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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历晴川-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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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川眉毛一竖:“我哪一点上不了台面?”
清越只好住嘴,这就叫祸从口出。
其实她只是想说,他们明明只是夫妻名分并不是夫妻关系。如果只是在做戏,并不需要经历那些实打实的程序。但事到如今,清越有些不愿说出口了。
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希望:倘若不是做戏,如果他真的可以陪同前往那个记载她童年回忆的小镇,一起将幼时的青石板路一阶一阶再走一遍,该是多么美好的事。
辰川不再给她反对的机会:“明天跟我去逛街,后天就走。我最近闲得发慌,就顺便给你当回司机好了。你别介意,是因为很闲才去的,只当是旅游,你就作我免费导游。小赵给我看过日程,真是巧,就这几天没什么安排。”
清越听他说着,低头浅浅地笑。他一直强调因为太闲只是顺便,而非专程陪她,同一意思说了好几遍,他大概是忘了自己平时说话一贯有简略的风格。
真的是很闲么?关于合作案的事情,少唐已经代表ISE催过他好几次,盛世那边也大有动作,怎么都不该有大把时间跑去旅游。
算了,他不急她急有什么用。那么随他吧。回家,总归清净。
第二天两人照计划上街购物。本来清越对辰川的耐心并未抱多大期待,但出乎意料,她拉着他逛了一家又一家商场、专卖店,买遍衣服、食材、补药……大大小小的礼盒满满当当,他却丝毫不显得倦怠。
奇怪。陪女人逛街应该是男人的死穴吧,更何况梁辰川一贯怕麻烦,清越简直受宠若惊。
于是一边思量着要不要进另一间甜品铺子,一边偷偷打量辰川的表情。
“看什么看?”被某人发现了。
清越嘿嘿一笑,明显心虚:“辰川,如果你累了的话,可以先回……”
“不用。”简洁明了,表情却简直可以用“视死如归”来形容。
“哦。”清越心里偷笑,硬撑吧,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既然某人不领情,那就继续。清越立刻大摇大摆地往甜品铺里走,可怜辰川两手拎着慢慢的礼盒口袋,差点连店门都进不去,店员赶紧替他拉门,他立刻尴尬地笑笑,闪身进去。
还好门口有张沙发,辰川赶紧过去坐下,放下手里的包与盒子,总算偷得半刻清闲。看得见不远处清越在细心挑选甜食,她说镇里小孩子多,看见这些一定开心。
辰川其实讨厌逛街,对于需要的物品从来都是开车到达目的地,报出品牌或型号,直接交款走人。他从来不陪女人逛商场,别说是曾经的徐曼丽,甚至是母亲和暖暖都不曾。
这次真是意外,居然是自己提出来的建议,即便脚底走得发软,竟还是不愿结束,生怕扫了她的兴致。男人就是奇怪,明明徒步越野都没有问题,偏偏走不得商城卖场。
身边有一对年轻的夫妇,妻子正举着一个小熊造型的蛋糕给丈夫看:“老公!可不可爱?”丈夫一个劲点头:“可爱,可爱!”
很孩子气的一家啊,辰川忍不住看过去,微笑起来。
清越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来的,学着那个女孩的样子举起蛋糕,故意奶声奶气:“老公!可不可爱呀?”
辰川愣了愣,而后摇头:“不可爱。”
“哦?”清越皱鼻子。
辰川便笑起来,伸手拍拍她的额头:“哪有我的老婆可爱?”
她这才拉着他的手笑,另一只手握着蛋糕熊宝宝,眼睛笑得如一弯亮晶晶的月牙:“那我们买老婆饼吧!”
什么逻辑。
刚才那一对年轻夫妇早就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清越和辰川付完账一起离开甜饼店,那妻子立刻不高兴:“你看你,人家答得比你好多了!”
年轻的丈夫小声咕哝:“答得再好也是别人老公啊。”
走出甜饼店的清越得意地哈哈大笑:“我猜那女的一定会数落那男的,然后说,你看看人家老公啊,比你会说话多了!我太有面子啦!”
一旁的辰川相当无语:“你这什么心态。”但表情却是微笑着,看着她孩子气十足的样子。
“本来嘛,我老公比她老公帅,比她老公会说话,比她老公拿得出去,比……”清越看一眼辰川一脸得志的样子,突然住嘴,一不留神,她似乎叫了他好多次,老公?但他们之间明明……
辰川笑着拎起大包小包,浑身顿时充满力量似的:“看,这算不算二十四孝老公?”
清越也不再顾及刚才的小尴尬,在他肩头拍一拍,故作娇柔忸怩状,绵羊音颤巍巍:“那我算不算温柔可爱小老婆啊?”
身旁正好一对情侣路过,惊恐地看向清越,而后朝辰川投来极同情的目光。辰川朝他们耸耸肩。清越瞪眼看辰川,目光落到他手上的盒子,陡然变得有些疑惑。
“怎么了?”
“好像觉得数目不太对呢。”
“呃?”
终于发现:“梁辰川!你弄丢了一个盒子!”
“……”
应该是落在甜饼店了。
辰川面对清越气鼓鼓的样子,立刻放下东西回身往甜饼店去:“我回去拿。”
真是乖得不得了啊。
谁知辰川前脚刚走,一辆灰色宾利立刻出现在清越面前,车窗徐徐下落,她恍然怔一下。
顾子维。
他的笑容优雅,高贵到不真实,似乎远不可及。他侧身为她打开车门,看似一直在等她。
清越往后退一步:“辰川……我老公,一会就来!”她的声音大到自己都吓了一跳,像是唯恐他没有听见,又仿佛,是在提醒自己。
顾子维了然,微微一笑,仿佛立刻看透了她的心。
“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清越。”
清越看他,目光警惕。如果说曾经对这个男人还有一丝眷恋,但现在不了。宾尼西餐厅的那一巴掌,早已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情分。
“关于梁辰川。想知道么?”
辰川?
清越顾虑地朝身后看,辰川还没有回来,方才的欢喜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一扫而空。
“上车,我过会送你回去。”
她犹疑着,在种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该撇下辰川跟顾子维走。
“怎么了?”顾子维皱眉,“好歹还算是朋友。我不会为难你,只是聊聊,你放心。”
真的很想知道关于辰川的任何事情。或许是好奇心,又或许是一时冲动,她走进他车里。
宾利绝尘而去,赶来的辰川一眼望见那个前不久刚见过的车牌号,他认得那是顾子维的车。同时,手机短信铃音响起,他掏出手机,发件人为“老婆”。
——“对不起,临时有事。”
心里便是这么针扎似的痛起来,手里大大小小的礼盒突然变得沉甸甸。
对不起?根本不愿意一次又一次听到她说这句话,小心翼翼的,唯恐犯错。她没有错,她只是更在乎顾子维,他没有任何立场责怪她。
辰川皱着眉,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字一字回短信:
“没关系,”又加了两个字,“老婆。”
发送。
——“没关系,老婆。”
当这条短信出现在清越的手机上,她立刻对自己冲动的行为自责起来。
身旁顾子维若无其事地开车,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清越握紧手机,低着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要赶紧回家。”
顾子维一直平视前面,手稳稳把着方向盘,只眉毛因她的催促微微牵动一下。
清越转过头盯住他,声音更大了些:“你说辰川什么事?”
顾子维终于踩刹车,车子停在路边。他蓦地转过头看住她:“你就一刻都离不得梁辰川?”
他的眼神带着三分责备三分痛意,逼近她,那双曾魂牵梦萦的眸子近在咫尺。
她享受过这样的距离,现在的她却已不适应,身体本能地向后缩。
他终究是忍到极限,一把抓住她的手:“清越,我离开你是不得已,你所看到的并不是真相的全部。”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迅速将手抽开,“我越不越看不懂你了,顾子维。你是忘了,在宾尼西餐厅你是如何对我的?没关系,我不喜欢记仇,痛过也就算了,我不怪你。但这并不表示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推翻重来的。你一面帮徐曼丽糟践我,一面又转头来可怜我,我不懂。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是啊,他变了,他早就不是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的那个他了。但他从没有比现在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如今他有千百张面具,但那又如何。顾子维说:“我只把最真的那一面留给你。只要你等我,只要你给我时间,再给我机会。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真相,好不好?”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他。或许是煎熬得太久了,他漂亮的眼眸里布着血丝。一直以来,她都感同身受他的痛苦,无力招架他的恳求,可是现在不了,她早就不糊涂了。
她摇头,苦笑:“你口口声声说着真相,可什么是真相?你要我怎么去相信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事到如今,他到底比自己预期更早地濒临崩溃,分明那么自信周详的计划却在此刻变得模糊了。在通往成功的捷径上有些东西越来越出离本意,委曲求全本是为了他们日后的幸福,可如果她不要这幸福了呢?他根本承受不起这么沉重的代价。
顾子维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的,关于当初的变心,迟早是要给她这个交代的:“当初跟你分手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假意接受了父亲的安排,我接受徐曼丽,抛弃你,只为父亲尽快信任我,早日交付我盛世大权。我想既然二老那么看重徐曼丽,不如利用她,暂时逢迎,或许能更早地争取到我想要的东西。但没想到她处处针对你,我次次如她所愿,三番五次沦为她伤你的帮凶。可是清越,你不晓得我的心究竟有多痛。”
“我一辈子没有这么窝囊过。在父亲面前逆来顺受,对不爱的女人处处示弱,那都不是最难的,我最不愿在你面前充当不辨是非的恶人。但徐曼丽是什么人,拙劣的演技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我只好做足全部戏份。”
“我是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但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现实一点说,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根本谈不上幸福,你是我爱的女人,我怎么能够容忍你跟着我朝不保夕?既然用点心思就可以得到万贯家财,我为什么不要?只不过我到底算漏一点,怎么也没想到会凭空出来一个梁辰川。”
清越本是心平气和地听着,听到梁辰川的名字,立刻回答:“那跟辰川没有关系。”她说,“整件事都是你一手安排,你有问过我的感受么?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成功究竟如何界定,如果说你指的是盛世集团,对不起,我并不感兴趣,我从来没有害怕过清贫。你说一切都是为了我,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一边是我,一边是盛世,你真正放不下的是哪个?到底怎么算是为我好?原来抛弃我是为我好,打我是为我好,甚至连逼死我们的孩子……也是为我好。顾子维,这种好我真的承受不起。”她凄然一笑,“所谓成功也不过是你自己的成功,我半分不愿染指。如今你有未婚妻,我也是有夫之妇。”
他拉住她:“他们不重要。我不爱徐曼丽,你也不爱梁辰川。我们才是两情相悦的一对。你原谅我,你等我!”
他如此笃定,命令的口吻。
“不!”她毫不迟疑推开他的手,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拒绝。
他皱起眉:“为什么?是因为梁辰川?”
“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再追究,但我们不会再有可能了。无论你是否会拥有盛世集团,那都跟我没关系。你有你的世界,而我注定无法融入那个圈子。”她顿了顿,“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才是我们分手的真正原因。”
他望着空中虚无的某处,露出苍白的笑意:“就这个?”
“其实折腾到现在真的已经够了。”是真的累,发自心底,“我只想要安定的生活。你走之后我想过很多。我想你也一定是累极了,才选择逃离那个不属于你的圈子重新回到你的世界。我曾经怨过你,但现在不得不承认你是对的。”
顾子维一边苦笑一边摇头,语音凄凉:“这些话我不信。”
“你信不信我都要说,这是事实。你们圈子的游戏不适合我,我讨厌当新闻人物,讨厌勾心斗角,讨厌被冤枉污蔑。我只想平平静静地生活,结婚生子,安静到老,到死。而你永远都是众人之中的焦点,我早该有这个自知之明,本就不应去高攀你。”
每个字都说得清晰无比,他愣在那里,半天不能说话。他明明把事情解释得这么明白,把难言的苦衷一一摆给她看,他以为真相大白一切都会回到从前,可她还是不要他了。
曾经在校园手挽手走过一条又一条小路,而今在这里这么陌生疏离。是因为世人口中翻云覆雨的岁月之手太过残酷,还是因为,她根本就变了心?
他重抬头看向她,那诡谲的目光盯得她忽觉颤栗。
他笑得有些决绝,仿佛濒死之人最后的挣扎:“好,清越,你要过安静的生活。那又为什么跟梁辰川?如果连我都给不了你那样的生活,他凭什么能给你?你知道他是谁么?”
清越忽而一愣,脊背因这话发凉:“什么意思?”
他笑起来,淡淡的伤感透着一丝残忍的味道。
她没来由地心慌,突然间那么害怕,仿佛下一瞬间就会失去什么。
顾子维轻声说出一个名字:“梁国平。”
梁国平,这名字绝不会陌生。政界声名赫赫的人物,就连政治白痴的她都知道,又岂止是听说过,简直如雷贯耳。
“他是梁辰川的父亲。”
她狠狠地抽了口气。
“我说ISE为什么那样青睐东瑞,查过才知,美国总部大老板中文名叫梁易凡。”
清越记得辰川说过他的同胞大哥在美国,就叫梁易凡。
“所以,梁辰川绝对是高干子弟。ISE又是什么样的公司,就无须我赘言了。你是财经方面的记者,没有理由不清楚。瞧瞧,他周围才都是你所谓高攀不起的人,就连那个跟你走得很近的秦少唐,也有着相当了得的家世。你说我是焦点,梁辰川那样的人又算什么?他能给你怎么样的安静?”
原来是这样。
游手好闲的秦少唐为何会是ISE的中华区CEO,资历不够的东瑞又为何得到ISE的青睐,桩桩疑团不解自开,这样的家世关联,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辰川去京安求助神通广大的梁国平,遭拒自是在所难免。他们那样的家庭,怎么容得下她的劣迹斑斑?原来跳出一个不属于自己圈子,又跳进了另一个更加不真实的世界,让本就卑微自己的更加渺小。
薄如纤纸,轻如尘埃,枉受人轻贱。
清越只觉得浑身发冷,心如同被掏空,身子某处被生生拉开一道口子,浑身从那道缝隙流逝殆尽。她赶紧拉了车门就逃出去,风狂乱地卷起散发,脸呼啦啦刮得生疼。
“我送你回去!”顾子维在后面喊。
她摇头,一面摇头一面飞快地往回跑,风在耳边呼啸,也不知道在逃什么,前方一片茫然,大脑一片空白,突然间觉得无依无靠,仿佛连那点唯一的温暖也正在消逝,那么不真实,那么不可靠。
如果我们真的天差地远,你会不会离我而去,苍茫天际终只留下我一个人无处安生?
你突然间远得如天外的一颗星,而我竟不知何时早已放不开你。
你知道么。知道么,辰川?
夜深了。大都市的天空很难看见星月,雾蒙蒙的一片天底下隔着雾蒙蒙的心事。
辰川一直在阳台上站着,看着社区里来来往往的人,始终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
难道跟顾子维在一起就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何况现在这么晚了,他们会不会……
辰川猛地给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呢?毕竟他们两个人之前的确有过一个孩子。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在乎这一点,他可以忽略掉他们的历史,但绝不意味着他可以接受他们任何程度的藕断丝连,无论她心里爱的是谁,她起码应该遵守一个妻子的责任不是么?
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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