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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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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18
10
10、第九章 回忆也只是回忆 。。。
回到旅馆的第一天我和庄颖都没怎么和对方说话，似乎这已经是一种默契了，大家都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我想我之所以不想和她说话还是因为她对卢罕呈的成见很深的原因吧，我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对自己的男人有那么多的意见，也不想因为这种事而失去这个朋友。
所以，我几乎算得上是矛盾的，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来协调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于是我抓耳挠腮也只是在虚度光阴。
晚上睡觉时我隐隐约约的听见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上会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微弱的叹息声，若不是对面睡的是庄颖，我几乎就要以为这间旅馆闹鬼了。
其实我也不大睡得着，庄颖的叹息声也告诉我她和我一样是彻夜未眠，但是我也并不认为我和卢罕呈的事情能够让庄颖这么上心到晚上睡不着觉的地步，所以我很自觉的就把庄颖失眠的原因归咎于她的家庭或者其他我不甚清楚的原因。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完全不像我印象中的冬天那样萧条破败，暖暖的太阳早早的升了起来，挂在当空洋洋得意地散发着它的万丈光芒。背景是湛蓝的天空，空灵清澈得好像可以挤出水来一样，几朵形状异常卡哇伊的白云不高不低的漂浮在半空中，配合着这火红的太阳和悠远的天空显得格外的令人赏心悦目。
一夜没睡的我一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禁也来了精神，什么瞌睡啊疲惫啊全部一扫而光，穿好衣服的我迫不及待的就冲到窗边欣赏起了这样优美的画面。
“出去走走吧。”不知什么时候庄颖也站到了我的身边，和我一样专注地凝望着窗外那片让人心旷神怡的景致。
“好。”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小疙瘩，但是对于这样的盛情邀请我却是无从拒绝的，毕竟是多年的好友，我们之间一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说不清，道不明。
“阿桑，你还记得很多年前我们一群人偷偷跑出学校喝酒的事情吗？”
走得累了，庄颖提议在公园的长凳上休息一下，刚一坐下她就和我聊起了高中时候干的蠢事情，我一听也不禁来了兴致，以往的那些美好也一点一点的向我聚拢过来。
“记得，怎么会忘记呢，那次要不是你，我差点就被学校开除了。”我舒舒服服地靠在庄颖身上，仔细地回想着那次的疯狂行为。
我还记得那次是宿舍一个同学过生日，因为学校是全日制的，所以我们平时都不能出校门，只能乖乖的在学校待着等待一个月一次的假期。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出去喝酒的，反正我们那次都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那个冲劲儿简直和“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到长城非好汉”有的一拼，说不定还略胜一筹。
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顺利地躲过了楼管阿姨的检查，翻过学长学姐们曾经关照过无数次的矮墙出了学校。
被关久了的人一获得自由那还了得，我们立马就找了家离学校不是很远的小酒馆喝了起来，也算是为同学庆祝生日了。
喝得正高兴，就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我们好死不死的居然碰上了饿得睡不着觉出来吃宵夜的班主任。
当时真他妈后悔没有找一家离学校远一点的店，要不然我们也就不会被程眼镜（班主任是个姓程的带着上千度眼镜片的矮冬瓜）抓个正着了。
几个人之中就我的酒量是最浅的，但是大家喝得也都差不多，所以她们都没醉，就我一个人喝得两眼都冒金星了，我当时试着站了一下，结果是标准的踉踉跄跄啊。
宿舍其他几个没良心的一看见程眼镜来了就吓得作鸟兽散，迅速地赶在程眼镜发现之前溜回学校了，我可是站都站不稳的，逃命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所以我当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等着程眼镜来发现我的。
程眼镜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一个转身就把喝得烂醉如泥的我揪了出来，他当时的眼神我都还清楚地记得，应该是很复杂的，有一点吃惊，有一点恨铁不成钢，有一点厌恶，有一点嫌弃，还有一点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了，总而言之我是被他逮了个正着，轻则记大过，重则开除学籍！
我心想这下子可是完了完了，回家还指不定应该怎么和爸妈交代呢，被遣散回家倒还好说，可我交的那些学费可就全部泡汤了，据之前被程眼镜遣散回家的同志说，被开除是没得学费退的，真他妈的黑心。
请原谅我在那种时候居然还想着钱，事实上我是真的对学习不感冒，所以程眼镜对我也一直或多或少的都有点偏见，我们之间的关系总是处在“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这个层次上，所以在被抓住的时候我宁愿多去想想爸妈给我交的学费。
“莫心桑！”程眼镜果不其然一如既往的施展着他那招无人能敌的狮子吼，吓得我一个哆嗦，连酒都被吓醒了几分。
我并不打算辩解，反正多说多错，我还不如保持缄默。程眼镜估计是被我无所谓的样子激怒了，只见他厚厚镜片下面燃烧着熊熊烈火，那家伙炽烈得简直可以把我烧焦。
“你知不知道私自翻墙出来是违反校规的？你知不知道私自翻墙出来喝酒是大忌之中的大忌？你知不知道私自翻墙出来喝酒被我抓住更是自找死路？”程眼镜边朝我大刀阔斧地走过来边咆哮着，完全忽视了小酒馆里其他客人异样的眼光。
我并不在意程眼镜说了什么，只是侧头看了看身边早已空空如也的座位无奈的一笑，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心里说真的还是很难受的，明明平时就是那么要好的朋友，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候就被打回原形了。
“程老师！”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庄颖，她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会跑回来？
“庄颖？你怎么也会在这里？”看到庄颖出现程眼镜明显的一滞，因为庄颖平时也算是一个比较听话的乖学生，所以程眼镜对她并不像对我一样那么恨得牙痒痒，反倒是喜欢多一点。
“程老师，阿桑是陪我出来的，我……我……失恋了，才会叫她陪我出来借酒浇愁的。”庄颖边说着居然还硬生生的挤出了两滴眼泪。
说实话，庄颖那演技在我看来是无比拙劣的，就算是傻子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吧，但是我没想到程眼镜居然是吃这一套的，一见庄颖哭了赶紧把我扔在一边，掏出手绢就上前去献殷勤去了。问的无非就是那么来来去去几句话，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说给老师听听吧！”、“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看不见你的好！”……如此云云。
结果当然就是我既没有被记大过更没有被开除学籍，反倒是程眼镜自那次之后一直对庄颖格外的关心，好像生怕她“再受一次伤害”一样。
而我，因为那次“救命之恩”和庄颖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不过这件事她从来没在我面前主动提过，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有兴致回味从前了？
“当时我明明就已经跑得远远的了，但是一想起你还在酒馆里面我就忍不住又跑了回去。”庄颖仰头望着天，我只能看见她的侧脸，好像是面带着微笑的。
“我知道，所以我很感谢你。”这是我发内真心的感谢，因为是庄颖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友情，那样无价的财富我莫心桑也曾经肆无忌惮地拥有过。
“你知道其实我并不是想要你一句‘感谢’才回去救你的。”庄颖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微低着头，“我是把你当朋友才那么义无反顾。”
“我知道，我都知道。”此时我已经明白庄颖旧事重提的原因了，无非还是因为卢罕呈的事情，所以我有点不耐烦了，明明以前的庄颖不是这样子的，对于我的决定她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支持的，为什么这次我被卢罕呈从旧痛中解救出来她却疯狂的和我唱反调？我有多渴望爱情她是知道的，我有多希望能得到她的祝福她也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支持我的决定？
“阿桑……我觉得……”
庄颖刚一开口就被我毅然截断，我生怕她真的又会游说我离开卢罕呈，我不希望看见我们因为一个男人而反目成仇的那天，受过伤的女人一旦遇到一个对的人会比其他人抓得更紧，我是真的不想放手，就算是多年的老友也没得例外！
“够了，我不想再和你讨论卢罕呈的事情！”我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这句话吼出来的，那也证明了我要跟着卢罕呈的决心。
“呵呵！”我没想到庄颖居然大笑了起来，她转过来双手捧着我的脸仔细端详着，良久才又吐出一句话，“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是支持你的，我支持你去追寻你的幸福，我支持你做的每一个决定，我只是心里难受……”
“颖……对不起，我……我……我不该对你大吼。”看见庄颖这么伤感的样子我也有点不知所措，不禁开始怨恨起自己的鲁莽来，莫心桑啊莫心桑，你这一辈子有庄颖这样一个朋友夫复何求啊！
“阿桑，去吧，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一直支持你。”
“颖……”我已经无话可说。
可是我没想到庄颖接下来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她说：“温州我不想留了，我会去宁波，那边的朋友已经帮我找好了工作，以后你一个人留在温州凡事都要小心……”
什么？离开？我简直不敢相信庄颖说出来的话，只能傻傻地望着她一开一合的嘴，接下来的什么话全都没听进去，我心里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庄颖要离开我了，她抛下了我，留我一个人在温州，我不禁觉得很好笑，明明当初就是她硬要拉我来温州，现在她居然又要走，这算是什么意思？
庄颖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在公园的长凳上坐了整整一天，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我才惊觉过来，摸摸身边庄颖坐过的凳子，已经冰凉刺骨，呵，走了，走了，走了好啊……
2011—0726
11
11、第十章 我败给了老友 。。。
作者有话要说：偶承认这一章写得有点百合的味道，耽美看多了，米办法。。。。。。
一转眼，来到卢罕呈的KTV上班已经半个月了，做前台也不算累，就是客人来了卖卖笑脸，极力讨好一下顺便带带路就行了，每天八个小时，标准的上班族，只不过是爬行于夜间的上班族罢了。
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能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有一个关心我的男人就足够了，所以我也渐渐的习惯了在温州的生活，而至于卢罕呈，因为最近在忙着筹备开连锁KTV的事情，所以我几乎是整天整天的见不到他，只在每个周末有一天温存的时间。
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
我这样告诉自己，就算不能帮上他什么忙我至少也不应该给他添什么麻烦，更何况，就算他每天再怎么忙他也总是会抽出一两分钟的时间打个电话给我，我很安心，也很满足，因为他没有因为繁重的工作而忽视我的存在。
虽然没有忘记当初来温州时的初衷，但是这样的生活我已别无所求，一个宠爱我的男人，一个带给我优越物质生活的男人，一个给我无限安全感的男人，一个地位高高在上满足我虚荣心的男人……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莫心桑，做人不能太过贪心，这样，足够了。
很丢脸的，我一直都觉得温州话和日语没什么区别（因为我把自己听不懂的语言都划为日语一系，认为它们唧唧呱呱的貌似没什么差别，前提是我都听不懂），我也着实没什么语言天赋，当初跟随父母离开家乡重庆去到云南也是因为两地的方言差别不大，现在置身温州，我简直有一种出了国的错觉。
脸皮薄也算是我的一大特色了，听不懂也不愿意去向人家虚心请教学习，只一个人闷在一边，当同事们用温州话交流的时候我总是像死人一样远远的躲在角落里，也许是从心底里还是恐惧的吧，我怕温州人会排外，我怕在他们面前班门弄斧会闹笑话，我怕别人轻易地闯入我的内心然后无情地将我撕裂……于是，我小心的保持着和同事们之间的距离。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总会感觉异常孤单，除了每个礼拜和卢罕呈见面的一天时间我几乎怀疑自己成了哑巴，没有亲人在身边，没有朋友在身边，很多事情我只能憋在肚子里，因为不想把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拿去烦卢罕呈，他忙，我心疼他，我的事，自己一人承受就好。
语言不通导致我闲暇的时候异常闲暇，所以我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回味从前，每每想起庄颖，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揪痛，她离开我也半个多月了，不知道她在宁波过得怎么样，工作顺利与否，和同事的关系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样暧昧的尴尬着……
很多的疑惑压在心头，堵得我歇斯底里，但是又无处发泄，我几乎憋成内伤。当时庄颖走得那么决绝，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没有留给我，这是摆明了不想让我去找她么？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竟然朝着渐行渐远的地步发展？以前的情谊就这么脆弱到不堪一击？真是讽刺啊……
我和卢罕呈的事情对庄颖造成的伤害真有这么大？说实话我觉得是庄颖小题大做了，或者是她太过敏感，我不过是选择了一个我爱他而他也爱我的人，站在爱情的角度我不承认我有任何错误，尽管卢罕呈现在还没有公开我们的关系，因为他说还不是时候，那么我可以等他，等到他认为什么时候是时候了再公开也不迟。
同时，我也不想在同事们面前落下一个狐狸精的骂名，毕竟卢罕呈离婚这么多年都未曾再娶，而我和他的年龄差距足足十六岁也实在是大了点，所以我很能理解他的这种做法，反正我还年轻，我等得起，我也有这个资本来等。
庄颖曾说过的话犹在耳边激荡，人却已不再……
她说：“当时我明明就已经跑得远远的了，但是一想起你还在酒馆里面我就忍不住又跑了回去。”
她说：“你知道其实我并不是想要你一句‘感谢’才回去救你的。”
她说：“我是把你当朋友才那么义无反顾。”
她说：“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是支持你的，我支持你去追寻你的幸福，我支持你做的每一个决定，我只是心里难受……”
她说：“阿桑，去吧，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一直支持你。”
她说…………
言犹在耳啊，庄颖你为何又要离我而去？不是说好了我无论做什么决定你都支持我的么？你不是要支持我去追寻幸福么？你不是把我当生死之交的么？你曾经那么义无反顾的冲回来救我，为什么在现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选择离开？你该知道我不擅长与人沟通，你该知道在这个繁华的都市没了你我注定孤单，你该知道我还是在乎你的，你该知道我们两姐妹当初一起来温州立下的那些誓言，你该知道我其实真的不能……失去你！
不管怎样，这一局是我输了，输给了多年的好友，输得彻头彻尾，因为自从她选择离开我就注定了必败的结局，我输不起这……没有结局的结局。
庄颖，你赢了，我莫心桑失去你会痛彻心扉，每每想起你我会心神不宁，可笑的是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你对我的影响已经深到不见底，那种深，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直到失去我才幡然醒悟，可是你的人呢？我已经承认我输了，你却还是不再！
我时常在想，要是这一局重新洗牌我是否还是会选择卢罕呈？
古人也有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在贪婪日渐蚕食人心的时候我很庆幸自己还保留了一分的清醒，因为我并没有选择鱼和熊掌兼得，我极尽痛苦的作出了艰难的抉择，本以为这会是一个圆满的结局，我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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