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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夏蝉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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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X年11月28日:
段少智问起钥匙扣的事,一脸漫不经心,她意识到对方可能发现了什么。
镇定起来,骗过他,要他安心,看他演戏。
她要明白,自己到底被骗了多少。
XXXX年12月9日:
这是第几次跟踪呢?没想到她会沦落到这种鬼祟地步。明明她才是“正房”吧。但她一直抱着两个信念:求人不如求己,死要死个明白。
曾经以为熟悉段少智的一切,就像熟悉好友阿琚一样。但她从不知段少智喜欢喝卡牌无醇啤酒。
原来月下湖边相伴对酌的欢乐,他只与曹雨荷在湘竹园的竹林中分享。卡牌无醇啤酒,那笔直的塑料小瓶、贴着华丽商标的黑紫色饮品,独属于段少智与曹雨荷,从不缺席他们的聚会。
XXXX年12月11日:
曹雨荷很奇特。漂亮,时尚,却不爱和人讲话,并不是沉默寡言,而是不屑一顾。段少智的女友一度以为像曹雨荷这样的千金小姐到异地求学,一定会在外租房。但事实证明,曹雨荷虽然偶尔刷夜,大多数时间还是住在寝室,和寻常大学女生没什么区别。
不过现在——
看着面前这栋公寓楼,才知道错得离谱。
真是大傻子。
XXXX年12月16日:
天地翻覆,洪荒苍茫。
段少智的女友痛苦于当初的付出。现在的结果是对她无知无耻的报应吗?
去和段少智摊牌?如果对方做出情理之外而意料之中的决定,她又该如何应对?窗纸戳破,什么都见了光。她自认是个刚强的女子,在爱情与前程即将失落的前夜,也着了慌。
XXXX年12月2
5日:
这是他们过得最后一个圣诞节吧。
段少智自以为瞒天过海,孰料他的女友早已洞悉一切。
平安夜怎么玩的?
没有玩。呆在宿舍熬夜赶完三门选修课作业。
他在骗人。平安夜,他与曹雨荷一起高举卡牌无醇啤酒,欢呼快乐。
少智,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她慢慢道……
XXXX年12月27日:
宿醉。
XXXX年12月30日:
浑浑噩噩。
XXXX年1月10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原来一直错的那么离谱!根本不能相信!根本不能接受!惊骇、愤怒、耻辱、痛苦,被欺骗被背叛的滋味一并滚进来,撕心裂肺。
XXXX年1月12日:
怎样一个悲惨的人生。活着还有意义吗?
XXXX年2月3日:
木已成舟。
心死如灰。
不如归去。
XXXX年6月19日,洋泽区惠南庄派出所接到报案,燕蓟引水渠醉香河段浮起一具残破女尸。经确认,死者为本市工艺美术设计学院应届毕业生方霏美,之前已报失踪九天。
、第一章 嫌犯
方霏美死了。
浮尸河中,额头三颗图钉,开膛破肚。
霏美的舍友黎洛琼再没睡好,她总是恍惚地看到那个细瘦女子挑开床帘,额头三点寒芒熠熠,一身湿漉,腹部撕裂,血淋模糊,幽怨的目光如刀刃般切碎洛琼的困倦。
校园内流淌着毒水般的传言:霏美遭遇情变,用诅咒方式自杀,为的是化作厉鬼寻仇。证据就是霏美额上的图钉,传说那是一种古老的诅咒方式。
方霏美的妹妹强烈否认这点。
“我姐姐是被杀的!我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黑云压顶的傍晚,霏美唯一的亲人方珊美在宿舍楼下呼喊。
洛琼正在喝钟爱的竹香奶茶,听到珊美的喊叫,瓶子从她手里滑落。
第二天中午,洛琼在食堂门口看到霏美的男友常睿钻进警车。他进去的时候看向这边,目光专注,包含了千言万语。
洛琼触到他的视线,差点丢掉饭盒。耳边咣当一声,她看自己的手,还捧着饭盒呢。
掉饭盒的是苏枝——洛琼与霏美共同的舍友,美艳傲慢。
踩过一地糖醋鸡柳,苏枝拦住警车。
“不是他!他什么都没做!”
警察推开苏枝,车子缓慢开走。苏枝追过去,珊美冲上来——“原来是你!”
两巴掌过去,苏枝倒在地上。
“你介入我姐姐和常睿,真是不要脸!”珊美拳打脚踢,“是不是你和常睿杀了我姐?!”
围观的人没一个劝阻——霏美很有人缘,那些为她的死而嗟叹的人找到了发泄渠道。
闻讯赶来的保安拉走珊美。苏枝伏地,任人指点。
“我不会放过害死我姐姐的任——何——人——”
珊美的呼喊好似风筝线,摇摇曳曳,细而尖利,能割断人的颈。
阳光冰冷,洛琼晕了过去。
校医说洛琼精神衰弱,建议归家休养。刚好她很快就要毕业离校,也不愿听见有关霏美或常睿的议论,索性从宿舍搬回了家,关了手机并拔了电话线,只想安安静静一段日子。
周日晚上快十点的时候,忽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洛琼拉开门,入眼的是一张硕大无比的灰白脸——细眼,血唇,狰狞。
她惊惧到险些昏过去,那张灰白脸及时一歪,后头又露出一张清秀小脸——
“洛琼姐,我来看你。”
方珊美。
沙发上搭着珊美的提包,透明茶几上放着她抱来的俑人——就是这个俑人惊到了洛琼。仿的唐三彩仕女俑,发饰衣衫都很唐风,眯眼微笑,一脸恬淡,釉色鲜亮,身量约二十一寸,却丰满得夸张。唐俑仕女的确体态圆润,线条却最是婀娜柔媚。可这一个就好像毛绒玩具般粗壮,腆着大肚,不合比例,风韵全无。
洛琼拿出所有的竹香奶茶招待珊美——她酷爱这种奶茶的味
道,每天必喝两瓶。每周日的晚上,她都会去超市把下周的份量买全。以前霏美总是笑话她这个怪癖——
“奶茶女王,小心哪天喝死。”
记忆中的霏美永远笑容灿烂,而那时的洛琼又怎么会想到这个心灵仿佛阳光般明亮温暖的人竟会有如此下场。难道真的是……
身子抖了抖,她听到珊美可怜兮兮地说:“洛琼姐,我只喝白水。我姐没和你讲过吗?”
洛琼面对珊美的时候本就忐忑,现在如蒙大赦,急忙跑回厨房烧水刷杯,忙了十多分钟才回来,“来之前真该和我打个招呼——这是仿得唐三彩?”她看着那怪异的三彩俑。
珊美依然保持着洛琼离开时的坐姿,只低声道:“这个……是姐姐最后的作品。”
洛琼脸色煞白,“啊……我有好几个月没看到霏美,联系也少。年初她组织DIY作坊离开了学校,当时是准备毕业后就自主创业吧?”
珊美点头,客厅内一时寂静,洛琼开了瓶新买的奶茶大口吞下,感到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明了些,才道:“唉……无论绘画还是雕塑,或者陶艺,霏美都很在行。可惜……”
珊美难过道:“我去姐姐的小作坊收拾,看到这个俑人,记起姐姐之前说了做好后,要送你当生日礼物……”
洛琼的生日就在霏美死后的第三天。
“可惜,还没来得及送你,姐姐就……我和姐姐是孤儿,相依为命多年,我就这么一个亲人……”珊美搂过三彩俑,开始落泪。她的哭与俑人的笑凑到一起,诡异得让洛琼心悸,可想起好友霏美之死,既愧且痛,也跟着伤感。
“这是姐姐最后的心意,赶得急,胚子还没修好,我也不太会摆弄,匆匆修了一下就烧制了。我知道这个样子很难看,但这是姐姐留下的,姐姐素来重友情……”
洛琼感动,“既然是霏美留给我的礼物,我要当神像供奉,日日拜祭。”
珊美慢慢平静,洛琼也喝干奶茶,“那么霏美的案子……”
珊美盯着她,冷道:“嗬,可真是个不要脸的!”
、第二章 婴啼
洛琼的心肝脾肺旋到一处,珊美说:“就是那个苏枝!”
放下心来询问,珊美说:“她今天放话说会保释常睿。我呸!警方对我透了信,逮常睿是有证据的。”
“证据?”
“我姐姐去世前给常睿打过电话,还发过短信对常睿说她已经到了!”珊美悲愤着,泪水盈满眼眶,“也就是说,我姐姐最后见的人,就是常睿!那天晚上,她应该是和常睿约了一个地点见面。而常睿却说,那天晚上他一直和苏枝在一起,根本没理会我姐姐。洛琼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啊……?”洛琼呆呆傻傻。
“你知道我姐和常睿的事吧?”
“模范情侣,学校里谁不知道?不过自从霏美出去打理作坊,我就没再听她提起常睿。”
“既然你都知道这些,难道听了我刚刚的话,还猜不出是怎么回事吗?我姐就是知道常睿干的事才不爱回去。我姐歹命,碰到恬不知耻的该死舍友!”
洛琼差点滑到地上,“你说谁……”
“可还是没逃过他们的毒手!那天晚上,一定是他俩一起杀了我姐!”珊美气愤,“苏枝不就仗着她继父家里是开药厂的么,有什么了不起啊!”
洛琼缓口气,“那……霏美的死因……”
珊美猛地一拍俑人,“姐啊,你怎么死的那么惨啊!”俑人在她的拍打下坠向茶几,洛琼急忙扶稳,手下却感到一片异样的、潮呼呼的凉,似乎有个软趴趴、冰凉凉的东西冷不防摸上来,死死揪住她的手腕。她吓一跳,定睛看去,原是珊美的手握住了她。
“我和你说实话。”珊美含着泪,“我姐真的不是自杀。你听到传言了吧?说我姐开膛破肚,那是真的。但真相比这个还惨。我姐的嘴被刮烂,乳@房被割去,内脏几乎都被剖走,就是这个部位,被开了个大口子,里面的都给掏了。”
她边说边示意般地拍打三彩俑的硕大腹部,砰砰闷响,接连不断,仿若擂鼓。
洛琼盯着俑人鼓起的腹部,不由想像那一片血糊糊,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跟上了珊美拍打俑人腹部的步调,越跳越快,越来越紊乱,脸色一寸寸灰败,呼吸艰难。
“谁也没法对自己做这么惨的事!所以,一定是他杀!”珊美尖声道。
洛琼的心跳差点停顿,嘴里泛起一股发腐的奶味,“可是……杀人不会这么费事……”
珊美顿时语气不善,“你什么意思?”
洛琼忙说:“我只想帮你分析案子,找出真凶,为霏美报仇。”
珊美的目光陡然锐利,洛琼心里一惊,被刺得上不来气,眼前微微模糊,只有俑人邪佞的一线微笑尚还清晰——那是鲜红的一道,不断延伸,似乎嘴唇裂到了耳根,有丝丝红线沿着灰白的两腮滑到茶几上——
啪……
血珠莹润。
婴孩的啼哭声轻轻响起,细弱悲切。洛琼以为自己幻听了,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俑人身上,多么不可思议,她看到俑人的肚皮正在蠕动——怎么可能,那是陶土做的!怎么会动?!可是这一切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眼前,有什么东西要从俑人的肚皮里钻出来——
一双染血小手冲出俑人鼓胀的腹部,手指朝向洛琼张开,指缝间鲜血淋漓!
洛琼软在沙发上,耳里净是擂鼓般的心跳,眼前一阵暗黑又一阵苍黄,身子恶寒,感到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肩,重重一推,脑袋碰到沙发上,才捡回意识,发现珊美在自己身边,“洛琼姐,你不舒服吗?”
洛琼瞪着珊美,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珊美垂下头,“抱歉,刚想起你是在养病。我联系不上你,才贸然过来。这就告辞吧。这个俑人……”
她四下张望,最终满意地将俑人放到展示柜中最后一方空格内——其余格位都摆满洛琼自己作品的,“请你一定要保护姐姐的心意,要不我姐姐可不依,到时候深更半夜她回来找你算帐,可千万别来求我。”
、第三章 午夜琴声
洛琼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在这深沉的夜,那声音带着铁锈味道,轻响着,拧着旋的,从门缝悄悄溜了进来。
啪——
客厅此时传来的是什么声音?
闷闷的,带着一点薄脆,又有些发沉。
啪——啪——
啪——啪——
好像一双光@裸的脚,轮流踏在地板上。
啪——啪——啪——啪——
孤单的暗夜里,这声音不紧不慢,由远及近,一路到了卧室外。床上的洛琼惊恐到麻木,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吱扭——她侧过脸,眼睁睁地看着清亮的月光下,金属门把手正在鬼祟旋动。
门,被推开了。
湿漉漉的白衣女子站在门外,赤着双脚,一步步走到床边,地板上留下一方方水渍,月色在她额上嵌了三点寒光。
洛琼看到白衣女子血淋淋的唇和染红的前胸衣襟,女性的凸起不见了,剩下的是令人心悸的平坦。洛琼设想着那血色衣襟下的模样,胃部一阵难受的蠕动。
女子站在床边,她望着洛琼,慢慢撩起衣服——
腹部是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皮肉翻开,已看不到内脏,血糊糊的空洞中,却有一双稚嫩小手从血肉中穿出来,伴随一阵婴孩的哭声,黏糊糊地伸向洛琼——
洛琼尖呼,穿透粘稠的血色,直直坐起来,坠回到黑冷清透的现实中——
门是关好的,床边也没有白衣女。
一场梦。
洛琼呆了片刻,长长地吁了口浊气。可就在她还未呼出这口气的刹那,铿——
浊气哽住,她屏息倾听。
一门之隔的客厅内,飘起了琴音。
洛琼习过筝,厅里还摆了一架。早落了灰,音也不准。现在,琴音在孤寂的深夜响起,拖着细细窄窄的走音调子,艰涩地飘着。
可是这套房子里,只住了洛琼一人。
谁在弹琴?
洛琼本能看向窗外,树影未动,没有起风,又想古筝贴墙,旁边除展示柜外,别无他物,会是什么碰了琴弦?还碰得这般有节奏,有曲调呢?
听音辨识,虽有些跑调,但琴音所奏的旋律是重复的,轻飘徐缓,反反复复——最初都是高音:
2221 231
2123 2
琴弦一摇,哆嗦着降了一度音阶——
765 6
洛琼毛骨悚然。
这是哀乐!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来,啊!霏美会弹古筝,霏美曾
陪着自己在这里住了好几次。
她猛地拉开门,“谁?!”
琴音赫然消失。
客厅披着轻纱般静谧的月色,琴架的足部也浸透冷冷的白。洛琼顺着看上去,侧板、琴头、岳山、琴弦、雁柱、面板……没有丝毫变化。
打开灯,暖橘色的光洒下来。
古筝蒙着薄灰,琴弦纹丝不动。
松了口气,刚要转身,眼角扫过什么。她的心一提,迈出去的脚也定住,目光胶在墙上,她时而眯眼,时而张眼,终于确认了那个东西。
她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越颤越厉害,仿佛风中瑟瑟的枯草,猛地,她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蹿回卧室,猛力锁住门,躲到被里再也不敢出来。
古筝后那片雪白的墙上,印着两个小小的血手印,几行鲜血尚在流淌……
、第四章 求救“诡夏”
周一下午,洛琼将安定药片揣入兜里,从医院缓缓走出。
医生说她出现幻觉是因为压力过大,建议看心理医生。
现在该去哪里?
回学校,怕听到有关霏美之死或常睿被捕的只言片语。回家?那本是避风港,但昨夜的经历让她对那温暖的房间感到刻骨寒意。
琴音消失了,血手印在今早也不见了。
真是幻觉吗?她并不这样认为。一切都是如此逼真。
所谓当局者迷,洛琼感到自己需要一些旁人的指点。
看到街边的网吧,便拐进去上网。打开搜索引擎专心检索,很快她就锁定了一个叫做“诡夏”的灵异论坛,从帖子数量、会员人数以及发帖、回帖时间来看,这是个值得信赖的大论坛。
洛琼打开文档,紧张的敲打着键盘,将昨夜的惊魂过程详细写出,发上去。不多时就有许多回复。她看后很失望,大都是灌水,一部分的说法不太可靠,剩下的认为她在做梦或是错觉。正要退下去,论坛信箱突然亮了,竟然是坛主壬戌给她发信——
如果你真的遇到问题,可以去请教夏之声。她在坛里的会员资料里留了个邮箱,你可以给她发邮件。不过切记要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让她知道的越多越好,她想知道什么,你最好不要隐瞒。须知无事则好,若真有事的话,对她讲实话,可能是解决问题的最后机会。
洛琼盯着显示屏,惨白的光芒照得她脸上一片呆滞的绝望,放在键盘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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