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装:有你足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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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千佑顿住了，望着宣芷皙勾起的唇角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吞吞吐吐道：“我也是。”
心跳加快，宣芷皙先是惊喜，随后那笑容愈发灿烂了。
“教官，不然你去把医生喊来，你去收拾收拾吧，今天的训练还得靠你呢。反正我也已经醒了。”宣芷皙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大檐帽，“我喜欢看你穿这套衣服戴这帽子的样子。”
“好。”许千佑笑着点点头，把帽子戴在头上，整了好几边，才把手放下，“我去喊医生了，午休再来看你。”说罢，转身就要出门。
“等一下！”
宣芷皙突然出声，许千佑一下停住了脚步，回过头问：“怎么了？”
“过来……”宣芷皙的声音越发细了，没有了整队时的有力，甚至，许千佑觉得还带了些娇气。
“恩？干嘛？”许千佑走近了，诧异地探过头来。
宣芷皙撑起身子，腾出双手扶在许千佑的脸上，嘴角勾了勾，凑上前去，贴在许千佑的唇上。
两唇相契，完美无瑕，阳光镂空出剪影印在地上。
许千佑觉得自己的脸立刻烧了起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拨开宣芷皙的手站好，理了理领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落慌而逃”，小跑着去找刘医生了。
匆匆告知了刘医生，许千佑就以训练为名离开了医务站，向宿舍楼奔去，心里却是莫名地纠结。
堂堂一名Z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居然被女生强吻而落慌而逃，许千佑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违纪啊！真的是违纪啊！部队的要求可是不能和驻地女青年谈恋爱的！何况还是个刚刚成年上大学的自己的学生！
正想着，已经到了教官宿舍，看见了正准备去三班楼下集合的苻御，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苻御道：“小许，你的脸怎么红了？你昨晚到哪里去了？”
许千佑一怔，随即摆手：“哪有脸红，是你看错了。昨晚上我在医务站陪那个学生的，她昏迷了一夜才醒。”全然一副难得的窘迫样子，然后开始暗自腹诽，看来还得再晒晒黑。


、情愫氤氲（10）

“真的？”苻御的脸仿佛写了大大的“八卦”两个字。
许千佑重重地点了点头：“苻御啊，我看你真是越来越……越像我们队那个王云了，一天到晚不知道想些什么，上次晚休她还跑过来问我有没有女友，你们俩真都是个八卦胚子。”
“王云？就是上次那个顶嘴的那个？一看就知道不好管的丫头。”苻御拍拍手，“不理你了，我去集合了。”
“恩。”许千佑吹响了哨子，理了理衣服，然后就看见一堆学生从楼上冲了下来。
当看到是管谦来报数的时候，许千佑不由升起了一股失落感，淡淡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
上午的训练许千佑表现出了明显的心不在焉，比如五公里长跑差点数错圈数让所有人多跑半公里，或是明明是要下达下一个指令的时候慢半拍。
许千佑把帽子搭在脑袋上，把郁闷的表情掩在阴影里——他承认一夜不睡有影响，但不会这么明显吧！况且，他的潜意识还一直期待着中午午休的到来。
这个状态实在是不能容忍！许千佑的内心愈发纠结起来，让他想起了早晨的情景。
他这番才真真切切地反应过来，宣芷皙居然跟他说了“我喜欢你”，居然还吻了他……
尽管清楚这只有自己和宣芷皙知道，但是许千佑仍然希望这地上可以有个洞让他钻进去。
现在关键是，纪律最重要：部队是会随时调动的，所以有了不许和驻地女青年谈恋爱的规定，现在自己借调到这个军事学习基地当教官，但是，这应该还是不允许的吧……也有可能允许吧？
但她可是自己的学生啊！虽说只比自己小三岁。
许千佑觉得自己站在了崩溃的边缘，然后被一个声音拉了回来：“顺其自然。”
那，只能这样了——斗争了一番后，许千佑扶正了帽子，吹响了预示午餐时间到来的集合哨。
把队伍带回了宿舍，许千佑叮嘱小周定时去看看他们安生不安生，然后回宿舍收拾收拾衣服什么的。
看到苻御的嘴边飘出一缕青烟，许千佑才反应过来今天的不对劲——他把这一切的原因都归结在了早上没有习惯性地抽一支烟，当然，自动忽视了没有抽烟的原因。
他抢下苻御的烟，叼在了自己嘴里，然后在苻御恶寒的眼神中一边抽一边向医务站走去，心里则在计数，从宿舍到医务站慢走要五分钟，五分钟内要将烟抽完，像医务站那种地方可是不能抽烟的。
在精确的估算下，许千佑在跨进医务站的前一秒钟把烟头扔进了垃圾桶，径直向宣芷皙的病房去了。
“宣芷皙，好多了吗？”许千佑在床边坐下，宣芷皙正在看不知道刘医生从哪里弄来的一本军事杂志。
宣芷皙笑着抬起头来：“教官能来看我就好很多了。”
许千佑把帽子摘下来放在一旁的台子上，干咳了一声道：“没有别人的时候你还是喊我许千佑吧，喊教官听着怪奇怪的。”


、情愫氤氲（11）

宣芷皙愣了，有些木木地问道：“你不反对？不是规定你们……”
“我现在在这里长期担任教官，应该不算在常调动的部队范围内吧。”许千佑的表情看不出是严肃还是什么，虽然有些底气不足，但仍让宣芷皙觉得很温暖。
笑魇如花，宣芷皙的嘴角淬出笑容，朱唇皓齿，格外灿烂。
抽了抽鼻子，宣芷皙闻到了浓浓的一股烟草味道，她看了看许千佑道：“你抽烟？”
“恩。通常就只早上一支晚上一支。”许千佑挠了挠头，“你若不喜欢……”
宣芷皙将食指竖在许千佑的唇上，巧笑道：“尽量少抽就好。抽烟对身体不好，听说肺活量也会减小，影响你们障碍跑的成绩发挥。”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许千佑轻轻抓住宣芷皙的手，亦笑着问道。
“看小说看的，我爸也跟我说过，说他们那时候训练就不让抽烟，尤其是前三个月的新兵，管的极严。”宣芷皙把手抽出来，垫在脑袋下。
“你爸当兵的？”许千佑露出了有些诧异的神情，“难怪你军事素质那么好。”
宣芷皙吐了吐舌头：“是啊，我爸说他当初就在……具体哪个部队我也记不得了，好像番号是32961还是什么。哎呀，反正你尽量少抽烟就好。”
许千佑点点头：“好，我听你的。”宣芷皙一下以为是阳光晃了眼睛，竟然在许千佑脸上看到了一丝宠溺。
“宣芷皙！！”门外传来陈旭的声音，许千佑赶忙坐正，去开了门。
“教，教官……”陈旭立刻没了声音，身后站着王云、墨彼砚和管谦，以及，苻御……
许千佑瞪着他们：“苻御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你们怎么不好好午休跑这里来干嘛！”
苻御感觉自己的脸上被许千佑用目光刻出了大大的“叛徒”两个字，嘴角抽了抽：“没办法，这群丫头太能耗了，关键这小子还把我上好的一包烟藏起来了。”说着，还指了指管谦。
许千佑顿时崩溃了，抽搐道：“你这人要是被敌人逮住了，绝对是第一个当叛徒的！为了一包烟居然破坏纪律，你的侦查技能怎么学的？”
“算啦算啦。”苻御挥挥手，“不要上升到政治高度嘛！人家都只是好心看看同学，来都来了，就让他们看看吧。”
许千佑憋了口气没话说，只好让开道：“去吧，但是午休结束前必须回去。”说着，踱出了病房，苻御把门关上，也跟了出去。
“你不会真喜欢上那小丫头了吧！”苻御猛地撞了一下许千佑的肩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我说你就不能想点正经事儿吗？”
撇撇嘴，苻御不好再多话。
却说屋内，墨彼砚第一个冲了上去：“宣芷皙，你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就是背上一片淤青，有些着凉，烧都退了，其他还好。”宣芷皙挥挥手，笑着说，“你们真是胆子大，军营里都敢违纪，今天跑圈你们准得罚。”


、情愫氤氲（12）

陈旭在一旁笑得诡异：“没事儿，跑就跑呗，但愿能换来一顿KFC啊！”
其他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宣芷皙也只好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傻傻问道：“什么KFC？”
“没事没事。”陈旭依旧灿烂地笑着，“我懂就够了。”
大家知趣地不再追问，管谦把手插在口袋里靠在窗边问宣芷皙：“说说你的经历吧！”
“对啊对啊！”另外三人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宣芷皙便开始娓娓道来。
——————
时间卡得异常地准，刚等宣芷皙说完，门被苻御敲开：“快，五分钟，跑步回宿舍！”
四个人立刻起身，匆匆打了声招呼，就向宿舍方向冲去，管谦走在最后，冲苻御露出一个难得一见的憨笑：“教官，烟在你被子下面。”
于是，苻御石化了——居然被一个学生给坑了！
他清晰地记得当时那个学生硬要自己低头翻被子，自己却担心低头的瞬间他把烟转移位置就没去看——他猛然想起了王云当时怪异的笑容，原来是这个意思！
——————
下午的训练是漫长的，出乎管谦等人意料的是，许千佑仿佛忘了中午的那一挡子事儿，再没提惩罚的事情。
约摸三点钟，许千佑把队伍带到树下休整，没一会儿，就有一个身影扶着树一步一顿地走过来。
许千佑起先靠在树上休息，瞅见一旁的几个学生对着远处指指点点，便直起身望向远处。
该死的，怎么下来了呢？
许千佑小跑着过去，果真，宣芷皙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正慢慢悠悠地走过来。
“宣芷皙，你怎么不再在医务站多休息几天呢？”许千佑略带些责怪地问，“刘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参加训练。”
宣芷皙摇摇头，巧笑道：“教官，我只是不想再在床上躺着了，太无聊了。又不挂水，又不手术什么的，待在医务站干嘛呀！再说，我也没准备参加训练啊！”
“好吧，那你就坐在一旁休息，不参加训练好了。”许千佑只好点点头，然后又靠回了原来的那棵树上，没再理宣芷皙——避嫌么，不能太过了。
宣芷皙倒是没什么在意的，她找到一棵树，坐在树荫下，侧着身子靠着，静静地吹着被太阳暖过的风，吹出了几丝汗意，却吹得人很是精神。
没一会儿，许千佑把队伍集合起来，开始训练，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口号，都印在宣芷皙眼中，听在宣芷皙心里。
许千佑戴着大檐帽，穿着军装，每一个细节无不透出军人的气息——严谨，正规，整齐，昂扬，把阳光与力量宣泄到极致，把精神面貌的绝佳展现出来。
宣芷皙的唇角高高地弯起，她喜欢这种精神，喜欢这种严肃，喜欢那掺着阳光的军人味道——或许妈妈当初也是因为这样才爱上爸爸的吧！
训练的日子相似但并不枯燥，陆陆续续的女生请假让宣芷皙不是形形单影只一个人，她总是在与别人说笑的时候偷偷抽出目光去看他，抓住一分一秒铭记——军训又快接近尾声了。


、又是分别（1）

等到宣芷皙好的差不多能参加训练的时候，总指导员再次把大家集合了起来。
“三天后是汇报检阅，请大家加紧训练，届时会有区级领导、校级领导等来观演，希望大家好好表现！”
学生们一片郁闷，这意味着这几天又要开始极其无趣的队列训练了，还要不停地重复队形——哀叹声飘飘悠悠地传来，总指导员也只能当做听不见。
接连三天的训练，太阳还算给面子，半隐在云后，不那么灼人，但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太阳从云里蹦了出来，把积蓄了三天灼人之气毫不保留地投在地上。
许千佑的背上又要湿透了吧！宣芷皙看着太阳打在地上自己的影子发呆，却忽然觉得脸上湿润起来。
该死！太阳雨！
豆大的雨点开始还似漏水一般淅淅沥沥，不一会儿就转到了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然而那巨大的太阳就是不隐到云后，热浪伴随着雨水一起打在每个人的身上。
已经开始列队了，许千佑站在队伍的右前方，冲学生们喊：“坚持住！”
大家一动不动地站在雨中，按着排练好的规定动作，每一个都做的很到位，当所有队伍整齐地列在一排，领导们就开始“检阅”了。
“同志们好！”
“首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口号一个比一个响亮，阅兵场上除了暴雨和烈日，只剩下充满生命力的学生，一班一班，半面左转敬礼再放下，整齐划一。
等到领导们走完队伍，教官们纷纷下令左转，跑步走，一直到所有队伍退场，教官们才让学生四散地冲回宿舍——不过大多数学生都没有跑了，他们已经浑身湿透，衣服能“哗哗”地拧出水来，再多淋几秒也没什么区别。
许千佑跟在宣芷皙身后，用极轻地声音问道：“你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
宣芷皙笑着摇摇头，亦是轻声回道：“没事。倒是你，你这一顶帽子得湿透了吧！下午还是能不戴就不要戴了，虽说我喜欢看你戴这帽子的样子，但是患上头痛也不好。”
“谢谢……”
“不用。”
到了宿舍，每个人开始换衣服——男生比较“幸运”，另外一套训练服是前天洗的，已经干了，可是女生的是前一个晚上洗的，今天又下了一场大雨，基本上没有干的。
总指导员那里只好下令女生可以穿自己的衣服，男生必须穿训练服，于是女生们欢呼雀跃，男生们望衣兴叹。
“下雨是多么美好啊！”墨彼砚最先换好衣服，扒在走廊看着云发呆，王云跟过去，晃悠着脑袋又猛然愣住，低头轻声发出花痴专有的一声：“帅气啊！”
宣芷皙循声跟去，然后就郁闷了：一个教官光着上身站在楼下拧着上衣的水，然后转身进了屋。
“你们两个，真……真让我无语了！”
王云自动忽略宣芷皙的评论继续望着，然后轻声道：“啊呀！许教官啊！”


、又是分别（2）

一听这话，宿舍里六个女生甚至叶枫都晃悠过来看了，因为下着雨，飘着雨雾，看不真切，却是能分明瞧出军人特有的结实。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王云故作深沉地点点头，“没想到教官平时看上去挺瘦的，身材这么好！”
“切，猥琐！”另外五个人一听这话，发出了整齐划一的鄙视声音，弄得王云只好灰溜溜地奔回了自己的床边。
许久都没有集合的声音，各个宿舍的女生都互相窜起门来，开始谈论晚上的结业晚会。
“听说会有各式的活动，真希望教官到时候也会有表演。”王云依旧是最积极的一个，“不知道到底会怎么玩啊！”
“他们说会加餐，而且会非常丰盛地加餐！”隔壁宿舍上次那个故意乱丢零食袋的女孩笑嘻嘻地说。
“那是当然，最后的晚餐啊！明天上午就要走了呢！”
宣芷皙一愣，窝在自己的床上假装睡觉，也不再去听她们剩下的话。
她最惧怕的时候终于还是到了——分别，又是分别，两年前分过一次，两年后，又是。
她讨厌那种想见又见不到的感觉，她讨厌那种思念无果的感觉，她讨厌那种遥遥无期的感觉——她讨厌分别的感觉，痛苦，悲伤，若即若离，若得若失。
她苦苦守望了两年难道在这一个月之后又要分开了吗？
耳边响起了急促的集合号声，她猛地睁眼，整理整理被压皱了的床单，跟着宿舍里的女生向楼下跑去——估计雨应该停了，是时候吃午饭了。
许千佑看着花花绿绿的队伍无奈地皱皱眉头，目光转到宣芷皙时，那眉也放了下来。
宣芷皙穿了件白色短袖衬衫和一条铅笔裤，矫好的身段格外明显。
许千佑把目光移向别处：“全体向右转！目的地：食堂！跑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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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光有些空虚——训练已经基本没有了，而军训的日子没有训练还有什么意义呢？
“教官，带我们做点儿什么吧！跑圈也好啊！”陆垣死皮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