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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历晴川-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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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唐大吃一惊:“你家里出事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不知道就算了,二哥怎么不知道?”
“是突然出的事,就是他走的那天,事发突然我没来得及告诉他,反正现在要转院去海都,回去再跟他说也不迟。”
少唐摇摇头:“嫂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出事的时候第一个应该找自己男人,干嘛找个外人。难道顾子维能摆平的事情我二哥还能搞不定?”
“我知道,可当时也是情况紧急,一时……”清越皱着眉,这事的确有够错误的,“是我不对,你能不能别告诉你二哥?本来没什么事,我怕他多想。”
顾子维开始摁喇叭催促。
少唐朝那方向“呸”了一句:“摁什么摁?我家法拉利没喇叭么?”声音很小,顾子维当然听不到,很孩子气。
清越无奈地笑笑,辰川也偶尔有这样的孩子气。
清越进门拿完东西出来,又跟少唐聊了几句,让他转告辰川自己回到海都料理完医院的事情就回去找他,会给他打电话,然后匆匆上了顾子维的车。
顾子维已事先联系好海都市第一医院,苏母一到就住进了ICU病房,立刻便有著名专家前来进行会诊,会诊内容一概由他听着,在没有定论之前丝毫绝不向清越多透露一个字。
医生说妈妈随时可能醒来,因而清越并没有立即回家,她不希望妈妈一醒来身处陌生的坏境,周围没有认识的人。
还是记得给辰川打了个电话。少唐果然按清越的要求跟辰川说了,辰川知道苏母出事,但不知道顾子维也在。他说要来看看苏母,清越当然拒绝,说现在妈妈还没醒,等她醒来稳定再通知,只说这几天要陪着妈妈,过些天再回去。
其实是怕辰川来医院见到子维。医院的一应事情都是顾子维在张罗,尽心尽力,不说感恩戴德,总也心存感激,不能这个时候将人家一脚踢开。
清越没日没夜守在医院里,顾子维见她辛苦,干脆在医院帮她谋得一个住处,累的时候去休息一会,休息好就继续去医院守着。
真的很怕失去母亲啊。
每天看着母亲沉睡的脸便能回忆起过去很多很多的事情,所有细节突然都变得那么清楚明白,小时候只以为妈妈不爱自己,但现在回想起来,一个被抛弃的未婚先孕的母亲,并不是以女儿羞耻,而是忘不掉自己经历的耻辱,从心底里看不起自己,清越至今才能完全读懂。
还好,母女之间的隔阂总算是消散不见了。
这天阳光很明媚,清越同往常一样从住处赶到医院。走到病房门口看见顾子维等在那里。
他站起身看着她,微笑:“清越,你妈妈她醒了,没事了。”
她笑着哭了,阳光洒满一地。 

这几天天气一直很好。清越一大早就给妈妈拉开了窗帘,医生说了,多晒晒阳光有好处。回过头看见妈妈正在喝自己为她煲的汤,心里别提多得意。
一直以来都很想让妈妈吃自己做的菜,想让她知道,在她未察觉的时日里,她的女儿已经这么能干。
顾子维依旧带着专家来,已经不是上回的一拨人,清越起初觉得奇怪,后来也随他去,毕竟这方面的事情自己不懂,再说他认识的专家多也不足为奇吧。
就在清越觉得一切都无比美好,世界重新光明起来,终于可以打电话通知辰川的时候,事态又朝着另外的方向发展。
她怎么也没想到。
顾子维将清越拉到苏母的病房外,脸色十分严肃,也许是有关妈妈的病。她隐隐不安。
果然。他说:“清越,我想你需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不要听。”
她果断地打断他。
逃避是本能的。固执地抬头盯着他,宛如盯着要抢走妈妈的仇人。明明不管他的事,她知道,但根本控制不了,顿时化作一只受伤的兽,横眉冷对一切妄图靠近的人。
“清越,你听我说……”
“我不听!”她紧紧捂着耳朵,“不好的话我一句都不要听!”
顾子维悲悯地看着她,这样的反应分明是已猜到结果的表现,可是:“自欺欺人没有用,既然逃避不了,还不如坦然接受,总比到时候措手不及要好。”
“到时候?到什么时候?我听不懂,不要跟我说那些,我妈不会有事……”
她颤抖着倚着门框蹲下身,连连摇头,除了摇头和否认任何事情都做不了。原来她再怎么坚强都抵抗不了命运的安排。
“你们不是说我妈没事了么?你骗我,你们骗我……”
“清越!清越你冷静下来!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告诉你,但现在的情况是,所有能找的专家我都找遍了,他们得出同一个结论,错不了,”他顿一下,还是说,“是肝癌,晚期。”
居然是肝癌。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甚至已经到了晚期,她却从来不知道。天底下竟有她这样当女儿的!
“苏阿姨的病如果不治疗,大多只有3—6个月的时间。但若积极治疗还是有希望的。原谅我现在才告诉你,我只是想等情况确定以后再让你知道。”
清越哽咽,她没有权利对顾子维发火,更谈不上原谅。顾子维说的对,她不能逃避,只能接受:“那么……现在,就是确定了?”
“是的。”
“我妈还有、还有多少日子?”
顾子维顿了顿:“只要我们不放弃治疗总归有希望,会尽量延长的。”
也就是说,病不可能完全治好,离开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房间里突然发出一声闷闷的声响,妈妈虚弱的声音传来:“囡囡……”
清越猛地擦干泪起身冲进房里,苏母正试图要下床:“妈!您快躺下!”
苏母看看她,再看看顾子维,沧桑的眸子里也饱含着泪水。他们在外面的谈话她全都听见了。
她只说了一句话:“……我想见徐曼丽。”
“做梦!”
顾家的豪宅里,徐曼丽也丝毫没有给顾子维面子,一口回绝了他的要求。
“那贱女人想得倒美!想死之前让我原谅她求个心理平衡?开玩笑!你来求我?她那个贱货女儿自己怎么不来?你又凭什么替她求情?”
顾子维上没有说话。为什么是他来?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就像曾经知道清越与梁辰川结婚时消息,他问自己为什么会心痛。就像每一个思念清越难以入睡的夜晚问,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是所有的问题在曾经的某一瞬间早已找到答案。 

他对清越的爱远比自己想象得要多。只是过去的自己太稚嫩,承载不起那么沉重的爱,如今他历练到成熟强悍,才有能力肩负两人未来。他是想与她重新开始的,可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只因为在那条登峰的捷径上,他曾那样伤害过她。
今日他方幡然醒悟。既然筹码在手,不能再执迷不悟了,他必须重新争取她。 
“顾子维我警告你,如果你还跟那个贱女人纠缠不清我就去告诉顾老爷子,你就别想再得到盛世集团!”
他赫然从沙发上站起身,先前的涣散骤然缩紧,生冷凌厉。这种目光不该出现在软弱的顾子维身上,徐曼丽惊疑地住嘴。
她早已习惯于他的软弱无能,没有担待的豪门二世祖,不过长着一副无可挑剔的长相,靠着父辈打下的基业坐吃山空。没有辰川处变不惊的气度,更没有那种高屋建瓴的气势。
他那么听她的话,就算让他伤害自己深爱的苏清越也照做不误,明明知道她暗中跟踪自己每次与清越的见面也从不反抗。因为他不敢得罪她,或者,是不敢得罪替她撑腰的顾世年。
但是这一刻,徐曼丽觉得不对。
晌午的烈日让顾子维的双瞳生辉,仿佛是蒙尘的钻石在瞬间拂去灰暗,再没有一贯的忧郁,如出鞘利剑,居高临下。
他却微笑:“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如今盛世三分之二的股东在我这边,我才是盛世真正当家的总裁。”
徐曼丽蓦地一惊,顾世年明明对顾子维不信任,答应过要控制他的权力。
顾子维缓缓走近,依旧优雅而从容,她终于从那双忧郁的眼睛里看到隐藏的晦涩如深。
“不知以前徐小姐用什么手段让我父母抵死拒绝清越过门,又让我父亲对你百般信任甚至挑定你作顾家的儿媳,你演技了得又机智聪慧,但还是算差一点——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所以盛世迟早是要交给我的,你与他再过亲密,终究只是个外人。”
徐曼丽突然觉得冷。顾世年看起来百般向她,对顾子维处处施压限制,也不过是想利用她刺激儿子长进,她怎么会以为她能重要过他的儿子?
在她真的冒犯到顾子维利益的时候,顾世年又会向着谁,答案再明白不过。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千算万算算漏这一点。
当然是有原因的。十岁以前,爸爸与妈妈感情不和,甚至在外有了私生女;十岁以后,医疗事故,爸爸死了。从来没有体会过父爱,所以才沉溺于顾世年父亲般的关怀。
可她忘了。那终究是别人的父亲,他们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她忘得那么离谱。
美丽的脸上尽是苍白,她以为一切在掌控之中,却不想顾子维早已悄然置身事外。
徐曼丽飞快地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点燃,一扭头似乎看见什么,目光紧紧注视着楼下:高级住宅区绿树成荫,顾子维的车旁垂头等候的瘦弱身影,正是苏清越。
她突然笑起来,畅快地吐一个烟圈:“只要我坚持不肯去见那女人,你们又能拿我怎样?看她抱憾而死却无能为力,苏清越也会很痛苦,你会心疼对不对?看,其实我并没输。”
顾子维神色泰然:“如果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没有长进,未免太小看我了。”
他似乎胜券在握,她立刻觉得不安:“什么意思?”
“我当然有你的把柄在手里。徐曼丽这个名字是怎么红遍大江南北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徐曼丽吓得一抖,指尖的烟灰落下来,烫得手又是一抖。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连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那样的过往根本不愿意去回想,她以为时光会掩埋一切。但是现在被人轻轻地挑起,赫然便是威胁。
“你要怎样?”香烟捏在指尖,她抑制住继续颤抖的欲望。
顾子维笑:“你知道我想怎样。”
没错,她知道。他今天是为苏清越来的,为她病危母亲的夙愿。
“其实很划算,你想想,对于你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只要你让清越的母亲走得安心,那些事情就永远都是秘密。”  
 
一句话的事?哪里有这么简单。那是她处心积虑的目的,她要狠狠报复那女人和她女儿。
但以现在顾子维的实力跟手段,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他可以让她瞬间身败名裂,尸骨无存。那么,她之前所有的牺牲与努力都会变成泡沫了。
再说现在那女人病得要死了,报复她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留得青山,慢慢对付苏清越。
“考虑得怎样?”
“好。”徐曼丽平静地回答,“我答应。”
见他满意地笑起来,她才突然觉出其中真相:顾子维显然清楚一笔医疗费绝不是赢过梁辰川的筹码,如果将苏母的遗愿也压上,一个小小的苏清越又怎么能不乖乖就范?
她不禁嗤之以鼻:“顾子维,你比我想象中还要阴险。”
顾子维笑意不减:“为什么不能是单纯打抱不平?”
徐曼丽冷笑:“你不是梁辰川。”
顾子维的笑容倏然消失。无论在商场还是情场,那都是个不容人微笑的名字。
“哼,梁辰川,他也是个商人。”商人以利益为先,他不能例外。
“他跟你不一样,”徐曼丽对顾子维的笑容里带着某种轻蔑,“他比你像个男人。”
既然彼此都已赤诚相对,任何目的都不再需要掩饰。他伸手回应她的质问:
“那就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她偏过头,拒绝跟他握手。同样是肮脏卑鄙的灵魂,谁也不因财富多少比谁高贵。
她只是默默看向楼下等待的身影,突然觉得苏清越也可怜。
生如蝼蚁,飘零浮萍,谁又比谁更可怜?
徐曼丽第二天就去了医院见苏母。
苏母一直在道歉,为自己年轻无知的过错,为苏泽峰无心之失的过错,泪流满面,字字恳切。徐曼丽也是直到今天才了解到事情全部的真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相信苏母没有说谎。当年是父亲欺骗她在先,当年的医疗事故真的是无心……
但那又如何?无论如何,她是为报复而活,被仇恨浸烂的灵魂无法复原。
顾子维站在苏母身边,俨然一副孝子模样。她突然很想知道,这一刻他心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真的对苏清越爱屋及乌呢?
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世界的颜色如此模糊,真真假假她再也分不清楚。
只是这一幕大概真的很感人。面对一个命不久矣的妇人,前仇尽弃,大度地说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您安心地去,我不恨你了,我的妈妈不恨你了,我原谅你……
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流泪装作释然大方,很多大团圆电视剧的圆满结尾都是这样,就连她拍的作品里也有好几部。因而一切都驾轻就熟,所有话脱口而出,就像背台词。
但是病床的那个女人哭得很真实,如释重负,那是任何一个演员都演不出的感觉,就连徐曼丽久已冰封的心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只听见苏母这一句话:“我们一定要补偿你,这也是囡囡他爸临终的遗愿。我跟囡囡说了,把老宅子卖掉,总归能值点钱。”
徐曼丽摇头:“我现在不缺钱。”
苏母急道:“你要是不收下我不能安心。当年她爸死了让我补偿你们,我鬼迷心窍犯了糊涂!就算我不能,囡囡一定会替我补偿你,不管你要什么她都会想办法……”
徐曼丽终于听到感兴趣的话,她忽而抬头,对上清越哭红的眼睛:“不管要什么?”
看着这暗含深意的一瞥,清越突然明白了。
苏母也未察觉:“对,不管你要什么,只要我们做得到,砸锅卖铁也会补偿你。”
徐曼丽看看清越又暗暗看一眼子维,赶紧低头握住苏母的手:“您看您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让清越砸锅卖铁?她毕竟是我的,妹妹。”
清越闻言,长睫微微一颤。从这一刻起,未来是张更加狰狞的网,她却连逃脱的想法都不能有。 

苏母倒是很高兴,连连抹眼泪:“谢谢你能这么想。我要是不在了,还要麻烦你照顾囡囡,这孩子从小就不容易,我……”
“别这么说,妈!你不会有事的!”清越再顾不上对徐曼丽态度的疑惑,一下子扑到在苏母怀里,紧紧地拽着她,生怕她马上就会消失不见。
“傻囡囡,妈迟早是要走的。妈就是不放心你……”说着便哽咽了。
“妈妈!不要再说了,你一定不会有事,我们还要一起回镇子里,你会好起来的。”
这样的场面任何人看到都会动容。徐曼丽也不能例外,她顿时觉得鼻子发酸,赶紧转身往门外走,感觉到顾子维跟出来,低头翻开化妆盒佯装补妆。
走廊外很安静,听得见病房里清越母女两个很低的饮泣与说话声。
顾子维冷笑一声:“原来冷血动物也会感动。”
她并不生气:“彼此彼此。”
“演技不错,但最好适可而止。”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徐曼丽当然知道。
合作的规则并不公平,她不能私下对清越有更过分的举动。另外一面,她又因此觉得庆幸,就算冷血动物也有未泯灭的良心吧。无论是她还是顾子维,总有一寸心是暖的。
“你笑什么?以为我做不出来?”
“不,我没有那么以为。我相信顾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媚眼如丝,“但我觉得你没戏了,苏清越跟梁辰川之间远比我们想象得要亲密。再说,你不是不知道梁辰川的底细。”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尽好你的本分。除非你对自己的魅力不自信。”
徐曼丽没有立即反驳,其实的确没有足够的把握重得到辰川:“那你呢?你凭什么认为苏清越会回到你身边?”
顾子维笑了笑:“很多事情不能逼的,让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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