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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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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摇头:“我不会回答。”他肯定会问,小湉儿是不是他的女儿。
但他却道:“你是否依然恨我入骨?”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多好的机会啊,如果他问小湉儿到底是谁的种,说不定她就实话实说了。看吧看吧,这不怪她,谁让他不知把握时机的。
“这很重要吗?”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一句话,直接将她拆穿。
低下头,发现自己竟然还抓着他的手臂,忙不迭松开:“你觉得我如果恨一个人,能让他如此悠闲安逸地在这里待这么久吗?”
心头一松,他几乎屏气凝息,就怕她说出伤人的话来。“如果我能夺回庄主之位,对你或许会有帮助。”
“我自己能搞定,不需要你的帮助。”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他的眼睛如同突然坠落寂灭的星子,一下子晦暗下去,“你……你真的要走?”问了好几遍的话,她却不厌其烦,只为了掩饰之前的失言。
他点头,仍旧耐心回答:“是,我必须走。”
伸手从他掌心夺过小木人,紧紧抱在手里,“那小湉儿怎么办?你走了,她不知该有多伤心。”
想起小丫头纯真灿烂的笑颜,和那一声声带着依赖喊出的“爹爹”,心头顿时像是空掉了一大块:“她还小,过些时候就会把我忘了。”
握紧手里的木人,轩辕梦心头也似空掉了一块:“她……一直想有个爹爹。”
“幸好她身边有很多爱护她的人。”有萧倚楼,有白苏,有南宫灵沛,以及更多真心喜爱宠溺她的人。
轩辕梦忽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她想留下他,迫切的想要留下他,可就像他说的,他有什么理由留下?难道就因为……
“邵煜霆。”她深吸口气,眼中闪动着挣扎和煎熬,终于闭上眼,大喊道:“其实你才是……”
“我走了。”轻飘飘的话语响在耳畔,她骤然睁眼,一抹青色,已远在视线的尽头。
手无力垂下,总觉得,就在这一刹那间,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流走了。
头疼欲裂,晚上睡得并不踏实,半梦半醒间,霜白的衣衫和青色的袍角在眼前闪来闪去,晃来晃去,飘来飘去,早晨醒来,额头上竟然密布一层微凉的冷汗。
梦里有一张憔悴悲伤的眼在看着自己,不停地问:“你为什么不爱我了?梦,你还爱我吗?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流泪?我想见你最后一面,为什么你一直都不出现?”
走到镜子前,差点被镜中那个脸色惨白如鬼的女人吓死。
想到梦里那一声声质问,心口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仿佛有人拿了把钝刀,在自己的心上一下一下刮着。
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跌坐在椅子上。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那双憔悴哀戚的眼,究竟属于谁?为什么,会令她如此痛苦难抑?
疼,不但心疼,头也疼,一时间天旋地转,眼前阵阵泛黑。
晕眩中,踢倒了脚边的椅子,门扉被人从外用力撞开,有人将她从地上扶起,焦急地唤着,“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抓住声旁之人的手臂,借着对方的力量站起身,手扶在桌面上,深吸了几口,稳定心神:“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了?你刚才的样子简直吓死人!”萧倚楼不依不饶,半揽着她,将她扶向床榻,同时睇向门口的白苏,“我不在的这算时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苏担忧地看着浑身无力的轩辕梦,刚想道出实情,却被她打断:“哪有什么事?就是你讨厌你的人被我赶走了。”
她不说他还真没察觉,某个擅长用食物笼络人心的家伙,貌似已经不在军寨了。
可这跟她此刻病怏怏的状态有关系吗?萧倚楼还是不放心,对白苏道:“你帮她把把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轩辕梦和白苏迅速对视一眼,前者在警告,后者是询问。
装模作样地把了把脉,白苏道:“睡眠不佳,兼之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
萧倚楼狐疑道:“就这么简单?”
“你认为呢?”白苏收回手,别过头去,以免被萧倚楼看到自己眼中的忧虑。
“是啊,你认为呢?”轩辕梦连忙帮腔。
萧倚楼还是一脸怀疑:“你又不是养在深闺的公子哥,受点风寒脸色就这么差,怎么可能。”
轩辕梦见瞒不过,只能长叹一声,郁郁道:“原本不想告诉你,但被你看出来了,那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白苏迅速看她一眼,难打她把服用忘忧蛊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前几天得了本武功秘笈,我看上面的招式与我练得功夫有些相似,就默了几句心法,谁知这武功是邪功,我才练了第一重,就伤了心脉,不过幸好及时发现,这才没有伤得更重。”
萧倚楼还是不怎么相信:“这种傻事,好像只有血瞳才会干吧。”
神色一僵,轻咳两声,掩饰道:“那个……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
“秘笈呢?”
这家伙不笨啊,知道凡事都要有证据,事实胜于雄辩,可惜,她没有证据。
“烧了。”
他拧眉:“烧了?”
“是啊,那种害人的东西,我留着做什么。”说的理所应当。
萧倚楼大概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于是放开她,目光在房内一扫:“有本事你就把全军寨所有人的嘴都堵上,否则别想这么容易蒙混过去。”
轩辕梦耸耸肩,随他去了。
萧倚楼离开后,她一把拽过白苏:“苏苏,我到底是怎么了?”
白苏目中忧色更重,原以为她服用了忘忧蛊后,与云锦的前尘旧事便能忘得一干二净,可显然在她内心深处,是不想忘记的。
只要有执念,被抹去的记忆就会和体内的蛊相冲撞,虽不见得一定能完全回忆起来,但对于服蛊之人,无疑是一种极端痛苦的折磨,想结束痛苦,一是消除执念,二是恢复记忆。
无奈的叹息一声,他握住她的手,目光看向她的眼眸,似想要寻找她心底的灵魂:“你……病了,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可能要难受一段时间,只要你别去想,痛苦就会慢慢消失。”
“病了?”她晃晃脑袋,眼前蓦地闪现出一幕幕模糊不清的片段,像是蒙上了一层雨雾,怎么都看不清,“总感觉,我忘了些什么东西……那天醒来后,就觉得特别难受。”她垂下头,视线不自觉落在胸前的玉佩上:“不管我忘了什么,你都别提醒我,还有,不许告诉倚楼,好吗?”
这正是他的想法,“好。”
“唉……”长叹一声,轩辕梦伸开双臂,向后仰倒下去,目光直勾勾望着帐顶:“邵煜霆走了。”
白苏并未有任何诧异,反正邵煜霆迟早是要走的,早点走了更好,总觉得小湉儿和他关系匪浅,怎么说呢,就像真正的父女,尤其是两人的眼睛……
突地想到什么,他猛地俯下身,近距离看着轩辕梦:“小湉儿她……是不是邵煜霆的?”
轩辕梦转了转眼,有关小丫头的生父是谁,她貌似还没告诉过白苏,“这个嘛,见仁见智了。”
他抽了抽眼角,不用多说,他已明白。突然觉得不甘,搂紧她的脖子,将唇印在她修长的脖颈上,“我也要。”
轩辕梦一时没反应过来:“要什么?”
“孩子!”
心知不妙,白苏黏人的功夫比萧倚楼还厉害,上回被那丫缠着要孩子,她就已经够头疼了,这会儿轮到白苏,她非得被他黏死不可。
“哎呀,有件要事我忘了跟戚如花说了,我得赶紧去告诉她。”趁一切还不算太坏前,赶紧溜之大吉。
“轩辕梦,你这混球!”一声愤怒中夹杂委屈和幽怨的怒喝声,从房内远远传了出去。
可惜,轩辕梦已在十多丈之外,早就听不到了。
并非她不愿意给他们孩子,而是现下的状况并不适合要孩子,小湉儿是一个意外,她既然生下她,那么就要对她负责任,可她不能保证,在如此风雨飘摇的乱世,她可以给予每个孩子相同的关爱与呵护。
自大也要有个限度,没有把握的事,她从来不做。
山光湖色,日丽风清。
这本是个极好的日子,可前方传来的声音,和两道缠在一起的人影,却瞬间让她的好心情染上了一层阴霾。
“南宫公子,南宫公子……”娇滴滴的女声,伴随着紧跟在南宫灵沛身边的纤柔身影,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让人倒胃口。
南宫灵沛在文樱的纠缠下不得不停下脚步,“文姑娘有事吗?”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朝后挪了挪脚步。
文樱只当没看见,在他挪步的同时,顺其自然地朝前踏了一步:“南宫公子为什么要躲着我?”
南宫灵沛不觉皱眉:“在下没有躲着姑娘。”
文樱笑靥如花:“是吗?那为什么公子一见我就躲得远远的?”
“男女授受不亲。”
文樱忽地掩唇笑了起来,这个理由真是够好笑,但凡男人躲避一个女人,或者女人反感一个男人,都会用这句话来做借口,文樱捂着唇笑得欢,轩辕梦也忍不住扶了扶额。
“公子你真会开玩笑。”
南宫灵沛却一本正经道:“我没有开玩笑。”说着,向后连退了三步,仿佛对面之人是可怕的洪水猛兽。
见状,文樱脸上蓦地露出委屈之色,见四下无人,猛地上前一步,用力拽住南宫灵沛的袖口,她虽是名门大户的小姐,却也曾习过一些武功,不能行走江湖,但对付几个市井流氓却是绰绰有余。南宫灵沛不会武,被她这么拽住,情急之下竟挣脱不得,“文姑娘,你这是何意?”
南宫的性格注定他不会像一般人那样绷着脸,对文樱说什么请自重的话,因为他看过的人心太多了,知道有些事情,就算百般规劝也是无济于事,不如直接问问对方想要什么,或者想做什么。
文樱有些诧异,被他那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眼望着,一时间有些发怵,不过她很快就将那股异样抛开,一脸楚楚地望着南宫:“小女子如今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寨主虽同意我留在这里,可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寨主对我又颇有微词,小女子能依靠的,就只有公子了。”
戏演得不错,声情并茂,像文樱这样娇弱又貌美的女子,在昊天不知能迷倒多少男人,不过以她的骄傲自满的个性,一般的男人怕也看不上眼。在她眼中,男人不但要有绝世的风采,英俊的相貌,还要有滔天的权势,呵呵,这样的人,怕也只有祁墨怀一人了吧。可惜,祁墨怀不要她,不但不要她,还想杀她,活到这个份上,她还不如找根绳子挂在梁上一了百了。
本该同情她,可她竟不自量力,开始纠缠起南宫灵沛,是可忍孰不可忍,轩辕梦终于看不下去了,从暗处走出,径直朝两人而去:“文姑娘起得真早,难道是觉得自己在这里白吃白喝,不做点什么心里过意不去?”
文樱一惊,脸色立时大变,却恰到好处的将惊慌转为了怯懦:“寨主说的是,小女子从前大富大贵,未尝人间疾苦,如今才知道,百姓的生活有多么艰难贫苦。”
呵呵,她这是在讽刺自己吗?
轩辕梦也不想过多追究,伸手握住南宫灵沛的手臂,将他从文樱身旁拉开:“这几日在外奔波,一定很辛苦,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南宫摇头:“睡不着。”
“有心事?”自己失眠,是因为总是噩梦连连,他呢?不会也做噩梦吧。
她还猜的真准,自从那日被算卦的老太婆说出什么绝亲缘情缘的命格后,他就开始日日噩梦不断,先是梦到自己的母亲,再接着,梦见自己的师尊,最后,便是轩辕梦。
他转首,银色的瞳眸睨着她,有汹涌的波光一圈圈荡漾,他一向都是平和而轻渺的,似乎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牵动他的心弦,可此时,他看着她,眼中竟不断地涌出狂烈的惊痛,这让轩辕梦诧异,也让她隐约感到不妙:“南宫……”
他抽回手,急急别开眼:“只是有些累而已,过几日就没事了。”
他对轩辕梦疏离的态度,让一旁的文樱嗅到了一丝异样,她轻移莲步,横插在两人之间,亲昵地挽起南宫灵沛的手臂:“南宫公子,我知道你有通晓未来的本事,能不能帮小女子看看,我今后的人生将是怎样一番光景?”
就在文樱挽住他手臂的刹那,银色的瞳眸巨震,他倏地扭头,看向身旁一脸娇憨诚挚的脸容:“你……”后面的话,在唇齿间戛然而止。
文樱对他古怪的反应感到不解:“怎么了?”
迷茫的神色骤然变为冷肃,似罩了一层渗人的寒霜:“既然知道我有通晓未来的本领,你为何还要接近于我?”
文樱被他问得纳闷:“因为……南宫公子是个好人……”
“呵呵。”他突然笑了,猛地推开她,转向轩辕梦:“我要和她一起离开这里!”
轩辕梦大惊,文樱也傻了眼:“南宫……公子……”
他转头看向文樱:“你不信我会照顾好你吗?”
“不……不是!”文樱脸上的笑像是快要维持不住,僵硬而死板:“我怕我会照顾不了你,这里毕竟是……是龙华。”
“无妨,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不待她回答,再次看向轩辕梦:“可以吗?”
深深凝视他,似要将他看穿般,曜黑的瞳眸幽深如夜,隐隐透着犀利的厉芒:“为什么?”
“你不是说,要给我绝对的自由吗?”
轩辕梦点头。
“既然如此,你就答应我,让我们一起离开。”
“我可以答应你,但……”她目光转向文樱:“她不能走。”
“不行,她必须走!”
嗯?之前求自己留下文樱的是他,现在要赶文樱走的也是他,南宫啊南宫,到底是什么,搅乱了让一向睿智内敛的你,让你变得这般反复无常,患得患失?
文樱见状,心知自己不能再继续沉默,只好开口:“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她这话倒是实话,祁墨怀的人哪里都能去,也哪里都敢去,就是不敢到自己这里来。
南宫灵沛隐隐有些焦急:“我会给你找一处比这里还安全的栖身之所,我的能力,你应该……”
“南宫。”打断他,轩辕梦的口气不容拒绝:“谁都不能走,这是我的命令。”
心知多说无益,南宫灵沛只好缄口。
“文姑娘,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祁墨怀的人就别想伤你。”轩辕梦笑语盈然,之前的冷厉消失,换上一副平易近人的温和模样,看着略显局促的文樱道。
面对突然变得温柔热情的轩辕梦,文樱不但不觉得亲切,反而心生惧意,总觉得她那灿烂的笑隐隐透着阴毒冷意,让人不寒而栗:“多……多谢寨主。”
“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既然这里是姑娘的家,那姑娘一定要悉心爱护,我记得大门前有几盆花好像枯死了,麻烦姑娘去整理一下,换几盆新鲜的。”
文樱抽搐着脸离开了,人在屋檐下,不想低头可以,那就只有滚出军寨。
轩辕梦将视线调回,落在南宫灵沛脸上:“你看到什么了?”
南宫微怔,随即轻然道:“什么都没看到,只是觉得她很危险。”
轩辕梦无端觉得心情大好:“人是你领上山的,如果我因此而遭到劫难,你会不会自责?”
原本只是句玩笑,却令南宫灵沛霎时白了脸,“我……不会的,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望着南宫灵沛失魂惊惧的样子,轩辕梦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连忙安抚:“对不起,我只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想法,就算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怪你的。”
“不,你不懂,我……”他似乎很是痛苦,颤抖着唇,小声低语:“命带孤煞,这一切都是真的。”
“什么?”他的声音很小,语句模糊,轩辕梦听得不是很清楚。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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