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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自流年,爱在永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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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且自流年,爱在永年
、旅途邂逅(一)
晚点的火车在深秋的凌晨徐徐地驶入杭州站,黑压压的人群把站台挤得水泄不通,因为火车的晚点加之深秋夜里的寒意让等候了许久的旅客个个心烦急燥。车厢门被迅速打开,列车员的脚还未来得及踏上地面,几乎所有的人都迫不急待向车厢快速地涌入。此间夹杂着各种各样喧嚣烦杂的声音,虽说每个人手中都攥着有座号的票,仍无法让人们从容,也许生活本就给了人们太多没有理由的急切。
对于常年行走在外的蓝色而言这早已是见怪不怪的场景,她的手上只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肩上一只大的挎包,不疾不缓地跟在人群后面。但身后还是有许多刚进站的人,也许是害怕火车会在顷刻之间离他们远去,急速的奔跑,与蓝色的身体相撞,让她失去重心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后面跟上的人们神情冷漠的从她身边飞跑而过。。
一双掌心厚实的大手从她背后伸过来,蓝色回过头迎上一张温和的笑脸,男人的脸,站台昏暗的灯光给男人的整个脸庞晕染上一层柔和的光芒,他让人心生温暖。
“还不起来,嗯?”男人嘴角上的那抹笑意更深了,温和的声音映衬着他温和的脸。
蓝色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他伸过来的那只手上,一股暖流由掌心传递而来。男人轻轻地将她拉起,蓝色向他道谢,抽回在他掌心内冰冷的手,弯腰去提地上的行李包。。
“我来。”他提起了地上的包。
男人把东西放上行李架,蓝色脱下黑色呢绒大衣挂在衣帽钩上,再次向他道了谢,便坐了下来。男人笑了笑,低头和坐在在蓝色对面的妇女轻声地说着什么,稍许,妇女站了起来向蓝色微笑,便往前面的车厢走去。他们换了座位。
“你对她说了什么了,让她这样乐意地接受你的要求?”蓝色好奇。
男人还未说话就已笑意荡漾,明亮的灯光下让他不似先前看上去这样年轻,笑起来时眼角已有了许些细纹。但是岁月好像并没有苛刻他,不能否认他是个英俊的男人,特别是那深邃的双眸和高耸的鼻梁,看上去颇有几分混血儿的味道。
“不用向她多说什么,因为我的位置在软坐车厢里,我想她会欣然接受的。”男人耸了耸肩,露出洁白的牙齿。
、邂逅旅途(二)
他的回答让蓝色感到窘迫,便不再多问,从挎包内拿出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埋头翻阅。
“我以为你会陪我聊天。”男人还是微笑着。
“为什么?就因为你为我换的坐位?”蓝色反问。
他还是只是微笑。火车在疾驶,两人无语。
*******
火车再过半个小时就可到达宁波站,蓝色合上书。车窗的玻璃映出她疲惫的神情,头发略微凌乱,清瘦的脸颊埋在浅灰色的高领薄毛衣内,她还是那样忧伤。
窗外掠过零星的灯火,苍穹下的夜色为深秋的寒意更添几分悲怆。她好多年没有回来了,这里是她的故乡,是她的家。
家?这是个让她敏感的字眼。父母很多年前就已经离婚了,母亲已另组家庭,父亲只身一人过着孤单的晚年生活。她只有她自己,她刚从北方的一个城市回来,过后她又会去西南地区一个偏远的小镇。有时会问自己这样的颠沛流离是所为何来,非得给自己一个理由的话就是:孤独,孤独地只好用流浪来充塞自己的人生。
泪水不自觉地滑落,孤独的灵魂被生活包裹得坚强敏感,内心深处绝决地告诉自己不可以在人前展露自己的脆弱,她快速地拭去眼角的泪痕,却忘却了对面有一双眼睛正凝视着自己。
对面的男人审视研究着她,让她微微懊恼刚才自己的情不自禁,为了掩饰,她重新拿起桌上的书。
“快到了。”男人俯过身来轻声道。
“是的。”蓝色并不抬头,同样低声回应。
“把你的电话给我。”男人还是轻声,但语气里似乎有哀求,还有命令。
蓝色抬起头,拂了拂额前的刘海笑着说:“我从没用过手机,我似乎并不像人们那样热衷于它,这东西不给人自由。”
这个奇特的女子,第一眼他就知道她独行独特,她整个人充满了忧伤,可又不止是忧伤。她身上有超强的磁场,她在吸引他,她有让人欲罢不能的神秘。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笔,从蓝色的手上夺过那本《挪威的森林》,在书的扉页写下自己的电话和名字。
“想起我就给我打电话?”把书还给了蓝色。
蓝色笑而未答。
火车在顷刻之间到达。车流,人流,各分东西。
、死党(一)
深夜的楼道响着寂寞晚归的高跟鞋声,楼道里昏暗的灯光把蓝色提着行李包的背影映照得落寞异常。凌晨三点整个城市浸透在一种诡异的静寂之中,蓝色开了门,钥匙在清冷的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回音。
这个六十坪米左右的两室一厅是父母离婚前的家,母亲再嫁后,她和哥哥一直跟着父亲生活在此。只是,父亲在退休后选择去市郊的老房子生活,他说,他喜欢这边悠闲自在的生活。
卧室里居然泛着幽暗的灯光,蓝色面露笑意放下行李包,她回来只有小情知道,除了她,里面的还会是谁?
“我真的是讨厌你这五年来都一承不变的不咸不淡的态度!”
卧室的门被打开,蓝色“啪嗒”一声打开客厅的灯,灯火通明下的小情正气嘟嘟地斜睨着蓝色。蓝色的眼里噙满泪水,却硬要扯开笑颜看着自己的死党——苏小情。
还是高度近视的眼镜和清秀的脸蛋,一头干净利索的短发,此时正穿着睡衣,赤着脚倚在门框一侧。
“你就不能主动过来抱抱我么?”小情跺了下脚,不耐烦地说道。
蓝色张开双臂上前和她拥抱,轻轻地哽咽:“你怎么会在?”
“这几天每天都在,你只和我说这段时间会回来一趟,却又定不下具体时间,又是那不肯用手机的臭习惯。我有什么办法,我只好天天过来,睡这里等你回来喽!”
“谢谢,你把我的房子打理的好干净好漂亮。”
因哥哥一直生活在上海,这套房子她一直交托给小情,小情是个小有名气的装璜设计师,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装璜公司。
“我是在给客户装修时偷工减料下来的材料给你把这小破家重新装修过了。”
俩人破涕为笑。
当生命中失去了亲情,弄丢了爱情,但在历经颠簸旅途之后,在深夜晚归时为自己点亮家门灯光时发现还有这么一个朋友,这种感觉让漂泊了五年之久的蓝色第一次有了归属感。
“让我好好看看你。”小情推开蓝色,后退一步,仔细认真地打量起蓝色。
“黑了,瘦了。。。。。。”小情哽咽了,“但是还是这么漂亮,比起以前傻丫头的样子更有味道更成熟了。”
“看看你自己,还是傻丫头的样子,还说我。”蓝色上前推了她一把。
、死党(二)
洗去了一身的风尘过后湿漉漉的长发沾着水珠,小情在为她整理着行李,忙碌的身影不时在卧室和客厅里进进出出。
“小情,不用整得这么认真的,我只待两个星期便要走的。”
小情一怔,手中刚好拿着从蓝色行李包中拿出来的那本《挪威的森林》,无奈地耸肩说道:“蓝色,五年了,你心里的伤也差不多治疗好了,也该停停了,回家了。”
蓝色原本明亮的眼睛因陷入回忆而变得迷蒙,小情从化妆台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为蓝色将一头及腰的长发吹干。
拔了电源后,小情咕哝着:“他过得很好,赚了很多的钱,有了一个女儿,没有你的人生照样精彩,而你,却为了他远走他乡五年。”
蓝色的脸上波澜不惊,长发掩着半边的脸,一手拨开别在耳后,浅浅一笑:“傻丫头,这不是很好么?我。。。。。这些年过得也很好。”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一路火车的颠簸和疲倦并没有让蓝色很快进入梦乡,身侧的小情已蒙着被子,将一条腿跨在她的身上,已酣然入睡了。
“蓝色,不要再走了。”
小情在一个转身时发出一声呓语,蓝色在黑夜里叹息,记忆总喜欢的夜深人静的时候装上发条,迅速行走。往事就是一把利刃,在每一个吞噬着灵魂深处的夜晚,将自己剜得疼痛不已,她不是不想停,走在路上的感觉已不是年少时不知愁滋味的幻想和冲动,久了,已成为一种无奈的习惯。
在多年之前,当那个心爱的男人决定离自己而去时,她毅然地背起行囊,踏上火车的那一刻便已注定自己会是如此无助地生活。为了爱情而逃避,那年二十岁,年轻的心经不住摧残,那一个婚讯,让她仓皇而逃。
“小情啊,我停不下来,我只有不停地走才能将伤痛远远地抛在身后,没有亲人朋友的环境让我学会不停地去适应新的环境和新的面孔。这样,我才没有时间去回忆。”
要不是父亲的身体不好,她也许还是不肯走这一趟,因为,她害怕听到刚刚小情给她透露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的讯息。
五年的时光还是让她没有勇气却面对这个男人的一切,所以,她决定看完父亲就走。
、父亲(一)
踏进这个熟悉的小院,关于儿时的记忆就如截取的电影画面,将定格在脑海的镜头生动立体闪过眼前。还有那属于父辈记忆的声音从楼上的小窗户传出,父亲最爱听周璇的歌,那是他独有的小资生活,不同于自己那辈的张扬与矫情。
“爸爸!”
扶着楼梯扶手,逼仄的楼道光线暗淡,蓝色依稀见着剥落的墙面上画着自己与哥哥的小时候。将小人书上的画依葫芦画瓢在这里,那里有母亲的呵斥和父亲的纵容。
“蓝色?”
当五年不曾回来的女儿在此刻突然出现在眼前,对于独自生活了许多年的蓝爸爸而言,这仿佛就像在久病难以咽食时突然吃得了一道可口的开胃菜。
“真的是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爸爸。”
父亲是个清高的知识份子,教了一辈子的书,授人育人无数,却不曾给自己兄妹二人一个温暖的家。孤独的晚年生活在这个清静小院里更显几分悲凉,蓝色看着双鬓斑白的父亲心里涌上些许的不忍。
“快快快,快坐,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呢?”
上下左右仔细端详这五年未见的女儿,禁不住老泪纵横,转过身想要掩饰,匆匆说道:“你先坐着,爸爸去买几个你爱吃的菜。”
已驼了背的背影转过楼梯时,蓝色眼里一阵湿润,喊道:“爸爸,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好,好,一起去。”
像小时候一样将手挽着父亲的胳膊肘儿,旧时的街道换了新模样,父亲不时地向她指点各个变化。
路上不时地有旧识向父女俩打招呼:
“蓝老师,女儿回家啦!”
“蓝老师,是蓝色回来看你啦?”
蓝色陪着父亲和人笑脸相迎,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让人觉着温暖朴实。闻着熟悉的臭豆腐味道,用力地吸了吸气。
、父亲(二)
“爸爸,李家阿姨的臭豆腐摊还在这里哦。”
蓝色放开挽着父亲胳膊的手,急急地跑向马路对面的臭豆腐摊,记忆中有个画面:马路对面一个少年骑着自行车,在看着她时将车停下,一脚着地,向她挥手。
“啊呀呀,这不是蓝家囡囡么?都这么大了?好多年没见了,怎生得这样好看呢?”
李家阿姨还是一张胖胖的圆脸,待人热情,竹笺串起一个个在油锅里翻滚着的炸得金黄色的臭豆腐。蓝色笑着接过,递给她两块硬币,她却死活不肯要,说是她请她吃的。蓝色推辞不过,道了谢向她说再见,马路对面父亲在招手,却听着背后传来李家阿姨的声音:“蓝家囡囡啊,这次回来不要走了,多陪陪你爸爸,他一个人寂寞。”
因为不能给自己一个温暖的家,父亲心存愧疚,他从不在她面前抱怨生活,感叹时光给予他的寂寥。
“爸爸,找个人一起过吧。”买菜回来的路上,她试探性地问着父亲对今后生活的打算。
“还是习惯了一个人,不找了,”父亲拍拍她的肩膀,慈爱地说,“放心吧,爸爸很好。”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梗得慌,是那叫亲情的东西么?是所谓骨肉相连带来的那与生俱来的牵绊么?
“到是你,不要怪爸爸啰嗦,应该重视个人问题了,也该是时候带个男朋友回来给爸爸看看了。”
心底里一阵痛楚,不自在地扯出笑脸,“找到了就带来给你把关。”
父亲将她眼底的痛楚收尽眼底,怜惜着说:“秦家那个孩子现在过得很好,放下吧,傻女儿。”
回来后第二次听到说他过得很好的消息,这就够了,蓝色抬起头看秋日艳阳高照的天空,说是阳光太炫目,将手挡在眼前。
其实,是害怕眼泪滑下来。
是谁说,时间会淡忘任何一个从你生命中抽离出去的人,那自己胸口这道旧疤怎就又溢出血丝了?
、重逢(一)
在父亲那里住了一晚,第二日中午小情往家里打了电话,让她晚上一定回市区。父亲一直和她步行到码头,渡轮上形形色色的人和车,嘈杂喧哗,父亲依依不舍地嘱咐着她路上小心,并且让她再抽时间回来住几天,说是要给她做好吃的。
站在甲板上,看船尾翻腾的浪花,父亲渐渐变小的身影,两岸迅速掠过的景致以及已经蔓延扩张至市郊的石头森林都消失在视线中。
海风呼啦啦地在耳边刮过,空气里有潮湿呛人的咸腥味,长发飘散在风里,米色风衣的衣角在肆虐飞扬。
有人在她身侧抓拍她,她是一个并不耀眼的女子,自然垂直的长发,几年来一承不变,只穿自己觉着舒服的衣服,很少化妆。但她总能吸引人的眼球,她的身上混合着各种气质,柔美中带点忧郁,忧郁里有点自我。
“谁允许你拍她?!”
那低吼声瞬间,只是瞬间炸开了蓝色冰封了的心房,顿时浑身上下开始沸腾,这是在心里挂念了五年的声音。
她转过头时,他也在看着自己。
原以为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帅气,阳光。。。。。然而五年的时光足够将一个男孩变成男人,更何况,如今他已是身兼数职。
丈夫?父亲?
抓拍她的摄影师不好意思地上前向上解释自己是情不自禁,以岚笑着表示理解,并告诉他,自己与他是同行,那人和她握手道谢后进入船舱。
“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
她希望船能快点到达彼岸,面对他,她即将流泪,隐忍着无可抑止地想要的痛哭。
、重逢(二)
她将视线拉得很远,盯着海面上的不太起眼的小岛,长发替她掩盖一半的脸,她只留给他一个侧身。
他走近她,那气息有点熟悉。
一声汽笛声之后,船靠岸了。蓝色绕过他的身旁,低低地说了声:“再见!”
冰冷的手被他攥住,拉着她打开车门,将她推进去,自己从另一侧上去,发动引擎,车子驶上码头。
只是数秒的时间已将码头中特有的气味和声响抛在身后,蓝色坐在他的奥迪车上,想着小情和父亲都说起他过得很好。想是事实,最起码应该事业有成了,他,已是一个成熟男人了。
“在东大街放我下车吧,约好了和小情在这里见面的。”
他一声不响,却将车开到前面大厦的地下停车库,停好车,蓝色想要打开车门下车,却发现打不开车门。盯着他,他也回盯着她,直到她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溢出愈来愈多的泪水,他才在喉结上下滑动时说出一句:“一走居然是五年,你好狠心。”
泪水喷涌而出,每个人都可以说自己狠心,惟独他不可以!
她被他狠狠地拽进怀里,用力地,疯狂地用力将她抱紧,那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将她往自己身体里嵌入的拥抱。
“那是几乎将我毁灭了的思念,蓝色,我想你!我想你!”
“放开我,不要将五年的时间前功尽弃,你已失去拥抱我的资格了,秦易。”
他放开了她,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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