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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大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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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地表达了出来，“青珂，你知道为什么比起牡丹殿，我们桃花坞就没有这样的规矩吗？”
“这……”莫青珂有些迟疑。
“牡丹殿的人，你知道都是怎么聚集起来的吗？”莫童童站了起来，表情是少有的严肃认真。
“……与桃花坞不同？”
“完全不同，”莫童童伸出一只手指左右摇了摇，“我们桃花坞的桃花使者们都是我们这些年陆续发展起来的，说句不好听的，除了少数一两百个是我们的嫡系，与我们一起将桃花坞办起来，其他分散在各地各分坛的几乎都是我们在当地发展起来的，虽然我们桃花坞待人从来就没有远近亲疏之别，可是私底下，那些嫡系的人，才是我们心底里最信任的人啊。你说，我为什么要在每个分坛都放上一两个我们嫡系的人呢？就是这个原因啊。”
“那牡丹殿那边是怎样的呢？”
“牡丹殿的人，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牡丹殿所有的牡丹子，全部都是嫡系。”
“全部？！”莫青珂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呢，全是嫡系，那怎么可能发展起来，嫡系是要留在身边才算是嫡系啊，如若是分开太久，生分了，哪里还能算是嫡系呢。
“呵呵，奇怪吧，”莫童童忽然就笑了，“其实啊，跟我们是一样的，你记不记得，当年我将你带回来的时候，我们桃花坞的嫡系就已经存在了，那些人全都是法师。”
“我记得。”
“跟我们一样，哥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那些人，他们，全都是武师。”
“不对，”莫青珂皱起眉头，“这样说的话，牡丹殿的人也太少了，甚至还不到我们桃花坞的十分之一。”
“你呀，居然没有看出来，”莫童童嘿嘿一笑，“牡丹殿一直都是一个暗地里的组织，他们为什么不发展壮大，像我们一样呢，就是因为他们的人太少太少了，这些年他们也发展起来了一些人，但是哥哥为人非常严谨，只有天赋非常优异而且身家清白的武师才可能被他选中，所以人虽然比之前多了些，却还是比我们的人少了很多，但是相对的，牡丹殿的人全部都是忠心耿耿，非常值得信任的人。”
“原来是这样，”莫青珂忽然低下头，自嘲般的笑了一声，“我竟然没有想到，还一直以为老师你与师伯早就约定好了桃花坞与牡丹殿一明一暗互相帮衬呢。”
“互相帮衬……”莫童童天真可爱无忧无虑的脸上忽然闪过一点点的无奈之色，“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好了，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就去修炼吧。”
“恩，老师，这几天我大概要去一趟积羽城，过几天就是积羽城城主的女儿十二岁生日了，这几日可是催得紧呢。”
“哦？积羽城的柳城主倒是有心拉拢你啊，”莫童童眼睛一亮，情绪倒是转变得飞快，转瞬之间来到了莫青珂身前，脸上满满的都是母凭子贵的骄傲神色，“我家青珂长的就是好看，总有人垂涎，不过柳城主家的小姐十二岁，年龄也是刚刚好哎！”
莫青珂保持着恭敬地微笑，对自己老师刚才的话不发表任何评论。
“哼，无聊，”见对方没有反应，莫童童撅着嘴回到古琴旁边，身形利落的坐下，声音骤然变得冰冷，“就快到一个月的期限了，你走之前，我要看到你练清心诀的成绩。”
莫青珂更加谦恭的低头：“是，老师。”
“跟柳城主处好关系，积羽城是我们行动的一个很重要的部分，不容出错。”
“是，学生明白。”莫青珂行礼，退下。
没蹄草原深处的牡丹大殿后花园中，种植着成千上万的牡丹花，花园四角有四根白玉雕刻的牡丹柱，柱身须三人合抱，约半人高，顶端有一朵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白玉牡丹。
一只不算白皙的孩子的手伸过去，握住其中一只柱子上的牡丹花，轻轻扭转，只听咔嚓一声，牡丹花旋开，被花掩盖住的地方写着一个清晰漂亮的字：“丙。”
随即整个玉石柱自动移开，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台阶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地下。
孩子沿着台阶缓缓向下，当孩子的头顶消失在洞口的时候，洞外的玉石柱和柱子上的牡丹花全部都恢复了原状。
地下通道里面点燃着无数的火把，连接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房间。所有的房间都未设防，从通道中一路走过，就可以清晰的听到里面打斗的声音，孩子简单的看了两眼，便脚步不停的向着通道的深处走去。
通道深处有着一些封闭的小房间，房间的门上挂着一张白色的纸，通常这张纸上会写着关在这里的人的名字和犯下的错误。孩子的印象里，这座地下宫殿里面的所有人，都在这里被关过一次两次，甚至更多，这是他们必须承受的惩罚，用以警示自己，避免下次犯错。孩子抬头大概看了一下，写着字的房间只有两三个的样子，于是露出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笑容。不远处站着不敢靠近的丙系系主看到孩子的笑容，终于稍微松了口气。
孩子走到一扇门前，门上写着：“姓名：尹天翔；失手任务：南柯寨秘密信件任务；禁闭时间：三天；其他惩罚：一个月内不许接任务”。
孩子眨眨眼，中肯的评价了一句：“不算狠。”
推门而入。
毫不意外的看见只穿了黑色短打的少年对着房间正中挂着的一个沙袋进行攻击。少年的右小腿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蹦跳间有些不太灵活。
孩子施施然的走进去坐在靠墙的床上看着他。少年又打了几下沙袋，略微有些不情愿的转过头行了个礼，嘟囔道：“属下见过少主。”
莫青麟向来脾气好，一点儿也不介意：“尹天翔，你有什么好不满的啊，才关你三天。”
“一个月不让我接任务啊老大，”尹天翔似乎是和青麟很熟，说话也少了些顾忌，多了点儿平日里耍赖的腔调，“我知道最近牡丹殿要有很多任务的，一个月不让我接活儿，那还不如让我去死啊。”
“那你去死啊。”莫青麟伸手指指墙上挂着的各种刀枪武器，一副你随意你开心就好不用顾忌我的表情。
尹天翔气不过一屁股坐到地上，靠着墙低着头不说话。
莫青麟忽然笑了起来，一只手放在嘴边神神秘秘的说：“好啦，不逗你了。悄悄告诉你哦，我这次来就是来给你下任务了，态度给我摆好点儿，不然我立马换人去做了。”
尹天翔立即抬起了头，惊喜的睁大了眼睛，一步跳起来奔到床边坐下，肩膀碰碰莫青麟：“哎，你没唬我吧，什么任务，快告诉我。”
“你急什么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莫青麟不轻不重的一脚踢在尹天翔小腿的伤口上，立即引来尹天翔皱着眉的一声大叫，“先把你的伤养好再想着出去做任务吧，你这次可一定要办的漂亮点儿啊，我跟老师那儿夸了你半天才给你求到的机会，你要是有搞砸了，下次我也帮不了你了。”
尹天翔正色单膝跪地抱拳道：“多谢少主，属下遵命。”
半个月后的正午，艳阳高照，依然是一身黑衣的少年只身来到了唐国的国都唐京，将一块令牌递到牡丹殿唐京分坛副坛主梁晨的面前，自信满满的仰着头说道：“我是少主派来的协助唐京分坛这次任务的牡丹殿丙系牡丹子尹天翔，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灿烂的阳光照耀在少年扬起的年轻面庞上，毕竟是年少轻狂，即使是犯了一些小错，心中有了阴影沮丧，却依然是那样幸福的时光。
22。草长莺飞，年少轻狂第二十二章 巧遇相识
“十二岁生日啊…”莫青珂一身墨蓝色轻纱质地的薄衫，看起来有了几分轻快利落又不失文雅，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右手在一排珠光宝气的首饰上轻盈拂过，若有所思的呢喃着，“一个小丫头，送什么好呢？”
一旁的店老板不失时机的凑上来：“这位公子可是想为心上人挑一件礼物？我这家金玉满堂在积羽城那可是老字号，传到我这辈儿已经是第五辈儿了，那可是名声在外啊。我这店里的东西，虽说是比别家的贵一些，可是您看看我这做工，这雕花，这镶金，这玉坠儿，可不是别家能比的了的呀。”
没有理会店家的自吹自擂，莫青珂礼节性的微微一笑，目光继续在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金簪玉镯中流转。
看多了莫童童各种各样的首饰，以莫青珂的现在眼光，实在是没觉得这些首饰好看在哪里，就是俗，非常的俗气。当然，她没有把自己心底的那些鄙视的情绪表达在脸上，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莫青珂都要求自己能够给对方带来舒适的感觉。因为“另一位”莫童童说过，只有在最舒适的情况下，人们才会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
现在并不是寻求弱点的时候，莫青珂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店里面的这些东西，眼睛大概转了一圈就能够知道这家店的整体品质，莫青珂一点一点的打开了自己手中的折扇，随意扇了两下，准备离开去看下一家店，就在这时，一个粉红色的首饰盒映入眼帘。
只是很普通的样式和材料，相比起来，可以算是这整家店里比较低劣的东西了。虽然粉玉少见，但是也并没有少见到能够让它的价格脱离了玉石的价格范围，甚至，粉玉在玉石的种类中只能算是比较低等的一种，但是莫青珂却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伸出手遥遥的指着那个首饰盒对店家说道：“店家，麻烦你，让我看一下那个首饰盒。”
店家的脸上清晰的显现出有些失望的神色，脚下却忙不迭的小跑过去把那个首饰盒从架子上拿了下来，顺便用袖子抹了两下盒子上面的灰尘，然后递到莫青珂手里。
很好，送给柳小姐的礼物最好就是这样的，不是能够戴出来的首饰，而是放在卧房里面不方便别人进去参观的东西。就算是当时去参加宴会的人们看到了，那也只是小部分，桃花坞少主送出的礼物，除了足够贵重以外，当然还要有足够的神秘感。
莫青珂唇边牵起一抹满意的笑，付了钱施施然的走出了这家“金玉满堂”。
两天后的清晨，太阳还正在升起，积羽城里便热闹起来，看来作为汉国三大城之一积羽城的城主柳行生面子还是很大的啊，不单是汉国几乎所有的青年才俊都纷纷赶到积羽城前来为柳家小姐庆生，就连其他四国也都有许多文人雅士俊逸小生前来凑热闹。不过赶过来的也都是些小户人家的公子哥，要么就是大户人家里面并不受宠的庶出甚至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远房亲戚。
若是在十年前，这些公子哥儿们可能会让莫青珂觉得很麻烦很难对付，可是现在的莫青珂却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对莫青珂而言，那些人就像是大象面前的蚂蚁，穿的再好看，也提不起兴趣。
莫青珂下榻的客栈里面，大清早就有人嚷嚷喊喊，大路上也不停有运送礼物的马车滚滚而过，吵得人们都睡不好觉。虽然莫青珂不用睡觉，却还是受到了一些打扰，修炼毕竟是一个需要安静的事情。盘腿坐在床上的莫青珂轻轻地翻个白眼，暗自吐纳，收起了修炼法阵。
翻身下床，少女稍微活动活动筋骨，楼下的吵闹声实在是很烦人，于是莫青珂穿好衣服，重新打扮成一个翩翩少年，从怀里摸出一把折扇，潇洒的扇了两下，莫青珂满意的甩甩袖子，推门下楼退了房间。
并没有随着大队人马走向城主府的方向，而是朝着相反方向，迅速的拐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即使是积羽城中的小巷子，也免不了带着一些破败之感，莫青珂没有在意脚下的泥土和覆盖在早已碎裂了的青石板上的青苔，精致的缎面薄靴稳稳地踩在滑腻的青苔上面，如履平地。
请柬上写着巳时，还早着呢，莫青珂才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大清早的去吵人家睡觉，积羽城的气候宜人，清晨微凉，微风徐徐，散步是最舒服的了。莫青珂沿着小巷一直向前，七拐八拐，积羽城的建筑并不像唐京那么规整的南北东西横平竖直，这些小巷子全是弯弯曲曲的，南北东西难以分辨，走着走着就叫人迷了方向。不过莫青珂倒不担心这个，走惯了桃花坞中精巧绝伦的桃花阵，这几条小路对她来讲只是小意思。
走小路只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因为这样千千万万条的小路错综复杂首尾相连，如果不清楚地形的话，你就完全无法预测下一步你会走到哪里去。这就很像人身上大大小小的筋脉，法气在其中流转的时候，除了几条常用的筋脉之外，你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时候这条小筋脉的尽头到底是一个无法突破的墙壁还是连接着一条已经走过一遍的筋脉。所有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完全无法掌控无法预测，但是却让人心情放松舒适。
大概长期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其实内心里都很向往这种走小路的状态吧，让自己放松下来什么都不考虑，不再为任何的事情而烦心，只是专注于走自己的路。
转着转着，莫青珂抬眼看见前面巷口竟然就是宽敞的大路。出了路口，看到眼前的地方，莫青珂不觉哑然失笑。没想到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居然都到城门口了。
城门内外各四名士兵守卫，大队的车马还在不断的涌进城里，华服少年们骑着血统优良的高头大马带头走在车队的前面，趾高气昂的样子像一只只伸直了脖子的骄傲孔雀。
看着少年胯下高大威武的骏马，莫青珂不禁想起了年幼时第一次进入没蹄草原的时候。那个时候，身边也跟着一匹小马，白色的毛发，却能够滴下血汗，自从她和青麟分别拜师之后，那匹小马仿佛消失了一般，就连两位老师都一口咬定没有看到那匹小马，或许，它是回到大宛马群中了吧，十年过去了，它也该长成一匹英姿飒爽的大马了吧？不知道还认不认识我和青麟呢？
莫青珂若有所思的看着骑马的少年轻轻微笑，却被少年看在了眼里。忽然，一只马鞭伸过来，鞭尾轻薄的挑起莫青珂的下巴，少年下流的笑着道：“呦，小子，长的不错嘛，你一直盯着本少爷看，是不是看上本少爷了？”
用扇子拨开马鞭，莫青珂没有说话，转身打算离开，在城门口跟这种无赖起了冲突，若是闹大了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是身后的少年却不依不饶的跟上来堵住莫青珂的路：“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少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跟了我，包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莫青珂还是不应声。
一旁的下人见状跑过来大声呵斥道：“你这小子真不识大体，知道我家少爷是谁么，我家少爷可是商国有名的大户柳家家主的亲侄子！”
莫青珂抬头看向少年，不愠不喜的问：“你姓柳？”
“哎呀呀，难怪你不说话，你的声音如此好听，要是让旁人听到了，岂不是都要难以自持了？看来，为了不让你祸害旁人，本少爷势必要把你收入囊中了啊哈哈哈！”马上的少年答非所问，嚣张的态度溢于言表。
莫青珂依然是不动声色的问：“告诉我你的名字。”
“柳齐久，”少年猥琐的眨眨眼，略微低下音量却依然足够旁人听得一清二楚，“小美人儿，你可以叫我齐久。”
莫青珂唇边绽出一抹微笑，顿时看呆了旁边的所有人。四周围观的百姓已经暗暗在为莫青珂祈祷了，这个小少年看起来如此瘦弱又如此俊美，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难怪看起来有些眼熟，竟然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位“儿时的朋友”。莫青珂的“欣喜”之余暗自忖度该怎么处理面前这个场景。今天是柳城主的大日子，虽说这些都是小事情，但是在这一天里聚众打斗那就是明摆着把柳城主的面子当成鞋垫子了，这种事儿莫青珂绝对不会干。
就在这时，另一个让人“惊喜”的声音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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