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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梦钟声度花影-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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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我不瞒你,我走后一年,你也就会跟来。放下吧,往后这后宫是她们年轻人的。不如放开手脚玩几年,这也是你操劳多年应得的。”

“姐姐,你早告诉我,我就——”

“娘娘何其痴也?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你坐在这个位子上,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家族吗?你做到了,应该开心才对。往后没我们什么事了,你开心些过日子。”

“如何能开心呢?姐姐,你告诉我,看见那个刘贵人,你开心吗?”

“我不能骗娘娘,可是我能奈命何?将眼前的日子打发了,才是正经。往后她会诞下皇子,会封得更高的位份,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已经不在了。熹妃命好,可后宫长日漫漫,将来也有得她熬的。娘娘,你能容下熹妃这么多年,也就容了她这一回吧。”

皇后这才对近侍宫女说:“将燕窝粥端来吧,说了这一会子,也饿了。”

宫女大喜,谢我道:“谢谢懋嫔娘娘,皇后娘娘已经几日只喝水度日了。今日突然要请娘娘来,果然还是懋嫔娘娘——”

我打断她:“快去吧,你的主子等着续命的粥呢。”

她赶紧下去了。

我笑道:“娘娘的这个宫女倒是个贴心的,解语花似的。最难得的是以娘娘的喜忧为自己的喜忧………………”

皇后说:“我身边得力的丫头还有几个,不然,我早被她们吃光抹净了。先前的不必说,后封的也都是世家大族出来的,没一个能惹得起………………”

我笑道:“哪里能比得娘娘。只要你在这个位子上,她们还不敢放肆。”

“可是你看福惠——”

我安慰道:“皇贵妃得专房之宠多年,嫉恨她的人很多,防不胜防。娘娘不必自责。福惠阿哥这几年得娘娘的照料,也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娘娘对得起皇贵妃。”

正说着,丫头端着粥来了。我接过来,一口一口地喂了皇后吃。

皇后吃了一小碗,精神好多了。

我们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春吉来了,说皇帝在万方安和发脾气,叫我回去。

皇后笑道:“姐姐的这个儿子,一刻也怠慢不得的,姐姐回去吧。”

我也笑,告辞说:“娘娘保重,得空我再来麻烦娘娘教我射箭,皇上忙,不爱打猎,哪天我们娘们儿去南苑。”

皇后在病榻上点头微笑,目送我离开。

皇帝见到我,生气说:“上了船,人却不在,你知道我多急?”

“亏你打坐了半日,还是这么心浮气躁地。你难过,皇后难道就好受?我不过陪她说一会儿话。”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没证据,就别办了。也要给弘历留点体面。”

“可她想过我的——”

“这也怪你没早告诉她。你一天到晚让弘历办差,却至今没有封爵位。谁知道你究竟想什么?”

“你说她会不会?”

“她不会的。她就是为了儿子。”

“你都知道?”

“我都知道。”

钮钴禄氏往后除了奢侈,好享受,没有其他毛病。不过,这也是她含辛茹苦多年得来的回报,无可厚非。谁让人家养了个好儿子呢?

24 异种遥从塞外传,香台曾为捧金仙(前篇)



雍正七年三月 命傅尔丹、岳钟琪率军从北、西两路征讨噶尔丹。五月,岳钟琪书疏言:湖南人张熙投递逆书,策其谋反。讯由其师曾静所为。命提曾静、张熙至京。九卿会审,曾静供因读已故吕留良所著书,陷溺狂悖。至是,明诏斥责吕留良,并令中外臣工议罪。

胤禛为这件事,大为恼火。掩藏多年的旧恨被揭开了伤痂,鲜血流出。朋党已经瓦解,但人心却早被蛊惑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他问我:“该怎么办?”

“随他去,皇帝是你,流言能奈你何?”

可是,正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流言也能伤他至深。他亲自动笔,写下了洋洋万言的《大义觉迷录》,刊刻后颁发各州县学。

弘历和弘昼对此深不以为然,然而我们大家都劝不动他。

“阿凡,你说,这样做有用吗?”

“没用。有这个功夫,我还不如去南苑打猎,锻炼身体。”

“阿凡,你怎么也不理解我呢?”

“我是太理解了,所以和弘历他们一样,不希望你太在乎这件事情。”

“阿凡,我为天下人做了这么多事情,他们怎么都看不见?他们却对这些事情添油加醋,趋之若鹜。”

“天下人看得见,后世人也看得见。这些人只是一些没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为了哗众取宠而弄的一些唬头,你越当真,他越起劲。你看,像那些大儒,比如说方先生,张廷玉,他们可写这些东西?方先生为一代文坛领袖,可是他的文字,虽朴实无华,却入木三分。”

“天下人不懂得皇家传承,以讹传讹,我写此书,可让不明白的人明白——”

我摇头,不想再说这件事情。

他见我不热心,很是丧气。但也没有办法。

因为去年有些在雍正三年获封的贵人庶妃,趁着选秀女的机会,将一些出身官员世家的秀女选入自己宫中伺候,皇帝不怎么管,不知道;皇后知道,却也懒得管,结果消息传出去,有关的官员和世家弟子告状到皇帝那里。

于是六月,发布有关选宫女上谕:“此后挑选使令女子,在皇后妃嫔贵人宫内者,官员世家之女尚可选入,如遇贵人以下挑选女子,不可挑选官员世家之女。”

紫堇说:“有的人也真是的,不过是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的答应常在,也敢选出身世家的格格做宫女,也不怕折了阳寿。”

我笑道:“但凡人,都有一种劣根性。那些位份低的小主们,因为一出门就要给位份高的娘娘们磕头,心里有怨气发不出来,发在一般的太监和宫女身上还不解恨,必须是比她自己出身高,但目前又没有位份的,她才敢欺负,才能泄恨。这样,那些出身官员或世家,长相平凡、也没有出色能力的秀女就倒霉了。想必也是实在受不了,趁探亲的机会诉了苦,使得皇帝不得不大张旗鼓地发上谕。”

紫堇说:“我们出身都不高,却为何没有这毛病?”

“你有没有,我不知道。我却是有的。”我说。

紫堇颇有意思地看着我:“姐姐,也是呢。平日里你对那些出身低微的人,哪怕是太监都能以礼相待,只要他们是规矩的。可是,对皇后,当年的贵妃,如今的两妃,你从来没有客气过,偏她们也容得下你。老实说,你真的是有这个毛病。”

我说:“我和她们还是有不同的。她们只敢欺负暗地里的,我却是欺负有名有份的。比她们的境界要高。至于你,吃定了我。这宫里除了你,谁敢在我的山房放肆?简直就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

“姐姐,我本来就不是外人。”紫堇嬉笑着说,“我是你妹妹兼女儿。”

我但笑不语。她却叹道:“有时候真的觉得,先帝爷那时不是为给当今皇上娶媳妇儿,而是为了还给你一个女儿。若是娶儿媳妇儿,不是得选像熹妃那样的吗?偏我是个话篓子,什么活也干不了。”

“你别自卑,你的花其实绣得很好。”

“比张嫂子差远了。”

“那是自然,人家出身苏绣世家,你一个半吊子,敢和人家比?你也就是比我好点——”

“姐姐,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我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与我比就辱没了你?”

“那倒谈不上。姐姐对绣花,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一窍不通。和你比,简直就是抬举你。”

我正要打她,太监来报,说是五阿哥请安来了。

由于雍正的儿子很少,所以弘历和弘昼都没有分府出去住,而是一直住在宫中。他偶尔来请安,其他时间除了读书,就是胡闹。儿子大了,紫堇再也管不了。又因为对他的期望不高,也不想管。

我笑道:“天申今日又想起要什么宝贝了?”

天申拜了一拜,说:“娘,我想要你那串珠子。”

“什么珠子?”

“就是静音大师给的那串——”

紫堇听了骂道:“越来越不象话,那也是你要得起的?”

弘昼也不还嘴,只看着我。

我褪下珠子抛给他:“早就该给你了。因一直带在手上习惯了,总是忘记。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儿,当年他给我,我还不希得要。谁知道那和尚厉害,随手一挥,就套在我的手上。”

弘昼高兴地戴好了,说:“我还以为娘会舍不得呢。皇阿玛把皇祖父给他的一串给了四哥。我问他要另一串,他说娘这里有更好的。我还以为他骗我呢。”

“君无戏言,他哪里会骗你。你皇阿玛一直对我这串珠子耿耿于怀。往年他怕静音大师来了问,如今静音大师死了,他也没什么顾忌,乐得拿我的东西送人情。”

“娘,别人都说你能断生死富贵,你给我看看如何?”

“你啊,都不用看,是古今往来的第一污糟猫王爷!富贵不用说,最难得是你父皇居然也不约束你,由着你闹——”

紫堇生气道:“如今这娘啊娘的叫得多顺口!这正经额娘倒没人理!”

弘昼笑道:“你那德性,还我额娘呢,说是我姐姐差不多。哪里有像你这样的后妃,天天粘着娘不放,可不是跟我姐姐一样?连皇阿玛都说,当年皇祖父是为了还给娘一个女儿,才把你送进雍王府的——”

紫堇奇怪道:“先皇果然是这个意思?我居然没有猜错,厉害吧?”

这娘儿俩,简直就是一对活宝。若是大格格活到康熙四十五年,和紫堇也差不多大。

我不禁叹息。

二雍正七年,准噶尔部策妄阿刺布坦、噶尔丹策零父子叛清,朝廷决定对西北两路用兵,上命怡亲王参与帷幄,筹划建立军机处,出任首席军机大臣。

六月,命其办理西北两路军机。全权筹措兵马粮草以及各类军需之转输。以所领度之储备充足,调度得宜,而屡博奖谕。

雍正七年,怡亲王胤祥又和直隶总督高其倬奉命为皇帝选陵。选中易州境内泰宁山(后改为永宁山)的太平峪,奏称:“相度得易州境内泰宁山太平峪,为‘万年吉地’,实乾坤聚秀之区,阴阳会合之所,龙穴砂石,无美不收,形势理气,诸吉咸备。”

皇帝素来信任怡亲王,遂决定将陵寝建造于此。并降旨对怡亲王胤祥嘉奖,赐其一块平善之地为墓地,距皇帝预建陵墓处东北面六十华里,曰云溪水峪。

这时候的胤祥,权倾朝野,却事事小心,步步留意,只要是他主办的大小差事,全都妥当,皇帝十分放心。然而,这位当年能文能武的拼命十三郎,如今熬得也是油尽灯枯了。他拖着病体,一日一日尽心办差。

皇帝十分担心他的身体,可终雍正一朝,也没有其他宗室王公能像怡亲王一样,忠心耿耿,不计得失。十七爷忠心,年纪也轻,可身体却并不好,至今也没有后嗣。后面的,有的甚至比弘历还小,目前更派不上大用场。

一日,皇帝抱怨:“十三弟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可如何是好?”

“为何不请叶先生?”

“叶先生也没有其他办法——不是别的病,就是累的。要静养,可如今——原本以为太平了,没想今年西北狼烟再起,我睡不着,他又如何能静养?”

我劝皇帝:“你们兄弟二人是一个德性,都是事必躬亲,绝不假手于人,这样下去如何得了?那些大臣也不得不跟风。听天申说,张廷玉竟在军机处饿晕了——天下的事情太多,作为权力顶端的人,重要的是人员的调度,要培养得力的下手,而不是事事亲为,你们这样——”

皇帝叹气:“我何尝不知?可是当年皇阿玛驭下太过宽宏,如今的官员办事都——田文镜办差倒是尽心,可是自从邬先生离开后,他太过急功近利,竟被人参作酷吏。李卫人聪明,却没什么学问,被那些读书人看不起。鄂尔泰还不错,偏又名利心太重,今日想扳倒这个,明日想扳倒那个——”

听皇帝开始诉苦,我连忙阻止:“朝堂的事情我不管,你自己斟酌着。我就是这么一说。就我所知,张廷玉自幼律己颇严,后人手里还能用上几年,倒也没什么,就是别太亏待人家了。至于十三爷,圣祖爷为磨他的狂傲之气,磨得太过了,如今气性没有了,身子骨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延请名医,多赐良药,能养着就养着,千万别………………”

雍正七年十月,赐汉大臣子蒋溥等十三人举人。以内外诸臣谨慎奉职,加怡亲王仪仗,张廷玉少保,蒋廷锡太子少傅,励廷仪太子少傅,傅尔丹、岳钟琪、鄂尔泰俱少保,田文镜太子太保,李卫、查郎阿、席伯俱太子少保。

蒋廷锡曾在雍正元年作为持节副使,册封我为懋嫔。当年他不过是礼部右侍郎,几年时间就做到太子少傅,真是海水不可斗量。

弘昼来问我:“蒋家是不是娘的亲戚?”

我莫名其妙:“哪个蒋家?我在这里没有亲戚。”

弘昼说:“就是蒋廷锡家。弘历说,蒋廷锡这几年青云直上,连他儿子也沾光,是因为有娘给他做靠山。”

“弘历那么一个聪明孩子,怎么说这等傻话?我只见过蒋廷锡一面,就是元年他曾经做为持节副使册封我那次——”

弘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人家都说,只要是与娘有关的人,都能得到好处。弘历还说,如果我不是娘的儿子,早像三哥一样被赶出宗室了。”

“你做了什么坏事,他这样咒你?”

“也没什么。”他似乎不想说。

“你要是不说,就把佛珠还给我。”

他于是求饶:“我说了吧,也没什么。就是前几日,我在庙里请和尚给我做道场,超度亡灵——”

“什么意思?”

“就是做活丧——”

“你这倒霉孩子,怎么这样?”

“娘,你不是常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吗?生死于我们,有什么区别?我不过是花钱养和尚罢了。另外就是,我还吃了很多供品——”

我哭笑不得:“你阿玛知道吗?”

“知道。弘历告密了。”

“你阿玛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就是笑了笑。后来他悄悄让魏珠给我送来一百两金子,说往后要是再做,就把他那一份也算上——”

“你们爷俩,这都是什么人啦!”

弘昼做了个鬼脸:“阿玛说了,等弘历能做事了,就跟娘到江南去住。如果我听话,也可以带上我。”

我摇头:“等不到那一天了。”

“为什么?”

“因为你很快就要给我办真正的丧事了——”

弘昼忙拦我:“娘,你说什么傻话!”

三我逗他:“你不是看穿生死了吗?”

“我不过是玩玩而已。娘,你好好的,也没有老,为何总是?”

“娘今年五十三了,还没老?”

“阿玛不是给你吃了那药吗?”

“大限到了,神仙也留不住人。别说药,就是仙丹也不行。”

“说到丹,皇阿玛正在让人炼。”

“他真是糊涂,这种事情也相信。为何不直接让方士送他上天做神仙去?”

“我也不知道。弘历劝过他多少回,他就是不听。不过他倒是告诉我,为什么他要炼丹。”

“为什么?”

“皇阿玛说,娘就是神仙。如今在凡尘呆腻了,想回天上去。”

“什么傻话!”

“我本不相信,”弘昼想了想,说:“如果娘是神仙,为什么没有仙丹?皇阿玛为什么还多此一举让人来炼丹?”

“就是!我不是什么神仙。道士们炼丹也没有什么用。”

“可是,皇阿玛说,娘因为泄漏天机,受了惩罚,所以就没有法力了——”

他还真能编,为何不改行做小说家?——这时的小说家是让人看不起的,算了。

我问弘昼:“天申,你信吗?”

“什么?”

“你信娘是神仙吗?”

“又信又不信!”

“这话等于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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