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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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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上千年才长成的天山灵芝?”
云锦抿了口茶,点头:“是。”
轩辕梦觑着他的神色,清淡如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那灵芝有多名贵。果然是当惯了凤后,不知民间疾苦:“有那灵药为你续命,你的病,应该还有救。”
依然波澜不兴,云锦两手包裹着茶杯,用滚烫的茶水温暖掌心:“能活一天是一天,我并不觉得遗憾。”
听他这么说,轩辕梦心里顿时又开始难受,走到他面对坐下:“我送你回去,轩辕慈一定会尽全力救治你,她是皇帝,要什么有什么,你的绝对病能治好。”
他望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眉宇拧起,又渐渐舒展开:“你不用安慰我。”
她一时语塞,以云锦的聪慧睿智,她不论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都与跳梁小丑无异。
沉默半晌,决定转移话题,“想下棋吗?”
云锦诧异抬头:“你跟我?”
她讪讪一笑,自己哪会下棋,那种附庸风雅的东西不适合她:“可惜祁墨怀回昊天了,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他棋艺精湛,我这种半吊子,你也看不上眼。”
“你从来没有陪我下过棋。”他依然垂目看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出一句,没有指责,没有幽怨,却听得人一阵心酸。
抬目,望着对面的人,发现他脸色虽依然苍白,神色疲倦,却不似几天那般形容枯槁,目光也不再空洞无神,眼前的他,突然和记忆中的他重合,想起从前安逸温馨的日子,心头重重一叹。
取过棋盘,剔亮灯芯,这是她唯一一次陪他下棋,也是最后一次。
捏起一枚黑子,率先落下,因为是仅有的一次,所以她很认真。
同样,云锦也很认真,一盘棋下来,他将她杀的片甲不留,放眼望去,棋盘上黑子寥寥无几,只剩大片的白子。
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知道,他并非如表面那般温和无害,他这样的人,在朝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在野可一手遮天,独步江湖,她束缚了他,同样,轩辕慈也束缚了他。
祁墨怀尚有一展抱负的机会和空间,他呢?当真甘心一辈子作他人禁脔,一腔才华就此埋没?
目光紧盯棋盘局势,他节节逼近,以横扫之势掌控全局,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喜好掌握主动,当初两人对决,通常以她的败绩来作为结束。
他的心很宽广,无奈却施展不开,唯有黯然神伤。
面对这样的他,她突然不想再用怜悯之心对待,同情是给予弱者的施舍,云锦,并非弱者。
既然要斩断情缘,又何须再手下留情?她将一枚捏得发烫的棋子,落于一片白子中央,黑色的棋子,在一片白子中显得极为扎眼,云锦正欲落子,神色却蓦地一变,定定看着棋盘,眼中写满惊诧和难以置信。
一子定乾坤。
轩辕梦已呈败象,看似回天乏力,却仅用一颗棋子,就挽回败局。
瞬间,棋盘上的局势,天翻地覆。
指尖夹着白子,云锦望着棋局,眼神有些飘忽,良久后,澹然一笑,将手里的黑白子丢回棋盒:“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轩辕梦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就这样赢了云锦?注目于棋盘上的棋局,忽然发现,正是因为自己心无旁骛,不怕落败,一心一意只专注于棋局变化,所以才会反败为胜。
听到云锦的赞叹,她展颜一笑,轻快道:“或许这就是人生,当你以为走投无路的时候,只要坚持,就会看到一条明亮的康庄大道。”
云锦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捡起,放回棋盒:“你说得对,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到柳暗花明那一日的。”
他语气平平,神色淡淡,声音亦温和无波,明知他是无心之说,可轩辕梦偏偏要往某些事上想:“只要坚持,就有希望。”
“如果我坚持,会有希望吗?”他无意识拨拉着盒中棋子,听着玉石棋子触碰时发出的清脆“劈啪”声。
轩辕梦想也不想,脱口道:“会。”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抬眸望向她。
他眼神沉幽,映着烛光,似包含了千言万语,却又无可诉说,她心弦一颤,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忘了我曾说过的话吗?”
他眼神骤然一黯,连明亮的烛火都照不亮:“记得。”
“既然记得,又何须再问?”
“我知道……”他闭了闭眼:“覆水难收。”
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轩辕梦起身,将棋盘和棋盒收起,一局棋,便以耗尽了她所有心力。
这个男人,总有办法搅乱她的心神。
“云锦,我说过,我不会恨你,但也不会再爱你,我们之间,从我被废黜,冠上弑君谋逆之罪起,就已经结束了,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他不睁眼,只有蝶翼般的长睫在不住轻颤:“真想忘了这一切。”
她探手,握住他微凉的腕脉:“你真这么想?”
“忘了这一切,我就不会再痛苦,不是吗?”
握住他腕脉的手无端一紧:“明日我就会送你回行宫,至于我们之间……”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苦笑声:“就此再无瓜葛。”
他终于睁眼,眼神已恢复平静:“你要彻底斩断我们之间的羁绊吗?”
“是的。”
“如何斩法?”
“你应该听说过忘忧蛊吧?”
话落,云锦好不容易维持的淡然自若,仿佛突然龟裂的琉璃,他猛地起身,却因身体虚弱的原因跌回椅子:“你……你要用忘忧蛊?”
不就是一个忘忧蛊吗?白苏惊讶,他也惊讶,只有她最沉着淡定:“这是最好的办法,我虽不恨你,却也不想再记得你。”
瞬间,仅有的血色从他脸上褪去,脸色白得像鬼,轩辕梦神经立马紧绷,生怕他再次毫无预兆地昏过去。
可片刻后,他便恢复如常:“好,如此……甚好。”
他说好未必真觉得好,除了血瞳说话比较直白外,其他人包括她自己,都不怎么坦荡真诚。“早点休息吧,明天轩辕慈会派人来接你。”说完,转身朝屏风后的美人榻走去。
一夜无眠,听着屏风后的动静,云锦似乎也在辗转反侧。
她与他走到今天这步,已是必然,不管谁对谁错,这场孽缘,马上便会结束。
清晨天色灰蒙,乌云压顶,无形中,给人一种沉重之感。
轩辕梦早早来到议事厅,桌面上,放着两只茶盏。
轩辕慈的人已经在山脚下等待,她按照云锦所说,命人先将祁锦禹接回山上,轩辕慈虽百般推拒,但听了传话之人带去的威胁,只好做出让步。
不可否认,无论何时,云锦的心机,永远无人可及。
“挑一杯吧。”她看着桌上的两只茶盏,向对面一身霜白的男子道。
其实,挑与不挑根本没有区别,两杯茶中,都被她放入了忘忧蛊,让他先挑,只是为了亲眼看他喝下,毫无理由的固执,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他走上前,随手拿起一杯,“不如一起?”
一起?她挑挑眉,也伸手端起剩下的那杯:“既是离别,应以酒相送,但碍于你身体虚弱,就以茶代酒吧。”
他笑笑,脸上看不出难过的表情,抬手举起茶杯,“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
“你说以茶代酒,那么,不妨将这作为一次鸳鸯合卺酒,你意下如何?”
鸳鸯合卺酒?他在说什么?“你是凤后。”
“我不承认。”
“你是轩辕慈的夫。”
“我没与她拜过天地。”
“你……”
“不可以吗?”他缓缓放下手,目中一片坚决:“若你不愿,这杯茶,我不会喝的。”
头疼,他向来拿捏得准自己的软肋,这一次,依然不例外。
外面已经开始有人催促,轩辕梦心一横,点头:“好。”
朝前走了两步,云锦抬起手,动作优雅高华,一举一动,皆给人荣宠不惊的惊艳。
望着他,胸口骤然闷痛,却还是扬起淡淡的微笑:“你会忘了我吧?”
他绕过她的臂弯,霜色的白和艳丽的红交缠在一起,暧昧中,带着隐隐的惨烈味道:“是的。”
心里虽然很痛,她却还是绽开了舒心的笑,忘了就好,她也会忘了他,从前的一切,将彻底抹去。
“为什么不喝?”
他道:“鸳鸯合卺酒是要一起喝的。”
她无奈失笑,点点头,举杯就饮,余光中,看到对面的男子,也抬起手,将茶盏送到唇边。
苦,从来没有喝过这么苦的茶,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狠狠地融入呼吸。
放下茶盏,一瞬间有种脱力的感觉。
这一次,是真的彻底不再有任何牵绊了。
曾说过,此生此世,她的生命力,永远不会有云锦这个人。努力地忘记,拼命地忘记,直到后来,以为自己真的忘记了,可事实上,却只是自欺欺人而已,现在,她才算是真正做到。
霜白的袖口话落,他脸上是死寂的平静,外面的催促声越来越急,大概是轩辕慈以为她出尔反尔,所以耐不住性子了吧。
转头,不再多看云锦一眼,对左右吩咐:“送他下山。”
云锦微微一笑,只深深看了眼她的背影,转身,跟随在两名卫兵身后,缓步朝屋外走去。
从今以后,他就真的只剩思念的权利了。
虽然她给了他脱离痛苦的机会,但他宁愿保留着这份痛,即便生命在不停凋谢,绝望似扑火的飞蛾,但这份惨烈,也依然能够化做破茧成蝶的喜悦。
对不起,我答应过会忘了你,但我却没答应我自己。
一阵粘稠闷热的风吹过,扬起半湿的衣袖,茶渍将霜白染出一片半旧的暗黄。他捏了捏掌心,抬起头,云淡风轻地朝前走去,身后雨落成霜,将那不明显的暗黄,氤氲在了一片潮湿的凉意中,再也无迹可寻……
几日不见,祁锦禹瘦了整整一圈,精神也不怎么好,但当看到她的那一瞬,黯然无光的眸像是被焰火点亮的夜空,带着令人心悸的色彩。
她靠在白苏肩头,别过脸去,这个时候,她并不想见他。
“觉得怎么样?”白苏垂首,柔声问道。
她点点头,捂住心口:“还好。”
“你……”白苏揽住她的肩,目光在被人搀扶远去的祁锦禹面上一扫,沉沉一叹:“既然痛苦,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她将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上,第一次,她需要他的安慰,“正因为痛苦,所以才要忘记……”不知不觉,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她微一侧首,泪水立刻氤氲了白苏胸前的衣衫:“忘忧蛊是不是马上就要发作了?”
突然说不出话来,他只静静揽着她,轻轻颔首。
“苏苏,我就要忘了他,彻彻底底地忘记,从今以后,我的生命力,再也没有云锦这个人。”明明不想落泪的,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你说,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白苏神色哀戚,却还是强迫自己挤出完美温柔的微笑:“这不是你的错。”
“不。”她摇头,手指紧紧拽着他胸前的衣襟,指节泛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我不得不这样做,苏苏,你不晓得,我在饮下忘忧蛊的时候有多绝望,你也不知道,我在将匕首刺进祁墨怀心口的时候有多心痛,虽然这一切都并非我所愿,但如果我不这么做,云锦会死,祁墨怀也会死,有时候我真的宁愿自己是个负心凉薄之人,这样就不会为难,不会心疼,更不会肝肠寸断。苏苏……”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哽咽道:“我这里好痛,痛得想要裂开一样,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不圆满,为什么呢……”
白苏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只能更加用力的揽紧她,“别想了,什么都别想了。”
她颤抖着双肩,竭力想将自己藏匿于他的怀抱中:“苏苏,其实我根本不想忘,可我不想忘,却还是选择忘了。”
“既然已经选择忘记,那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似乎是忘忧蛊开始发作:“你说得对,既然已经选择忘记,那就接受现实,只是我……呵,这不完美的人生啊。”
轻声的呢喃,最终彻底消失,她静静靠在他的怀里,双目紧闭,脸上挂着残泪。
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仿佛天大的事也难不倒她,只要有她在,一切便可高枕无忧。
习惯了她的呵护,习惯了她的坚强,习惯了她的乐观,却忘记了,她也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女人。再强大的心,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更何况,她背负了那么多的责任,如果他是她,怕是早就崩溃了吧。
“梦。”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为她拭去颊边的残泪:“既然累了,那就睡吧,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
轩辕梦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饥饿无比。
晃晃脑袋,望着黑漆漆的房间,一股莫名的空落感袭上心头,冥思片刻,却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
下了地,点燃了火烛,正想出声唤人,房门忽然被人推开,食物的香气立刻引得她馋虫大动:“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嘻嘻一笑,搓着手,自觉地坐在桌边,看着白苏将丰盛的食物一一端到桌上。
从进门起,白苏就在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待将所有菜肴端至桌面,看到她满眼的蠢蠢欲动,这才松了口气。
昨天的事,她应该已经忘了。
这对她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苏苏。”她也不客气,直接拿起筷子狼吞虎咽:“有些事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白苏不动声色,“怎么可能。”
轩辕梦一边咬着鸡腿,一边努力回忆:“嗯,就是……我睡下之前的事……也不对,我隐隐约约记得,昨天好像把祁锦禹接到山上来了。”她啃着手里的鸡腿,越想越奇怪:“我怎么会把他接到山上来?哦,对了对了,他被轩辕慈一刀刺伤,差点没命,可问题是……轩辕慈恨我恨得要命,怎么会无缘无故把她的贵君给我送来呢?”越想越乱,有些事明明就在脑子里晃啊晃的,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见她一脸纠结,白苏连忙安抚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反正也不是要紧的事。”
她一向很看得开,听白苏这么说,于是点点头:“行,不想了。”就像白苏说的,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啃了两口鸡腿,她忽然想到什么:“祁锦禹呢?”
“我将他安排在客房了。”
点点头,轩辕梦从身后的矮柜上拽过一张雪白的帕子,擦了擦手:“等会儿你让他来见我。”
白苏看着她啃了一半的鸡腿:“不吃了?”
“嗯。”虽然很饿,却不是很有胃口。
收拾了杯盘碗筷,白苏临出门前,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结果看到她正站在榻前,望着矮柜上的某物发呆。
心头一跳,几步走回去,探头朝矮柜上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轩辕梦正在看的,竟是一枚莹润雪白,中央殷红一点的玉佩!
这玉佩……
来不及多想,上前一步,伸手欲夺,轩辕梦却按住他的手:“这玉佩挺好看的,你喜欢?”
白苏呐呐:“我……我不是很喜欢,但……”
她突然笑了,拿起玉佩,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我很喜欢。”
白苏一抖,碗筷差点脱手:“梦,这玉佩很一般,你要是喜欢,我改明儿给你买个更好的。”
“不,我就喜欢这枚。”无来由的感觉,仿佛与生俱来,有点像是一见钟情。
白苏生怕说得多,会勾起她不好的回忆,只能先不去管那玉佩,“不是要见祁锦禹吗?我这就帮你去找他。”
注意力被成功引开,轩辕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去吧,我……在外面等他。”
唉,祁锦禹,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事……
目送白苏离去,她缓缓抚上颈项的玉佩。
总觉得忘了些什么,到底忘了什么呢?
算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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