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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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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
那火凤的眼睛是以血玉镶嵌,莹润中透着一线血色的锋芒,栩栩如生。
我从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把凤印取出放到桌子上,稍稍迟疑了一下,用指甲拈下火凤左眼的血玉,露出里面掩藏的钥匙孔,然后从袖子里掏出骆无殇给我的那个小盒子,用里面放着的发簪将凤印上面的机关打开。
火凤的金雕跟下面厚实的底座断开,露出安置在里面的那枚碧色的翠玉国玺——
那枚让风北渡和凌飏绞尽脑汁都遍寻不见的南野的传国玉玺。
【56】一无所有
凤印之于国玺,不过是一个附属品!
没有人能想到,南野的传国玉玺会藏于凤印之内,澜妃的谋略智慧着实让我望尘莫及。
是的,澜妃,又是澜妃,而时至今日,我也再不能称呼她为皇祖母了。
据说在澜妃执掌后宫以前南野的凤印与玉玺本该是一对,都是从一块千年古玉上面取材雕琢而成的,大小也是相仿,后来澜妃得势便将原来的凤印毁弃,重新命人打造了这一枚。
因为当年沈腾恩父子之死是国舅李伶谗言所致,朝臣推断澜妃是因为父兄之死嫉恨李后,所以不愿意沿用她用过的东西才命人重造凤印。
但是昨夜听了骆无殇的话之后,我才方知那些朝臣的肤浅,这枚凤印,自始至终都不过是她借以维权的把柄而已。
当年景贵妃弑君犯下死罪,本该诛灭九族,但澜妃联合钟家一手遮天封锁了武德帝暴毙的消息。
当时风誉卿已经被贬谪在外,鞭长莫及,虽然那时他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满朝文武也是心知肚明,他们一方面担心天下大乱会危及自身的利益,另一方面又惧于澜妃的手段,所以就自欺欺人的不敢将此事说破,但是一夕之间要他们对这一个女人心悦诚服也是绝不可能。
不过很奇怪的,后来澜妃往漓江城与北越夜帝交锋的那段时间本是他们联合风誉卿倒戈的绝佳机会,但一直到两月之后澜妃顺利拿下北越的五座城池归来,朝臣们也都安分守己,不见有半分的动作。
是以,风誉卿也就错失了重夺储君之位的最佳时机,反倒为后来归位的昭远太子争取了时间。
曾经我也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澜妃能将这一个天下拿捏于股掌,直到昨夜才有所顿悟——
那些朝臣不是不想反她,而是在找不到传国玉玺的情况之下,不敢贸贸然的走这步险棋。
而澜妃稳坐后宫,既没有越权,也没有动过传国玉玺,她持的——
自始至终都只是凤印而已。
莫说这凤印之上的机关没人能够轻易识破,就算是被谁看穿了,可那支作为钥匙之用的发簪还牢牢的握在她手里,谁也无能为力。
是以她就这样把持南野的朝廷,直至后来心甘情愿的把它交到孝康皇帝手里,并且一手扶持他成为南野新帝,君临天下。
这个女人的一生,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字眼来形容才足以涵盖,可是只在她的一念之间她却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包括南野千千万万的子民的,包括我父皇的,也包括我的。
其实孝康皇帝登基之后,这凤印上面的机关已经没了用处,只是我父皇继位之前孝康皇帝还是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并且把开启凤印上面机关的发簪也一并交到他手里,就是之前凌飏强行从我这里抢去的那一支。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后来我父皇又命工匠打造了一支同款的男用发簪,并且在大婚当日把原来的那支赠予了母后作为定情信物,再到后来这两支发簪又分别辗转落到了我和骆无殇手上,而现在——
骆无殇心甘情愿的把它交换给我。
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为了南野的江山而娶的我,可是在他毫不犹豫的把那枚发簪放回我手上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其实我是真的完全不了解他。
曾经我以为我足够爱他,可笑的是,我从来就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也不看不懂他的心思。
这样完全陌生的处境,我还有什么资格说爱我爱过他?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把凤印重新锁好交给琉璃,我才匆匆换了衣服去找骆无殇。
因为早上那会儿我占着毓硫宫,所以这一天的早朝骆无殇给免了,传召了几位重臣在御书房议事。
我过去也没有别的事,只是与他们打了个照面来证实我确实还活着而已,待到他们再要追问这三年间我的去向的时候,骆无殇却是很适时的出面把话题截了下来。
这三年间我与夜澜之间的种种纠葛必须永远沉淀成一个秘密被封存起来,至于要怎样与他们交代,我确实还没有想好,所以我还是该感激骆无殇的。
骆无殇只把我送到门口两个人就自觉的止了步子,但是彼此很默契的都没有回头去看对方的脸。
曾经我觉得我们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曾经我也以为我们之间此恨绵绵,会至死方休,却从不曾想,我和骆无殇的结局竟会是相顾无言,这般缄默的收场。
我垂眸看着脚下的石阶一时无语,良久,骆无殇轻轻的吐出一口气道,“三日之内我会把这里的一切处理妥当,然后我会离开。”
没有留恋,没有叹惋,骆无殇的语气平静,带着看透沧桑的淡薄,他只是在对我宣布他的一个决定——
一个摆在我面前,却与我半分关系也没有的决定。
“好!”我点头,然后举步踏下台阶,不曾想才迈下两步,身后的骆无殇又突然叫住我。
“潼潼!”
彼时我的脚步刚起,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重新落了下去。
“还有事么?”我问,却没有回头。
骆无殇没有马上说话,似是在思虑什么,沉默片刻才极为慎重的开口道,“潼潼,我知道,有些话我已经没有立场跟你说了,可是在这三天里,我还是希望你也能再慎重的考虑清楚,天下江山毕竟非同儿戏,一着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夕之间他涅槃超脱,我却还在地狱见浮沉,永无天日。
我突然十分讨厌他用这种近乎施恩态度与我说这些。
“那又怎样?”我冷声一笑,霍的回过身去逆光看着他的脸,言辞犀利的反问道,“我早就一无所有了,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什么?”
两个人,终于再次四目相对,骆无殇给我的又是一个仰望的角度,迎着光,他的轮廓分明的脸孔上是一种平静到近乎圣洁的表情。
我心里莫名的被堵了一下,黯然垂下头去。
“骆无殇,我很羡慕如梦。”我说,声音细若蚊蝇,字字句句落在自己的心里都是讽刺至极。
“嗯?”许是没有听清楚,骆无殇略一诧愣,紧接着递给我一个询问的眼神。
“自始至终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容下的这座江山,可是你却肯为她夺了天下,又负尽世人!”我的眼睛发涩,抬起头来却是刻意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骆无殇,有你这样的爱着她,即使最后你们没有在一起我想她也没有遗憾了不是吗?”
我不接受他对许如梦的感情是因为那是对我的侮辱,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是打心眼里嫉妒起那个红颜薄命的女子。
至少在她的有生之年,他们都还能时刻见到彼此依恋的容颜,她的记忆里留存的始终是她牵念的男子爱她的模样。
骆无殇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嘴唇嗡动了几次终究还是欲言又止。
我又与他对望片刻,然后再次转身往台阶下面走去。
御书房门口的那座台阶其实算不得太长,可就是那区区一十八级的石阶我却好像走了半生那么久远,直至最后站在台阶下面再听到骆无殇的声音的时候会觉得恍若隔世。
“她爱先皇。”
身后的声音悠远的仿似叹息,我心里一阵迷茫,下意识的回过头去,茫然道,“什么?”
“没什么!”骆无殇摇头,自然的错过这个问题,而在我失神的空当已经款步下了台阶重新站在我面前。
“潼潼,你骗不了我。”骆无殇突然道,眉宇间那种凝重的味道让我有些心悸。
我蹙眉,防备的看他,“你什么意思?”
“你的个性我很清楚,你虽然固执,却从来就不是个盲目的人。”骆无殇不以为意的摇头苦笑,看着我的目光里竟是隐隐透出一线心疼,“潼潼,你与别的女子不一样,你说你一无所有,什么也不在乎,所以孤注一掷要把筹码都压在南野的这座江山上面,可是我知道,你的不在乎,恰恰是因为太在乎。”
其实归根到底,在这一点上我跟骆无殇竟是惊人的相似,我们都不是有野心的人,却都是甘于为自己所念之事不择手段的人。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还能将我看的明明白——我自知,他若要有意为难我,我断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也着实是无话可说。
骆无殇见我不语,顿了一顿继续道,“你要借这天下的权柄来保全你自己来保全他,从情理上讲本是无可厚非,可是潼潼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铤而走险的后果?如今南野的朝堂之上貌合神离的局势你也看的通透,很多的事情一触即发,就算你手持玉玺又有长公主的身份作保,你觉得自己的股掌之下可能握得住这么多人?”
骆无殇的话虽然有些咄咄逼人,却句句属实,让我无法辩驳。
“骆无殇你够了!”恼怒之下我厉声打断他的话,愤然道,“我现在的处境自己心知肚明,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是个女人不假,可骆无殇难道你忘了澜妃了吗?她能做到的,我未必不行,了不起今天我就是把她当年所做之事原原本本的再做一次罢了。”
可终究——
我不是澜妃,也没有她那样的魄力和手段,她手握乾坤,我却没有半分的把握。
时至今日,我知道我已经不该再迁怒到骆无殇,可是他的每一句都戳中我的死穴,失控之下我的语气也不由的激烈起来。
骆无殇的脸上始终都一副了然于胸的淡泊模样,而在他的注视之下我却已经狼狈不堪,完全的无所遁形,只是伪装出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勉强与他对峙。
两个人针锋相对的又站了好久,终于还是骆无殇先一步妥协。
“你不是澜妃,他也不是孝康皇帝。”他说,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往大殿之内走去。
【57】物是人非
浑浑噩噩的回到栖凤宫已经是傍晚时分,远远的就看到琉璃搅着手里的帕子站在门边张望。
看到我她便马上快步迎了上来,焦躁的一把握住我的手,“公主,奴婢都去御书房外头寻了您两趟了,您去哪儿了?”
她的手冻得冰凉,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我只是随便走了走,没事。”
在冷风中走了半天,脸部的肌肉都已经僵硬,加上力不从心,我想那时我所表现出来的笑容应该很抽象,所以琉璃只是怔怔的看着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进去吧。”我也没有心情再跟她多说,于是从她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径自错过她身边往台阶上走去。
这天的晚膳备的很丰盛,琉璃带着众人传膳的时候特意强调是骆无殇吩咐御膳房为我准备的。
我看着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的美味珍馐心里自嘲的笑了笑,只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就回了寝殿去对着那方凤印发呆。
骆无殇说的对,我不是澜妃,即便如今国玺在手我也做不到她的决绝。
她要毁了这个天下不惜所有,可是我却为了要保全自己而心存顾虑。
在争权夺利的战争中本就如此,不管你手握的筹码如何,可一旦心有牵恋,就再没有绝对的胜算了。
天色渐晚,琉璃带人进来掌了灯,然后端了一碗新泡的茉莉送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抿了一口,抬头见她还站在身后没有走,目光在我的脸和桌上的凤印之间来回的扫了两圈,但应该还是惧于我的脸色,始终死抿着唇没有做声。
我觉得她是有话要说,就暂且放下茶碗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你有事?”
“没!”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琉璃赶忙接口道,但转念一想又似是有些后悔,咬着下唇垂下头去,小声道,“二更都过了,驸马还不见回来。”
“二更了?”我闻言一怔,神思恍惚的抬眸看了一眼墙角的水漏,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二更了。
此时偌大的寝殿里只有我跟琉璃两个人,宫灯的色彩再暖也显得冷清,可是当年的栖凤宫里明明不是这般光景的啊!
虽然心中另有所属,但成婚之后的那半年骆无殇待我却还是极纵容的。
那时候我很依赖他,总喜欢粘着他,但他继位之后却骤然忙了起来,时常是天不亮往毓硫宫早朝之后不到深夜就再不见着回来,我却偏要等到见了他才肯安寝。
劝了我几次无果,想来那时他也是十分无奈的。
后来有一次琉璃忘关了一扇窗,我窝在睡榻上小憩的时候就染了风寒,高烧烧了一夜。
醒来的时候骆无殇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眼睛里满是血丝。
那是我记忆里的第一次,作为一个君王,他没有去上朝。
我看到他的脸色很难看,带着明显的愤怒情绪,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
我想那一次我是真的惹恼了他,只是再后来,他晚上便不在御书房逗留了,每天入夜就回,即便是还有政务要处理,只要不是须得召集群臣面议的,也是命人把奏章送到这边的书房里来批阅。
那时我也是喜欢坐在这张圆桌前面,隔着半垂的帘帐托腮远远的看着他,不知不觉就酣然入睡,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天色大明自己不知何时也到了床上,虽然身边的位置又已经空了,心里却是暖暖的甜蜜,拥着被子都能独自傻笑半天。
琉璃跟了我多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自然不会觉得我与骆无殇之间会有什么问题。
即便是当年的我自己——对他,不也是深信不疑?
这三年间我时常在想,若不是后来发生在皇陵的那件事,即使不爱,就这样与他举案齐眉的走过一生也未尝不可。
只是——
此时二更已经过了,可驸马还没有回来,并且没有只言片语传过来。
此间,物是人非!
回想往昔重重,我唇边不禁蔓延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琉璃看着我的样子,愕然长大了嘴,半晌才回过神来,商量道,“公主,要不要——”
“不必了!”我打断她的话,头也不抬的道,“不用等他了,你先去睡吧。”
我的语气不善,琉璃并没有离开,低头抓着自己的衣襟犹豫半天才鼓足了勇气,嗫嚅道,“公主——你是不是生驸马的气了?”
“嗯?”琉璃的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反应了一下才恍然明白,她指的是许如云那件事。
可是我与骆无殇之间的种种,已经远非一个许如云所能涵盖。
见我失神,琉璃又谨小慎微的试探道,“奴婢知道不该多嘴,可是公主您能不能不要怪驸马?”
骆无殇这个人性子清冷,绝不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儿,我还记得当初,琉璃对他的态度虽谈不上惧怕却是多少带着些疏离,无论怎么算,这关系也不能算作亲厚。
所以此时琉璃会替他辩解,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
我蹙眉,用一种探究的眼神不解的看着她。
“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琉璃与我四目相对,不由一惊,惶惶然的摆着手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道,“奴婢不是说驸马跟那个女人是对,不是,奴婢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可是——可是——”
骆无殇跟许如云之间是因为许如梦,这件事琉璃怎么可能会知道。
可能是被自己的思维绕住了,琉璃说着声音便是不觉弱了下去,羞恼的闭了嘴继续扯自己的衣襟。
我没有接她的话,又等了片刻,见她着是再说不出什么了,才又重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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