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家的媳妇生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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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天哪，这个该死的家伙一定是在他家人面前昧着良心说尽了自己的坏话了吧，这个蠢材的用意是什么呢，发牢骚？还是真的有别的想法呢？丽丽一边在心里骂着邱伟，一边打点起精神应付道：
“大姐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上班那么远，邱伟不就下班时顺路买买菜吗，集市上买菜的男人们多了去了，人家回家还做饭洗衣服呢，军军前一段不是在我们那里住着玩吗，你叫军军说，看每天的饭菜是不是我做的？家里的衣服是不是我洗的？地板都是谁拖的？咱娘不是早说伟从小娇惯啥活都不会干吗，我哪里敢依靠他让他干活，天天都是上班累死，回家还得伺候他，大姐你只管放心，他是我的人我哪能不心疼他呢，只不过都准备当爸爸了，必要的家务还是要学的，将来坐月子带孩子时还指着他做饭照顾人呢。”

三十五、恁爸妈还能不管你

丽丽暗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无理取闹的人应该也找不出什么纰漏，即使不能像自我标榜的如何爱护弟弟那样说一些场面话，起码也该知道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不用她多嘴了吧？然而丽丽还是低估了邱伟大姐的强大思维，只见她把脖子一梗，嘴巴一撇，眼珠一翻，比之前更雷人的一番话便怒气冲冲地迸出嘴来：
“操那么多心干啥嘞，就是做饭照顾人也轮不到伟呀，恁爸恁妈离你都恁近嘞，到时候还能不管你？！还能眼看着你作难？！眼看着孩子受罪？！我就不信他们会那么狠心那么自私不管自己的亲闺女？！要是真嘞啥都不管的话，看他们将来咋有脸当孩子外公外婆嘞？！”
丽丽不由得大怒，就没有见过这样胡搅蛮缠又缺心眼又不讲理的混人，没听说过当丈夫还有这样的当法，这样的苗头以前也不是没露过，还以为经过表态有了改正的可能呢，没想到居然变本加厉，更可恼的是平白无故当着人家女儿的面诋毁人家的父母，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病得轻了还说不出呢！丽丽顿时觉得自己就像被骗进屋子里的小红帽，可怕的大灰狼正撕下面具，露出獠牙，张开血盆大口向自己和自己一家扑过来！这一幕实在是太恐怖了，丽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血压升高，双手冰凉，连一颗心都被气得乱跳着打起了哆嗦。
“我听人说生孩子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有的都要疼好半天呢，大姐你是过来人，你说是不是真的啊？”丽丽佯装虚心地问道。
“哪有那么厉害呀，我身体好生孩子一点也不疼呢，所以我才劝你要多干家务多活动嘞，这可真心实意都是为了你好的。”邱伟大姐以为她的气焰慑服了丽丽，颇有自得地回答道。
“那是那是，你每天干农活，身体肯定好。”丽丽赶紧的拍着马屁，“那你的月子一定恢复的也很快吧？”
“那是当然的了！我那时候连医院都没有去，都是在家里生的呢，一看生了个男孩，死老婆子慌着又是打鸡蛋又是杀鸡子，忙里忙外地忙个没完，你姐夫也乐得合不拢嘴，换尿布、抱孩子，和孩子亲起来没够，叫他干啥就干啥，哪像现在，叫他干啥不干啥，还得我从娘家搬兵来出气！”邱伟大姐沉浸在回忆里，思维骄傲地在时空里交错。
“那可是老邱家头一个外孙啊，咱爹咱娘肯定也忙的不轻吧？不过他们那时候也年轻，照顾你应该也累不着的。”
“胡扯！伺候月子是多累人的活，我哪里舍得劳动咱娘呢！我是给他们家生的孙子，凭啥要让我娘家人受累，我儿子又不姓我娘家姓！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没让咱家人来搭一把手！就让那死老婆子和他儿子伺候我，顿顿饭做好给我端来，我想吃啥就得买啥！我千辛万苦生了个大胖小子他娘俩舒舒服服就能当奶奶当爹了？都得尽尽义务不是？我可不是那没用的闺女，出了门还把娘家人拖累到不行！从小到大没让咱爹娘插过手，静等着孩子长大孝敬了！”
“咦，那你是说俺姐夫和他娘照顾着你啦，那咱爹咱娘咋能狠下心不管你这亲闺女嘞？他们啥都不管咋还有脸当军军的外公外婆呢？军军叫他们时他们会不会觉得脸红啊？！”丽丽不动声色地问。
“生养了闺女就有当外公外婆的命这不是最起码的道理吗，谁敢胡扯就当他是放屁嘞！”邱伟大姐激愤地说着，忽然觉得不太对味，她疑惑地看着丽丽，迟疑了片刻再次发飙：“那也不一定哪个闺女都有这好福气嘞，你二姐生飞飞那时候他公公婆婆就都跑了，那一对老不要脸的，儿媳妇要生孩子了不说帮忙，慌慌张张起来跑了！老家伙还不是怕花钱吗？还有那该死的伴越，起来也跑了还把家里的钱卷个精光！真不是人！你二姐一个人那个可怜啊，还不是咱爹咱娘和我们姊妹几个去管的她吗？那要真没人管了可不就得娘家人上啊？！”
“那三姐呢，她生果果时是咋安排的？是三姐夫家出钱出人管的还是邱家管的啊？老三扭了脚她婆婆都待她那么好我想生孩子时就更不用说了吧？！”
邱伟大姐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了脚，瞪着眼不说话了。
“还有邱兰呢，邱兰也是要生孩子的，她到时候咋安排？她婆家人也像你们待我这样待她你们答应不答应？”
邱伟大姐还是不说话，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想着鬼点子。
“我也要向你学习，像你一样有福气，我的孩子跟谁姓就让谁家出钱出人管，我辛辛苦苦生孩子别人也不能当甩手掌柜，邱伟和邱沟俩老的也有义务照顾我和孩子，要不他们就没有脸当爹当爷爷当奶奶！我不会像老二那样丢人那样拖累娘家，要不我宁可不要孩子！大姐你不会也想让咱爹咱娘学老二家那一对不要脸的公婆起来跑了吧？那样子被媳妇娘家骂来骂去骂到老死他们心里老舒坦了吧？他孙子长大了也会很孝顺他们吧？”
邱伟大姐黑黄的脸皮青了一阵，又红了一阵，咬着嘴唇想了又想，终于蛮横不讲理地大叫起来（这一点还真像她娘呢，可谓他们邱家的传家之宝了）：
“不管咋着，你生孩子就得你爸妈去管！”
“凭啥呀，哪里的风俗是外公外婆伺候月子啊？！我实话跟你说吧，别说我爸我妈了，就是公公婆婆这样按风俗应该照顾月子的人我也没想过拉扯他们！为啥呢，人年纪大了，一辈子辛苦不容易，我们将来会请月嫂请保姆照顾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那可不行，那月嫂保姆是靠得住的吗，说不定会把孩子偷走的！”
真他奶奶的管的宽！丽丽心里骂着，还指不定谁会把我女儿偷偷抱走呢！“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我的孩子没福气没人疼呢？”
“那就让你姐姐回来伺候你！”邱伟大姐又恶声恶气地指挥说。
这姑姐的手还伸的真长，她以为她是谁啊？
“我姐姐在外地上班请假不容易，再说都成了家了，回来人家孩子谁管？”
“不容易也得请假，孩子该不管不管，她做姐姐的有这个义务！”又是疾言厉色。
死女人还知道义务，她也配说义务？
丽丽忽然觉得荒唐，这真的是盼着要孩子的一家人吗？怎么八字还没有一撇，就开始算计着把孩子推给娘家了呢，他们就那么自信吗？相信自己会听他们的做他们的生育工具再搭上自己一家人做冤大头？
“那不如这样算了，大姐你也是做姐姐的，你也有这个义务，你不是说你跟你兄弟最亲吗，刚好你也没有工作不用请假，军军也大了不用你照顾，到时候你就去尽尽姐姐的义务吧，说到底孩子也是你娘家人和你一姓的，亲姑妈可不是比姨妈亲多了吗，尽义务也得先紧着你呀，姨妈就先靠边站去，论远近亲疏哪一点能轮到她呢？！”丽丽不疾不徐地说着，观察着邱伟大姐的反应。
那女人登时拉长了脸，耷拉了眼皮避开丽丽的目光，憋了半天方才不情不愿地说道：
“算了算了，要是你家人不愿意管，就还是让咱爹咱娘去照顾你们好了——谁叫你生的是咱邱家的孙子呢。”
依着这段时间和邱家人打交道的经验，丽丽一眼就看穿了她——谁不知道你们一贯说话不算话，谁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啊——先怀上，到时候孩子在媳妇身上，婆家不管，娘家还能眼看女儿不管吗，人家是打定了先哄骗后逼迫的主意了，告诉你吧，休想！
“不是我娘家不管了你们才管，出钱出人伺候月子本来就是该婆家尽的义务，别想着往人娘家推卸责任！”丽丽郑重其事地重申道。
“我们邱沟没有那样的规矩，好多地方都没有那样的规矩，不说那么多了，反正你娘家不管咱爹咱娘管就行了吧。”死鸭子仍然嘴硬地说。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们那里都是这样的规矩。我们那里的老规矩是，只要女儿婆家还有一个人，娘家人就不能去伺候女儿外孙坐月子，为什么呢，那样会对女儿婆家人不好的，说白了，就是对婆家人的事业和健康不利，也许会伤财，也许会生病，也许送命都是有的，所以我们那边就是再缺德坏良心的婆家也不敢不管生孩子的儿媳妇的！大姐你没有仔细打听过我们那里的风俗吧，真是可惜，早知道给你弟弟找一个家乡风俗是不用管孙子不用管儿媳妇的对象该有多么好呢——”
邱伟大姐的脸涨得酱紫酱紫的，哆嗦着嘴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看得出她正在拼命地压抑着自己。丽丽呢，这会儿不仅不气，反而有了一种发泄的快乐。
她冷然地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五官端正，涂着鲜艳的口红，烫着时髦的卷发，就她不到五十岁的年龄来看，身材保持得还算不错，穿衣打扮也颇有几分时尚的风情。这在这个城市村庄来说，应该也是个中上等的人才吧，只可惜嘴角边两条刀刻一般的法令纹破坏了脸上的线条，眉间深深的川字和眼底透出的几分阴郁之气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三十六、她说你你也不能说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以为离了你我弟弟就找不到媳妇，就要打光棍啦？！我弟弟就那么没有市场吗？！”估计这女人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顽强的抵抗，她搜肠刮肚半天，终于按捺不住，暴跳如雷地大声吼叫起来。
“我闭着眼挑的丈夫嘛，当然不会太次，这本来是天赐的因缘，不然邱伟也不会订了几次婚都被退婚了，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成了公务员，又过了司法考试，说不定变成抢手的香饽饽了——大姐你有没有做过调查，你们村子里是不是有好多好姑娘举手排队等着嫁给他呢？如果真有这样人的话，我马上让位成全他们，反正你们这样对我也没把我当自家人看，也不是谁离了谁就过不下去，何必呢？”丽丽一边摆弄着手指，一边闲闲地说道。
“哎呀，那可是没有的事啊，”邱伟大姐愣了一下，扭曲的脸却在瞬间放松下来，居然还把嘴角往上弯着，法令纹也变成了笑纹：
“咋没把你当成自家人看呢，这事不都是商量着来的吗，你说婆家管，那就婆家管好了，你说让伟学做家务，就让他学做家务，将来身子重了可不就得他伺候吗，也都是应该的，别说啥谁离开不离开谁的孩子话了，你们两个可不就是天作之合吗，想想原来，人家给介绍了多少对象，我兄弟连一个也没看上，都说他眼光高，原来都是在等着兄弟媳妇你呢，这可是你们两个的缘分，一定要好好珍惜呀——”
嘁！还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呢，丽丽暗暗在心里鄙视了下，这肯定是想起她兄弟说不下媳妇时的苦了——房子没房子工作没工作家庭状况为人处世也不好，哪个女孩子会这么傻嫁到你们家呢，还说自己看不上人家，是人家看不上你们吧——条件不好也没啥可丢人的，关键你别装大尾巴狼啊，想想还没哄着这兄弟媳妇给邱家做完贡献呢，可不能就这样让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对吧？一定是这样，要不然这泼辣的女人也不能吃这个瘪呀，看看那张脸变得那个快啊——只怕川剧里最优秀的演员也比不过她吧？！
“孩子话也是你先说的呀，你把自己说的那么通情达理，怎么啥事都是只许你不许别人呢？”丽丽撂下这一句话，抓起沙发上的包包站起身来，“都这么长时间了邱伟咋还没回来呢，不如我出去找找他吧！”
“现在都六点多了天都黑了，天又这么冷，你人生地不熟的何必出去呢，打个电话不就成了吗，再说这里晚上治安很乱的，拿个包出去给人抢了怎么办呢？”邱伟大姐难得地替丽丽着想谋划着，极力挽留着她的兄弟媳妇。
“没事，我出去转转，顺便到商场买点东西，你看家里需要什么我一并买了捎回来吧？”丽丽敷衍着，挣脱了邱伟大姐拉她的手，出了屋门。楼下院子里冷冷清清，老太太和他的儿子还都没有回来，这是什么日子啊，看个病儿子不能出钱，还被儿媳妇逼得有家都不能回？丽丽不由对老太太产生了深切的同情和怜悯，再看看自己，居然颇有几分同病相怜的味道了。
城中村的道路是沿着村里的房修的，因为年代久远规划不够到位，房子盖得参差不齐，道路也修的七扭八歪。天几乎已经完全黑了，稀稀落落的路灯却一盏也没有亮。丽丽沿着路边默默的走着，借着邻近人家或是店铺灯光，躲开路上大大小小的障碍。北风呼呼的吹着，路上并没有几个来往的行人，丽丽把包包从肩上取下来，交叉着双臂抱在胸前，既防了丢失，又有取暖的意思。前面就是那女人说的网吧了，门前灯箱上大大的“网吧二字表明了身份。
丽丽往里面看了看，网吧里灯火通明，一台一台显示器整齐的排列着，两个人从里面的通道向外走来，似乎邱伟和他外甥的模样。丽丽紧走几步，把网吧甩在身后，她想起以前自己每次和邱伟来的时候，他外甥总要到路口去接他们，回家时他大姐总要把他们送出很远，一路上还骄傲地对认识的人介绍着她兄弟和兄弟媳妇来看她了之类的话。现在自己一个人走掉，不知道明天那女人该拿什么对别人炫耀，也许她会抓紧时间为他兄弟再找一个接班人吧，然后再重复同样的情节与台词？
丽丽在黑暗里无声地笑了，这笑容淡淡的，被北风吹到发冷，又被心情染成苦涩。这样一家子自私虚伪冷酷无情强横霸道的人，他们把自己伤得也差不多了，自己把他们看得也差不多了，反正从自己身上难再榨出什么油水，不如及早抽身，让他们放出手段去寻找新的猎物成就他们一厢情愿的黄粱美梦吧。
出了村口，就到了繁华的大街了。丽丽加快脚步向灯火辉煌的地方走去，回家去已经不大可能，天晚了，城际客车应该已经停开了吧，就是搭上末班车，到家一定已是深夜，单身一个女子显然不太可行，如果自己是个男人该有多好啊，那这一切的烦恼就都不存在了，丽丽第一次感到身为女子的不易。白居易曾经说过，人生莫做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啊——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朝最繁华处的一家商场走去，在那家商场附近，大放华彩的路灯和五颜六色的霓虹下，高高低低的梧桐树枝掩映着一家全国连锁的快捷酒店，口碑很好，是她以前在街上闲逛时曾经留意过的。
在前台定好房间安顿下来，去餐厅吃了饭，买了零食，丽丽便回到房间打开电视边看边吃，挑了个频道，找到最喜欢的一档综艺节目，看到热闹的地方，被几个搞笑的主持人逗得前仰后合，一时间似乎忘掉了自己的烦心事，包里的手机也凑趣似的响个不停。是谁呢，不会是爸爸妈妈打来的电话吧？丽丽笑嘻嘻地拿起手机一看，是邱伟！
“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用不用我去接你？”邱伟在电话那端问道。
“哦，你不用来接我了，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