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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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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了人去给钟旭传信,又为了不引起注意,我跟骆无殇先是带了几个人步行往后撤出战圈,然后才牵了马来代步,然则还不及上马,一抬头——
就好像是事先料想到了我们会走这一步一般,风北渡跟韦北辰身后带了一队十二人的弓箭手已经拉开了架势,不偏不倚恰巧挡在大路中央将去路封死。
时隔三年,南野与夜澜,风家这两脉骨血终于狭路相逢,形成对垒之势。
我与韦北辰的目光相接,各自泰然的对望一眼又是顺理成章的错开。
“风影潼,你别走!”身后的段红绸尖锐的一声嘶吼已经带人扑了过来。
凌飏和陆雪衣紧随其后,转瞬之间在那个大的战圈之外又起了一场更加激烈的厮杀。
凌飏的人没有带过来,钟旭的援军也尚未赶到,双拳难敌四手,每个人都无暇他顾。
可能意识到这将是她手刃我的最后机会,段红绸像是发了疯,死死的缠着我,一招一式完全是枉顾生死的架势。
这样的人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无法战胜,就像曾经的我。
可是这一刻——可是浴血重生之后,我已经做不到了。
我被她步步紧逼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所以当她用了自己的血肉之躯做掩,向我刺出那致命一剑的时候,我已经完全的束手无策。
【53】最后一次
“潼潼!”茫然中,我耳畔回旋的是骆无殇近乎癫狂的一声嘶吼。
彼时凌飏离我最近,他几乎是本能伸出手来想要护我,可是伸到一半,却只是惊呼了声“小心”身形就霍的顿住。
我下意识的去人群外面寻找韦北辰的身影,此刻他却是端坐在远处马背之上,分毫未动,还是那么一副眉目清远的模样。
但是最出乎意料的,千钧一发之刻,那个不顾一切扑过来为我挡了段红绸一剑的人竟会——
是陆雪衣。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只是当我看到他时,那把剑已经从他的左肩刺穿。
他应该是用了内力相抵,所以剑锋并没有深入的太多,刺透他的身体之后只在我肩上挑破了一点皮。
彼时陆雪衣是背对着我,身形稍一稳定之后就又闪身去与那些影卫纠缠。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而我也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也不想问他为什么,只是那一瞬间好像是天地间突然万籁俱寂,隔绝了时间与空间将我丢弃到了一片陌生的山谷里。
洪水猛兽,朝堂战场,所见的一切都好像与我有关却又好像无关。
完全忽略了眼前的环境,刀光剑影中我只是茫然的站着,恍惚间钟旭已经带了人从远处过来。
他的身影由小到大,一点点清晰起来,只是当他脸上惊恐的表情展现在眼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几乎是毫无意识的,我顺着他的目光乍一回头,段红绸的剑锋已经再次斜劈而下,近在咫尺。
这一次连凌飏都离的远了,我也没有再回头去找韦北辰。
然则又是生死一线间,我的手臂突然被人扣住大力一拽,身子被向后甩去的同时,另一个人的身体取代了我方才的位置。
然后,剑锋划过长空,冷剑无情的劈下。
“陛下!”钟旭暴怒的大吼一声。
下一刻,身后的禁卫军蜂拥而上,挡下段红绸那一伙人,人影往来穿梭,很快就在我们的另一侧铸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骆无殇死死的抱着我,把我护在他怀里。
我的手落在他宽厚的脊背上,他背上的伤口处有大片温热的鲜血涌出来,透过我的指缝,漫过手背,浓烈妖艳到荼靡。
其实我不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只是明明已经全无意义,他此时的举动分明比方才的陆雪衣还显滑稽。
当我还处在震惊当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骆无殇的声音却是在耳边响起。
“从今以后没有人再能伤你一分一毫,欠你的,我还。”
骆无殇的声音刚烈决绝,一字一顿,带着激烈的情绪。
段红绸方才的那一剑斩下极狠,应该是伤他不轻,他虽然没有吭声,额上却已经因为隐忍而暴起了两条明显的青筋。
我怔怔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孔,俊朗的眉,深刻的眼,高挺的鼻,刚毅的唇,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又回到我们初识的那个冬日,什么都那么的美好,可是——
眼前,物非人也非,什么都回不去了。
虽然很多的事情还都没有真相大白,可是我知道,这一刻我已经完全的不再恨他了。
我没有说话,稍稍往一侧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往他背后看去。
人群里陆雪衣的袍子已经红了一片,随后凌飏的人也赶了过来,三方人马混战在一起,击起满地的烟尘弥漫。
人影交错,短兵相接,光影晃动间,心中牵念的那个身影终于在硝烟中遍寻不见。
我被骆无殇护在怀里,手上身上都是他的血,我突然想起了很多的往事,眼前氤氲的一片朦胧,眼泪开始放肆的涌了出来。
有了凌飏的人做掩护,我跟骆无殇也无心恋战,只留了些人断后,就匆匆的上了马车离去。
我哭的眼前一片模糊,也不想动,上了车就直接窝到角落里,背靠着车厢发呆。
因为是伤在背上,骆无殇自己碰不着伤口,随行的侍女就上车来为他处理。
两个侍女的都是十四五的年纪,应该是见不惯这种血腥的场面,虽然勉强上了车来,手上抓着绷带就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骆无殇趴在当中的矮桌上,镇定的递了把剪刀过去,让她们把他背上的衣服剪开。
侍女颤颤巍巍的接了那把剪刀,颤抖着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背上的衣服剪开,露出里面带血的皮肤,他又让她们拿了药棉清理伤口周遭的污秽。
那道伤口划的很深,可能还伤了大血管,血一直没有停过的往外涌,药棉只要刚刚碰上去,马上就被血染透。
如此手忙脚乱的换了三次药棉无果之后,其中一个侍女终于忍不住低声的哭了出来。
因为失血,骆无殇的脸色已经开始微微泛白,那侍女隐忍的啜泣让我心中烦乱,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起身摸过去接了她手里的绷带,“我来吧,你们先出去。”
两个侍女俱是一愣,面面相觑的对望一眼,不知何去何从。
听到我的声音,骆无殇有些诧异的回过头来,神色复杂的看我。
我没有理会他,从容的把手里的绷带抖开,沾了水给他清洗伤口。
这样的事,这三年间我几乎每天都在做,鲜血和死亡于我,都已经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就算是有再多的血,一个伤口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洗净了伤口周边的污秽,我身上有韦北辰特意为我配的金疮药也掏出来给他止了血,等到伤口处理好要给他缠绷带的时候,两个侍女才终于迟疑着退了出去。
自始至终骆无殇都没有吭声,我没有刻意的去看他,也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眼中慢慢沉淀下来的情绪。
曾经在他的眼里,风影潼是一个即便是护在手心里也随时可能会碎裂的瓷器娃娃,可是如今,他看到的却是一个就算是跌入泥泞也可以满身灰尘再爬起来的泥偶,摔的粉身碎骨了也能自己重塑。
沉默良久,骆无殇慢慢抬起右手,用他的指尖一点一滴轻轻描摹我眉眼的轮廓。
“潼潼!”他说,“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的眼泪这般真贵。”
不同于惯常的清冷,此时他的眼眸中带着一种朦胧的类似于暖意的东西在丝丝流淌。
这几年,眼泪于我早就淡漠成一个乏味的表情,我已经许久许久都不曾这般真实的哭过了——
可是这一天,我又哭了。
心里的感觉说不出来,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缓缓而笑,“骆无殇,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的眼泪也是会骗人的么?”
此时,我与他两个人的面孔贴的很近,鼻息相抵,呼吸可闻。
看上去亲密缠绵的一个距离,早就不合时宜,可是谁也没有主动退开。
此时的我们就像是两个争强好胜的孩子,明知道只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游戏,却非要去赌一个输赢。
“是么?”骆无殇的眼神有些苦涩,竟是牵强的扯出一个微笑,调侃道,“可是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潼潼你也会骗人。”
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几乎都是经年不笑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笑,只是觉得心烦意乱很刺眼。
我自嘲的苦笑一声,就势垂下头去,“我以前也不知道,骆无殇也是会笑的。”
骆无殇一时语塞,没有说话。
“曾经我们都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事实上我们从来都没有真的了解过彼此不是吗?”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再扬起脸来的时候已经褪掉那张伪装出来的笑脸,换了一个认真的表情。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骆无殇的目光一直很沉静,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原来人的眼睛真的会骗人呵!
我想着,不禁哑然失笑。
“骆无殇,结束了!”我低低的呢喃,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他。
纠缠这么久,这句话说出来,其实远没有想象中的难。
我的声音微弱的近乎叹息,我想他听见了,但也许是没有听清楚,因为他俊朗的眉梢突然没来由的拧起一个不协调的弧度。
“我已经不爱你了。”我说,“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只是心疼,而不是心痛。”
骆无殇紧紧的抿着唇,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他的眼睛里一直都是我淡淡微笑的样子。
于是我也探出手去,以指腹一点一点慢慢抚过他的眉眼,“骆无殇,你可知,这一刻我的眼里没有你,我的心里也没有你。”
“我知道!”没有迟疑,骆无殇的声音冷醒清澈,恍如又回到我初遇他的那个冬日。
这一次,怔住的是我。
两个人再次默然相对,骆无殇惨然一笑,然后将头转向窗外。
“潼潼,你的眼泪没有骗人。”他说,“只是你刚刚的眼泪并不是为我流的罢了。”
我以为我伪装的很好,却原来从头到尾又都是自导自演的一场自欺欺人的戏码。
打心底里苦笑一声,我也撇开脸看向另一侧的窗外,“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了解你!”骆无殇道,“自始至终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潼潼,你太任性了。”
我总以为当年我们分开的原因就是对彼此的无知,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沧海桑田过后的今天,我与骆无殇,我们两个竟会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像朋友一样平静的交谈。
“是啊,我一直都这么固执,”我自嘲的笑笑,低头狠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可是很多的时候,不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对是错。”
骆无殇,就像我跟你之间,没有走到最后之前,我也从来没有承认过是自己错了。
韦北辰说,关于当年我不该不问原因的选择逃避,我想我的话骆无殇他听的明白,可是他选择了沉默。
“潼潼。”良久之后,他才声音悠远的打破沉默,“就当是最后一次,让我送你回南野吧?”
我回过头去看他,他的目光仍是落在车窗外面没有回头。
傍晚的阳光透进来,将他脸上的光线渲染的有些模糊,就好像他已经离开我好远了一样。
“好!”我说。
【54】惊天秘闻
七日之后,我与骆无殇一起回到大郓城。
虽然是我自幼长大的地方,但是时隔三年,这里的一草一木却都已经让我有了陌生的感觉,甚至于连那座皇宫里的一砖一瓦看在眼里也隐约有些格格不入。
我突然在想,当年孝康皇帝也是离宫二十余载才骤然回来,那么在他一朝君临天下的那些日子里,他会不会也有一星半点儿我现在这样的感觉?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唇角不觉的微微翘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这个小动作惊扰了他,旁边的骆无殇突然侧目向我看来。
即便是把过去种种都放下了,但是回到这里,我跟他之间都不可避免的催生了一些尴尬。
两个人相对无言,匆匆的一眼,便又各自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我也这才发现,此时我们座下龙辇所去的方向并不是回我的栖凤宫。
我瞬时警觉起来,不悦的蹙眉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骆无殇没有说话,只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小锦盒递到我面前。
我狐疑的接过来,回头看他一眼。
骆无殇脸上的神色淡漠,丝毫没有半点情绪流露。
恰在此时座下步辇也跟着落了地,他便是一声不吭的起身走了下去。
我盯着他的背影失神片刻,觉的他的反应很有些莫名其妙,然则打开那个盒子之后却是神思恍惚的愣了很久。
隔着明黄的纱帐,辇车外面那个孤身而立的侧影依然伟岸挺拔,就在那一念之间我又想起了很多的往事。
我想对于骆无殇,原来我真的是太不了解。
默默的把锦盒收进袖子里,我举步迈下龙辇,站稳了脚跟这才发现骆无殇带我来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毓硫宫。
这座宫殿始建于南野开国的初年,规模庞大,气势恢弘,只这座大殿就占了整个皇宫近乎十分之一的面积。
它的位置在整个宫殿群中比较靠前,有引领天下之意,整个建筑的色系以金为主,风雨数百年还明艳如新,华贵中尽显皇室之风。
此时我与骆无殇就并肩站在殿前的广场上,金碧辉煌的一座宫殿矗立眼前,蔚为壮观,与之相较,后面庞大的宫殿群反倒黯然失色,仿佛成了陪衬。
数百年来南野的历任帝王都是在这里登上大位,接受百官朝拜的,而我虽然贵为公主,真正有机会踏入这座宫殿的也仅有两次——
第一次是我与骆无殇大婚,他携我之手往这大殿之上拜别父皇;
第二次是骆无殇登基为帝,他在这朝堂之上亲手为我戴上后冠。
往事历历,如今入眼的却只剩繁华褪后的沧桑。
“为什么来这里?”我问。
骆无殇没有回头看我,只是目色深远的凝视着眼前这座如众星拱月般的宫殿。
入暮时分,宫灯万盏浩瀚如海,也就是在这时,才更见出这座毓硫宫与众不同的气势——
它不只是一座宫殿,更是一个象征,象征着南野王朝至高无上的权利。
骆无殇在殿前静静的站了很久,一直到天色完全了黑下来才终于微微侧目看我一眼。
“潼潼,你跟我来,我有些话要与你说。”他道,说完也不等我反应,径自举步上了台阶往正殿的大门而去。
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也容不得多想,犹豫了一下便是快步跟了上去。
殿前的台阶是汉白玉所制,中间以一幅巨大的龙图腾分割成左右两边,不多不少共计一百零八阶。
我与骆无殇一前一后拾阶而上,负责看守殿门的内侍早早的把殿门打开候着,等到我们进了门去,又是自觉的将门合上。
偌大的宫殿里就只剩下我跟骆无殇两个人,虽然两侧点了好多盏的宫灯,却仍能觉出些森冷的寒气来。
进了门之后骆无殇脚下不停,踩着红色的长毯步子平缓的继续往前走,一直登上最里面的九级台阶,站在了那张纯金打造的龙椅前面。
然后,他转过身来看我,“潼潼,你过来。”
彼时我已经在台阶下面提前止了步子,听到他的声音咋一抬头就很自然的要以一种仰视的角度去看他。
为了应付百官接驾的场面,下午进宫之前骆无殇特意换了龙袍,他整个人的气质本来就很突出,所以即便此刻只是站在龙椅前面长身而立,也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里是朝堂,他现在所站的位置又是朝堂之上的至高点,按理说我是不能随便过去的,只是今时今日,我与他之间都没了这份束缚,所以我也没有推脱,紧跟着也走了过去,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骆无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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