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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夏蝉鸣-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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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的玻璃片子被检起来,再用扫帚柔软的毛刷卷着剩下的那些碎碎的玻璃渣子,脆亮的声音仿佛
来回碰撞的风铃。持着扫把的手臂停了一下,安品然忽然想起自己以前曾在一个叫做诡夏的论坛上看过的各种恐怖小说,有不少文章都很喜欢用“风铃”这个元素去烘托某种恐怖的意境,或者是奏响死亡的前奏。
她怔了怔,奇怪着自己今晚的思维失态,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看了看墙上的铁艺挂钟,都快一点了啊。她不由着急,赶快将玻璃渣子倒入垃圾桶内,又用拖布弄干被红葡萄酒染色的地面,这才回到柜台继续算账。这一系列动作完成的很顺利,没再有离奇的想法干扰她的情绪。安品然很快投入到计算的专注中,笔杆子不停地摇动,几组数字太过复杂,她顺手去摸计算器,将五根柔韧的手指送到一只冰凉的手内,她的五个指尖碰触到对方的手掌心,感受到那份僵冷的硬。
安品然怔住了,刹那,一股寒流从脚底往上涌,她尚未来得及抬脸去辨认,五根手指猛地一紧,骨头一阵剧痛,她还未来得及呼痛,整个手掌就被一股大力拖着向外侧柜台的下方沉去,连带她整个上半身都往外探出!
安品然失控地连声尖叫,右手在空气中胡乱一摆,葡萄酒瓶应声倒地,粉碎声响起的同时,安品然感到那股制住自己左手的力道消失了,她受不住惯性,身子向后荡了一下,差点摔到地上。
出什么事了?安品然发傻地想,她急忙看向自己的左手,拿到射灯下仔细地查看,白皙的手腕、白皙的手指、白皙的手背和手心,翠绿镯子还盈盈地绕着手腕子游走,没有红肿,没有青痕,一切都和鬼故事里说的不一样。
幻觉?安品然摇头,不可能,她对自己的判断总是有自信。当初与合伙人算计开店起始,许多决策都是由她来做出的,譬如店址的选择、店面的装修、菜单的安排、人员的配备以及餐厅的主题和各种优惠活动,合伙人能做的,大概就是帮她拉赞助搞投资吧。即便是一年后决定开连锁店也都是她自己的一手策划。经年累月下来,算是成功人士的安品然对自己的反应与判断能力格外自信,年轻聪慧而充满干劲和野心的她,绝对不相信自己会出现错觉——
“打扰一下,抱歉。”湛明婵又一次截住了安品然的话,对方倒是没有丝毫不悦,维持了谦逊的礼节,“你的合伙人在哪里?”
安品然垂下睫毛,脸色黯淡,似乎在沉淀着某种情绪,过了几秒钟,她才低声道:“抱歉,他们……都出了点事情……这一点,可以容后再解释吗?我想先把那天的经历讲完。”
湛明婵哦了一声,安品然继续道:“那天晚上,拉住我手指的那股力道消失后,我依然惊魂甫定,最
开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常人一样,大脑处于混沌之中——”
难道是身体不好了?
安品然摸了摸额头,不烧啊?虽然的确很疲累,但是她确信自己很快乐。闻雨轩是她的得意之作,她的事业,她的心血,她的王国也是她的家,即便白天面对无数难缠的顾客、偷懒的员工以及各种腹诽指点,安品然都不屑一顾,自己打理好自己的事业就行了,管他们呢?
站在原地发了好久的呆,准确的判断力再一次发挥了作用,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发呆下去,于是决定立刻、速度、马上算完账,快点回房休息。等天光大亮后,一切怪异自然会被温暖的光束瓦解,然后,明后两天自己一定要抽出空闲,再去请个更厉害的天师上门看看。
安品然重新摊开账本,去找计算器,这一次就不是低头摸,而是抬头找,省得再出现“错觉”。但是她发现,刚刚明明就放在自己手边上的计算器不见了。
她扒着柜台前后看了看,没掉在地上,就算掉了,那么重的家伙,自己也该听到声响。翻了翻账目,也没夹在纸页里。
计算器不见了?
安品然的后背微微冒汗,一丝丝的凉意。
计算器去哪里了?
闻雨轩只有她一个人,计算器的确放在了柜台上,这柜台也不大,何况三色射灯的光芒虽然不及普通的日光灯、台灯那样亮度稳重,但也能为这里提供足够的明亮度,安品然的视力很好,不至于找不到一台手掌大的计算器。
她让自己冷静一点,闭目回想,看看是否是自己顺手放在哪里,结果又给忘记了。可就在眼皮合拢的刹那,她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仿佛是哗啦一声,就在这厅内。
安品然睁开眼,三色射灯的光束下,她站得笔直,双腿僵硬,几乎不能动弹。
她开始认真回想前不久的“闹鬼”事件。由于她及时的烧香拜佛,一切的不妥很快销声匿迹,算来起码平安了一周多了。
难道又要开始了吗?
安品然提高警惕,左右看看,没见到什么物品离开了原位,便小心翼翼地从柜台抽屉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和一根手电筒,紧握在手,她离开柜台,拧开手电,刷一片雪白闪出,照得她视野内一片明亮的凄冷。圆桌、高背椅、玻璃墙,这些白日看起来明快、夜间看起来温馨的事物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变得面目可憎。就仿佛是……安品然的腿肚子不由颤抖,仿佛太平间,仿佛墓地。
她倒抽一口凉气,后退着,想去开闸亮灯,退到一半的时候,一声咕隆后,一道黑影从正面扑来,安品然长大了
嘴——那东西擦着她发梢飞过去,咔嗒落到地上。
她猝不及防,海棠红的高跟鞋已经跺在那刚坠地的事物上,扑通摔在地上,手电滚了几圈,灭了。
闻雨轩又恢复到三色射灯营造出的那薄薄的淡黑中。
安品然握紧右手的水果刀,左手从地板上摸起那东西——是计算器。湿漉漉的计算器,带着一股腥味,数字键盘上还挂着一片片红色的水草。
凑近看,安品然眨了眨睫毛,这是红宫廷,是来自水族箱的水草。
浑身一颤,她急忙爬起来奔向那口水族箱——这也是她的得意之作,造景都是出自她的思路,鱼种也都是她选择的。现在这口水族箱的照明灯已经关掉,只看到一条条大小、长短不一的影子在水中摆动。安品然打开灯,突如其来的明亮不知会不会吓到鱼,但至少吓到了安品然,她敏感的退后几步,抬起头,看了眼挂在上面的两幅抽象画,再去看水族箱——红艳艳的水草烧得轰轰烈烈,有那么一个瞬间,安品然几乎以为水族箱着火了,或者是……
一股股发黑的鲜血冒出来,染红了水族箱中的水,在一片血海中,一双苍白的手钻透水族箱足有19毫米厚的浮法玻璃向她伸来。
“之后,我就晕倒了。”安品然对湛明婵说,“醒来的时候,已经拂晓。我躺在地上,四周的一切都犹如前一夜我送走最后一个员工,关灯回柜台那瞬间一样,平静,整洁,没有任何的不妥。”
、第三章 翅膀再现
阳光透过薄纱落在杯子中,绿色的凉茶盈盈若碧玉,湛明婵望着白瓷杯中自己的倒影,定定地问:“然后你做了什么?”
安品然皱眉,很快展开,“那天我还是照常营业,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但是当天晚上和次日晚上,我连续遇到了类似的可怕事件——”
第二天晚上,安品然照例送走了最后一名员工,锁住了大门。她站在门板那块被白天的阳光烤得微热的玻璃前,深深吸气。和昨晚一样,窗外的灯光逐渐稀落,夜色越来越浓厚。
今晚还会出现昨晚那样的事情吗?正寻思着,她忽然感觉玻璃门上似乎映了一条绰绰的白影,就在她身后飘忽不定。安品然哽住了一口气,那白影依稀是一道人形,貌似眼睛的部位,还有两团红光愈发明显。
安品然捂住嘴低喘一声,她本能地向打开门跑出去,却在手指摸到门锁的刹那,又一次感触到那冰冷、僵硬的手掌心。
仿佛是被烫到般,安品然大叫着抽回了手指,不能前进也不敢后退,她急忙向旁侧闪避,试图看清门锁和身后的事物——但是一切都正常如往昔,仿佛刚刚的视觉与触觉,都是错觉。
不可能是错觉。安品然惶恐地想,腿肚子有点发凉,身子有点立不住。她看了眼墙上的抽象画——它们被埋在一堵堵玻璃隔断之后,在沉沉夜色中静默——
“为什么去看抽象画?”这一次,湛明婵一面问,一面也看向了抽象画。那两幅色彩斑斓、线条粗犷而内容晦涩的画作。
“我实际上是想看看水族箱。”安品然轻声道,她的视线落在湛明婵的目光上,“但是水族箱被隔断墙挡住了,我只能看到抽象画。之所以看水族箱,是因为前一晚的红宫廷,是来自水族箱。”
“你确定来自水族箱?”
“我的店里只有那里才有红宫廷,难道还是外面飞来的吗?就算是吧,但是人的本能自然会认为是从水族箱里来的。”安品然轻柔道。
“哦……请继续说。”湛明婵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
安品然叹了叹,“但是我这一眼过去,还真是看出了问题,我总感到抽象画的这个位置,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动一动的。于是——”
安品然一步步走过去,射灯的三色光芒被她抛在身后,黑暗笼罩着她,只有夜色反射或折射过玻璃墙,割出一片片冷冷的光,这光芒不仅无法驱走黑暗,反而给夜披上一件冰雪的外衣般。安品然边走边想,自己的脸庞相比也被这从玻璃墙反射而来的夜色,照得若死人脸一般吧?
“死人”两个字刚闪入她脑中,脚脖
子处一阵刺骨的冰凉,她猛地刹住步子往下看——一只惨白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脚踝,那手背上还带着清清楚楚的鲜红色尸斑!
安品然失声惊叫,往后一仰就倒在地上,双腿拼命挣扎,猛地一下子,脚踝上的制约就忽然消失了。她坐在地上惊魂甫定,气息从紊乱渐渐喘匀,可是心跳还是那么剧烈,安品然确信自己的感官没有出现差错,刚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此刻的闻雨轩就宛若一个巨大的刑场般可怖!
要在这里坐一宿吗?安品然颤抖地想,因为自己实在有点不敢动弹了。抬起头再次看向抽象画,或许是眼睛更加适应黑暗,或许是月色愈发明亮,她依稀看清楚那正在动弹的东西——
“是两片貌似翅膀一样的影子,正好覆盖在抽象画上,一扇,一扇着。”安品然说。
湛明婵这回是真的怔住了,一股喜悦从心底涌上来,虽然她知道这很不地道,但是她又一次追踪到了翅膀。但同时也有一片阴影蒙了上来——似乎最近自己遇到的每一个求救者,都和诡夏论坛有关系;似乎简画蝶或者那翅膀,一直在自己身边出没,主导案子的发生,是要吸引自己吗?
难道……真是一个庞大的局?湛明婵蹙眉。
安品然察言观色,“还要继续吗?”
“继续,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翅膀吗?”
安品然流露出一点为难,“太暗了,就那么一点月光还有射灯的亮度,我又没有近前,无法做出准确判断。但是……我感觉轮廓错不了,还有形态。”她说着,轻轻展开手臂,上下浮动,“这样子,不正和鸟一样吗?哦,不,我觉得不太像鸟的翅膀,倒像是……”
“蝴蝶?”
安品然眼睛一亮,“对。是蝴蝶!”
“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湛明婵有点按捺不住,“你认识简画蝶吗?”
安品然紧了紧眉,额前起了一点思考的皱纹,“没有。”她肯定道,“我记忆力不差,但是印象中没有这样一个人……嗯……”她忽然又是一怔。
“怎么?”湛明婵捕捉到了这一点,轻声问。
安品然低头想了好久,“实话说,的确有一点点的耳熟,但是我以前老看言情小说,这个名字比较诗情画意,或许是哪本小说上的人物也说不定。就算是真人,但我都记不清楚,可见也不太了解。要知道我的每一个员工,哪怕是辞职不干走人很久的,他们的名字我也都牢牢记得住呢。这个和案子有关系吗?”
湛明婵说:“应该有关系。所以希望你能再好好想想。”
安品然迟疑一下,湛明婵又问:
“或者你认识梅展吗?贺希希呢?还有腾印、姚窕、黄丝妙、温彦哲?你是洋泽二小的吗?”
安品然笑了笑,“我一直是东阳区的,基本没在洋泽区活动过。”
“那你认识童韵吗?傅旭然呢?还有舒小芸或者孙洁?他们的年纪该是和你差不多大。”
安品然肯定的摇头。
“黎洛琼?方霏美?常睿?苏枝?方珊美?”
安品然的目光忽然凝了一下,似乎在回味,似乎在深思。
“有什么记起来的吗?”湛明婵沉住性子问道。
“有点熟悉……有个名字有点熟悉……”
湛明婵把刚刚说过的名字重复一遍,安品然道:“方珊美?有一点点熟悉……”目光逐渐迷离,显然是陷入了思考中。
又是一点点熟悉……
湛明婵有些失望,“该不会又是哪个小说人物吧?”
“不是。”这一次,安品然格外肯定,“绝对是有过印象……但是,湛小姐,我可以先说完第二个晚上吗?”
“当然,尽量细化一些,你说的每一个细节对我都很有帮助。”湛明婵平静道。
安品然点点头,“那天晚上,当我看到翅膀的影子后,就怔住了——”
这是什么?一对翅膀的影子吗?有什么飞行物溜进来了?安品然抬起头在天花板上看了看,没见到啊。何况这么大的影子……头皮一阵发麻,那得是多大的飞行物啊……
只不过就在她看完天花板又看回去的时候,眼睛一眨,那两片薄薄的翅膀影子,不见了。
安品然站起来,一步步走向黑暗的幽深处,如同昨天一样,她仿佛被蛊惑了般,绕过一栋栋玻璃墙,终于站定在水族箱前。她扬起头仔细地查看墙上的抽象画——那浓烈的色彩,粗犷的线条,让人看不清的内容,在冷冷的月色下都蒙上了一层诡谲汹涌的色彩。
咕噜噜——咕噜噜——
这是水族箱在响吗?
安品然看着面前的水族箱,一池子红宫廷在水底软软的招摇,一大波浓郁的红,若火的燃烧,若血的漫溢。
安品然闭了闭眼,冷静,冷静。睁开眼,她想慢慢地退回去,回到房间,熬过这一宿,一定要再去请个天师,不能耽搁。
但是在她张眼的瞬间,一片阴影掠过,那优雅的、宛若蝴蝶翅膀般的阴影,在月色下划走,好似一个玲珑的芭蕾舞演员般,踮着脚尖,从墙上溜过,就在它的最后一片剪影消失在墙缝的时候——
砰!
是什么动静如此沉重?
砰!砰!
安品然
颤抖,好像一个沉重的人重重地踏出步子。这脚步声缓缓而来,撞碎了一地的夜色。
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水族箱前。
安品然张开嘴,极度的惊骇堵住了她的声音。
那是……是一个人么?
一个全身焦黑的人。几乎要与这夜色融合为一体。若不是那一块块翻开的皮肉血色,若不是那股烧焦的臭味,安品然真的会忽视这个人的存在。他的身材格外高大,直直地立在水族箱前,好似一尊焦黑的僵尸。
然后他动起来了,就像一缕烟气般,他庞大的身躯穿过了身后的水族箱,从左边进去,穿过那一片片浓艳的红宫廷,穿过那一群群沉沉浮浮的鱼,再从右边慢慢出来。
安品然一步步后退着,她不敢惊叫,害怕惹怒这个“人”。她想自己应该立刻逃出去,离开这里。
海棠红的高跟鞋却被桌布长长的流苏绊到了,安品然打了一个趔趄,她试图扶住圆桌,但结果拽走了桌布,连带着水晶瓶子和玫瑰花都落到地上,粉碎声格外清亮。
那个在水族箱内来回走动、穿越的“人”站住了。
安品然坐在地上,花瓶里的水溅到了她的裙子上,湿乎乎的,尾椎骨还有点痛,但是她不敢动,紧张地盯着水族箱内的这个焦黑的“人”,空气中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重,这个人的手忽然一抬,安品然差点喘不上气,然后兹拉拉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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