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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女法医-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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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个头!”慕晚晴被他气得脱口大骂,“你以为事情那么简单?你当初故意冤枉了我,把我赶出王府,让我身无分文地沦落街头,现在,你再跑过来,告诉我,一切都是误会,你一直都很相信我,然后就能一切如初了?你白痴啊你?”

莫言歌默认,垂着手,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慕晚晴越说越气,眼中忍不住泪光微现,“半年前,我为了你的寿辰,辛辛苦苦地准备了好几天,只想要在你寿辰当天给你一个惊喜,可是,结果呢?我那么欣喜的期待着,却等来了一场陷害,等来了你的不信任,等来了你的休弃,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是什么样的感觉?什么叫做心痛欲死?当时我的感觉就叫做心痛欲死!”

莫言歌心中绞痛,眼前一片迷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喃喃道,一遍又一遍,直至哽咽不成言。

“对不起?”慕晚晴冷笑着,眼泪成串掉落,“我给你一剑,再说一句对不起,伤口就可以弥合了吗?疼痛就可以不存在了吗?你知不知道?我当时身无分文,沦落街头,连买一个馒头,喝一口水的钱都没有,饿了整整一天,之后还被人追杀,一直逃到昏迷?”

“我知道,”莫言歌低声道,“是楚笙派的人,是青木军,我都查出来了。”

不但查出来了,而且,所有参事的青木军士兵,都被他一个一个找出来,亲手击毙,就是因为太怒太痛,他甚至也不再约束部下,任凭黑松军跟青木军矛盾迭起,在京城大打出手。

也就是因为痛恨楚笙对她下手,加上一些别的事情,在赐宴上,她没有拒绝楚笙的挑衅,也没又手下留情,甚至,在楚笙偷袭之际,他连想都没想就下了杀手。

可是,这一切,他却都说不出来。

“就算这样,当时我还是认为你可能有什么苦衷,我还是在京城里等,等着转机,结果呢?等来的是我的流言蜚语,等来的是和楚青阳的婚期——”

“我没有。”莫言歌急忙分辨,“那是楚青阳散步的流言,我没有跟她订婚期!”

“对,那是楚青阳散步的流言,可是,”慕晚晴恼怒地道,“你白痴还是哑巴?你为什么不否认?你为什么要任由谣言满天飞?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你有没有想过,我听到那些传言,会不会心疼啊?”

097章 我是谁?

“对不起……”

见慕晚晴发怒,莫言歌头一缩,顿时败下阵来,连忙认错。

虽然,在流言蜚起的时候,他犹自被自己锁在书房,暗自伤痛,压根就不知道外头的传言已经疯狂到了什么地步;虽然,在他知道后,立刻就用了铁血的手段将流言遏止。

但是,无论如何,她的痛是真的。

而这些痛,是因他而起,也是真的。

“还有,你到清河县那次,”慕晚晴含泪,犹自愤愤不平,“那次你为什么要走的那么快?我想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去找你,想要问个清楚,可是,你居然敢先走一步?你居然敢?你知不知道,我在后面追着你们的队伍跑了多久?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很浑身都没有力气,可是,还是追不上……我一点都不明白,明明是你冤枉了我,明明应该是你来跟我道歉的,为什么反而是我追着你跑?你告诉我,为什么?”

从属下的密报中,莫言歌早就知道在他离开清河县的时候,有个女子追逐着他们的队伍,追出了十几里,可当他真的确定那是晚晴,当他真的从晚晴嘴里听到这些话,却还是痛彻心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得对,适应该我来跟你道歉的,对不起……”

好吧,慕晚晴承认,对着这样的莫言歌,她压根就生不起气来。

看着刚才还意气风发的五军都督,就这么没脾气地站在她面前,垂着手,低着头,落着泪,哽咽着,笨拙的连解释都不会,只知道一直说对不起,像个孩子一样,她的心,就忍不住柔软了下来,生不起气,虽然还有微微的疼痛,却已经不是因为过往的误会,而是为了她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头榆木脑袋一样的笨牛。

这头不解风情,不知浪漫为何物的笨牛。

……笨得让她心疼。

“好吧,就算你有苦衷,不得已要那样做,那你当时也该给我个暗示啊!”慕晚晴的语调,随着她的心一起柔软了下来,低缓轻飘,却已经带了些许撒娇的意味,“至少,你也该让我知道,你是另有苦衷,不是存心要那样对我。至少,那样的话,我也不会那么难过啊!”

“暗示?”莫言歌微怔,“我有暗示你啊!”

慕晚晴疑惑:“有吗?”

难道是她太过伤心,没有发现吗?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就真的不能怪他了。

“我当时不是说了吗?让你离开王府,离开京城!”莫言歌解释道:“我当时的意思,就是让你暂时离开皇上直接控制的范围,等我将事情摊牌以后,就立刻再接你回来的!你……没有察觉吗?”

……

“那叫暗示?”慕晚晴黑了脸,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张牙舞爪地道:“你敢说那叫暗示?莫言歌,你敢说那叫暗示?这么高深莫测的暗示,恕小女子才疏学浅,理解不来!”

MD,他敢说那叫暗示?

他要是敢说是,她就咬死他!

见她变脸,莫言歌立刻识趣的改口,连连点头道:“不是暗示,不是暗示!是我的错,我应该要暗示你的,是我不好,对不起,丫头,对不起!”

慕晚晴死死的瞪着他,还是想要咬死他。

“丫头?”见她半晌无语,莫言歌小心翼翼的喊道。

慕晚晴盯着他,决定付诸实践,抓起他的手,送到嘴边,张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一点都没留情。这样的笨蛋,这样的笨蛋,他都能气死她了,她还心疼他干嘛?咬死算了!咬死算了!咬死算了!

骤然被袭,痛入骨髓,莫言歌却不敢做声,更不敢挣脱,乖乖地任她咬。

许久,慕晚晴似乎觉得无趣,慢慢地松了口,眸光撇到那道鲜血淋漓,已经可见森森白骨的伤口,又忍不住后悔心疼,随即又疼很自己的后悔心疼来,咬着嘴唇,等着他,眼前忽然又是一片雨雾朦胧,渐渐凝结成泪,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慢慢滴落下来。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她喃喃着,忽然间觉得格外委屈,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络绎不绝。

“怎么会呢?我不会欺负你的!”见她又哭,莫言歌立刻慌了手脚,伸手为她拭泪,却是越擦越多,“别哭了,丫头,别哭了,别哭了……你一哭,我纠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就是欺负我,我就是要哭!”

慕晚晴跺着脚,犹觉得不解恨,伸手朝着他捶了下去,又拿脚踹,“你欺负我,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这一番拳打脚踢,看起来势如狂风暴雨,似乎凌厉得很,实际上却并没有用上力气,莫言歌自然感觉到了,再愚钝,他也该明白,她只是在发泄,发泄她的伤痛,她的委屈,她……她说不出的郁结情绪。

于是,他站着,巍然不动,任她发泄。

又是许久,慕晚晴终于停了下来,却依旧是泪流满面。

莫言歌看着,心痛万分,情不自禁的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没有道歉,也没有安慰,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她,让她靠着他的胸膛,一直地哭,一直地哭,

直到地老天荒。

“你为什么不找我?”慕晚晴终于从他的怀中探头,泪眼朦胧,“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一切都事出有因,那后来你为什么不找我?这半年来你为什么不找我?”

“怎么会呢?”拥着好容易找回来的人,莫言歌喃喃道,“我怎么可能不找你呢?我一直都在找——”

“骗人!”慕晚晴截断了他的话,跺着脚,“既然皇上已经不干涉你我的事情,以你的身份地位,如果要找我,肯定天下皆知,我又不是在荒山辟野,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因为……我没有想要大张旗鼓的找。”

“为什么?”

“那样太冒险了。”莫言歌耐心的解释道,“虽然皇上已经应允不再勉强我娶楚青阳,可是,楚青阳未必就会这样放弃,再加上一个楚笙,而且,就算是统领我的黑松军,也没有那么可靠。我怕,如果我真的通令全国的找你,就算真有什么消息,也许我还没有到,他们的毒手反而先到了。我不能冒这个险!”

“所以,你压根就没找我?”

虽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慕晚晴心里就是不爽。

“怎么会呢?”莫言歌柔声道,“我说了,我一直都在找你!全景华王朝,但凡是我认为能够信任的黑松军统领,我全部都下了通牒,要他们暗中寻找你。只是我没想到你会离开京城这么远,更没想到,你会在楚笙的势力范围,不然,我一定早就找到你了。”

慕晚晴板着脸,眉眼一挑,“你这么说,反而是我的错喽?是我不该跑这么远?”

“当然不是!”莫言歌急忙否认,“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才会让你远离京城,吃这么多的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丫头,以后不会了!”

慕晚晴冷哼一声,“就这么一句对不起?”

莫言歌一怔,怔了许久,才低声下气地道:“对不起丫头,我知道我让你吃了很多的苦,我也知道,这些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足够的。可是……我很笨,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才能够原谅我。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够原谅我?我一定会好好记着,会好好的去做。”

笨蛋!

慕晚晴心中暗骂,果然还是笨蛋,半年来没有一点长进!真不知道他那赫赫战功是怎么来的?难不成他的那些敌人全是比他还笨的笨蛋不成?

居然敢来问她?

居然来问她,要怎么做才能原谅他?

拜托,她怎么知道啊?

虽然她也曾想过,也许他是另有苦衷,也许他有一天会出现在她面前,向她道歉,可是,所有的幻想,只是到此为止,从来没有向后面延伸过。偶尔,她也会不切实际的想,想他会怎么想她道歉,求得她的原谅,可是,只是想他会做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他做些什么。

这头笨牛,就不能开窍一点吗?

慕晚晴暗自生着闷气,许久才沉沉得道:“我问你,现在在你眼里,我是谁?”

莫言歌身体一僵,俯首凝视着那张刻入心扉的娇颜,嘴唇一张一合,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每每顿住,似乎这个问题,对他而言,难如登天。

许久,他才幽幽道:“我的妻子。”

又是安以晴!慕晚晴心底蓦然一怒,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生气,狠狠地推开他,再问道:“我是谁?”

莫言歌犹豫了下,道:“我的妻子!”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慕晚晴跺着脚,有些焦躁,忍不住吼道,“我不是安以晴!莫言歌!莫言歌你听清楚,我不是安以晴,我有名有姓,我叫慕晚晴,慕是爱慕的慕,晚是夜晚的晚,晴是晴朗的晴!我不是跟你指腹为婚的安以晴,不是跟你成亲两年的安以晴,你到底搞清楚了没有?”

莫言歌脸上闪过一抹深刻的痛楚,默然不语。

“好,今天就在这里,我就把话说清楚。”既然已经说开了,慕晚晴索性将一切挑明,“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说一遍,我叫慕晚晴,我原本生活在一个跟你们完全不同的时空,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原本是跟我的好朋友一起到庙里烧香的……”

就这样,一时激动之下,她再也不计后果,将事情的经过原委细细地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事情发生了,我也只能接受,我曾经想过,就这么一辈子做安以晴,我也认为,我可以这样一辈子做安以晴。直到,发生了那件事,我才发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许久,我终于明白了,我不想做安以晴!”

莫言歌眼眸中掠过一抹恐慌,几近窒息。

终于将纠缠自己许久的决定说出,慕晚晴反而松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在清河县那次,我迟迟不去找你,就是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不喜欢那一次的感觉,面对着一个我完全不曾经历的陌生罪责,却无法否认,无可否认,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我不想在经历。所以,”

她凝视着那双黑眸,清清楚楚地道:“我是慕晚晴,不是安以晴,你明白吗?”

不,我不明白。

莫言歌望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心中迷茫而又恐慌,是的,她不是安以晴,这一点,他早有怀疑,她们的性格,待人,处事,一切的一切,犹如天壤之别。只是,他一直不敢说破,直到那一日,他的寿辰,在楚青阳的咄咄逼人下,她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慕晚晴。

那才是她的名字。

骤然间,天崩地裂。

那一刻,他的整个心乱透了,他喃喃自语说:“如果你不是安以晴,那我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其实,那句话,他是再问他自己。

如果她不是安以晴,不是他的妻子安以晴,那么,他还能够这样拥着她吗?他凭什么这样拥着她?她温柔,美丽,宽容,善良,可爱……她有着一起女子所应该有的美德,让人不知不觉地想要靠近,想要喜欢,就连楚笙,一向是女子如无物的楚笙,都那么喜欢她,几乎是一眼就看中了她。

这样好的她,他凭什么拥有?

如果她不是安以晴,不是他的妻子,他莫言歌,何德何能,可以拥有她?

就是因为这点,即使在心里,他已经几千几万遍地喊着她晚晴,可是,看见她的人,却不敢叫出来,也不愿意在称呼她安以晴,只能中和着,模模糊糊地叫她:“丫头”。

因为,他害怕!

可是,现在,她却还是说了出来,说她不是安以晴,而是慕晚晴!

那么,如果是慕晚晴,我还能够继续地喜欢你吗?你还能够是我的妻子吗?我们还能够白头偕老吗?

能吗?

能吗?

能吗?

……

莫言歌闭上了眼,有些虚弱的后退了两步,他从来不曾这样无力过,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无论面对多么险峻的形势,他都不曾这样无力过,更不曾懦弱,可是现在,他无力而懦弱,不敢承认,不敢询问。

许久许久,他睁开了眼。

那双清澈的眸,还是定定地凝视着他,似乎不曾有片刻的离开。

那双眸,坚定而透彻。

莫言歌凝视着那双眸,慢慢地恍神了,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是晚晴,不是安以晴,我知道了。”他低沉地道,忽然捂住了心口的地方,轻声道,“还有一句话,我想要告诉你,是你之前问过我的问题,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

“我的心会痛,很痛,一直在痛。”

其实,无论你是安以晴也好,是慕晚晴也好,都是我的妻子。

也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

在这一刻,莫言歌终于下定了决心。

决心一定,心结便开,莫言歌终于从之前的恍神中清醒,蓦然耳朵微动,神色微沉,转头看着左侧的月亮门,冷冷道:“玉三公子,云公子,两位打算偷听到什么时候呢?”

慕晚晴一怔,转头望去。

果然,随着莫言歌的话语,月亮门后慢慢闪现出两道身影,锦绣云安然,月白玉轻尘,同样出众夺目的人,却是一冷一热,相映生辉。云安然依旧是一脸的玩世不恭,半靠在月亮门边,庸懒的笑着,转向慕晚晴的眸光去带着好奇而惊诧的颜色,颇含意趣,却也有些震动。

“没想到啊,晚晴妹妹,你也是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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