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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的咖啡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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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美人一马当先从暗室中窜出去,围着麻子的尸体转了一圈。
费老越过他们走到圆形暗室中央,回头看了看一身狼狈的蓝染,长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先不教你遁卦解卦了。”
烛光飘忽,蓝染这才发现费老衣衫整洁,行止从容,不像他们每个人都好一番摸爬滚打的样子。许多疑问争先恐后要脱口而出,她先问道:“师父,我爸爸也来了吗?他人呢?”
“他身体情况还是不允许,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把他放在一层石窟里休息了,一会儿出去你就见到了。”
蓝染松了口气。海城自从风沙起时就莫名其妙进了这篇神秘沙漠,跟费老和蓝天分开,此时听到蓝天无恙,也是放了心。
他走出暗室,踩着一地暗箭来到地道口处,看到了趴在地上的穆慎行。
原来穆慎行的位置离通道较近,在机关触发的刹那他就扑进通道,铁箭在他头顶上飚飞进黑暗地道深处,他背部被擦伤了几道,皮肉翻开鲜血淋漓,却侥幸逃过性命。
海城捡起掉落在不远处的那把古藏刀,刀锋一挥抵在穆慎行的侧颈动脉边,止住了他正要翻身爬起的动作。
穆慎行的脸色极差,阴霾着打量走过来的费老,吐出几个字:“你就是费清清?”
“啊呸!”费老跳脚,“人家叫费云帆!”
蓝染黑线。
费老视线一扫:“那个穆家的小子呢?”
“从刚才起就不见了。”海城说,“难道这里还有岔道?大爷,你怎么会从暗室里出来的?刚才的机关是如何发动的?”
蓝染的目光也顿时凝在了费老身上。
费老的笑容有点僵硬,挠挠头说:“其实本来,我想让你们先绕别的路,我把他们这几个解决了再说,结果没想到小染这么聪明,直接找到了这里,唉,我这算是教导有方还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呢?”
蓝染惊讶:“师父,我们在六层的地道里绕圈,是你弄的?”
一声冷笑响起,穆慎行死死盯住费老,冷冷道:“这么熟悉这座石窟的人,原来你就是传说中道士王圆箓的门墙之后吧?”







第57章 57
道士王圆箓?!
海城和蓝染吃惊,不约而同看向费老,费老摸摸下巴猥琐一笑:“下了不少力气嘛,穆董事长!”
“这里是我费了毕生心血要找的地方,自然要了解得越彻底越好。”穆慎行冷冷道。
费老蹲在他面前,掏掏耳朵:“那你猜,我会不会让你得偿所愿?”
“你从很久之前就接近蓝染……”
“废话,蓝程两家都让你害得家破人亡,我总不能看着小染这么小的孩子被你利用却什么都不做吧?”
穆慎行瞳孔紧缩:“想不到,二十年来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费老微微一笑:“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海城说:“另外的半幅画不在他身上,应该在穆希昊那里。”
费老站起来:“那就带上他走,穆希昊不会不管他老子的。”
海城伸手将穆慎行架起来,抬头时却感到一阵头晕,身子晃了晃,他忙振作精神仍一手持刀抵住穆慎行,低低地急速呼吸,冷汗沁满额头。
费老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我没事,”海城扬了下嘴角,淡青色的血管映在苍白的皮肤上,似乎随时都会消散在这阴影里。
费老脸色变了变,眉心拢上一层黯然——即使是他也无法改变命数。
蓝染咬了咬唇,眼底的水汽又泛上来,她努力地闭回去。
只听费老说:“先离开这里吧!”
他一扬手,美人立刻像离弦的箭高高窜向另一侧墙壁中的一点,重重撞在一块砖上。随即“咔哒”一声,那块砖竟然原地翻转,接着以这块砖为中心,周围的砖块日海浪般纷纷开始翻转,如同一圈涟漪迅速在墙上扩散开来,与此同时,他们脚下的地方发出隆隆的响声,虽然地道依旧踏实无恙,但仿佛在脚下更深处的地方,有什么地形改变了,等墙上和地下的轰鸣结束,几人再抬起眼来时,眼前的通道整个不同了!
柔和的光线笼罩了整个空间,那是嵌在墙壁上的许多夜明珠交错而生的翳氲,这低柔又温煦的光像是带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将诡异难测的密闭暗室换成了似地下宫殿般的所在,让怀疑之前布满杀机的机关暗道有没有出现过。两侧的墙壁上是连绵不绝的真人等身壁画,底色是古旧的黄,,内容却色彩鲜妍,仿佛匠人蘸满颜料的温柔画笔刚刚从画上抬起。而所有壁画的主人公只有一个——一位有着两张脸孔的双面菩萨。
蓝染、海城、连着刚被费老捆好的穆慎行都愣住了。
美人欢叫一声跑回来,费老奖赏地将它抱在怀里摸摸头,率先迈步:“走吧,出口在前面。”
蓝染和海城对视一眼,带着穆慎行跟上去。
费老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这里的密道构造复杂无比,按照易经卦象生成,卦位不同,地道的交错纵横就不同,改变方位的机关都在墙上的成千上万块砖里,如果没有记牢可能会被困死在这里面,我小时候就因为记错了砖的位置被困在死门里三天两夜,差点没命。”
“师父……”蓝染轻声说,“这所有的一切,难道你早都知道?”
“也不是都知道。”费老叹了口气,“很多事也是后来才差清楚,也有很多事我并不比你知道得早。”
费老深深望了他们一眼,说:“我第一次来到这处洞窟,是五岁那年。那时候我刚被我师父从外面捡回来,哦,忘了告诉你们,我十五岁以前都是住在这里的。”
海城和蓝染愕然。
“壁画上,也是你们各自得到的那半幅画上的这位菩萨,叫双面般若菩萨。这位菩萨在所有的典籍里都罕见踪影,我的师爷后来在一部孤本《异佛志》里找到了关于她的唯一记载,‘双面般若,乘以梼杌,具观众生,自见本心,妙法善恶,得证涅槃’。意思就是,菩萨以梼杌为坐骑,于微尘中观众生,半面皆善,半面皆恶,人心本就不只一张面目,也许我们都有双面的灵魂,这位菩萨上窥天机,下睽人心,能辨善恶、摄心魂,法力无边。”
海城、蓝染和穆慎行都是第一次这么详尽地知道这画像上菩萨像的来历,不禁都竖起耳朵仔细听。夜明珠辉映下被两厢壁画挟裹的走廊在他们脚下走过,那壁画中的种种随着费老的讲述越加鲜活了起来。
画中的菩萨踏在一只巨大梼杌的背上,半边脸微笑,半边脸讥笑,许多凡人在她的目光下无所遁形,有象征着魂魄的影子被吸纳入那两半诡异的脸孔中。画上庞大的上古神兽,分明就是在沙漠里驮着海城和蓝染来白山石窟的那头梼杌的样子。
“这位菩萨有神奇的力量,曾经有人亲眼见过她的法身。”费老说。
“什么人?”蓝染问。
“那个因为莫高窟而在历史上被褒贬不一的道士王圆箓。”
“王道士?”蓝染吃惊。
“王圆箓发现莫高窟藏经洞后,很多珍贵经卷文物自他手上流失,世人因此常提起他就痛心疾首,可是事实上,在那个时代可能已经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费老叹道,“他来到莫高窟后就自愿留下担当守护者,而发现藏经洞后两次徒步五十里上报敦煌知县,到肃州去找道台通报,甚至给慈禧太后写过信,七年时间内他多方呼吁却等不来任何重视,后来莫高窟的文物闻名于世后,竟然偷窃成风,很多官员想将经卷占为己有,甚至在运经卷去北京的途中,每到一地就大量失窃,而西方人来带走文物的时候持的也是官府的许可证,这样的破坏让王道士非常痛心,使他对清廷彻底失望,觉得竟还不如当时把经卷交给对此足够珍视郑重的德国人斯坦因。”
费老摇头道:“这是历史的大背景决定的,清末风雨飘摇的年代,想保住这样的一洞珍宝是非常困难的,如果换成是文革时期藏经洞被发现,也许面临的是更可怕的毁灭。王道士后来为保存这些价值连城的文献,将一部分特别珍贵的写本典籍收藏了起来,然而时事多艰,他很难找到一个完全安全保密的地方存放,直到有一天……”
费老的声音低沉起来:“1920年农历‘半年’的那天晚上,王道士像往常一样独自打扫完莫高窟倾颓的庙宇,一个人对着大漠孤月、冷泉残星眺望,天空中的银河突然璀璨,他在幽深的夜色中看到一位袈裟飘逸的菩萨脚踏梼杌而来,面生两色,威仪宏大。他愕然震惊之时,那菩萨目视他说‘汝心意纯正,可为我之意守’,等他再回过神来,已经在这座白色石山前,六层的精致洞窟宛如今天,石山内部的密道布满般若菩萨的壁画,辉煌富丽,他当时就惊呆了。”
“王道士在石窟内流连忘返,最后在山腹深处发现了一副双面般若菩萨的画像,光华流转栩栩如生,画像后掩着一道门,里面是个天然洞府的石室,于是王道士把所有收藏起来的敦煌藏经洞典籍搬到了这里,决定不负菩萨所托守护这座白山石窟和莫高窟仅存的珍藏。他晚年清苦,只收了一个小徒弟,死前留下遗言徒子徒孙都要以守护石窟和经卷为己任。小徒弟将这秘密和责任传了下去,每代只有一个传人,就住在这石窟之内。到了王道士的徒孙那一代,已经将这石窟内部的各种布局关窍、机关曲折摸透。”
“王道士的徒孙身体不好,自知不是长久之命,他二十四岁的时候在外面行路时遇见一个昏倒街边的乞儿,便将乞儿带回石窟救治,乞儿伤好后就认了他做师父,成了王道士一门排行最末的传人。乞儿的师父虽然身体不好,但武术上很有天赋,在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上学识渊博,乞儿得到师父倾囊相授,也发誓要守护好师门传下来的这一洞秘密。”
“乞儿的师父什么都好,就是人有点恶趣味,给乞儿一个男孩子竟然起名叫做‘费清清’……”费老轻轻住了口,胖脸上浮现出无奈又温柔的笑意,目光悠悠凝望前方虚无的一点,仿佛穿过许多年华与时光彼岸的故人相对微笑。
费老停下脚步,转身深深望着蓝染说:“那个乞儿就是你师父我,敦煌道士王圆箓就是我的太师爷,也就是小染你的祖师爷,小染,你是我们这一门最后的传人。”








第58章 58
蓝染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脑中涌起滔天巨浪,历史、家国交织而下,将她也网进这张生死传奇的网中,这是一个孤独坚守、清贫浪漫的故事,关乎信仰和责任,不为人知地传承。而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故事中的人竟然关系到她身边的亲人,关系到她自己!
“师父……”蓝染喃喃,此刻才意识到,这一声“师父”里包含着怎样的含义。
海城也无法不动容:“大爷,原来你……”
费老侧目看着脸色沉抑的穆慎行,说:“其实你和程强、蓝天三个人当时闯入这里,我是知道的。”
穆慎行目光一跳。
“可惜当时我不在敦煌。当年我年少气盛,不愿意一辈子呆着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师父去世后我就从这石窟搬出去了,住在附近的小镇,经常出门游历,偶尔回来看顾一下。你们来找白山石窟的那一个月我刚好不在敦煌,等我回来时,发现太师父藏宝的石洞被人动过了,洞门上的那幅双面般若菩萨画像不翼而飞。”
费老叹了口气,说:“那时候我简直要疯了,第一次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觉得自己愧对师门,愧对我师父的临终嘱托,这件事也成了我一辈子最大的心结。查你们下落的那三个月,我几乎每天都无法入睡。最先查到的是程强,我立刻动身去找他,结果我到的时候,程家已经出了事,死的死关的关失踪的失踪,我接着去找蓝天,他竟然已经精神失常,只剩下三岁的小染被你穆慎行收养。”
费老脸色变得很难看,目光如刀射向穆慎行:“后来我独自查了很久,才摸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为了为了能重回白山石窟再次进藏宝石室,竟然亲手残害兄弟朋友,你这样的人简直禽兽不如!”
穆慎行面无表情。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画像被你们一分为二并且已经下落不明,我只能盯住了你暗中打探,顺便保护小染,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二十年,本来我以为这辈子我都要成为师门的罪人了,直到小染将偶然得到的《梵高的咖啡馆》带到北京我的四合院给我,而后又因为咖啡馆认识了海城,但连我也是在蓝天醒来后亲手揭下画的伪装时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费老惨然一笑:“二十年啊,好歹让我又见到了这幅画,我这把老骨头即使死了也可以下去见师父师爷他们了!”
“哈哈……哈哈哈……”穆慎行低低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满是自嘲和感喟,“这些年里我只是隐约了解有个王圆箓传下的隐秘门派跟白山石窟大有关联,却没想到他们的传人就在我身边,是我棋差一招,愿赌服输!”
海城和蓝染都被这隐秘在现实生活后的真相震撼,海城问:“大爷,因此你才教小染功夫以自保,教她五行八卦和背遁卦的解卦,就是为了有一天她可以安全来到这?”
费老颔首,对蓝染说:“师父无能,不能提早告诉你真相,但是能教的师父都尽量教给你,以后日子还长,这座石窟在我没了后也都要交给你。”
“师父……”蓝染喃喃,心中涌上莫名的伤感。
“呵,现在我们走的是生门,从前面出去后就会回到六层地道的入口,”费老面容一松,回复了一贯的笑意,“这片沙漠和石窟都只在月圆之夜出现,只有在农历‘半年’那天会现身一昼夜,但无论哪个时候都只有有缘人才能遇见,其中的缘故我也不知道。你们能来,都算是十分有缘了。”
此时地道已经渐渐呈上扬地势,墙上镶嵌的夜明珠越来越少,前方一个九十度的转角,费老说:“快到了。”
突然,变故骤起,先是美人狂吠一声,走在最前面的费老下意识闪身,一声枪响轰然震荡在整个地道,落后在费老身后的海城脸色急变,冲上一步去扶他,费老半边身子全压在海城身上,左手臂鲜血淋漓把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一个人从转角走了出来,握枪的手仍在细微地发着抖,穆希昊惨白的脸映在晦暗的光线下,令人心悸的疯狂。
“穆希昊!”海城低声叫道。
从刚才起就一直不见的穆希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摸到了这里,那把之前被海城击飞的枪已经被他捡了回来,刚才要不是费老躲得及时,很可能已经没命了!
费老顾不上受伤的胳膊立刻弯腰去摸裤腿里的袖珍手枪,然而穆希昊反应更快,毫不犹豫地又一枪击中了他的右腿。费老登时失去力量倒在海城身上。
美人“嗷”地呲牙猛扑上去,穆希昊抬手一枪打在它的后腿,美人哀叫着掉在地上,抽搐着悲鸣。
蓝染眼睛红了,旋身飞腿踢向穆希昊持枪的手腕,却被他一闪身伸手勒住了脖子,拽到了他的胸前。
坚硬冰冷的枪口抵上蓝染的太阳穴,形势顷刻翻转了。
“把我爸放开!”穆希昊冷声说,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但却异常坚决。
海城尽全力才扶住手臂和腿都重伤的费老,焦急的目光凝结在蓝染苍白的脸上,他拳头捏了捏,终于轻轻放下费老,用刀划开穆慎行身上的绳子。
穆慎行立刻站到儿子身边,脸上露出狡猾而幽深的笑意,他用手按了按耳朵,瞥了穆希昊一眼:“刚才的那些话都听到了吧?”
原来他们进来前就互相带了定位通讯器!所以穆希昊能知道他们的位置一路接近过来。
蓝染忽然觉得全身浸着刺骨的寒意,她真的低估了自己的这位干爸。
费老的脸色也沉了沉,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手臂上血流得厉害,那颗子弹伤到了臂骨,疼痛钻心,右腿小腿的肌肉被打穿,血汩汩地流了一地。
“别耍花样,那个石室在哪?老老实实带路吧!”穆慎行下了海城的刀和费老身上的袖珍手枪,拿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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