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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女法医-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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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怨错,他……的确未曾护住她们母子啊!
恐楚天阙太过伤心,玉连容急忙继续道:“就在敏妃娘娘生产当日,娘娘遣贴身侍女,引老臣及稳婆提前入内,果然,敏妃娘娘产下非但是皇子,还是双生。长子就是轻尘,次子是皇上先前追封为悦亲王的皇子楚箬。只是,因为被下毒的关系,悦亲王楚箬生下来就已经……。而轻尘,轻尘也格外的瘦小虚弱,气息奄奄,生死未卜,敏妃娘娘痛哭不已,却也只能忍痛让老臣抱走了轻尘,留下了悦亲王,以应付闻氏父女。后面的事情,皇上您都知道了。”
“双生子?”听闻当年旧事,楚天阙心碎神伤,“原来,朕与青梅有两个孩子?”
“正是如此啊,皇上,另一个孩子,就是轻尘啊!”想象楚天去此时的心情,玉连容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道,“当年,敏妃娘娘将皇长子交由臣,取名为轻尘,就是皇上眼前的这个孩子啊!”
楚天阙泪眼朦脑地慢慢转头,看着阶下的蓝衣少年:“他……就是朕跟青梅的孩子?”
“正是啊,皇上,轻尘他就是皇上的骨血啊!”
阶下,那清冷如月的少年,依旧垂着头,无所动静,似乎玉连容所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楚天阙看着他这样平淡的反应,心中微微一突,有些惊醒过来,又转向玉连容:“太傅,你是朕的太傅,我们师生四十余年,朕不是不信你,但事关重大,你可有凭证?”
“老臣自然有!”玉连容言辞铿锵,“敏敏娘娘将皇上赠她的玉笛,置于婴儿襁褓之内,作为日后相认的凭证!”
玉笛?
楚天阙心中微微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入袖袋,握紧了里面的玉笛,下意识地去看玉轻尘,等他取出信物。
沉默的少年终于抬起了头,面容出奇地平静,甚至,玉轻尘还能够微微一笑,轻声却坚决地道:“我没有,因为我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是我的父亲!”
旁边的慕晚睛却若有所动,下意识地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笛,惑然道:“难道,是这只吗?”
玉轻尘微怔,神色微变,随即用力握住她的手,压了下去。
然而,只是这惊鸿一瞥,楚天阙却立时辨认出来,那碧翠如叶的玉笛,正是当年他送给青梅的那支,他跌跌撞撞地冲下来,冲到慕晚睛身边,牢牢握住慕晚晴的手腕,举起,另一只手却从袖袋中也取出一支玉笛,慢慢地,慢慢地,将两支玉笛放在了一起。
一模一样!
两支玉笛一模一样,就连青玉本身的纹理,都没有丝毫差别。
“不错,就是它!就是它!”楚天阙颤声道,泪流满面。这对玉笛,是他母后传给他的东西,要他送给心爱之人。后面,作为定情信物,赠给了青梅。一模一样的一对玉笛,他一只;青梅一支,曾在无数的花前月下合奏,曲奏相谐。后来,敏妃身故,至死不肯相见,为她入验之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支玉笛。
原来,是将那玉笛留给了他们的孩子吗?
轻尘,他跟青梅的孩子……
楚天阙怔怔然松手,凝视着玉轻尘,热泪盈眶。
这是他的孩子,他跟青梅的孩子!怪不得,第一眼看见这少年,他就有一种异样的亲近感;怪不得,这个孩子能够解开敏妃留下的那颗珠子之谜;怪不得,对于云中山的典故,这个孩子居然有着跟他相同的见解;怪不得,他总是莫名地对他有着格外的温和,莫名地格外喜爱他……,
原来,他是他的孩子!
楚天阙猛地转头,看着玉连容,发出一声悲呼:“太傅,你……你为何要瞒着朕?二十四年了,每每想起青梅跟箬儿,那是朕的毕生之憾,却原来,还有轻尘!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朕?为何要瞒朕直至今日?若非这场变故,你还要瞒朕到什么时候?”
“皇上!”玉连容老泪纵横,“老臣,这也是迫于无奈啊!”
“无奈?”
“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奄奄一息,生死难卜,老臣求尽天下名医,都无法医治,所有人都说,这孩子,只能听天由命。那时候,皇上刚刚痛失悦亲王,臣怎么能说,然后再让皇上经历一次伤痛?再说,闻氏专权,老臣又怎么敢说?后来,皇上平定了闻氏动乱,可是,那时候,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玉连容真的想不明白。
轻尘年幼时,虽然命在旦夕,却是活泼可爱,但一来闻氏专权,他要扶持楚天阙,二来,这孩子病弱,经常昏迷,他能陪他的时间不多,偶尔遇到他清醒,还要教导他各种知识。然而,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孩子,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淡,更严重的是,这个孩子,他莫名地痛恨着楚天阙。
这个孩子,他恨着他的亲生父亲,不肯原谅。
无论他怎么开劝教导,唯独在这件事情上,万事不萦于怀的轻尘不肯退让,虽然依旧沉默,但那双眼眸,却在清清楚楚地告诉着玉连容,他不原谅楚天阏,不愿与楚天阏相认!虾
“皇上,那时候,臣看着您对敏妃娘娘和悦亲王的追悼哀思,臣比谁都清楚,您对敏妃娘娘的感情,对那个孩子,抱着怎样的期待,可是,这个孩子,他却恨着您,他不肯与您相认!”玉连容连声恸哭,悲声道,“皇上,试问,臣怎么敢把一个满心仇恨的孩子,交给一个满怀期待的父亲?臣怎么敢哪?”
“你说什么?”听闻此言,楚天阙宛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他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那个淡漠沉静,毫无所动少年,心里隐隐约约想起,似乎就在方才,这个孩子才说过的,他不是他的孩子,他也不是他的父亲!
他不肯认他?
他痛恨着他?
楚天阙心痛如刀绞,难以置信地看着玉轻尘,哑声道:“轻尘,你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父亲!”
“你弄错了。”玉轻尘冷漠地道,“我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是我的父亲!”
“你没有听到太傅的话吗?你是朕跟青梅的孩子!”楚天阙嘶喊着,举起慕晚晴的手,扬起那支玉笛,“有玉笛为证,你还相信吗?”
玉轻尘皱眉,眼角霜华凛然:“放手!”
楚天阙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放开晚晴的手!”玉轻尘冷冷地道,上前一步,甩开他紧握着慕晚晴手1然后,从慕晚晴手中取过玉笛,举到楚天阙的面前,“你是说这支玉笛吗?因为这支玉笛,你就是我的父亲?那么一一”说着,他神情冷漠地将玉笛凭空甩开,眉眼微扬,淡淡道,“现在,这支玉笛与我无关了。”
碧翠的玉笛从两人中间飞起,跃入半空,再颓然坠落,跌在地上,“卡擦”一声,断裂成好几截。
玉轻尘漠然看着他:“这样,你满意了吗?”
“你放肆!”看着地上犹自滚动着的玉笛,那一瞬,楚天阙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了,心在瞬间碎裂,慢慢俯下身,将那几截玉笛拾起,握在手中,泪珠滚滚而来,转过身来,满腔的疼痛化作愤怒,宛如暴怒的狮子,对着玉轻尘吼道,“你居然敢这样对待你母妃的遗物?你不要以为朕不敢办你!”
“母妃?”玉轻尘冷笑,死死地盯着楚天阙,毫不退缩,漠然道,“那是什么?”
楚天阙暴怒:“你这个忤逆子!你怎么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什么叫做大逆不道?什么叫做忤逆子?我从来没有过母亲,也从来没有过父亲,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可以吗?我只有过一个爷爷的,但是,他不要我了,所以,我也不要他了!”玉轻尘字句如冰,强自压抑着心中的岩浆般炽烈的情绪,漠然道,唯有私底下握着慕晚晴的手,越发冰冷用力。
慕晚晴忍着疼,担忧地看着他。
见楚天阙如此伤心愤怒,玉连容也怒了,厉声喝道:“轻尘!”
“玉太傅,你已经没有资格再这样教训我了,不是吗?”玉轻尘猛地转头,死死盯着玉连容,眸眼中似乎隐隐有火焰在烧,又似乎有冰霜覆盖,“那日,在玉府,我早已说得清清楚楚,我跟你,跟玉府再也有没丝毫瓜葛,我的生死,与你无关,你,再也没有权利干涉我,再也没有了!”
愤愤地一甩袖子,转身握住慕晚晴的手,轻声道:“我们走!”
他已经受够了!
已经受够了玉连容的逼迫,已经受够了为玉连容的百般付出忍让,到最后却还是轻飘飘毫无重量,已经受够了依照玉连容的意愿,按照他的安排走每一步,从来不曾遵循自己的心。现在,他不要再这样了,现在,他要挣脱这层枷锁,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再也不要为了玉连容而勉强自己了!
想着,心头有着隐约的快意和轻松,拉着还有些茫然的慕晚晴,转身就走。
楚天阙愕然地看着玉轻尘毫不留恋的身影,又是心痛又是愤怒,他……居然不认他?他跟青梅的孩子,居然不认他?!身为帝王的骄傲,身为父亲的权威,都无法容忍这样的忤逆,厉声喝道:“轻尘你站住!”
慕晚睛身形微顿,却被玉轻尘拉着,继续朝殿门口走着。
“轻尘,你给朕站住!”
慕晚睛有些心惊,轻声道:“公子?”
玉连容终于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楚天阙:“还要怎样,皇上?”
被那声“皇上”刺痛,楚天阙身形微微晃了晃,后退几步,随即向前,带着浑身的怒气走到玉轻尘面前,帝王的威严展现无疑:“轻尘,你实在太过放肆,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对朕!”
就连当初的闻氏父女也不曾!
“那只是因为,你被楚筝宠坏了!”玉轻尘淡淡地道,横眉怒对,“但是,皇上,我不是楚筝!”
楚天阙阴沉地道:“这么说,你不打算认朕?”
“不是不打算认,而是,你我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好认的。”玉轻尘冷冷地,一字一字地道,“我这一生,永远与你无关!”
“是吗?可是,朕却不这样认为!”楚天阙冷冷地道,“朕相信,你一定会认朕的!”说着,用别有深意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慕晚晴,再转向玉轻尘,明显地看到他神色微变,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浓眉轻扬,缓慢地,沉沉地,也是一字一字地道,“你,一定会认朕的!朕相信,你一定会认朕的。”
方才,他就觉得,轻尘对这个侍女,过于看重,再想想他执意留慕晚晴下来,愿意让她知道他最私密的身份,再想想他握着她的手离开的情形,久经世事的帝王那还看不出,这个女子对轻尘的重要性,她,是轻尘的弱点。一时间,被蔑视冷待的帝王威严,希冀父子相认的父亲情怀,形成一种强烈的渴望,引发了权谋御下的本能,想也不想,就做出了这般举止。
那森然的一眼,正担心的慕晚晴没有触到,玉轻尘却看在眼里,并且明白,那一眼的含意。
如果他不认他,他就对慕晚晴不客气!
玉轻尘慢慢地咬紧了牙关,越咬越紧,越咬越紧,浑身的血,在这一刻,如爆发的火山般,岩浆沸腾。
真是可笑,刚才还在想着,不要再被逼迫,要随着自己的心意而活,可是,他却忘了一句话,村欲静而风不止,他想要挣脱那些枷锁,想要从悬崖边上退回来,可是,原来,这不是他能自主的,楚天阙,不愧是玉连容教出来的学生,不愧是景华的帝王,看得真准,出手就是他的死穴,逼迫着,要他认他。
他不想跳入悬崖,可是,却有人在推他,推他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也是一种宿命吧?
既然如此……。瞬间,玉轻尘就冷静了下来,淡漠如霜雪,微微一笑,朝前迈出了那一步,轻声道:“不错,我,会认你。”顿了顿,他笑着看着楚天阙,柔声道,“父皇。”
155章 圈套
景安六年,才过新春,一道又一道的消息,惊得众人都有些缓不过神来。
先是玉府寿宴惊变,官场新贵,温州刺史玉轻尘与玉府决裂,只身出府;随即温州生变,四百万饷银被劫,他却滞留京城;然而,人们还来不及为他感叹唏嘘,便又更劲爆的消息传出,玉三公子玉轻尘,原是先前过世的敏妃娘娘所生之子,皇上失散了二十四年的皇长子。
很快,一道诏令证实了这一切。
“诏曰:玉府三公子玉轻尘,原系敏妃之子,因闻氏专权,身体病弱,故托养于太傅,今与朕重逢,不胜欣慰,恢复其皇室长子身份,取名策,封睿亲王,赐住宫中昌平殿,原温州刺史之位,暂由他人代掌,晓谕天下。钦此!”
金銮殿上,宣旨太监朗声读完,众人反应各异。
太子楚筝默默听着,听到“闻氏专政”四字,叹了。气,闭上了眼。
秦王楚笙却丝毫不知情,乍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暴跳起来,一双锐眸死死地盯着前面的玉轻尘,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而身为当事人的玉轻尘,却只是安静地跪下:“儿臣接旨,谢父皇。”
听到他的称呼,楚天阙满意地点点头,眼眸中流露出温和慈爱的光彩,随即一顿,敛容,肃声道:“前些日子,由南方诸府押送京城的饷银,于温州境内离奇失踪,此案事关重大,须得即刻查清。众卿有谁甘愿担当此任?”
众臣皆尽把头一缩,谁不知道温州的事情是团乱麻?
楚天阀环视众人,眼眸微黯,随即道:“太子,此案就交由你来追查。”
楚筝一怔,微微抬起了头,有些难以置信。
父皇居然肯这样轻易放过他?
但很快,楚天阙就又道:“此事事关重大,越快破案越好,朕给你半月的期限,务必要追回饷银。”
半个月?追回饷银?楚筝猛地抬头,随即又垂了下去,果然!他就知道,父皇不会这么便宜他,果然还是要给他出难题!想了想,楚筝抿唇,下定了决心,出列跪倒在地:“回父皇,儿臣,不堪当此重任,还请父皇另觅贤良睿智之人,以免贻误国事。”
“就这样定了。”楚天阙充耳不闻,径自,“众卿若无他事,就退朝吧!”
楚筝默然,久久无言。
出了金銮殿,楚筝默默地站在白玉栏杆前,垂眸无语,胸中的愤懑之气,却越来越重,忽然觉得身边有异,转过头,正好迎上楚笙嘲讽的笑脸,眸光顿时冷暗下来,嘴角却是微微一笑,道:“秦王有何指教?”
楚笙咬咬牙,眼中狠毒之色闪烁:“我们先连手,除掉楚策,如何?”
“这次温州事件,我还以为,你变得聪明了那么一点儿,现在看起来,愚笨如昔啊!”楚筝讥笑道,“不过,也不奇怪,敏妃之子回宫,从今往后,你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从前,父皇对你的维护偏袒,往后就全到了睿亲王身上,老实说,我蛮期待的!我真的很想看看,到时候,你会是怎样一副落魄的情形?”
“你不必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以为你会好到哪里去?有楚策在,你这个太子还能当多久?”楚笙反唇相讥,傲然道,“楚筝,你一向是聪明人,分得出轻重,你应该清楚,现在我不是你的敌人,楚策才是!”
楚筝微微一笑:“话里如此,不过,可惜我不喜欢作别人的刀,你要想借刀杀人,找错人了。”
“楚筝,你真的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吗?”楚笙讥笑道,“楚策一回来,父皇就再没有顾忌,废你杀你,立楚策为太子,那是迟早的事情。军饷一案,不过是个废立的开端,我不怕告诉你,别说半个月,就算半年,你把整座温州掘地三尺,你也找不着军饷的下落。你想看看我落魄的情形?我不过是失宠,而你,半个月后,太子还是你楚筝吗?到底谁更紧迫,你看不出来吗?”
楚筝淡淡笑着:“就算我情形紧迫又如何?即使我先死,黄泉之下,看着你楚笙失宠落魄,我也能含笑九泉了。”
“冥顽不灵!”楚笙见百般劝说无效,焦躁起来,愤愤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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