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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预言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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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还没有说完，李世民就忍不住冷笑起来，这个时候长孙无垢躬身行礼说道，“王上，既然是说道军国大事，臣妾就告退了。”
秦王和长孙不禁有点惊讶地看向长孙，长孙一脸淡然的神色，但是看起来颇为坚决，“臣妾午后还要带着乾儿进宫去和皇上请安，先下去收拾了。”说完竟是是不等李世民说话，和各位大臣告别之后转身走了出去。房玄龄摸了摸胡子说道，“王妃娘娘真是女中豪杰啊！”
李世民脸上闪过愧疚的神情，看向长孙无忌，长孙也是叹了一口气，师妃暄摸了摸佩剑说道，“秦王殿下，我和娘娘早就劝过你且将夏初姑娘纳入王府，到时得一臂助也不会有今日的尴尬了！”
她刚刚说完，长孙无忌脸上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不仅仅是长孙无忌，连带着尉迟敬德脸上也不好看了，庞玉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听到，杜如晦和房玄龄都皱起了眉毛，李世民摆了摆手说道，“我以军功起家得封天策上将，岂能够因一女子的妄言就寄望于天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呢？何况那时这个夏初身份不明，无垢有心帮我收一臂助，但是怎么能够相信这种身份不明的人说的话呢？哎，无垢就是太贤淑，误解了孤王的本意，本来只是害怕这个女子出去之后乱说引起皇上和太子猜忌的，想不到无垢居然以为……”李世民一边说一边看向长孙无忌和庞玉，庞玉低了低头，不敢和李世民对视，低声说道，“这都是末将的错。”
长孙无忌走到庞玉身边说道，“庞将军何错之有？”说完之后抬起头来接着说道，“据说皇上居然在问那个夏初姑娘太子之位当由谁继承，这可见在立长和立贤这两个选择之上，皇上还拿不定主意，不然也不会一见面就开口问一个……妇人。”长孙无忌的话的前部分激起了在场的人士的共鸣，杜如晦马上站出来说道，“长孙大人说的虽然不错，眼下立长还是立贤皇上还没有决断，但是今次太子殿下出征得胜而归，怕皇上最后还是会心软希望保住太子的位子吧。”
接着房玄龄在旁边点了点头说道，“克明兄说得不错，本来太子就因为缺少军功而没有殿下的威望，之前之所以皇上有意要让太子领军，就是为了帮他树立威望，当下皇上即使在立贤还是立长这个观点上摇摆不定，恐怕也不会再随便动太子的位子了。”
长孙无忌并不因为自己的话被反驳而生气，反而转向李世民说道，“如玄龄、克明所说，殿下宜早作决断。”尉迟敬德和庞玉同时跟着一起劝李世民说道，“殿下宜早作决断啊！”
师妃暄这个时候也拱着手说道，“秦王殿下，妃暄师门自是一力支持秦王。”
李世民仰天长笑，拍着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的肩膀说道，“诸位和世民一心同力，何愁大事不成呢？不过……”他接着说道，“那个女人说我有帝王之气，如果她说的准我就不担心，如果她说得不准我也就更不担心了，不过为了看看我们的大师在面对当前这种情况下有什么好的办法，或者说她到底预没有预料到他自己的命，我想庞将军不如找给机会把父皇想要纳她为妃子的消息传给郑校尉比较好，不过也许他已经知道了也不一定。”
“遵命！”庞玉拱手说道，同时师妃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忧色。
而另外一边得到了高祖恩宠回家探亲的尹淑妃正在和自己的父亲激烈地讨论着。
“父亲大人，”尹淑妃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您陪着皇上出宫了一次，马上就传出来说皇上想要纳一个民女为妃，这让女儿怎么办？”
“哦，你居然在担心这个。”以为自己女儿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和自己商量的尹祖德颇为意外，但是随即他便说道，“其实这个女子也不是什么简单的民女，她是新任太常寺少卿郑晟郑子光的女儿，身上还背着和新任国子监丞博陵崔氏崔欣崔陶然的婚约，她是逃婚跑出来的，居然在长安城里面以修道人自居，和秦王府也有点关系，按照我们查出来的情况，她是不可能进宫的，女儿你白担心了。”尹祖德淡然地说道。
“但是……”尹淑妃接着说道，“皇上要是不想纳她进宫，又何必派父亲你和裴寂裴大人去打听这个女人的背景什么的呢？据说这个女人是一个有道的道士的徒弟，又擅长道法，要是进了宫用旁门左道的办法迷惑住了皇上，女儿……可怎么办啊？”
尹祖德皱了皱眉毛，“这个倒真是一个问题，不过看这女人倒不像是想要荣华富贵的人的样子。”尹祖德坐下来苦苦思索。
“而且，父亲，我还听说……”尹淑妃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自己父亲的身边说道，“别人说您在陪陛下出宫的时候触怒了陛下，所以连带着这几天皇上也不临幸到我这里来，都是在张婕妤那里……”
“胡说八道！”尹祖德一拍桌子，心中烦闷不能够把自己心中全部所想的给自己的女儿说，自己的女儿虽然擅长讨男人的欢心，但是在城府方面还是远远不够，囿于是一个妇人，所以胸襟气量不足。于是尹祖德还是解释道，“无论张婕妤还是你得宠都不是长远之计，皇上年纪大了，现在秦王征战功名日隆，一旦继承大统。你父，裴寂这些人都不是和秦王征战出来的，难免会遭到贬黜或者是被置于闲职，所以只有让太子继承大统我们才会有机会继续重用，今上心软而不果断，所以无论是你还是张婕妤都要帮助太子才是长远之计，短时间的争风吃醋你就给我省省好了。”
“但是，”尹淑妃分辩道，“自从刘文静被诛之后秦王不是没有继位的可能了吗？何况现在太子和齐王征战得胜，太子位子日稳，还担心什么秦王。”
尹祖德用一种不争气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那天我和皇上一起出宫去见那个郑家的女子，皇上听到她说话颇为有理，于是当场问出了自己哪个儿子可以继承大统的话！”
听到这儿，尹淑妃一脸惊讶，捂住了嘴之后问道，“难道皇上还没有下定决心让太子……”
尹祖德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今上认识也这么多年了，知道他性子向来柔弱，优柔寡断，当年起兵就是秦王串通裴寂用隋炀的宫妃进献逼他起兵的。皇上犹豫，而秦王野心又不小，太子一向又没有军功，皇上当年对秦王纵容，造成如今这种天策府势大，尾大不掉的局面，助长了秦王野心，太子即使继位也怕不能够压制秦王，这个……”
听到这儿，尹淑妃脸上露出了很是惊恐的神情来，高祖后宫之中，不少妃子因为洛阳财宝的事情和秦王有怨，若最后是秦王……尹淑妃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奇怪的是那位夏初姑娘居然大赞秦王妃，也难怪皇上陛下对她感兴趣，不过让这种女人进宫肯定不合礼法，何况崔氏和郑氏都是名门大姓，皇上也会顾及影响，这个女子进宫是不可能的，你还是多多留心皇上对于太子和秦王的态度好了。”直到尹祖德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尹淑妃才反应过来，低头低声应是。
第二十章 皇宫内云涌
“裴爱卿，你说这个郑蓉儿，或者说是夏初姑娘到底怎么样？”高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心不在焉地玩弄着一个玉石雕成的小狮子，一边问着战战兢兢地用半块屁股靠在椅子上的裴寂。
“皇上，臣不明白您的意思，您说的是哪一方面？”一向擅长揣测上意的这个时候也颇为惴惴不安，大约是被夏初的资料给吓住了。
“一个女子，行事居然如此果敢，居然胆子大到这种程度，逃婚还能够从荥阳逃到了长安，见到秦王之后居然能够丝毫不慌张，以言语说动秦王和秦王妃，然后迅速在长安以商起家。裴爱卿，这样的女子若是男儿身，又在春秋战国，岂不是封侯拜相易如反掌？”李渊把玉石狮子放在桌子之上，然后站了起来，在自己的偏殿里面走来走去地说道，裴寂连忙站了起来。
“皇上，”裴寂在旁边谨慎地说道，“据传这位姑娘在离家逃婚的途中遇见了一个神仙，被神仙收为徒弟，所以自称能够直言祸福，断言过去未来，而且那天秦王府外也确实有人见过说有一神秘道人出现，称呼郑姑娘为徒弟的……”
“鬼神之事殊不可信！”李渊摇了摇头，“这世上就是有真正的仙人也不会干涉人间之事的，朕是知道的。”
“那这个郑姑娘……”裴寂突然之间非常的不安，为了查这个夏初的资料，他派的人几乎深入到了整个长安，那个叫做小五的城门守兵证实了夏初在门口确实说了秦王有帝王之气的话，并且他自己也被秦王调进了秦王府，但是等到秦王迎取了平阳公主的灵柩回到长安之后，他就被马上放回去守城门了，也没有被要求守密什么的话被交代。同时，封德彝借助和秦王的亲密关系，查到了夏初姑娘在秦王府的一举一动，也都没什么可疑的，不过多少有点狂妄就是了，也不过就是见了秦王妃和秦王并不参拜，颇为孤傲冷淡云云。这些资料凑在一起，在加上种种流传的和因为《封神演义》流行开来而自发产生的流言和传言，这位夏姑娘本来清晰的的面目就变得颇为模糊了。
“卿家坐下吧！”高祖看到自己的心腹臣下兼老朋友不安的神情之后淡淡一笑说道，裴寂连忙告谢然后又让半个屁股搭在椅子上。高祖重新走到桌边拿起了玉狮子后也坐了下来说道，“赐牌匾朕是想要试探她一下，再看看秦王和太子的反应，不知道这个郑姑娘的目的，朕真的是不安啊！”
“这个，皇上，有此必要吗？”裴寂奇怪地问道，“郑姑娘的父亲升任太常寺少卿，他哥哥是一个校尉而已，荥阳郑氏虽是望族，何况郑晟郑子光也不是族长，为家族利益也不敢也不至于这么不知道深浅，牵入两个皇子的……”
刚刚说到这儿，高祖长长叹了一口气，裴寂连忙打住，高祖轻轻拍了拍桌子说道，“嗯，不错，你说得对。当年世民四岁的时候，就有道士登门前来看相，一见面就说什么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年将二十，必能济世安民矣。这也是世民名字的由来……哎……”
裴寂听到这么私密的事情，顿时不敢随便说话，等着高祖接着讲下去，高祖接着讲道，“我当时一听，就觉得不对劲，济世安民评价是随便能够安在人身上的吗？当时有民谚木子李、有天下，文皇帝正是猜忌之时，所以我怕这种话传出去于是就在那书生走后暗叫淮安王缀后而杀之。”
听到这儿，裴寂不禁后背上面流汗，若是皇上真的信神仙方士之言的话，秦王说不定早就是太子了。同时裴寂心想，淮安王武艺超群，难道真的把这个人轻轻松松杀掉了，所以皇上才认定所谓神仙方士都是骗人的吗？
“当时淮安王回来报我说杀掉了这个人了。”李渊这样子讲道，裴寂心中正自以为猜中，谁知道李渊接着往下说道，“在攻下长安之后，朕和淮安王商议立世子的问题之前，朕向淮安王提起这个道士的事情，加上当时世民战功卓著，准备立世民为世子，但是淮安王说道当时他跟着这个道士一直走了二十里地没有下手，但看见这个道士到了高檐大房之家都去敲门说什么贵府有吉象，房上有紫云云云，然后就给那家最小的儿子看相，回话俱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年将二十，必能济世安民矣。结果有时候被赏钱，有时候被主人打走，淮安王看了一路见他进出门户不下八九家，知道不过是混口饭吃的神棍而已，于是就回来了。怕我责他心软，就撒谎骗我说已经将那人杀了，到了长安之后见我在立世子这个问题上面如此草率，加之建成也无大过，才给我讲真话。寡人这才知道尘世之间，真正的有道之人不过是凤毛麟角，哪会如此招摇，国君乃域中神器，怎么可以轻信天命，何况有道有德之人怎么会擅泄天机，有道无德之人之言，欲信需慎之又慎。袁天罡天下知名，见了朕也不过是唯唯诺诺，叫他相面预事，所言不过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所以朕命其为火山令，令其徒李淳风秘阁郎中，编制新历，也算得上使人尽其才罢了。”
裴寂渐渐听出了李渊的意思，居然是认为不太可能有神仙或者即使有神仙，也不可能泄露天机给凡人，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郑姑娘的相面和说的那些话，皇上以为如何？”
“有道理啊！”李渊摸了摸狮子说道，“善相面者未必有神通，不过善识气宇而已，这个郑姑娘和秦王妃相处时间不久就对秦王妃的性格气度了解得这么清楚，虽然不能够说她有神通，不过不能够不说他有识人之明。无垢这个孩子我也知道，贤良恭俭、宽容和顺、端直有道这些评语都是当得起的……要是她是太子妃的话……”
“皇上，皇上，”裴寂忍不住打断了高祖的沉思，想起夏初兴于坤，盛于坤，衰于坤的断言，裴寂不禁有点担心，难道皇上会因为长孙无垢而改立秦王为太子吗？
“哦，”高祖回过神来，看了裴寂一眼说道，“今天朕实在是喝多了一点，说了一些醉话，卿家不要往心里面去。”
“是，是。”裴寂连忙回答道，知道这是高祖在警告自己不要把这些话传出去。
“至于这个郑姑娘，你看看有没有可能再领进宫来和朕说说话，朕觉得她倒是眼明心亮，直言不讳啊！”
“这个……”裴寂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情，但是似乎很快就领会了过来，点头答应了。
第二十一章 长安大 居不易
三月初，新任太常寺少卿的郑晟携带着自己的家眷进长安城赴任了，但是这位先生完全没有升任京官的那种兴奋，他面对的问题已经越来越让他头痛了。本来不过是女儿逃婚而已，崔家和郑家一向有亲戚关系，何况自己的夫人本来就是崔家的人，蓉儿和陶然又是表兄妹，本来是亲上加亲的好事，但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听从了下人们的谣传，居然被崔家二公子的人品吓坏而逃掉了，陶然的父亲崔巆之前写过信来，虽然言语颇为客气，但是意思还是责问说既然不想和他的儿子结亲，那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就是了，又何必这个样子，但是也没有说什么退婚的话。这也就算了，后来传说长安城出了一个和自己女儿颇为类似的女子，于是自己的儿子借着调任秦王麾下的机会提前到了长安，证明了确实是二女儿郑蓉儿，但是随即儿子写信回来说虽然是自己的妹妹，但是想法见识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还背着修道之人的名号，这样子的消息简直让他愤怒，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有辱家风，幸而秦王大度不加计较，但是随着自己儿子写信越来越多，郑晟对于自己女儿的状况也是越来越吃惊。看到最后皇上和两个尚书大人都光顾了自己女儿的店，同时还题词留名以及高祖希望能够纳自己女儿为妃的流言，这一切让他越来越恐惧。终于，最后还是提前了半个月进了京。
“老爷！”刘氏在郑晟身边怯生生地问道，“听说蓉儿已经进宫了，会不会就不会来接我们了？”
最近火气比较大已经让自己的夫人和小妾有些害怕的郑晟马上皱起了眉毛怒斥道，“胡说什么，这种不合礼法的事情不要乱讲，管好你和下人的嘴。”刘氏马上吓得告退到了一边，本来以为郑蓉儿逃婚之后郑晟会迁怒于妻子崔氏的，但是没有想到郑晟居然把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家仆查了出来，施以家法，而主母崔氏的威望反而高了起来。随着大公子郑思悦在京城和荥阳的信件的往来，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郑蓉儿在长安的情况，虽然看起来风光无比，无论是秦王，还是皇上和几位尚书国公大人都对郑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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