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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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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外贸店里挑了很久我终于发现了一件很合我心意的衣服，军绿色的呢绒大衣，双排牛角扣中间加一条银色的装饰拉链，端庄素雅里加入了些许时尚元素，衣领的地方是向外立翻的黑色毛领，对着毛领吹一口气就像蒲公英一样左摇右摆，软软的、柔柔的，煞是可爱，但是可爱中却又不缺乏几分成熟女人的魅力。总之一句话，我就是很喜欢很喜欢这件大衣啦！
“老板，我想试一下这件衣服，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有我的尺寸没有。”兴高采烈的朝老板挥挥手，我完全可以想象我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喜庆，迫不及待的就想试试我挑中的衣服。
老板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化着妖艳的烟熏妆，不过看得出来用的化妆品算不上好，只给人一种厚厚的脂粉味，假睫毛长得可以拿来挂东西了，懒洋洋的坐在收银台的地方，戴着耳机，脑袋还时不时的左摇右晃，估计是在听着什么很有节奏感的音乐吧，右手搭在鼠标上“啪嗒啪嗒”的按着。
我叫了一声，老板没鸟我，我以为是她戴着耳机没有听见，所以我走近了一点又重复一下刚才那句话。
这次我是确定她绝对听见了，因为我看见她微微抬了一下她长得吓人的假睫毛，横了我一眼，然后又自顾自的玩儿她的电脑去了，继续不鸟我，完全把我当空气一样。这让我因为选到一件合心意的衣服的好心情瞬间被无情地打破，妈的，顾客就是上帝，懂不懂啊你！？
再走近一点，我“咳咳”两声，你要和我装听不见是吧，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再次大声重复一遍好了！
“老板，我想试一下那件衣服，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有我的尺寸没有！！！！！”
除非你丫是聋子，否则你要是说你没听见我绝对掐死你！恨恨的白了老板一眼，等待着她的答复。
其实店里不止我和老板两个人，除了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年轻的女人也在挑着衣服，听见我这么大声说话，其实几乎算得上是吼的，她就算再镇定也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说话大声的人吗？心情不好，我连无辜的人都顺道白了一眼，她看见我白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她的挑衣服工程。
这次老板总算是良心发现了，只见她慢吞吞的拿下她那已经开始掉色的破耳机，耳机里隐隐约约的传出一些重金属味道的音乐，缓缓的抬起她那颗“高贵”的头颅，也不知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是眼睛不好，反正她的眼神飘忽了好久才最终定在我身上。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妈的，眼神儿不好也不带这样怠慢顾客的啊！
“老板，我想试一下那件军绿色的呢绒大衣，你帮我看一下有没有我的尺码。”我再次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老板。
“闹了半天就是这么回事啊，你自己不知道看啊，我怎么知道什么尺码适合你穿啊！？”
老板用不是很标准带着点温州话味道的普通话说，一听丫就是一专门欺负我们这些外来务工人员的货色，看不起我，以为我没钱买吗？！
“你是卖衣服的，我不问你我去问谁啊？”真是给脸不要脸了还，你不客气我为什么要和你客气啊！本来就窝了几天的火，这下撞见一个不要脸的人算是彻底给我引爆了，不发发火真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哟，生气了啊？”老板悠闲的站了起来，对我轻蔑的一笑，还伸出她那颜色土到爆的指甲来欣赏，一边欣赏一边露出“我这指甲可真漂亮啊”的恶心表情还一边说，“你要是有本事倒是直接买了就好啊，干什么还要找什么适合你的尺码！”
我靠，有买衣服不问尺码就买的吗？！丫真当是在拍戏啊，哦，看准哪件就是哪件啊！？我猜想这女人肯定是刚被男人甩了，被刺激得有点神经失常，所以才在这么大好的时间窝在这么小小的一个店铺里孤独的上着网。
“你……”正准备反唇相讥，却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我居然不会用普通话骂人，重庆话骂人的的确确是够狠够脏，要是我愿意，绝对把她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一遍，气得她老祖宗都想再死一次泄愤。
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她是温州人，就像我听不懂温州话一样，她听不懂正常的重庆话，更加听不懂重庆脏话，就算我用最绝的重庆话骂她估计她听不懂也只当我是在放屁吧，到头来也只是在对牛弹琴，反倒让她看了笑话，丝毫达不到目的，真是懊恼啊，居然这么就弱下去了。
我脏话骂不出来，贱老板又开始用她那恶心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乱吠了：“没见过你这么不知羞耻的人，把我当聋子啊，吼那么大声想把我的客人都吓走啊！？要是客人吓走了你赔得起我的损失吗？明明就是个穷打工的，还想买外贸货，你一个月的工资够买一件吗？哼！”
不知羞耻？！我被深深的雷到了，不知羞耻的人是你不是别人吧！这女人绝对触碰到我的雷区了，妈的，真的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MIMI？！
我呼呼的喘着粗气，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素质低下的生意人，我算是开了眼界了，绝对的此生无憾了！正想豁出去了，管她听得懂听不懂，我就只会用重庆话骂人，也不挑三拣四了，拉开架势就准备开骂！
2011—08—24
19
19、第十八章 老乡见老乡 。。。
“你妈@#￥％&*……％￥#％￥#@，你爸#￥％@*&……￥#％，你妹……％￥#*&￥％，你奶奶％￥#￥％#&……，你爷爷#％&……％￥#，你祖宗十八代％￥#@&*……”说实话，很久不用重庆话骂人我都有点生疏了呢，再加上我用重庆话骂人的次数委实太少，因为真的真的从来没遇到过这样无赖的人。
呼呼，骂不下去了，因为肚子里没货了，现在我才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那些经典的重庆脏话用一个本子恭恭敬敬的记下来，到现在也不至于骂到一半就泄了气，那多没面子啊。
正当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脑子里急速运转着想要再掏出几句脏话时，我听到了一个天堂般的声音。
那声音是这样的：“你妈的狗眼看人低，什么叫穷打工的，你他妈不也是个穷打工的吗，老板不在你就无法无天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不就是一个从温州农村出来混饭吃的，仗着自己是温州的‘农村’人就敢排外了？你还没这个资本！信不信老子要你在温州再也混不下去！扫厕所、洗盘子都没人请你这个狗日的干！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就你这种低劣的质素也配在老子面前叫嚣？我呸！”说着还特意加重了“农村”两个字。
“你……”贱女人被突然冒出来的帮手骂得瞠目结舌，我也乐得清闲，继续观望。
其实这个帮手也不是别人，就是和我一起在这家店里挑衣服的那个女人，我估计她也是看不惯这贱女人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挺身而出的吧。
哎呀，脸红了，不好意思了，真是悔恨刚才还白了人家一眼，莫心桑啊莫心桑，学着点吧，这才叫骂人！
贱女人被堵得无话可说正想跳将起来打人就被我的帮手一个出奇制胜一巴掌扇傻了，我几乎怀疑她学过什么防狼术之类的东东了，贱女人被打得一愣一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瞪着眼干着急。
于是，我的帮手继续骂：“瞪什么瞪，信不信老子戳死你！狗日的，这么不要脸的东西老子还是第一次见，说别人不知羞耻，你不知道最不知羞耻的就是你个狗日的！长得像车祸现场一样，居然还学人家涂脂抹粉，也不看看你有这个资本没有，怪不得大过年的被留在这里看店，有哪个男人看得上你这种货色就是他神经有毛病，老子多看你一眼三天就吃不下饭了，长得丑还要出来丢人现眼，也不怕把你老祖宗气得从坟墓里面跳出来掐死你！％￥#*&……％￥#％&*……”
我这才真正理解什么才是大神，眼前就是活生生一个例子啊，我决定要好好和她学习一下，以后才不会被人欺负啊。
“你……”贱女人已经完全丧失说话的能力了，脸色惨白惨白的，我估计她现在肯定想吐血，本来是她欺负人的，现在反过来却被吃得死死的，任谁也受不了这种打击吧，哈哈，真是爽翻了，骂得好，骂得好，哈哈哈哈哈！
“我呸！”我的帮手狠狠朝贱女人啐了一口口水，双手撑在收银台上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瞪着贱女人，一字一顿，“听着！老子嫌骂你这种垃圾骂多了会长口腔溃疡，今天就先放过你。”
说着转身朝刚才我看上的那件大衣挂的位置走过去，动作熟练的取下衣服，大摇大摆的又朝收银台走过来。
使劲儿把衣服往台子上一放，翻看了一下吊牌上的标价，不置可否的轻笑两声，然后从钱包里掏出钱朝贱女人脸上扔去，还撂了一句狠话：“这件衣服老子还就真的不试试就买了，穿不了老子就拿去送给大街上的乞丐！对于你这种堪比二师兄的猪头而言是没有老子这种魄力的，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烂布巾巾，居然还有脸说别人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买一件的，老子看真正一个月的工资买不起一件衣服的是你个贱人！对了，剩下的几块钱不用找了，当我施舍给你买棺材的！”
骂完收工！
只见我的帮手很自然的过来挽起我的手就朝外面走，我一愣一愣的就跟着她出去了，只剩下贱女人还傻傻的站在原地，我想她肯定在想她这是得罪了谁呀，居然被骂得这么体无完肤。
刚出门，我那帮手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很久都没有骂得这么过瘾了，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你下次要是硬气一点就不会吃亏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起贱女人被气得脸色铁青的样子我就觉得酣畅淋漓，不过笑归笑，我还是记得刚才她买下了那件大衣，要是她根本就不喜欢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的话她的损失还是很大的，我清楚的看到了那件衣服的标价是四位数。想来她也是为我出头，再加上那件衣服本来就是我喜欢的，在公在私钱都是该我来出的。
“那个，刚才那件衣服你卖给我吧，你又不喜欢，买来又没有用，而且挺贵的，没必要和那种人一般见识。”我笑笑，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她。
她没有接，只是望着我微笑，笑得我有点毛骨悚然之后她终于“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很可爱诶，你以为我真的有那么傻吗，刚才说的话不过是吓吓她罢了，我可没那么有钱买这么贵的衣服去送给乞丐，买衣服又怎么会买不合适的尺寸呢，这件衣服的尺寸刚刚好适合你穿，我刚才看你看这件衣服看得爱不释手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是不管它多贵都会买下来的了。”
我疑惑了，她怎么知道我的尺寸？“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啊？”既然不知道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是我一贯的风格。
“呵呵，很简单啊，我以前卖过女装，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你穿什么尺寸了。”她朝我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扑簌扑簌的扇着，衬托出一张精致的脸颊更加美艳。
“哦，这样啊，难怪你这么会骂人，原来以前练过，呵呵！”我这才明白她那么大气凛然的买下这件衣服的原因，再次把钱递到她面前，“既然是照我的尺寸买的，那我正好就买下它。”
她也没有再拒绝了，爽快的收下钱，拍拍我的肩膀，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孩子啊，你这么个骂人法是会吃亏的，赶明儿我传授几招独门秘籍给你。”
想起刚才她那么威风的样子我又忍俊不禁了，连忙点点头：“好啊好啊，师父，哈哈！”
“嗯嗯，徒弟乖。”说着她还装模作样的摸了摸我的头。
“对了，你怎么会帮我呢，现在像师父这样见义勇为的人不多了呢。”又回想起之前我不理解人家还白了人家一眼的事情，顿时红了脸颊，真的不应该啊不应该。
“呵呵，说你笨还真是呢，你就没听出来？”她不答反问。
听？听什么啊？没错，我刚才是听到她骂人骂得溜溜的了，但是这代表着什么啊，不就是说明她是一个骂人的好手嘛，难道还有什么深刻的含义我没有体会到？于是我绞尽脑汁，依然无果，所以，只能虚心请教：“呃，不懂……”
“哈哈哈，老实告诉你吧，其实我也是重庆人，中国这么多省市，也只有重庆话骂人这么绝了，你都没听出来我用了很多重庆脏话里面的经典词汇来骂她？”她笑得有点张狂，“我们是老乡，老乡见老乡受委屈了当然要两肋插刀了，更何况我们都是在外面打工的，彼此应该多多照应的。”
我正想问她是怎么知道我是重庆人的，突然想起我刚才好像真的是用重庆话骂过那个贱女人，所以她才知道的。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没想到我们两个见面不仅没有泪汪汪，反而笑哈哈的。应了那句什么话来着，对了，就是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要是我以前的语文老师知道我现在还记得这两句诗一定会感动到痛哭流涕的，想当年背这些唐诗宋词可是去了我半条命的。
后来她告诉我她叫陈襄捷，也是来温州打工的，只不过她比我先出来几年，所以才磨练得这么牛逼吧。
为了感谢陈襄捷的鼎力支持，我说什么也要请她吃饭，她说什么都不肯，我当时觉得奇怪，不就是老乡吃顿饭嘛，有那么困难吗，后来她告诉我她的工作性质，我这才明白她的苦衷。
陈襄捷和我一样也是在夜场上班的，不同的是我是做前台的，而她是做公主的，偶尔还坐坐台，她说出来打工就是要多存点钱的，所以她一人兼了两份工，缺公主她就当公主，缺坐台小姐她就当坐台小姐，这也是她拒绝我请她吃饭的原因，她说时间太晚了，她要赶回去上班。我也不是会强人所难的那种人，于是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方便以后的联系。
临分手前她收敛了嬉皮笑脸，一脸严肃的问我：“你知道了我是做什么的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顿了一下，是啊，她是做小姐的，我一向是很鄙视这种职业的，但是今天陈襄捷展现在我面前的却又和我想象中的那种小姐很不一样，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说：“当然不会，我会把你当成好朋友，以后咱们谁有困难都要互相帮助，谁有烦心事都可以找对方倾诉，因为我们是老乡，哈哈哈！”
“对，我们是老乡！”她重重的点头，又露出了先前灿烂的笑容，耀眼明媚……
2011—08—25
20
20、第十九章 乐得清闲的旁观者 。。。
元宵节，卢罕呈说他会从苍南回来陪我过节，还叫我不用去上班了那天，就专心的在小屋里等着他就行了。
这天早上我早早的就起床了，应该是兴奋的，我想，正好今天卢罕呈带我出去吃饭可以叫上陈襄捷，上次说请她吃饭她说什么都不肯，这次一定不能让她再推脱了。这次给她打电话她倒是没怎么推脱，好像说是今天正好是她休息，有时间。
晚上八点，又是拉芳舍，我和卢罕呈先到，点好了菜陈襄捷才姗姗来迟。
“怎么这么晚？”我站起来接过陈襄捷手里的包放到一边的椅子上，顺便再为她拉开一张椅子按着她坐下，“不是说今天休息嘛，还来得这么晚！”
“临时有点事情，所以晚了一点。”陈襄捷笑着解释，忽然看到一旁坐着的卢罕呈，眼里好像闪过一丝精光，缓缓问道，“这位是？”
我这才想起还没给他们互相介绍一下呢，于是拍着陈襄捷的肩膀乐乐呵呵的就开始给他们两人介绍。
“襄捷，这是我男朋友卢罕呈，就是我上班那个KTV的老板。”然后转回卢罕呈身边坐下，无意识的就牵起卢罕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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