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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女法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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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然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到他看清楚慕晚晴接下来的举动,顿时更惶惑了,只见她取出先前买的金粉,在桌子、椅子、床边、门框、窗户等地方细细洒下,小心翼翼的吹着,再取出素胶将那些金粉沾起。。。。。。云安然忍不住浑身打颤,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啊。。。。。。
慕晚晴把采集到的指纹小心翼翼地放入袖袋,开始翻查死者的物品。
房间里就那几样东西,没多久都翻了个遍,除了衣物之外,基本就是书籍和笔墨纸砚,不过,衣柜里倒是藏着几张银票,加在一起大概有二百多两,与儒师说的数量吻合,应该就是司绍的遗产了,按照他的遗书所写,这些东西都是给叶观之的。
再度环视房间,慕晚晴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一时之间却又说不清楚,转眼看见云安然在门外,随口问道:“云安然,你觉不觉得这房间哪里不对?”
闻言,云安然激灵灵地打了寒颤,连忙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慕晚晴叹了口气,走了出来。
云安然犹豫了好久,还是凑了上来,声音竟有些颤抖:“晚晴妹妹啊,你刚刚是招魂呢,还是灭鬼啊?”
“。。。。。。”
刚出房间门,正好就看见高远从外面回来,慕晚晴迎上去,问道:“你是高远?”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名神秘而令她疑惑的学子,远望时只觉得他眉清目秀,俊秀得很,现在才发现,这个人的唇形和脸型都带着冷硬的感觉,眉虽细,却凛凛然如拔鞘的剑,眼眸中更是弥漫着一种漠视众人的孤寒,虽然皮肤白皙,却没有丝毫奶油小生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不敢轻觑的冷凝。
林冽说他孤僻傲介,所言非虚。
被衙门的人截住问话,高远似乎毫不意外,,平静地道:“是。”
“五六天前,你曾经跟叶观之发生争执吗?”
高远容貌的眉带着一种冷峻的弧度,微微扬起,用微带讥嘲的口吻道:“是林冽告诉你的吧?”说着冷笑了声,道,“既然他已经说了,我也没必要否认,反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是,那天我确实跟叶观之吵了两句。”
“你们为什么争执?”
高远微微一笑,坦然道:“他欠我一百两两银子,那天我向他要,他没有银钱给我,求我宽限几天。他说司绍有几百两的家底,等他死后,那些钱都是他的,到时候这一百两银子自然不在话下。这些事,书院的人都知道,我也就答应了。”
“他为什么欠你那么多银子?”
高远淡淡道:“他不知何时迷上了赌博,在赌场上输给我的。”
慕晚晴边问边记录,给高远画了押,收起,就让他离开了,同时,一直跟踪高远的捕头也出现在慕晚晴的面前,摇摇头,道:“他的行踪一直很正常,除了今天去了银饰店之外,没再去过哪里。”
慕晚晴蹙眉,想了一会儿,又道:“那他有没有路过闻家药铺?”
“有。”
“大概什么时候?”
捕头估算了下,道:“大概是辰时初刻的样子。”
算算时间,跟她在闻家药铺看见那道白影的时间差不多,这么说,她看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高远没错了。真是奇怪,他怎么就对自己那么感兴趣呢?难道真的只是林冽说的原因吗?
想了想,慕晚晴也没个答案,又找了几个学子问了些话,就按照预定的行程回到县衙。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一直安安静静地跟着他的云安然一看到“殓尸房”三个字,顿时“啊”的一声狂叫,一跳三尺高,脸色煞白,头也不回地一溜烟闪人了。
想起他在案发房间外的表现,慕晚晴忽然恍悟,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个家伙,不怕天不怕地,连皇帝都敢喊一声“老头子”,却原来怕死人?
055章 唯一的疑惑
走进殓尸房,一股异样的味道扑鼻而来,不是腐烂的味道,而是一种独属于尸体的味道,一种慕晚晴极其熟悉的味道。这会让她有种错觉,好像她仍然是21世纪的那个慕晚晴,有妈妈的唠叨,有好友的陪伴,而不曾是景华王朝的忠勇王妃,不曾爱过,伤过,如今疑惑着,独自流落在傅阳县。
吸了口气,收起那些感伤的心思,慕晚晴关了殓尸房的门,开始验尸。
解着尸体的衣服,她才想起,在验尸过程中,很容易沾染尸毒之类,所以都需要穿防护服,戴手套,而她由于临时上阵,准备不足,还没有去订制,好在现在是深秋,天气入凉,尸体还没有开始腐烂,倒还没有太大影响。
待会儿一定要记着去订制才行!
慕晚晴暗暗地想着,忽然目光凝定,落在了死者的双臂上,在两手腕朝里大概两寸的地方,都有乌青的淤痕,在案发现场验尸时,由于周围一群儒师儒生,她一个女子,不好检查得太细致,这淤痕又比较靠里,因此并没有察觉。淤痕约四指宽,系生前伤,看形状像是人的手紧握手腕造成的,而且不可能是本人所致。
显然,死者生前曾经与人发生争执。
除此之外,尸体表面再也没有任何痕迹,慕晚晴又小心地提取了死者以及凶器上的指纹,出来时正好遇上衙门的捕快们回来,查到的情况跟她差不多:叶观之迷上赌博,在赌场上欠了高远一百两银子。同时,她在书院吩咐出去的捕快也回来了,他询问过那位张大夫,证明闻大夫确实是死于风寒,症状无可疑。
慕晚晴叹了口气,回到房间开始比对指纹。
死者房间内指纹杂乱繁多,经过比对,一部分指纹跟她问话的学子相吻合,另一部分则没有比对到同样的指纹,应该是属于她没有问的那些书生的。虽然由于人员杂乱,许多有价值的指纹被破坏了,但是,慕晚晴从房间窗户和门栓上却还是提到了叶观之的指纹,而且,只有他跟死者的指纹!
不过,遗憾的是,凶器上却只有死者的指纹。
慕晚晴整理好所有的资料,打开门,谁知道一抬眼就看见云安然。这位衣着华耀的贵公子不知道站了多久,哀怨地望着慕晚晴,迷人的桃花眼“诚挚无比”地看着她,可怜兮兮地道:“晚晴妹妹。”
慕晚晴也不说话,就笑着看着她。
云安然表情顿时更加的可怜:“晚晴妹妹,我在这里站了一下午,深刻反省了一下午,我彻底地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抛下你一人孤独在那冷冰冰阴森森的殓尸房。我真的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我一定会恪尽职守,好好保护你的,上刀山下火海,狼窝虎穴,风里来雨里去,绝不皱一皱眉头!”说着,还举起了手,以加重其可信度。
慕晚晴笑,这个家伙!
“晚晴妹妹!”云安然拖长了声音,撒娇般地叫着,桃花眼眨呀眨的,哀怨中也不忘媚眼闪现。
慕晚晴恶寒,实在受不了了,挥挥手道:“好了好了,怕你了!”
云安然大喜:“我就知道,晚晴妹妹最好了!”
说着,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探了过来,想要跟慕晚晴的柔荑来个第一次亲密接触,却被慕晚晴明察秋毫地打了下去,瞪了他一眼,道:“玩笑归玩笑,你给我规矩点!”
“是,晚晴妹妹!”云安然从善如流,讨好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你看,这么好的夕阳,这么美的景致,不如我们来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说着,声音无限温柔,桃花眼又开始波光潋滟。
“约你个头,我要跟公子说案情的进展。”
走进云安然的房间,一股中药的味道便迎面扑来,苦涩异常。玉轻尘原本是躺着的,见二人进来,慢慢地坐起身来,慢慢地取过一边的外衣,慢慢披上,动作一如往常的优雅缓和,只是脸色比往常更苍白了些,眉宇中间的那股青意似乎有所加重。他微笑着,温和沉静如故:“怎么?有线索了?”
慕晚晴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老毛病又犯了而已,不打紧,休养几天就好了。”云安然轻描淡写地道,“说案子吧!有什么线索了?”
见他精神还好,慕晚晴稍稍放心,将今天问到的线索说了。
玉轻尘静静地听着,偶尔咳嗽几声,等到她说完,问道:“你怎么看?”
“从目前的线索来说,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那晚,死者跟叶观之在一起,因为某种原因拿起了匕首,而叶观之则在此时起了杀心,上前抓住死者的双臂,用力向死者胸部推去,死者挣脱不开,握着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脏。然后,叶观之将死者抱到床上,伪装成自杀的模样,然后插上门,在从窗户离开,第二天则假装关心司绍,邀人跟他一起去案发现场,发现尸体。叶观之的嫌疑很大。”
虽然那个高远行径也很奇怪,但是,在慕晚晴采集到的有效指纹里并没有他的指纹。景华王朝的人连什么是指纹都不清楚,根本不可能做抹去指纹的事情,这足以证明高原不曾到过死者的房间,更不可能是凶手。
玉轻尘点点头。
“但是,有一点怎么都说不通!”慕晚晴皱眉,显然,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很久了,“叶观之虽然欠了高远一百两银子,但是,司绍确实留了遗书,将所有财产留给叶观之,而司绍也得了重病不治,等到他过世,叶观之就能够顺理成章地接管那二百多两银子。为什么他还杀司绍呢?杀人可是死罪!如果这点不弄清楚的话,想定他的罪只怕不容易。”
玉轻尘微微垂下眼眸,静默不语。
云安然在旁坐着,猜测道:“会不会债主逼得太紧了,等不到司绍死?”
慕晚晴白了他一眼,道:“在书院的时候,你跟我一起的,你没听到高远说,他已经答应叶观之,等到司绍过世后再还债的吗?”
“呃。。。。。我确实没听见。”云安然讪讪道,他只顾着幽怨了,“那会不会遗书是假的?”
“也不是。那封遗书全书院的人都见过,不可能是假的。而且,我也比对过笔迹,是司绍本人写的没错。”
。。。。。。
连猜了十几条理由,却都被慕晚晴一一否定,云安然难免有些急躁,道:“我们猜什么谜语啊?把那个叶观之抓过来,用用刑,不就什么都有了?”
“你有点技术含量行不行啊?”
慕晚晴鄙夷地道,在景华王朝,刑讯逼供是合法的,但是,作为21世纪的法医,她对这种野蛮而残忍的取供手法绝不认同,再说,这样也很容易屈打成招,造成冤假错案。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剩那股苦涩的中药味道在空气中飘荡。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泄了一地,如明黄的锦缎般华美秀丽,却又带着一股静谧,随着夕阳的西斜越拉越长,直到渐渐消逝。屋子里慢慢暗了下来,慕晚晴很自觉地起身,点燃了蜡烛,跳跃的烛焰照在屋内众人的脸上,忽明忽暗间,都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公子,药好了。”左大安正好在这时来送药。
玉轻尘接过药碗,慢慢地喝了下去。
慕晚晴忍不住有些同情他,那药汁十分苦涩,隔着一段距离,只是闻着那味道,她已经有些受不了,可怜公子还要喝下去。更可怜的是,他还是喝的那么优雅沉静,不急不慢——话说,这样喝更苦哎!
慕晚晴想着,心思又转到了这件案子上。记得她在案发的房间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她皱着眉,从案发时开始回想,一点一滴地过滤。。。。。。那个房间。。。。。。哪里不对劲呢?想着,目光随处乱晃,云安然仍然以手撑颔,在那装思想者,公子喝完了药,正把药碗递给左大安。。。。。。
对了!慕晚晴忽然眼睛一亮,击掌道:“我想到了!”
《弃妃女法医》作者:千梦
//read。xxsy。/books/254376/default。html
图://。mpzw。/html/5/5644/
056章 触动心扉
众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尤其左大安,猛的这么一声,吓得他差点连碗都扔了,瞪了慕晚晴一眼,道:“你想到什么了?这么咋咋呼呼的,有点姑娘家的样子行不行?”
“之前到案发的房间,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刚才看见公子喝药,我终于想到了!”慕晚晴顾不上理会左大安的责备,眼眸明亮异常,“我之所以觉得不对,是因为那房间缺了一样东西。”
听到案子,左大安也好奇地道:“缺了什么?”
“药味。”
玉轻尘神情微顿,双眉一扬,随即又平静下来,从旁边去过一条帕子,擦拭着唇边的残余的药汁。云安然瞥了他一眼,问道:“缺少药味?这是什么意思?”
“司绍得了恶疾,具体表现就是会剧痛难忍,闻家药铺的掌柜也说司绍的药方都是些止痛的药材。而根据书院里人的说法,司绍胆子小,又怕痛,所以才对这病畏惧不已,屡屡有轻生之念。既然怕痛,按常理来说,应该按时喝止痛药才对,从他过世到尸体被发现,也不过六个时辰左右,为什么房间里会没有一点药味呢?而且,我记得他房间的药炉也像是有一两天没动用的样子。这太不正常了。”
云安然双眸一脸:“确实古怪!”
看见公子喝药,慕晚晴骤然间想起了这个蹊跷,便脱口说了出来,这会儿才有功夫去想其中所代表的含义。当然啦,一般的案子里,这可能会成死者死亡时间判断错误的佐证,但是,在这个案子显然不合适,司绍死的当天,全书院的人都有见到他,再加上她绝对确定的验尸结果,不会有错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
到底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怕痛的人会停止止痛药呢?慕晚晴以手撑头,蹙眉想着。有了这条线索,再从头开始整理整个案子,忽然一顿,有些不确定地道:“不会吧?”
左大安问道:“什么?”
“我在想,司绍的病会不会有问题啊?”慕晚晴沉吟着,道,“我记得,去问张大夫的那份口供上曾经说道,他在给闻大夫治病的时候,闻大夫整个人已经有痴呆的迹象,尤其在他的医术上有了问题,只是,没那么明显,所以大家都没有察觉?”
云安然凝眸:“你的意思是说——”
“我是说,司绍可能没有病,或者说,没有病得那么严重。”
“不会啊!”左大安摇头,“有一个学子证明,司绍确实曾经发病,疼痛难忍。”
“对,温舜是这样说过,但是,同时他也说了,那次他们同学出游,在山洞看见了头骨,回来之后司绍就说自己见鬼。即使别的学子跟他一起睡,什么都没有看见,他还是坚持自己看见了鬼,直到后来知道山洞里的骨头是兽骨才消停。也就是说,司绍是个心理很敏感的人,有很强的自我心理暗示。”见三人都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叹了口气,道,“简单来说,就是神经质,自己吓自己,所以,当闻大夫所他得了不治之症,会剧痛难忍时,他就相信自己确实得了绝症,会剧痛难忍。也就是说,其实只是他的心理作用,根本就不是实际存在的。”
左大安皱眉:“这个猜测会不会太离奇了。”
“想要证明这点很简单。”慕晚晴起身。道,“闻大夫过世已经有一个月了,这期间,司绍不可能就等死,不去看别的大夫,只要把这些人找出来问一下就能清楚了。”
第二天中午,慕晚晴再度来到闻家药铺。
一回生两回熟,药铺掌柜当然知道慕晚晴是什么人,从那肃穆的神色中似乎看出了什么,比上次见面上还要畏缩,身子不停地颤动,好一会儿才稳住,勉强道:“慕姑娘,你来了?要买什么药材吗?”
“我不买药材。”慕晚晴说着,径直走到柜台前,后面跟着万年跟屁虫云某。
“那慕姑娘这是……”
“闻老板,你不觉得在外堂说这些不合适吗?我们到内堂说吧。”
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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