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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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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灵沛有着感知过去和未来的超能力,岂是她这种坑蒙拐骗的神棍可以比拟的。
她嘴角噙着笑,压根就不把这老太婆的话当回事,可南宫灵沛却在对方道出算卦的请求时,放下了抬起的脚步。
轩辕梦讥笑道:“阿婆,算了吧,他的命不是你能算得出来的。”
老太婆却嘿嘿直笑:“姑娘,你有所不知,能算得准别人的命,却不一定能算得准自己的命。”
“命不是算出的,而是自己走出的。阿婆,这点银两你拿去吧,不要再出来骗人啦。”从袖中取出两大锭银子,放到老太婆手中。
老太婆掂了掂,似乎很满意:“看在贵人这么慷慨的份上,老太婆就送你两句话吧。”将银子收起,老太婆低沉沙哑的声音入耳:“翱翔万里云霄去,鱼跃龙门化蛟龙。”
当老太婆话音落定,天地万物,包括时间长河,仿佛都在这一刻骤然凝滞,一切都停留在了那两句话出口的瞬间。
老太婆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也因此而生出诡异的神秘,浑浊的眼,如一把出鞘的宝剑,光芒四溅。
轩辕梦不禁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身体里生长,发芽,直至破云而出。
老太婆嘿嘿笑了两声,继续摇着铃铛朝前走去,在经过南宫灵沛身边时,她轻轻一叹,浑浊的老眼,似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南宫灵沛被她看得脊背发寒,正要转身迈上马车,老太婆却将手里的卦幡一横,正巧挡在他面前:“你的命,似物,却不由你掌控。”
南宫灵沛悚然一怔,心底冒起冷冷的寒气,银色的眼瞳内,沉静的波光急剧翻腾。
“你看到了太多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注定命带孤煞,绝亲缘情缘,你所爱之人,皆会因你而死。”
身体似不敢重负,南宫灵沛只能扶着车辕,勉强支撑身体。
算卦的老太婆不再多说,收回卦幡,摇起手里的铃铛,若无其事地离去了。
原本轻松的气氛,被那老太婆一搅扰,突然变得沉郁起来。
老太婆刚才那句话……命带孤煞,绝亲缘情缘……
看向南宫灵沛,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失态过,双手颤抖着抓住车辕,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停,连眼神,都是惊慌而无焦距的。
不再是从容不迫,飘渺淡然的灵童,此刻的他,每一个眼神都那样脆弱无助,让人心疼难抑。
“哈哈,什么占卜算卦?迷信!本姑娘从不信这套,都是无稽之谈。”走到南宫灵沛身边,轻柔而坚定地搀扶住他:“南宫,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他看着她的眼,那漆黑纯澈的眸子,如雪原晴空,温暖而沉静,瞬间驱散了他心头的惶恐与惊惧:“我命由我……”
“不由天!”她立刻肃声接口。
仿佛誓言一般,用最坚定诚挚的语气道出,她唇角带笑,灿若明霞。
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让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她、依靠她,他渐渐放松身体,轻轻点头:“我知道。”
知道不代表明白,轩辕梦无法确定,他到底有没有从刚才的失意中走出,这时一道紫影走来,强势地插入两人之间:“好啦,就算要依依话别情,那也等回来再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赶紧上路才是。”
南宫灵沛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窘然的样子像个憨憨的少年。
他原本就长了一副少年面孔,配着此刻这番表情,恍惚中让她差点以为,他真的是个只有十六七的少年。
“依依话别情?你说的是我们吗?”她漫然一笑,伸臂勾住萧倚楼的脖子,在他随着自己力道垂首的时候,仰头朝他的薄唇吻去,不但吻了,还用力嘬了一口,发出暧昧的响声。
萧倚楼受不了地推开她,“你也不觉得丢人。”嘴上虽这样说,手却不老实地毛到她腰上,在臀部摸了一把,顺势揩油。
轩辕梦盈然一笑,也不拆穿,“倚楼,好好照顾南宫,也好好照顾自己,若是做不到,看我怎么罚你。”
让他三天都下不了床?两人心照不宣,彼此交换着心意。
“驾!”翩然红影稳坐于马背上,绝尘而去。
南宫灵沛却望着红影消失的方向,久久驻目。
☆、第134章 她的选择
回军寨的途中,轩辕梦不由想起那个算卦老太婆说的话,心头一阵惴然,却又隐隐有些欣喜。
惴然,是因关乎南宫灵沛的那句命带孤煞,绝亲缘情缘,而欣喜,则是关乎自己的那句,翱翔万里云霄去,鱼跃龙门化蛟龙!
这句话所包含的意义太过深远博大,这世上,只有一种人可以称之为龙,那便是天子。
天之骄子,龙的传人。
她的信心再充足,信念再坚定,也难免会有茫然和裹足不前的时候,这句话无疑是在荆棘遍布的道路上,燃起了一道最明亮的曙光,让她飘忽的心找到了坚定的依靠,不再迷茫无措,也不会再因种种困难而裹足不前,甚至仓皇退缩。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说过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有些东西原本就是注定的,包括那些欺骗和背叛,浴火才能重生,若没有当初的流血伤害,哪里能成就今日的自己?这便是先废而立,先抑后扬,有死才有生的真谛所在。
为了避免惊动轩辕慈,这次送几人离镇,她带的人并不多,一行人松松散散地在林间纵马闲游,观赏着夏季桃夭李艳、草长莺飞的美景,轩辕梦更是彻底放松心神,感受这难得的原生态风景。
刚行至半山腰,慵懒而闲逸地坐在马背上看风景的轩辕梦,突地直起身子,一脸戒备,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人停步。
霎那间,似乎连鸟雀的叫声,都带着令人心颤的锋锐,
很不对劲的感觉,有某种强大的杀意正在朝自己步步步逼近。
跟在她身后的手下,都一脸莫名地看着她,不太明白她突然做出的警示是什么意思,此刻山明水静,鸟语花香,一切都显得那样平和安逸,根本察觉不到半点危险所在,孟姑娘是不是有些太过紧张了。
也难怪,之前被月影山庄偷袭,整个军寨差点毁于一旦,孟姑娘此刻的草木皆兵也情有可原。有人正想出声劝导,这时,一片寒光烁影,如漫天雨幕般,朝着轩辕梦所在的方向袭来,速度之快,如惊雷闪电。气势之强,威力之大,无不令人胆寒。
光影擦过地上的草木,顷刻间,原本充满勃勃生机的植被,立刻变为一片死气的焦黑,诸人眼睁睁看着那光影朝自己而来,却无力闪躲,漫天光影划过后,焦黑的草木中,唯剩一片猩红粘稠的血肉。
轩辕梦堪堪躲过这惊天一击,落地时,心头依旧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
这股杀意太强大了,若她反应稍慢片刻,只怕这会儿,也如自己手下那些可怜的士兵,变成一滩血肉了吧。
伸手去拔佩剑,当剑锋出鞘后,那股强烈杀意突然又被压了下去,她觉得莫名其妙,但被刚才那强大凌厉的招式所惊慑,一时也不敢疏忽大意,目光紧盯对面的蒿草丛,随时准备应战。
能释放出那样强大雄浑之气的人,必然不是一般人。至今,她只见过两个,一个是殷俐珠,一个是轩辕慈。
想到这里,由不得她不紧张。
很奇怪的感觉,在对方的地盘上出手,她反而轻松以对,这么到了自己的领地,反而会忐忑不安呢。
对面的草丛没有动静,但凭直觉,她知道,危险还并未过去。
不管是谁的地盘谁的领地,总之,在面对一个绝世高手时,她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悠闲自在。
兴许是这里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军寨站岗的哨兵,不一会儿,戚如花就带着一群人赶往半山腰,那样子就跟黑帮头头领着自己的一群小弟找人干架似的。
或许是己方人数上的优势,给了轩辕梦一些底气,这才运足内劲,持剑朝对面茂盛的草丛反攻而去。
长剑才挥出一半,便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剑刃和敌人的刀刃碰撞在一起,巨大的真气,在兵刃之间爆裂开,仿佛两股无形的推力,将她和对方同时推向相反的方向。
可即便如此,两人还是以肉眼无法辨识的速度再次缠斗在一起,交手的速度虽快,但不影响她看清对方的样貌。
一张秀丽端方,却因疯狂的恨意而显得狰狞扭曲的脸。
轩辕慈!
她竟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出现在自己面前!
自从渐渐放下仇恨,不再日日夜夜以狂烈的愤恨诅咒她憎恨她时,对这张脸的印象,就慢慢变淡了。
此刻再见,她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考虑她出现在此的目的,她唯有一心一意,抛开一切杂念,将自己投入到这场战斗中。
轩辕慈出手非常犀利,如带着狂怒之气的龙卷风,招与招之间连绵不绝,连转换的时机都不需要,轩辕梦不免惊讶,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的武功竟然精进如此,仿佛一下子从第一阶楼梯,上升到了最高一层。
这太不合理了!
这一次交手,竟逼得她动用了十成功力,别说有所保留,就是全部拿出来,亦怕不是轩辕慈的对手。
还好她内力浑厚,哪怕长时间交手,体内真气也可源源不断,面对轩辕慈疯狂的进攻,她且退且守,倒也不算应对艰难。
十几个回合下来,她精力依旧旺盛,反观轩辕慈,却像是耗尽了所有力量,出手渐渐变得缓慢,招式之间的衔接,也显得颇为滞殆,轩辕梦终于等到反击的机会,趁轩辕慈攻到自己身后,来不及回手的刹那,反手握住剑柄,向后横扫而去。
她反手下劈的这招诡异莫测,若是一般人,定然躲不开,只有命丧她手中利刃这一种结局,但轩辕慈却在凌厉剑气逼近的瞬间,身体向一侧生生挪了三寸,就这三寸距离,让她与死亡之神擦肩而过。
这一招,轩辕梦曾在昊天地牢中见识过一次,那时候她还并不知道,与自己交手的神秘人就是轩辕慈。
一时间有些恍惚,曾经,她也对这个二姐心生过怀疑,但因为血缘关系,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人有时候真的很傻,竟然会去相信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譬如友谊,爱情,以及亲情。
可若是因为人性的贪婪和污浊,就选择抛弃一切,那便是更傻的行为。
她不想因为一个轩辕慈,就舍弃这世上其他的美好之物。
一招落败,轩辕慈不再恋战,而是后退数丈,与她拉开距离。
穷寇莫追,轩辕慈既然敢出现在这里,就必然有所准备。冷睨了她一眼,轩辕梦还剑入鞘,亦后退数丈。
戚如花和一众士兵纷纷看傻了眼,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速度,也没见过这么惊天动地的气势,两人这雷霆一战,若是放自己身上,只怕一招……不!半招!就已经变成一坨烂肉碎屑了。
轩辕慈负手而立,侧首随意瞥了眼自己的左臂,虽然刚才躲过了轩辕梦的反击,但小臂上还是被锋利的剑气割出了一道约两寸长的血口。
这一战,看似平局,实则败局。
“看来这两年中,九妹的武功精进不少。”
轩辕梦微笑以对:“多谢皇上夸奖。”
闻言,轩辕慈皱了皱眉。她唤自己为皇上,而不是二姐,这样明显而刻意的疏离,似乎急于想将两人的关系撇清,本以为这是她发怒的征兆,可偏偏她说话的口气,却是清淡而平静的,无悲无喜,无恐无怒。举目看去,女子一抹精致的下巴,流畅的弧度微微勾起,让她回想起那一夜,对方从自己手中救走萧倚楼时,那自信骄狂的笑容。
“知道朕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手指轻拂,将手臂上并不显眼的血痕随意抹去。
轩辕梦还是笑,天真地笑:“来找我打架?”
轩辕慈眉心又是一拧,她的这种态度,分明是对自己的一种挑衅:“不,不是打架,而是来找九妹证实一件事。”
“哦,找我证实?”轩辕梦歪着脑袋,故作一副受宠若惊:“不知何等重要大事,竟让皇上屈尊来求助我这个无名小卒?”
轩辕慈轻哼一声,倒也不怒:“看了便知。”举起手,在空中轻击两下。
伴随着清脆的击掌声,两顶轿子被抬到轩辕慈身后。
望着那两顶轿子,轩辕梦眯了眯眼,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轩辕慈走过轿子边,一脸莫名的欣然:“九妹想先看哪一个轿子?”
轻嗤一声,轩辕梦返身便往回走:“哪个都不想看。”
“如果朕一定要让你看呢?”轩辕慈的声音带着凛然的笃定,轩辕梦行进中的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
看着她停驻的背影,轩辕慈冷笑道:“朕好心提醒你一句,若不想今后追悔莫及,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朕的建议。”
右脚抬起,慢动作一般朝前迈了一步,然后抬起左脚,继续艰难无比地朝前迈进,可当她再一次抬起右脚,却怎么也迈不出第三步。
回过身,漫不经心地打量那两顶轿子:“皇上今日前来,不会是想给草民表演大变活人吧?”
轩辕慈并不回她,只以手指轻叩其中一顶轿子的轿厢,眼中划过刀光般的冷意:“选吧。”
轩辕梦蹙眉:“我不选你会如何?”
轩辕慈轻叩轿厢的手停下,一时间空气窒闷如稠,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随着轩辕慈停下的手而骤然停止。
“刷”的一声,轩辕慈手里的刀化划破其中一顶轿子的轿帘,当轿帘落下,现出轿中之人的刹那,轩辕梦不但感觉自己的心跳停止了,连心脏里的血液,似乎也在这一刻被彻底抽干。
第一次,那两个字,不是心底幽然的痛楚,也不是午夜梦回时的呢喃,而是自口中吐出的真切言语。
“云锦……”
原以为,当她再次唤出这个名字时,一定会带着凛冽而尖锐的棱角,却不曾想,竟会如此缠绵悱恻,婉转凄迷。
而轿中之人,那墨玉般的眼,在看到她的一瞬,露出了似凄绝又似狂热,似彷徨又似深情的复杂目光。
这一面,他期待已久,却并非心之所愿。
长久的对视中,最终以他的悲恸阖眼作为结束。
她的目光却始终不离他,灼烈似火,清炬如电,死死看着,牢牢盯着,像是要穿透他的身体,看进他灵魂深处一般。
可没等她探究出什么,一道身影便挡在轿子前,“九妹可看够了?”
“怎么,既然敢带你的凤后来,难道还怕被人观瞻不成?”冷哼一声,若轩辕慈没有拿云锦来试探她,或许她还能一直保持好言好语。
对她的讥嘲不甚在意,轩辕慈又走到另一顶轿子前:“这两年来,朕一直在想,九妹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天性凉薄,还是重情重义。”
突然觉得轩辕慈很聒噪:“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别像个市井小民一样唠叨不停。”
一向喜怒无常的帝王,今日脾气异常的好,被人这样用言语辱骂,也不见半点怒意:“既然九妹这么说,那朕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另一顶轿子的轿帘,也被锋利的刀刃划断,当看清轿中之人时,轩辕梦的心又是猛地一抽。
之前那不妙的感觉,忽地又冒了出来:“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轩辕慈指着轿中的祁锦禹道:“在朕的心里,这个男人,轻贱如蝼蚁,自是比不得凤后,但不知在九妹心里,他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是否也与朕一般,只当他是个无关紧要的玩物。”
她怎么可以这样!随意践踏人的自尊,并将其作为一种乐趣来看待!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既然看不起他,何必再将他留在你的身边?皇上嘴里说着不在乎,却赐给他贵君的无上尊荣,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轩辕慈却是蔑然一笑,压根不把她的话当回事,能引得她生怒,也算得上是一种畅快的报复:“九妹若是心疼他,那你不如发发善心,收留他好了。”手一挥,立刻有侍人上前,将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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