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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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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轩辕慈的狠戾,轩辕梦却视而不见,收紧手臂,牢牢环住怀中重伤的男子,同时为他输送真气,以缓解伤势。
轩辕慈狠狠瞪着对面的女子,这种感觉让她十分不爽,红衣女子的傲慢与狂妄,从容与不羁,给她的感觉,就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那个她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嫉妒了一辈子的女人!
轩辕梦踏前一步,伸出另一只手,做了请招的动作。
轩辕梦瞳仁猛地一缩,太狂妄了!这女子竟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面具下露出的半抹下巴,可以隐约看到嘴角上翘的弧度。她在笑,她竟然在笑!面对装备精良的禁卫兵,以及将宅院围得密不透风的大内高手,她竟然可以笑得出来!加上她手上还有一个伤重之人,她除非是疯了,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毫无顾忌地笑出来!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杀了那么多的人,她不介意再多杀一个。
身形快如闪电,在场的众人,根本没有看到她是如何移动的,就见明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红衣女子的面前。同一时间,红衣女子将怀里的男子高高抛起,一切发生得太快,只几个眨眼的瞬间,但对于近距离交手的两人来说,这点时间,已足够她们交手上百招。
不得不承认,这两年时间里,轩辕慈并未因坐上皇位就放弃练武,反而武功和内力都精进不少,如果是从前的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辟天的威力轩辕梦是知道的,若自己修炼的不是内力醇厚的斩龙,与她交手,定会吃亏很多。
不过,自己从不是个认输的人,她既然敢现身搭救萧倚楼,那就有足够把握安全脱身。
“放箭!”交手的中途,轩辕慈意识到面前之人的可怕,她不能输,也输不起。不管用什么手段,哪怕为人不齿,只要获得最终的胜利,又何须在乎成功的过程!
呵呵,好一个卑鄙无耻的轩辕慈,她倒是忘了,这个女人最擅长的,就是阳奉阴违,不择手段。
时间太紧了,根本没有与轩辕慈一较高下的机会,她今日的主要目的是救人,不是逞强。
放箭?我叫你放!
轩辕梦偷空抓住轩辕慈的肩膀,一个凌空翻身,便落在了她的身后,这样一来,原本对准她的箭矢,此刻全都对准了轩辕慈。
指挥放箭的侍卫长傻眼了,这放还是不放呢?这一迟疑,轩辕梦便占据了先机,趁着众人发呆,接住萧倚楼手中的佩剑,朝轩辕梦小腹刺去。她现在的速度,早不是两年前的水准,轩辕慈虽躲过了她的攻击,却躲得十分狼狈,甚至龙袍的下摆,都被锋利的剑刃划出了一道口子。
轩辕慈骤然抬目,不可思议地看向对面。
这一眼,便让她记住了一双邪魅的眸子,幽黑深沉,如无尽的黑洞。
那眼神……好熟悉。
轩辕慈几乎可以看到那双眼中倒映出的恐惧,那是属于自己的恐惧,对方只不过用一面明镜,让她看清了自己而已。
被高高抛起的男子,自半空坠落,正好落在她的怀中,足尖在地面轻点,向后急退,红衣如一只九天凤凰,在众人的注目下,回归天际。
望着视野中逐渐变小变淡的明黄,轩辕梦的嘴角,一点点,拉出了轻蔑的弧度。
意识模糊的男子睁开眼,目光所触,虽只是半抹下巴,但那熟悉的轮廓,以及嘴角略带痞气的笑意,都让他难以忘怀。
“梦……”或许真的是梦吧,竟然在临死前,还能再见她一面。
低首看向怀中男子,那双勾人的凤眸还是那么让人着迷,只是此刻,那美丽如紫水晶般的眼中,为何蓄满泪水?这倔强的男子啊,从来不肯在人前示弱,那高贵骄傲的灵魂,比世上最珍稀的珠宝还要贵重。白苏这两年来固然过得痛苦,而他,这骄傲的孔雀,想来过得比他更绝望,更压抑。
她曾说,一定会回来见他,然后三媒六聘,风风光光地再娶他一回,可她食言了……
他的世界,自听闻她死讯的那一刻,便已分崩离析,不复完整。
意识彻底涣散,再留恋也无济于事,就像曾经的分别一样,是老天,不给他这个白首偕老的机会。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依偎在自己身边,与他说着许许多多的琐事,那声音竟那样真实,真实的几乎让他以为,自己根本不是在做梦,而是她,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倚楼,从今天开始,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一双柔软的手,忽地握上他,十指相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梦太美了,美得他都不愿醒来。
可美梦,总是容易破碎,当他自昏迷中醒来,放眼望去,周遭却是一片空旷的树林。
果然,一切都是梦。
他苦笑一声,正要站起身,却陡然发觉,自己的衣衫似乎有被人解开过的痕迹。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似乎正在与轩辕慈决斗,因实力不敌,所以准备和她同归于尽……对了,自己腰上的火药呢?怎么不见了!
“你醒了?”清淡如水的声音,就似这夜色一般宁和。
这是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声音,可没有哪一次,像此刻这般真实。
他骤然转头,一道红影,正背对他而立。
女子站在断崖前,狂烈的晚风掀起她大红的衣袍,如水般的长发随风飘扬,月色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梦幻。
他呆住,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细微的动作,会惊醒这美丽的梦境。
轩辕梦仰首,凝望夜空中硕大的明月,轻掬一捧发丝,缓缓伸手,探向耳边。
“吧嗒”一声,银色面具落地。
“倚楼,为什么我们每一次重逢,你都要弄得这么惊天动地?”她笑盈盈转身,柔美的容颜,如月下绽放的昙花。
轩辕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说,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走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轻吻他的唇瓣:“这不是梦,我就在你的身边。”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与梦里那冷冰冰的感觉截然不同,他这才颤抖着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真的……是你?”
他瘦了好多,不再是她记忆中傲慢跋扈的萧公子,“是我不好,答应了你的事,最终却食言了。”
“梦,真的是你?你回到我身边了?”心中的狂喜无以复加,他用力抱住她,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急速的心跳。
轻拍他的后背,就像安慰小丫头一样,“倚楼,我回来了,回到你身边了。”
“轩辕梦!”几乎将她骨头勒断的力道骤然消失,他推开她,“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他张口就往她肩膀上咬去,她也不躲,任由他咬。可他毕竟下不去口,只要一想到她曾遭受的那些苦痛,心口就似刀割般的疼。
“唔……”他猛地捂住心口,俊颜挤成一团,看样子很痛苦。
“倚楼,你怎么了?”她已经为他疗过伤,怎么还会出这种状况?
萧倚楼刚想说什么,却陡然一口黑血喷出,再次晕了过去。
☆、第117章 失忆的孔雀
夜,恢复了宁静。
一切似乎与几个时辰前并无不同,可前院与围墙之间的空地上,那一道深深的剑痕,却在轩辕慈的心中留下了同样深刻的一道印记。
那双眼,幽冷沉寒,似一只暗夜中窥探的魅魔,令人想起,便不寒而栗。
风,静静拂过,明黄的纱帘随风摇动,月色透过薄如蝉翼的纱帘,在地面上投射出一抹淡黄的光晕。
轩辕慈心浮气躁,辗转难眠,只要一闭上眼,机会看到那双幽魅可怕的眸。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可又与那女子的狂傲恣意不同,那双眼包含了太多的冷魅和邪佞,一眼看去,是望不到边的深幽。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她,她应该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也只能苟延残喘,活得生不如死。
不会的,绝对不会是她!
轩辕梦永远也不会超越自己,不会!
她是龙华的君王,天之骄子,高高在上,轩辕梦是什么东西!她如何能与自己相比!
一个阶下之囚,也妄想与自己对抗?笑话,天大的笑话!
不管那女子是谁,都一样要败在自己手里,就如曾经的轩辕梦一样。
风势蓦地变大,将纱帘吹得哗啦啦作响,轩辕慈猛地弹起身,厉声喝道:“谁?是谁!”
“二姐,是我呀。”幽幽的女声,自纱帘后传来。
轩辕慈心头陡然一惊,下意识捏紧被角,探手去摸枕头下的匕首:“轩辕梦?你还敢来找朕,不怕朕将你碎尸万段吗?”
“怕,当然怕了。”女子声音冷幽,就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一般:“二姐你害得我好惨,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一道红色的身影飘进纱帘,遮挡住了轻柔明媚的月色,她凄惨地喊着,“我的手,我的脚,还有我的脸,每天都好疼好疼,二姐,你知道我有多疼吗?经络被生生挑开,脸上的肌肤被利刃寸寸割裂,血流不止,我真的好疼啊,二姐……”
“你别过来!”匕首,匕首在哪?为什么不见了!轩辕慈惊出了一声冷汗。
“嘻嘻……”红影却不听她的,一边向她飘来,一边发出怪笑:“二姐你怕我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竟然也会怕我?”
轩辕慈掌心全是汗,眼看那道红影越来越近,身子却突然动弹不得:“你……你想怎样?想杀我吗?”
“杀你?”红影发出尖利的狂笑,一头黑发无风自舞:“你说对了,我就是来杀你的,你把我害得那么惨,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月光一时大盛,轩辕慈这才发现,对面的影子之所以是红色的,是因为她浑身上下全是血,连她的脸上,也全是猩红艳丽的血浆,皮肉翻卷,狰狞至极。
她拼命想要往后退,可无奈身体却不听自己控制,反而朝红影接近。
不,不可以,自己不能死,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今日的一切,权利,地位,还有马上就能获得圆满的爱情……
她不能死!
“不,不!不要过来!来人啊,快来人,快来救驾!”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却无人能够听见,整个天地,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和对面只浑身抹染血的厉鬼。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恐怖的脸容在眼前逐渐放大,森然的寒意爬上肌肤,轩辕慈突然感到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声音都发不出半点。
“啊啊啊啊——”当一双血淋淋的手探向脖颈时,惊恐的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
猛地睁眼,入目的,是被月光晕染得半透明的床帏和明黄色的流苏。
原来是梦……
即便是梦,但可深入骨髓的恐惧,却真实无比。
轩辕慈缓缓抬手,抹去额上细密的冷汗,长舒了口气。
听到动静的内侍匆忙赶了进来,跪在门口:“皇上,发生什么事了?是否需要唤太医来?”
轩辕慈猛地从床上坐起,抓起手边的一只青玉瓷瓶,狠狠朝内侍砸去,“滚,都给朕滚!朕不想看到你们,滚!”
内侍被吓得不轻,忙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夜,再次恢复宁逸。
轩辕慈胸口急剧起伏,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
轩辕梦……轩辕梦!
她就是自己的一个噩梦,不论是死了还是活着,永远都追随着她,直到生命消亡的那一刻。
缓缓转动视线,落在明黄的纱帘上,清幽的月色,似乎也因心头的惊惧和战栗,而被镀上了一层浓稠的血色。
她突地伸出手,惊慌失措地朝枕下探去,当掌心握上匕首的一刻吗,心才有了片刻的安定。可她却依旧感到不安全,瑟缩着身子,往宽大的床榻内挪去,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似乎这样,就可以将一切危险与恐惧隔绝在外。
温暖的季节马上就要过去,大地将迎来火热的炎夏,比起外面的炎热,偌大的卧房,却显得冰冷如水。
第一次感到孤单,感到寂寞,感到难以言喻的绝望。
她是帝王,掌握天下所有人的生死,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
难道,真的是高处不胜寒?为了权利,为了地位,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尊严荣耀,她抛弃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心。
总说云锦不像个活人,其实自己,才真正,不像个活人……
没有喜悦,没有憧憬,没有快乐的……死人。
——
与轩辕慈的第一次较量,轩辕梦认为是自己赢了,可搂着怀里呼吸渐渐微弱的男子,她这才知道,输的,还是自己。
几乎不敢有半秒的停留,抱紧怀里的男子,轩辕梦飞快地往山上冲。
一回到军寨,就直奔白苏的房间。
因担心她,所以白苏一直没睡,听到敲门声,心头骤然狂喜,连忙开门迎了出去。
“苏苏,苏苏,快救他!”从未有过的焦急,在门扉打开的刹那,就钻入耳中,轩辕梦拉着他的衣袖,满脸的惊慌。
看了眼她怀中气息奄奄的萧倚楼,白苏蓦地一惊,“倚楼?”
轩辕梦没时间跟他解释,一步跨进房内,将萧倚楼放在榻上:“苏苏,他应该是中毒了,你快看看,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死!”
她一向是沉稳从容的,可此时,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与一贯气度不符的急躁与失控,他从未见她这么在乎过一个人,唇边挤出一抹涩然的笑,他按捺住心底的失落,安慰道:“你别急,只要他还有气,我就不会让他死。”
听他这么一说,轩辕梦这才放下心来。
“梦,你先去休息一会儿,这里交给我就好。”白苏见她脸色不好,于是劝道。
轩辕梦摇头,目光死死盯着榻上的萧倚楼:“不,我就留在这里,你别管我了,我不会影响你的,我就在门口,好不好?”
知道她性子倔,白苏也不再劝,妥协道:“好吧,你先去门口等着,别担心,我一定会治好他。”
轩辕梦点点头,临出门前,又不放心地看了眼榻上脸色青白的萧倚楼。她相信白苏的医术,她不相信的,只是自己而已。
生怕这一次短暂的离别,将成为永久。
背靠在门扉上,剧烈的心跳始终无法平稳。身子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要一想到房内那个男子会永远离开她,无边的荒凉与绝望,就会将她整个湮没。
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将脸埋进膝弯,以这种在母体内的姿势,驱赶内心中的惶然和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门扉吱呀一身打开,她甚至不敢回头,不敢出声,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只有那紧绷的神经,汹涌而来的紧张,才能证明她此刻的心情。
“进去看看他吧。”白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轻很淡,没有情绪起伏。
她缓缓抬起头,还是不敢出声。
进屋看看他?这是什么意思?通常,医生对抢救无效死亡病人的家属都会这么说,难道……
“毒我已经为他解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又是一句淡淡的话语飘来,听在轩辕梦耳中,却比刚才那句动听多了。
她连忙起身,“苏苏,谢谢你。”
白苏苦笑:“若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我,你也会为我哭泣吗?”
哭泣?轩辕梦怔了怔,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这才发现掌心下一片湿凉。之前坐在门口,不知不觉竟流了这么多泪,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无情无义的石头人呢。
见她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白苏心底苦涩更重:“如果你也能这样紧张我,为我流泪,我即便是死了,也死而无憾。”
“苏苏。”有些话,说的人不在意,听的人却上了心,她知道自己无心的举动,深深伤害了白苏:“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在我心里,你们一样重要!”
或许自己真的是爱她爱到失去了自我,明知她这句允诺只是为了安抚自己,他却依旧感到开心。
床榻上的人脸色依旧不好,但比起送他来时,要显得正常多了,之前他全身发黑发青,她抱着他在路上疾奔,真怕他会死在自己怀里。
现在总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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