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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历晴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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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川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心的紧张竟丝毫不亚于清越。
苏母朝向辰川的方向,突然问:“辰川,你跟清越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清越一愣,立刻看向苏母。
辰川恭敬地站直,看看清越,又看看苏母:“只要您觉得合适,我随时可以。”
“妈!”清越意识到不对劲,急道,“这是干嘛?”
苏母完全没听见一样,继续问辰川:“关于清越的历史,我不清楚你家人介不介意。我很抱歉没有培养出一个自爱的女儿,也没能让你拥有一个守身如玉的妻子……”
清越猛地呆了,没想到母亲竟然这样措辞,将她贬得如此低贱。
“妈!”着急的声音里已经接近愤怒。
就连辰川都听得出,那一番话对于清越是怎样的侮辱。
苏母恍若未闻:“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有度量能接受一个不洁的女人,我会非常敬佩你,囡囡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你……”
“我求你不要再说了!”清越的声音带了哭腔。
辰川马上说:“阿姨,我想您是误会了。清越在我心里无可挑剔,结婚与否主要看清越自己的意见。”
苏母非常平静,眉头也不抬:“她没有意见,我的意见就是她的意见。”
辰川哑然看向清越。她终于忍到极限,一个字一个字咬出:“这是我自己的事,妈妈!”
苏母瞪她一眼,马上起身去关门,唯恐外人听到:“你喊什么喊,很光彩么?”
清越不甘示弱:“我不明白,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苏母也气了:“你……你,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儿!”
突然安静,四寂无声。“不知羞耻”四个字重重砸在清越心间。
她苍然一笑,真傻,还妄想什么坦白和沟通,哪里有这个可能:“是啊!我不自爱!我是您的耻辱!你终于肯承认了。”
辰川见情形不对立即劝阻,拉着清越要走:“行了行了,这件事回头再说。”
“不!”清越一把推开辰川,直面自己的母亲,她苦笑,冷静理智都坍塌崩离;“我今天就要跟她把话说清楚,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我做什么她都不满意!”
“你不错难道还是我错了?你做出见不得人的事还有理了?”
“我是成年人,我会对自己的事情负责任,我告诉您是只因为您是我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操办女儿的婚事是做母亲的权利!”
“你从来没有尽过做母亲的义务,凭什么在这个时候要权利?”
苏母的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几步,一下子坐倒在大木椅上。
清越一向是个安静的孩子。母女间很少说话,她更是很少违抗她的命令。
“妈,我一直以为只要顺从您的一切意思,您就会哪怕多看我一眼,但是根本没有用。无论我多么听话,您都认为我没有用,我越安静您就越无视我的存在。小时候我就想,也许您在怪我,是我任性催促爸爸回家他才出事的,您因此怨恨我也难免……”清越哽咽,捂住嘴哭泣,“可我也难受啊,我也不愿意爸爸离开。您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从那时起,我没了爸爸,您又刻意躲着我,我连妈妈都没有了……”
苏母的眼睛里也盈满泪。这么些年来,她第一次直面女儿的痛苦。她以为少不更事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她一直以为痛的只有自己而已。  

事实上,一个觉得因为自己的过错失去爸爸的孩子,本就承受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自责与痛苦,她这个做妈妈不仅没有发现,反而用逃避更加重女儿的痛苦。
那个被她叫做囡囡的小女孩曾经多么无助,她竟然从不知道。
她有自己充分的理由,可是,那理由弥补不了她的罪过。
“我一直小心翼翼,总怕自己做错事情惹您生气,但我似乎从来就没有做对过,您总对我不满意,您很少像别的母亲那样认真看过自己的孩子,就连我第一次来月事怕得要命,也是邻居姐姐教我怎么做,而您从来就没有关心过这些。”
清越趴在桌上哭,说话因哭泣而断断续续。
辰川只是看着心中便抽搐不已。她经历了那么多,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起。
苏母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睛里也涌出越来越多的泪水。
“我记得初中一天下雨,别人的爸爸妈妈去接他们,我没有。班里一个男生好心送我回来,就因为伞小我们站得比较近,您看见二话不说就扇了我一耳光,骂我不学好,骂我贱!您知道我心里多难过?您知道后来同学们都怎么说我?您不知道……您什么都不知道……您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着,也许根本不记得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清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辰川过去扶住她的肩:“有什么以后再说。我们出去走走,先冷静一下。”
他朝苏母颔首,扶清越走到门边,开门走出去。
听得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清越的哭诉声也终于消失不见。门外有光线透进来,苏母却没有再关门。
关上一扇门就可以不必看见外面发生着什么,但很多事情并不是逃避就可以解决的。
苏母嗫嚅着唇,哆嗦着,喃喃自语:“囡囡,我……是怕你吃亏……”
可是,怎么才能说给你听,让你明白?
“妈吃过亏!妈是不想让你再吃男人的亏了啊……”
腹部的剧痛再次传来,老毛病了。苏母狠狠按着,站起身,头晕目眩,步子都挪不动了。
真是老了吧。
是老糊涂了,所以才错了那么多年吧。

江南地的阳光也仿佛古旧的水墨,早晨的雾气氤氲在河面巷口。
清越在前面静默地走,不时抬手擦去腮边的泪。辰川在后面跟着,低头看两个人映在地面的影子,她的那一抹显得格外单薄,似乎只要一阵风刮来就会将其吹得无影无踪。
他的目光慢慢向上移,看到她肩膀微微颤抖,突然一阵心疼。就是这么瘦弱的一副肩膀曾独自挑起那样的痛苦,如果他早一点遇到她会怎样?在那个小小的无助的女孩子面前,哪怕给予一丝微笑也好。
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
清越突然驻足,辰川也随之停下。
他以为她会转身扑过来大哭,但清越转过身,却露出一张勉强的、纤弱的、却笃定无疑的笑脸,如同在寒冬里颤颤巍巍的一枝梅,无论怎样的风雪都压不垮最后的坚韧。
就连她的母亲都从来不知这种坚强底下隐藏着怎样脆弱的一颗心。
但是他知道。或许偌大一个天地里,也只有他知道。
清越笑着对他说:“我没事了。”
辰川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你的眼睛还没学会撒谎。”
“是么?”清越低下头,轻轻吐出一口气,白色的雾使眼前变得模糊,笑容很难过,“我一直以为自己演技不错呢,以前这样说的时候妈妈从来不会怀疑。”
那是因为妈妈根本没有仔细注意她的眼睛吧。
她看着地面,脚尖轻轻一圈圈划过,细碎的石子在脚底来回滚动:“其实我妈说得对,我不自爱,历史不清白,没有守身如玉……不适合你,再说你的条件那么好,不怕找不到更好的。”
过了好半天,并没有听到辰川的回答,于是才抬起头,正对上他清冽的目光,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
辰川不屑地笑:“守身如玉?这是什么年代的措辞。”
只好避开他的目光,将嘴抿得更紧了。 

“不要低估我分析判断的能力,要错也是顾子维的错,是他不顾责任抛弃你;或者我也错了,错在之前对你不够坦白;徐曼丽有错你父母亲有错……千错万错错不到你的头上。”
她单薄的身子猛地一抖,眸子里赫然发出光亮,抬起头,倔强地对他对视:“不,我的爸爸妈妈没有错。是我害死爸爸,是我。”
多少年来就是这个噩梦一样的事实日日夜夜折磨她,但再也回不到那一天:“如果我没有向爸爸提出无理的要求,他就不会分心,悲剧就不会发生……”
辰川心疼地看着清越,那才是她心底的顽疾,像毒瘤一样随着岁月增长,成为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所以总是卑微自责,处处小心翼翼,但越是害怕越是表现得比任何人都强大,实际上是一只怯懦的纸老虎。
他慢慢走过去抱住她,声音轻缓沉稳:“清越,你听着。谁都无权指责一个孩子要求爸爸早回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没有错,无论最后发生了什么都与你无关。”
“妈妈怪我……爸爸也会怪我,是我的错,我什么都不好,只会犯错,谁都不要我……”
清越伏在他怀里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小猫,纤弱的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低声喃喃着,像是多年来蜷缩在被子里一次次哭泣时的自言自语。
辰川搂着她发抖的身体,想要说话却已哽咽,过了很久,当小桥流水的景色都几乎凝固的时候,他说:“我要你。”
潺潺流水在这一句话里化作永恒的静寂。
“就算全世界所有人都不要你,我只要你。”
清越的哭泣因这句笃定的承诺而停歇。她抬起头,哭红的双眼看着他,那是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沦陷的深情。此时,他是她的命运的救赎,是爸爸带给她的守护,重生。
就在清越愣住的片刻,辰川的吻已经温柔地落下来。仿佛江南烟雨细腻的抚慰,如纤羽寸寸掠过心间,又似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霸道,唇齿相合,攻城略地。如果说这就是沦陷,她无法拒绝,更不愿拒绝……
远山如黛,近水无声。江南是孕育爱情的地方,收容所有孤独流浪的灵魂。  

   【第五章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她们是那样的母女,相依为命。如唇齿相依,唇亡便齿寒,不能互相伤害。
然而,却落得这样的局面。
“阿姨。”
正在打扫房间的苏母抬头,是辰川站在面前。
“你有事么?”
“清越在睡觉,我想单独跟您谈谈。”
苏母意外地愣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辰川的请求。
屋子里有细细的灰尘在光线里飞扬,古老的宅子散发着时光余韵的味道。
辰川直入主题:“阿姨,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徐家华的男人?”
听到这个名字,苏母似乎受到很大惊吓,目光陡然凌厉:“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徐家华就是当年医疗事故中丧生的患者,您一走了之让他家妻女走投无路,她们有没有找到过您?后来又发生过什么,希望您能够说出来。”
苏母反应激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徐家华!”
辰川耐着性子:“阿姨,您最好能仔细想一想,因为这关系着您女儿日后的生活。”
“囡囡?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徐家华遗有一女叫徐曼丽,她已经开始对清越进行报复。阿姨,您根本想象不到道清越之前经历过一段多么难捱的日子。不管您们上一辈有什么恩怨,清越是无辜的,我不希望她因此受到任何伤害,再说,她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
苏母听着,脸色渐渐变得煞白,好半天才能挤出一句话:“徐……曼丽?她报复囡囡?”
“是的,她几乎让您的女儿一无所有,我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我只是猜测,大概只有您能帮助清越。”
“当然……她是我的女儿。她是……”苏母慌张地喃喃着,似乎陷入某处痛苦的记忆。
“如果您觉得不便告诉我也没关系,不管怎么样该告诉清越,她是个成年人了,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阁楼上响起吱吱呀呀的声音,清越下楼来,辰川与苏母立刻停止了谈话。她走过来,对苏母,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妈妈。”
她当然是后悔了。因为爱才在意,因为在意才说出那样的气话来。
“哎……”苏母神色异常地应着。
清越似乎察觉到妈妈的神情反常,想问,又不知这个时机是否合适。
辰川问:“怎么不睡了?”
“啊……哦!”清越这才想起来,猛地一拍脑袋,“是你手机响了,我没敢接,你赶紧上去。”
如果他不问那手机大概得一直响了。辰川朝苏母意味深长地深行一礼:“拜托您了。”
电话是少唐从海都打来。他絮絮叨叨一直讲着这几天动用了多少关系,政府媒体公关策划面面俱到一网打尽,三个专家级策划团队进行全网络覆盖,终于才将那件事情完全翻盘。
辰川没耐性听他说那些错综复杂的过程:“你直接告诉我现在什么情况!”
少唐笑道:“徐曼丽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你知道的,现在发片前大炒大作的明星多得是,最近又刚好是她最后一张专辑要发布,我们顺手推舟坐实她靠那些事炒作。目前舆论一边倒,全都是指责她靠不正当手段进行炒作,赚取眼泪欺骗公众感情,倒是都对嫂子被利用十分同情……”
辰川彻底松一口气,这么一来清越才终于得以恢复声誉。
“二哥,你家老爷子的关系动用了不少,连梁伯伯都被老爷子强制要求插手才能这么顺利地摆平这件事,你回头得带嫂子回去感恩戴德啊!”
“我知道了。” 

“对了二哥,我最近瞧着盛世那边有些不寻常的动作。我记得北郊的度假村的项目本该是你们东瑞囊中之物吧?怎么却是盛世中标了?”
辰川猛地坐起身:“北郊度假村?”没错,那本是志在必得的,没想到顾子维半路下手。
“还有,盛世在准备兼并华沙你知不知道?顾子维现在是越发春风得意,等到这兼并一成,集团起码会有三分之二股东支持他,他老子奈何不了他了。”
华沙集团一直是东瑞的合作企业之一,盛世兼并华沙对他来说绝不是个好消息。
挂断电话。辰川紧皱眉头,原来在这世外桃源安享几日,外面就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商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容不得一时半刻的懈怠,而他已对那片战场不闻不问好多天。
清越走进来:“怎么了?”
他突然不知怎么对她说:“清越……”
她笑:“我知道,你要先回去了,海都都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东瑞还需要你去主持大局,梁总!”
“对不起,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先回去,等我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再陪你过来。”
“那不行,刚刚妈说有要紧事跟我讲,似乎关系有缓和的迹象,我怎么能走?昨天我跟她都太冲动了些。你不用管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几天也耽误你不少事。”
她越谅解他越觉得愧疚,但不能强求她现在回去,听起来苏母终于想通告诉她真相,或许母女能因此冰释前嫌,机会难得。
他只能点头:“也好。那边的事少唐已经解决好了,还有,回去前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好好好,梁总真啰嗦。”清越脸上笑着,心中有融融的暖意。
第二天,清越和苏母一起送辰川到镇子口,他简单地跟她们告过别,便匆匆离去。
雨淅淅沥沥地下,清越母女撑着伞一起往回走。她们从来不曾这样心平气和,这么近的距离,手挽着手。
辰川来的第一天下雨,走的这天又下雨。
“真巧。”
苏母闻言苦笑,语调莫名悲怆:“天底下很多巧合的事,也许就是悲剧的开始。”
清越觉得不对劲,收敛笑意,握着伞柄转头看向母亲:“您怎么了?”
苏母也停下来,母女正走到河塘旁边,几个作画的学生看见她们很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妈,您不是说有话对我说?”
苏母恍惚地点点头,朝前面一座亭子指了指:“我们去那里避雨,慢慢跟你说。”
清越高兴地扶住妈妈朝那边走,犹疑着,终于小心翼翼挽住妈妈的手臂,幸福而满足。
雨水顺着亭子檐边留下来,一缕一缕形成细密的帘幕,隔断远处亭台楼阁,如烟锁重楼。
清越注意到妈妈紧紧交叉在胸前的双手,显得很紧张的样子,她也突然觉得不安起来。母女俩这般交心谈心,似乎真的是第一次。
苏母问:“囡囡,你见过那个徐曼丽?是么?”
清越一怔:“您怎么知道她?”妈妈自然不会关心什么明星。
苏母的眼神有些闪烁:“听我说,囡囡,如果这个徐曼丽对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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