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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的咖啡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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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希昊冷冷挪开视线,一错身看到了车里的蓝染。蓝染双眼一亮,救兵终于来了!
“开门。”穆希昊重重说。
海城不应。
蓝染在车里叫:“希昊!”
穆希昊立刻走过去,与海城擦肩而过。
海城没有转身,心有一点失重,终于有一次,她需要的不再是他。
算算时间,她应该已经错过了。海城还是放了心,手指轻轻一按车锁,车子发出愉悦的一叫,门开了。
蓝染飞快地跳下车,穆希昊拉住她,担心地说:“小染,你还好吧?”
她看到他关切的脸,心中倏地一阵温暖感动,摇头道:“我没事。”
然而,云流月走了过来,一张俏脸如覆寒霜。她看了穆希昊一眼,对蓝染说:“蓝染,你明天不用来了,你被开除了!”
跟过来的莉娜忙拉住她:“流月,你说什么呀?”
蓝染脸色瞬间一白。
“你被开除了,没听明白吗?现在马上给我走!”
蓝染睁大眼睛,震愣着说不出话来。
云流月深恶痛绝地哼了一声,决绝地回身走了,留下蓝染在原地微微发抖。
浓烈的太阳照得她失魂落魄,一直以来想要凭自己的努力生活,忍受做一个小助理的辛劳,应付无理的刁难,她不过是希望有朝一日,在那个录音室里有一只自己的麦克风。
可是现在,她还是失掉了这个小心翼翼保护的机会。
她到底在干什么呀?!蓝染自责地闭上眼睛。
海城看着她失神的表情,心中一揪想要走过去,却被穆希昊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走吧小染,”他拉起她,“你想出唱片的话,我砸钱给你打造!我们走。”
说罢,便拉着她从海城身边走过。
身体交错的一瞬间,海城挺直的背影忽然有些寂寥,许多年来云一样轻远的心房,若有所失。
穆希昊把蓝染直接带回了穆家的别墅,蓝染一直闷在屋子里,情绪低落。晚饭时穆慎行颇带责备的追问她的招式来历,她只能打起精神应对。
是啊,她把师父费老的存在瞒了那么多年,难怪干爸会生气。但她终究只讲述了小时候与师父相识学艺的经过,并没有把费老现在就在北京的事说出来。好像如果说出来会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这种直觉让蓝染下意识地选择了隐瞒。
而穆慎行不悦之下又听说蓝染今天丢了工作,便做出决定让她明天就到盛安集团上班,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不能再在外面自己闯荡。穆慎行语气强硬,她很少见到干爸对自己这么严厉,只好应下来。
此时晚灯初上,夏日渐弱的微风消失在夜色里。大城市的万家灯火外,夜在渐渐浓郁。海城正站在蓝染狭小的租屋里,注视着墙上那幅画。
从蓝染初到北京时,他就奉命照顾,穆希昊曾要求他负责蓝染的每一处生活细节,这套小房子的钥匙他自然也有备份。
只是没想到,会用在今天。
他轻轻地伸手,摘下了墙上的画。
《梵高的咖啡馆》,他寻找了许久的另一幅。他家的悲剧因他的画而起,蓝家的遭遇是否也与蓝染的这幅有关?
随着穆慎行定居北京,案子已经到了紧要的时候,他很难再周全地分心看顾蓝染,像今天一样的事情可能还会发生,只要这画在蓝染身边,她总会忍不住触动这画里命数的法则,而他不能每一次都及时拦住她。
只是幸运的是,蓝家的画直到最近才回到蓝染的身边,如果不是这样,也许她也要像自己一样在懵懂未知时就过早面对险恶的命运。
现在他必须将这幅画拿走了,这是在他目前能找到的最稳妥的办法。
实际上,他是一个无法靠近她的人,因为他连仅有的时间也快失去了,更或者,不知道哪天就会在行动中遭遇不测。她活在日日升起的阳光下,他退走在不断消融的暗影里。如果他无法再为她做什么,那就拿走这幅画吧。让她可以永远生活在阳光里,哪怕就像今天般最后与他擦肩而过,也是迎向拥有无数可能的未来。
这场恩怨,牺牲一个人就够了。
海城关上了房门。
两个小时以后,蓝染挥别了车里的穆希昊,上楼回家。
声控灯一层层亮起的楼道里,或明或暗,像电影胶片里明灭不清的镜头,蓝染开门,将混乱昏暗的世界关在身后。
没有开灯,今天她真的有点累。
白天一场争执,意外地结束了第一份得来不易的工作、第一次追求理想的努力,但最让她烦躁的是,桂静斋楼外阴影里海城和云流月相拥亲吻的样子,在她脑子里一直转个不休,像不听话的万花筒搅得她心头一团乱。
打开灯,蓝染趴在床上,视线习惯地望向墙上的画。可是顿时她坐了起来——墙上竟然空空如也,《咖啡馆》不翼而飞!
蓝染大惊,无数可能性刹那在脑海猛窜,她冲过去,看到了墙根下的一张纸条。
“君画我借,来日再还。——海城”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竟然擅入这里,不告而取?!
蓝染捏着那张字条,纤细的指节发白,手微微颤。惊诧、愤怒和不能置信的感觉击得她一阵眩晕。
她立刻拨海城的电话,四平八稳的女声告诉她“您拨打的手机已停机”,她心里咯噔一声,拿起背包就出了门,打车直奔海城的家。
天上一轮冷月,浇熄夏夜的喧嚣,海城的住处依旧绿树葱葱,可是公寓大门紧闭,蓝染按了半天门铃也无人应声。
怒气这样折腾下来已经平复了不少,蓝染将短发捋到耳后,细细想海城这样做的用意和原因。为什么带走了她的画,就像他们将不再相见一样。
可是那纸条上的字迹有力平稳,可见留字的人毫不慌张,他是有意这样做的。
蓝染咬着编贝牙齿倔强地想——躲我吗?我会把你找出来!
第28章 28
海城的确没有在家,事实上他已经搬离了原处,住进了他一直假装居住的盛安“阿龙”的公寓。
穆慎行派他回蓉城查费老的背景,也就是说作为“阿龙”他已经离开了北京。这么好的不在场证据时机不容错过,他趁夜再次潜回了盛安大厦。
董事长办公室的百叶窗低垂着,月光化成一丝丝投射在地毯上,微弱而幽凉。又一次入侵电脑失败,海城有点急躁。
他离开那张奢侈的办公桌几步,徒然地思考下一步。李警官上次已经给了他消息,湖北荆州战国大墓被盗大案的文物有迹象显示移入京畿方向,他能否找到点线索呢?
还有一件事,也是他一直猜测良久。穆慎行为什么要特地拍下那幅7号拍品的古画,这幅画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为何在拍卖后画就无影无踪了?
无意中,海城感到办公桌后的角落里泛起一个微弱的反光,月光微澜,那反光又闪了一下。
他的立刻转过头去,看到了巨大屏风下的那一点亮芒。
是一颗很小的玻璃,嵌在贵重的落地屏风下。
每天被保洁人员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办公室里怎么会有碎玻璃?以穆慎行韬光养晦的个性又有可能会摔东西吗?
海城心中一动,一丝奇妙的直觉爬上心头。他走过去,弯下腰用力拿出了那块卡住的小玻璃。
捏在指尖仔细看,这明显是一块玻璃碎片,并且是钢化玻璃上的碎片,边角破碎的痕迹很明显而均匀。这种玻璃一般的保护性较强伤害性较弱,可能是来自一个玻璃套。
海城抬头环视,穆慎行的博古架上没有玻璃保护的物件,略作回忆,以前也并没有过。而且穆慎行向来推崇山石竹木,认为玻璃制品是末流艺术,向来不喜。
那么进过这个办公室的,有钢化玻璃罩的物品——
他心一跳——那幅7号拍品千年古画拓片!
他立刻伏下身仔细搜索,果然,一块小小的石屑被他捡了起来。石质颜色与古画拓片如出一辙,因年代久远,手指微一用力便几成粉末。
此时海城心里已经有了八分把握,而更大的惊疑接踵而至,如此珍贵的东西,穆慎行特地从蓉城飞来花大价钱弄到手,怎么会摔碎在这里?
难怪7号拍品后来再无踪影,恐怕早已进了保洁大妈的垃圾箱。
海城疑窦丛生,干脆趴在地上借着月光,继续沿着屏风边缘细看。
然而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因为在沉重华丽的屏风下面,与地面本应严丝合缝的下缘处,竟依稀露出一丝微弱的光线!
他霍然抬起头来,心中惊异,隐约又有些兴奋,他忙拨开柔软细密的短毛地毯探看,那光线更加明显了。
海城站起来,倒退两步端详这扇巨大的屏风,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痕。
居然是这面屏风,有趣。
他伸手去抚摸那凹凸微凉的雕刻。雕刻上覆亮油,平滑厚实,毫无破绽。附耳上去凝神听,一片安静。然而他几乎可以肯定,这里面必有乾坤!
又仔细地搜寻了一遍,整个屏风严丝合缝,海城还是查看屏风两边的墙壁,博古架,以及穆慎行的书桌。
大楼的闭路监控系统他已经照例动了手脚,但摄像头的失效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办公室里的落地钟滴滴答答地走,像将要醒来的孩子睫毛簌簌地抖动。
他的额头沁出微微的汗,再一次打量这屏风。清冷的目光划过画面上的崇山峻岭、江河奔腾、楼台阁宇,天高云舒……
天高云舒……!海城一定,如一道神光打入灵台,他的眼睛紧紧攫住了天空中那轮太阳。微弱的光线下,那日轮反射出幽幽的光,却能看出来比整幅画面其他地方更加油亮了一些。
难道是有人特别经常地抚摸这里吗?
仔细想来,这间办公室里的屏风似乎在盛安大厦落成的那一天就存在了,每次穆慎行来北京都会长时间呆在办公室里,如果这太阳就是机关的话,日积月累的触摸的确会造成现在的视觉效果。
海城立刻伸出手指,向着那太阳按了下去!
木质的挤压感和微沉的压力从指间直落在心头,日轮应手而下陷了进去。屏风的中间发出轻轻的一响,往两边打开了!
海城大震,立刻闪身一边,以手做刀护在身前,飞快向里面看去。
屏风内是一个透明的玻璃门,门里亮着惨白的白炽灯,灯下似乎摆放着许多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设备。
安静,无人。
海城谨慎地踏出步子,按下玻璃门上光亮的把手,推开了门。
视线一下子毫无阻挡,直冲门的里间有个玻璃墙隔开的小空间,一张简单的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外间则有一张宽阔的大桌子,被过道两壁所阻,无法透视里面整个空间的大小,只是能看到桌上放着许多医疗设备,针剂器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就像……一个手术室?
海城刚一警觉,一道劲风便扑面而至,眼前闪过一抹犀利的银光,他猛地侧头躲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擦着他的鬓角插入了墙里。
一回身,一个坚硬的圆柱体顶上他的眉心,是一把黑黢黢的手枪,手枪后露出一个中年护士平凡无奇的脸来。
“过来!”她说,煞气横生。
海城眼睫缓慢扫了扫,慢慢踱了进去,那中年护士紧盯着他,同时眼角飞快地向里面的玻璃间瞟了一下。
只这一刹的分神,海城当即暴起,右手掐住她持枪的手腕一拧,旋身左手闪电般劈她后颈,女护士猝不及防手枪落地,但她的反应当真迅捷,扭头格挡狠辣地跟他交起手来,闪展腾挪丝毫不像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海城的心向下沉了一沉,这女人身手很硬不是个易对付的角色,里面躺着的那个既然受到这样严密的保护恐怕是个重要的人物。而现在他已入险境,被这女护士看了面孔,监控系统的恢复时间也眼看就要到了,怎么样才能全身而退呢?
大脑一边急遽转念,身体同时敏捷过招。那女护士好几次想要捡起地上的手枪都被他挡了回来,而他也没能成功抢到,手枪被踢到了屏风的机关处卡住了。
肋下挨了一脚,海城顺势倒退两步,回身扑向里间小小的玻璃隔离室。女护士捡起桌上的一把手术刀,在手上耍了个刀花向他掷去,海城一侧身,刀子刚好打落了隔离间的门锁,他狡黠一笑,糅身而入。
女护士大怒,纵身过来,两拳成爪扣向他后心,海城踢开她奔向床边,一眼看到了床上的那个枯瘦老人。老人面容憔悴不堪,无力地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神异常激动。
海城被这一眼震撼,那目光里的悲愤仿佛用尽了人生的力量,直烙到他的心头,嗤嗤生烟。
他是谁,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耳际刀锋劈开气流,海城撤身,撞翻了身后的一张桌子,针剂器械哗啦一声掉了满地,女护士趁机抢上前,凶狠地在老人的脖子上狠狠扎了一针。
海城大急,夺腕将女护士摔出去,再回头看,那老人已昏迷了。
一瞬间,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把这个老人救出去!
他立刻俯身把失去知觉的老人背在了身上,抽起白床单把他在背后兜牢,然后在身前斜着打了个死结。一抬头,中年女护士已经爬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钢条攥在手里,眼神凶狠冰冷,令人彻体生寒。
既是龙潭虎穴,那就蹚一条路出去!
海城淡淡一笑,缓缓吸了口气,身子一矮瞬间爆发,如一只冲出丛林的猎豹骤然飙击向前,女护士眼中迸出一道寒光。
片刻,里间的整个玻璃隔断发出一声扭曲的裂响,全部破碎倾泻,锋利的玻璃渣下雨般洒满地面,海城尽力护住背上的老人,随手抓起一把椅子挡开女护士的钢条,且战且退。
女护士眼见海城竟然要救人出去,急怒交织,出手越发倾尽全力,而海城毕竟背了一个人,束手束脚,很快落了下风。
等他退到木屏风门边的时候,手里的铁椅子已经完全被砸烂成一团废铁,身体也遭重击,似乎左手小臂剧痛,不过他已经顾不上了。
此时他五脏六腑突然一阵发虚,体力衰竭的迹象再次出现了。
改变咖啡馆里人的行为,对身体带来的损害平时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在发作时全身会变得虚弱,失去抵抗力。而发作的时间却是随机的,无法控制,这是他致命的弱点。
海城觉得视线开始晃动,外界的声音也逐渐遥远起来,他的心跳如擂鼓,全身血液似乎要点点渗出皮肤,脚底虚浮,疼痛慢慢自每一条血脉中扭曲起来。
女护士发现了他的异样,立刻逼上。海城拼尽所有意志力,一拳捣碎门边的物品橱门,伸手将里面一瓶500毫升的医用酒精拿了出来,劈头盖脸地向她头脸身上撒去。
女护士没有防备,匆忙闪躲,海城趁机跌跌撞撞退出密室,回到穆慎行的办公室,那瓶酒精全洒在浓密柔软的地毯上,屋子里刺鼻的气味弥漫。
他手一软松掉了酒精瓶子,一头撞到沙发边上,背上的老人也随着他倒下。
要尽快离开这里,监控马上要恢复了。
海城扶着沙发站起来,看到女护士向他冲了过来,同时抓起了那张奢华的大办公桌上的电话。
她要打电话?!通知穆慎行?!
不行!海城的焦急全部冲向脑海,身体上的痛苦被他强压了下去。他一扭头看到了沙发前玻璃茶几上的一个铁灰色ZIPPO打火机。
来不及丝毫犹豫,一点跃动妖艳的火光在深沉亚光的ZIPPO上亮起,在女护士按下最后一个号码的同时,这点火光如末日最后的夕阳掷到了她的身上。
“腾”!鲜艳的火苗窜起,很快地毯上的酒精也点燃了,女护士凄厉地一声惨叫,整个办公室顷刻化为一片火海。
无论是木制屏风、博古架、书桌,还是这轻软的地毯,、薄脆的纸质资料,这个办公室里到处充满易燃物,有酒精助阵的火苗像来到了疯狂的游乐场,肆无忌惮地烧起来。
浓烟滚滚,地毯立刻蔓延起烈火,海城拼命站起来跑向门边,扑打着身后老人裤子上染着的火,一边拉开门冲了出去。
走廊上已全是烟雾,火灾报警器敏捷地鸣响着,开始洒水。但海城知道,因为之前对穆慎行办公室特别动的手脚,那里的一切监控设备都暂时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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