口多啊!有大量的马匹可供蓄养骑兵,再加上蒙古人从小就在马背上的搏击中长大,几乎无需多么严格的训练也照样可以挥刀杀敌,弯弓射箭,作战能力也并不比八旗大军逊色多少啊!”我站的位置高,正好可以够到旁边一棵野沙果树的枝头,那上面已经结满了李子大小的沙果,由于季节还没到,颜色刚刚由青转黄,距离红透起码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随手摘采下来一捧,先扔给多铎几只,然后狠狠地啃了一口,味道酸涩得直倒牙,我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这果子没熟透,确实不好吃啊。”
多铎摆弄着手里的沙果,仔细分析道:“蒙古人虽然骑兵彪悍,却只限于野战和长途奔袭。并不擅长攻坚,他们最大的弱项在于步兵方面,没有五万以上训练有素地步兵和十五门以上的红夷大炮,要想拿下固若金汤的盛京,根本就是白日做梦。所以说,他们是绝对不会采取强攻的,而如果他们不打算强攻,那么究竟要采取什么方式进城呢?”
我掐指算了一下。猛然一怵。“原来如此。我明白怎么回事了。”
多铎忙问:“怎么回事,你想到什么了?”
“今天已经是八月初九了,我记得王爷在上个月时已经下旨,令留守盛京的何洛会和巩阿代皇上前往东、西二陵祭拜,以大清军队顺利入关,夺取燕京,即将入主中原。实现千秋伟业而告太祖太宗。其中何洛会祭福陵,巩阿祭昭陵,日子就定在八月初十,也就是明天!”
说到这里,两人已经一齐变色:很显然,蒙古军若想不费一刀一箭拿下盛京,最好的办法就是两宫皇太后和济尔哈朗等开门揖盗,直接敞开城门迎接救兵入城。可是唯一的障碍也就是多尔衮留在盛京的势力。代表就是负责九门卫戍地何洛会和皇城卫戍地巩阿。而偏巧老天帮忙,多尔衮在上个月时就已经确定好了祭陵地日期和人选,恰恰与大玉儿等人希望看到的情况绝对吻合。这等于是正中对方下怀。
这样算来,他们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直接在城外消灭多尔衮留在盛京的势力,甚至不惜杀光所有两黄旗中不听他们话的人,这样一来,蒙古兵占据了盛京,立即控制住了所有出征将士的家眷,就等于死死地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如果明天何洛会和巩阿他们两个按照原来地计划出城去祭陵,那么肯定有去无回,除非天上下刀子,否则无论如何也没有任何借口取消或者推迟。”多铎忧虑着说道,“这该怎么办?”
“咱们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如果这一步棋咱们落败了,那么就不得不面临被对方点中死穴的最糟糕结局。除非……”我沉吟着说道,“除非王爷有新的谕旨来,并且要最迟在明日天亮以前抵达,否则就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了。”
多铎摇了摇头,“估计这个可能不大,且说这个取消或者推迟祭陵的借口不好找,再说我哥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如何能算到这一层?就算是偏巧想到了,恐怕也不会这么及时,哪怕晚上几个时辰,结果就完全是两个模样了。”
忽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地在我的脑海里划过,我猛地一个激灵,“有了,咱们故技重施好了!”
“故技重施?”多铎先是一愣,不过也很快明白了我的意图,脸上顿时涌上喜色,“对啊,差点忘记了,你不是能够模仿我哥的笔迹吗?况且这类谕旨也不需要他亲自草拟,只要内院章京拟好了,他盖上玉玺就可以发出来了……”说到这里,他忽然犹豫道:“不过也没那么容易,这次不像上次,皇太极写地是密谕,是没有档案记载地,所以根本查不出来皇上有没有发过这道谕旨。可这次就不同了,这谕旨必须是明发上谕,如果伪造很有可能被人发觉。”
我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个难题,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只要咱们暂时用假谕旨拖延了时间,等到阿达礼和阿尔津的那一万大军赶到,再加上何洛会他们地七八千人马,起码也可以势均力敌。等到双方开战之后,宫廷一片混乱,到那时还有谁有这个功夫去追查这谕旨的真伪?”
“也是,咱们只要能拖延个一日两日,阿达礼他们能在假谕旨被揭穿之前赶到盛京,咱们就可以避免了一半的败局,可是,”多铎两手一摊,“咱们现在离盛京还远,如果没有合适的纸张和必需的各种材料,你如何能伪造出来?”
“是啊,我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这该如何是好呢?”我叹息道。在辽河落水之前,我曾经将那个装了加盖好玉玺的御用黄纸的行囊交给了一个随从保管,眼下我们两人已经与他们失去联系,如果在天黑之前仍然没有遇到他们的话,那么一切都来不及了。
时间的流逝虽然无声无息,然而却像催战地鼓点一样。雨点般地击落在我的心头。“我看咱们还是返回刚才经过的那个村子,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偷匹马,就算没有马偷匹驴子也行啊!
……
永福宫里,寂静得几乎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所有侍立的宫女太监们连声大气都不敢喘,这半个多月来,圣母皇太后的脾气十分乖戾,喜怒无常。与以前那慈和的形象大相径庭。尽管这些奴婢们并不清楚圣母皇太后究竟为了什么缘故而成了这般模样。但是阴霾和忐忑仍然像夏日午后暴雨来临之前的乌云一样。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几乎透不过气来。
玉儿午睡后醒来,正坐在梳妆台前由苏苿儿帮她梳理地秀发。从镜子里,苏苿儿注意到了太后那冷若冰霜地脸和紧抿着地嘴唇,知道太后又在为某件事忧心了,于是她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地低头。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谁知道越是忐忑越是出错,苏苿儿没有注意到太后的头皮上新长了一个小小的火子,一下子不慎,牛角的梳子齿刮破了子,很快就冒出一个小小的血珠来。大玉儿猛不防地吃了这火辣辣的一痛,顿时心中火气,转过脸来时,已经是怒形于色了。
苏苿儿吓得连忙双膝跪地。叩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大玉儿刚想狠狠地训斥她一通,不过转念想到苏苿儿跟随她这么多年地主仆情分。也不至于如此严苛无情。于是她尽力地压了压胸中怒火,叹了口气,伸手虚抬,“好啦,你起来吧,你是我最信任的丫头,怎么能因为这么点小过而不留情面地严惩呢?”说到这里,忍不住切齿,恨恨道:“不像那些后来的奴才,净做些吃里爬外,背叛主子的事儿,就像那个吟霜,倘若哪天给我派去搜索的人抓回来,我一定要叫她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苏苿儿听到这里,更是吓得身上一个哆嗦,却不敢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只假装没有听见。谢恩之后,她方才战战兢兢地起身,继续帮太后梳头,这次她更加精心了,生怕再出任何一点差错。
这个时候,宫门外传来了通禀声:“禀圣母皇太后,卓里克图王爷派来的信使已经快马赶到,正在宫门外求见!”
“好,叫他们进来吧!”大玉儿听闻之后,本来耸拉着的眼皮忽然一跳,然而却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接过信,拆掉火漆后,她展开信纸来浏览了一番,然后将信纸放在了梳妆台上,向汗流浃背地信使们问道:“按照行程计算,王爷地大军还要多长时间能够到达预定地点?”
“回太后的话,估算下来,今日傍晚即可抵达。”
大玉儿点了点头,“那你们这就回去吧,告诉你家王爷,这里并没有任何变故,仍然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吧!”
“是!”
等到信使退去后,大玉儿对着镜子沉思了一阵,然后声音轻轻地,自言自语道:“明天,明天就是此役胜负地关键了。”
看到苏苿儿欲言又止的样子,大玉儿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我不会怪罪于你的。”
苏苿儿犹豫一下,然而却出于对主子的忠心,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恕奴婢斗胆,主子难道不觉得燕京方面实在平静得有些奇怪吗?十四爷难道一点其他的办法也没有?”
大玉儿微微一笑,“你别忘了,他还连续写了两封密信,希望能和我达成和议呢,如此看来,东青的确是他爱如心肝的儿子,为了这个唯一的子嗣,他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
“可是,也许这是十四爷为了迷惑主子,而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和缓兵之计呢?”苏苿儿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大玉儿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窗前,抬眼望着窗口悬挂着的风铃,悠然地说道:“多尔衮这个人,我算是看透了,他可以对任何人冷酷决绝,然而对于有限的几个人,却是仁慈和袒护到了极致。哪怕对方如何辜负他,开罪于他,甚至在情感上伤害他,他也照样会找各种极其牵强的借口来原谅和包容。东青是他的儿子,当然算一个;豫亲王是他最亲近的兄弟,自然也算一个;至于第三个人……”她说到这里,话语中断了。
接着,她的神色渐渐柔和起来,像是沉浸在惆怅的回忆中:“爱新觉罗家的这两代男人中,各个都是嗜血冷酷,只不过有的外露,有的内敛而已,然而多尔衮却绝对是个特例。我想,应该是他自幼性情孤僻,又接连失去了额娘和汗位,受到绝大打击的缘故。正因为他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他的内心就特别在意剩余的东西,仅有的东西。所以,他绝不愿放弃一丝一毫的权利,也不愿意失去任何一点亲情和感情。同理,为了保住这些仅有的东西,他不惜用绝大的容忍和自我欺瞒来挽留。”接着叹了口气,问道:“你说说,他是不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苏苿儿也禁不住黯然,她点了点头:“主子说得极是,只可惜十四爷想要的东西偏偏是主子最希望保住的东西,立场不同,自然水火不能相容。”
“是啊,如果当年坐在大汗位置上的是他,也绝对不会有眼下的局面。所以说,我和多尔,不知道上辈子究竟是什么恩怨情仇,这辈子似乎注定不能安安泰泰地在一起,这就是命啊!”
苏苿儿道出了最后一个疑问,“奴婢想主子说得不错,十四爷确实不会轻举妄动的,可是,万一他知道了咱们这边的真实状况,也就没有了顾忌,再加上那位朝鲜福晋在旁边说话,恐怕很有可能翻脸无情,动用武力来解决此事啊!”
大玉儿不以为然地一笑:“等他知道?恐怕就是黄花菜也凉了,只要过了明天,咱们就彻底掌握了主动权,他也只有老老实实地与咱们谈和的份儿!”
她的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李熙贞在他心中究竟有多重的分量,不但李熙贞自己没数,很有可能就连他自己也没数。这个女人,确实是我生平所见最为狡诈的一个,尤其是在判断时局和审时度势方面,连我也自愧弗如。然而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内敛功夫不够,虽然在人情世故方面也虚伪圆滑,滴水不漏,可是她在有些方面,确实难以避免聪明外露。一个女人可以贤良温柔,可以蒽质兰心,然而却不可以经常教自己的男人如何行事。妻子就是妻子,不是幕僚谋士,不能逾越了自己的本分。虽然我不知道多尔究竟对她是什么想法,但我估计,如果有一天多尔衮遇到了更加年轻貌美,而且从来不逾越自己本分的女人,兴许也会动些心思……”
第七卷 夺宫惊变 第四十八节 燕京的对策
多尔衮终于从昏沉沉的睡眠中醒来时,已经是八月初了。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心中忽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这时他才注意到,窗外已经太阳高升了,顿时一惊,翻身坐起,冲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哪!”
立即,侍立在门口的太监躬着身子上前,多尔衮没好气地问道:“现在几时了?”
“回主子的话,现在已经辰时了。”太监看出摄政王似乎脸色不善,于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什么?距离朝会都过去了两个时辰,你们怎么没人叫我起床?”多尔语气冷硬地问道。他先是愕然,接着就是极大的疑惑。按理说,以他平时的睡眠习惯,往往快到上早朝的时候都会提前醒来,根本不用太监过来叫起,可是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毫无知觉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太监被吓得不轻,虽然这不是什么训斥责罚,却更令人心惊胆战,“回,回主子的话,奴才等已经前后过来大着胆子唤了主子好多次,主子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昏昏熟睡。奴才们还以为主子的贵体又欠安了,连太医都请了过来,可是太医替主子瞧了瞧,也说不出什么病症来,也只好等主子自己醒来了……”
多尔衮已经隐隐地感觉不妙了,“那些来上朝的大臣们呢?是不是还在大殿里等着?”
“回主子的话,大臣们先是在殿里等候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主子上朝,于是内院地几位大学士就到寝宫外询问,奴才等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好照实说了。几位大人也不敢进来探看,只得回去以主子今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为由,令朝臣们各自回衙门办事去了。”
“噢,你下去吧。”多尔听到这里。心情很是烦躁。这身为最高统治者的人恐怕也只有到了卧病不起才能取消朝会。他这好端端的不去上朝,还给朝臣们制造了身体欠佳的误会,说不定此时外面正是人心惶惶,议论纷纷的状况,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太监躬身倒退了几步,刚刚要推出去,多尔衮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福晋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都没看到她的人影?”
“回主子的话,昨晚不是奴才值夜,今天早上来值守时,就没见过福晋。”
多尔衮地心头隐约有种预感,她不会趁着我睡觉地时候就……“那你去把昨天值夜地太监叫过来!”
等昨夜当值的太监匆匆赶来后,听到多尔衮的问话。禁不住一脸愕然之色。“主子,您莫不是忘了,昨晚福晋出紫禁城。就是您亲自允准过的吗?”
“她什么时候出去的?”多尔衮这时才发现旁边的炕桌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他伸手取过来拆开,抽出里面地信纸一行行地览阅起来。
“回主子的话,是戌时,福晋还随身带了一个行囊,听宫城和皇城两处城门的护军说,当时福晋手持主子的令牌,没有任何人敢阻拦,就放任福晋出了永定门,一路望西边去了。”
太监刚刚说完,就看到摄政王的脸色渐渐阴沉,就像三九天的冰霜,一层一层地凝结起来,煞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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