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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水华传-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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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而完全抛却在为你诞育皇嗣的晨贤嫔。
只是,说到孩子……我感受到你哭了,有咸涩的泪水滴落在我的唇上。三郎,你我在为同一件事情而担忧吧。我并不想叫你知道我腹中此刻正怎样翻江倒海地疼痛,可是,我真的好担心,因为这痛楚要胜过那一日在紫宸宫中失子的感觉,体内的温热随着鲜血被一层层剥离身体。
三郎,我想说,我不能够再失去这个孩子。已有一次失子之痛曾使我肝肠寸断,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有第二次。
你不要着急,只听我说吧。我想了很久,这个孩子已经有八个月大了。若要强行催产,也该能安然保住,而我……你要知道,世事往往不能两全。
三郎,我想起了那一日的乾和行宫,我们的初见,就像戏文里唱得一样,美好的邂逅。
想起了你带我走出宫狱,不顾其他人的闲言碎语加封我为九敛嫔之首。
想起了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你对我说我们要世世为夫妇,你对我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想起了你我天涯相隔时以《长相思》传情。
想起了梨花院落中枝上梢头绝美梨花花开灼灼,惊心动魄。
想起了得知我身怀有孕时你欣喜若狂的样子,你叫我“娘子”,我是你的娘子。
可是,自那以后我们之间的美好似乎就没有从前那般无缺了。你对我的感情是我所越来越不能够信任的,而我,要一次又一次地作违心之事。譬如从冷宫中请出龄婉仪,再譬如刚才,我要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引领薰谕人成为你的妃子。
三郎,我们该不该相信爱情?有人说,如果这个世界上当真存在盛开的爱情之花,那么它一定是绽放在布衣夫妻之间,而金碧辉煌的宫廷之中,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利用和算计。是真的么?
我也是在利用你吗?用你的宠爱去换取更多的宠爱?
三郎,我没有法子再想下去了,因为我听到无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用力!”“用力!”
你在做什么?我无从得知,就如我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一样。只是一门心思觉得耳边的喧嚣热闹以及朦胧之中目之所及这一片奢美华丽都是虚浮的。哦,我晓得了,我正在作白日梦吧,梦想着你对我说过的话。“有朝一日能够离开皇宫的富贵喧嚣,离开所有限制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人。寻一个依山傍水的清绝之地,与一个自己真正爱的女子在河边山脚建一间简单的竹坞。两个人每日吟诗作画谈书下棋,清晨采露酿酒,日暮湖上泛舟。不羡鸳鸯不羡仙,与她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平淡无奇不起波澜的过一辈子。”这是你的梦,也是我的梦啊。可是你也说,“最简单的愿望往往最难以实现。”是啊,这也只能是梦中的人生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逃离这些虚伪的华丽去往那样纯净无暇的生活。
三郎,我有点生气了,为什么你我之间隔着那么那么多的“可是”?
可是!可是!可是!……它们阻碍了一切,叫我不得安宁。
耳边忽然响起婴儿的哭声,三郎你听见了吗?是孩子呢。不过,什么孩子?谁的孩子?你我的孩子?会么?!会么?!会是么?!
心内一急,我竟然就此坐了起来,立刻有无数人惊喜道:“皇上皇上!娘娘醒了!”随后一团耀目的明黄贴近身边。他扶住单薄而瘦弱的我,轻声唤道:“润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来!”
双眼才睁开不久,有些不适应殿内明亮的烛光,我微眯了双眼,手下意识地去摸小腹,然而那里已经完全变得平坦,我失声喊道:“孩子呢?三郎!孩子哪里去了?”我满目凄惶地盯着他的双眼,凄凄然道:“不要告诉我这个孩子也没有了!”
他连忙心疼地揉着我的肩膀:“哪里的话!润儿吉人天相,自然不会又失一子。”说着向身边一干宫人微挑剑眉,殿内数百名宫人如排山倒海一般跪下去,喜悦而大声一齐道:“贺喜皇上!贺喜娘娘喜得龙凤子,母子平安!”未及我多想霖漓已然朗声笑道:“可听见了么!润儿你诞下了龙凤双子!这在大齐国皇室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润儿,是不是该高兴?”
这一瞬间的我仿佛是由海底浮上睡眠,重见了明媚阳光的无比喜悦将我紧紧围裹其中,所有的黑暗阴霾彻彻底底在世界上消失,内心的喜悦给予我力量,我急急忙忙拉住他的手:“我们的孩子在哪里?快抱来让我瞧瞧!”
整个仙颜殿都沉浸砸欢天喜地中,霖漓的声音如三春和煦春风:“两个孩子都是早产,乳母喂完奶后须得太医好生检查。”他贴近身吻一吻我的面颊:“不过既然润儿想看,我便命人抱上来。”说着扭头吩咐一旁的月曦:“娘娘想看皇子和帝姬呢!”
月曦的语调轻快飞扬:“奴婢遵命!”
少顷两个孩子都被裹在大红锦绣襁褓中抱了上来,我心中急切,忙要伸手去保。霖漓接过来递在我怀里。之间两个小小的生命都仍旧闭着眼睛,四肢蜷缩着睡得香甜,均匀的呼吸声叫我心神愉悦。这是我的孩子啊!使我经历了千辛万苦才保住的孩子。何况,我还记得,许多次他们濒临四王。而现在,两个可爱的孩子竟然就在我的怀中,他们都很安全地降临了这个世界。也许是身为一个母亲,为了孩子无论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哪怕是献出自己的生命。
一颗心似被柔软的春水浸在其中,荡漾着的是无比的欢喜。我禁不住喜极而泣:“三郎,润儿从没想过会有今日……”
他小心翼翼抚着小帝姬的面颊,好似稍不小心就会将它弄破,口中和言道:“可是今天就在眼前呀!润儿,你送了我大齐一对龙凤呈祥!多大的祥瑞!”听我哭泣连忙又过来为我拭去泪水:“好好的哭什么呢!该高兴才对!”
雨棠听了这话便上前凑趣道:“是啊小姐,小姐且看小皇子,他生得可是与皇上分毫不差呢!”我闻言一看皇子,又仔细瞧了瞧帝姬:“的确呢!”
霖漓却一心盯着小帝姬,语调欢快道:“咱们帝姬是和润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才生下来就看得出鼻若悬胆、口若红樱,长大后一定和润儿一样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
我掌不住被他逗乐了:“刚生出来怎么看得出呢!三郎又在扯谎了!”
一时乳母上了来:“皇子和帝姬该到喂奶的时候了,娘娘交由奴婢来吧。”
我虽是不舍却也不得不激昂两个孩子交给他们,然而他们被抱下殿后我的目光亦是被牵得老长,恋恋不舍。
霖漓紧紧搂住我:“润儿,谢谢你,谢谢你给予我这样大的惊喜,谢谢你使我一下子成为两个孩子的父亲,也谢谢你给了大齐这样好的祥瑞!”
我将头抵在他胸前:“三郎不要这么说,为了三郎、为了孩子,润儿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霖漓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唤李禄海上前道:“瑞凌宸妃诞下双生子,传朕旨意,即日晋封宸妃为皇贵妃,尊号封号仍存,例比皇后。另外诏告天下、大赦天下、臣民等欢庆三日!”
我本能地要拒绝,却被他掩住嘴唇,摇头道:“这都是你该得的,不必推辞。”他已经这样说了,我倒是不愿意叫他因此费心。
李禄海领旨下去,殿内宫人忙又一起跪下贺道:“恭喜宸妃娘娘晋封大喜!奴婢等参见瑞凌皇贵妃娘娘,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福寿永延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只静静倚在霖漓怀里,看他让众人勉励平身、又赐宫内上下人等赏半年俸禄,承乾宫上下赏一年俸禄、绸缎五匹。信中满满腾腾皆是为人母的喜悦。却是如何封赏都不要紧,皇贵妃的名分我也不在意,只要有孩子、有霖漓,平平安安过下去我就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孩子,两个小小的孩子,有他们在,我此生不枉为人矣!
昔日在宫中为奴为婢时我又如何想过,自己会有诞下双生子的一天?!
这两个孩子,当是我一生呵护的心头肉啊!
第四十六章。凤落春梦破(1)
第四十六章。凤落春梦破(1)
正当承乾宫上下沉浸在一片欣喜的柔波当中时,面色慌张的灵谕人忽然自后殿而入,匆匆忙忙请霖漓移步。一种的不祥之感瞬间漫上心田,虽然有霖漓安慰我不必担心,我终究是留心了。
只见殿门处灵谕人强壮镇定地向霖漓轻语几句,霖漓似是不能够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步上前抓住灵谕人的长袖反复询问,面部肌肉尽皆紧绷了起来。灵谕人神色哀戚地直直跪下去复又上禀。霖漓一听,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失了支撑一般几乎要摔在地上,几名小太监连忙去扶。
不祥之感愈烈,我隐隐约约觉得他们隐瞒我的事情一定和我的孩子有关。强烈的保护幼子的**促使我顾不上此刻衣着单薄便要下榻。霖漓身边的尚谦见状连忙使眼色给月曦,我却不顾月曦与众侍女的劝阻,一径向霖漓和薰谕人走去。
雨棠无法,只得跟上,我扶住她的手勉强站定,问灵谕人道:“你刚才和皇上说什么?现在告诉本宫!”
灵谕人急得要哭出来,伏地恳求道:“娘娘不要问了,奴婢请求娘娘不要再问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为什么不说?你到底想隐瞒什么?!为什么不叫本宫知道?”
霖漓抑制了自己的感情,扶住我劝道:“你刚刚生产,身子还虚。有些事情不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弄清楚,日后再说也不迟啊。”
我抿唇摇头:“三郎你也要骗我?你说,是不是孩子……”
他的眼圈已然红了,却还是强忍着哭音说:“不,不是,我们的孩子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孩子,他们都安然无恙。你不要多想,还是好好休息吧,身子才是第一位的。”
我笑着喊道:“那好啊,把孩子抱出来!我要亲眼看一看!”
“润儿你……”“娘娘!”灵谕人哭着道:“奴婢……奴婢启禀娘娘,小帝姬,小帝姬她……夭折了。”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像是唯恐伤了我的心:“娘娘节哀啊……”
霎那间似有一个巨浪将初初浮出水面的我打回深海,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要昏死过去,雨棠和月曦连忙来扶,合宫中像坟墓一样寂静,一时间所有人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不得不去接受,甫出生的小帝姬,我的女儿,我只瞧了一眼的女儿,就这样,死了。
永永远远离开人世,离开所有爱她在乎她的人。
不!她还没有感受过什么是爱啊!甚至于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就要匆忙离去。
霖漓唯恐我因受惊而出事,忙忙俯下身来安慰我:“润儿若是伤心就哭出来吧,大声哭出来或许会好些。”
哭?哭有什么用?难道只要哭就可以挽回我女儿的生命吗?此时此刻我已无泪可流,所有的泪水早在我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流干了。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站起身时我的语调已然只剩下镇定和冷静,仿佛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抑或所发生的一切我都不曾得知:“帝姬呢?抱来本宫瞧。”
霖漓不能相信眼前的我会是这种态度,然而只是轻微地一怔,他已呵斥灵谕人道:“还不快去叫乳母把帝姬抱来?!杵在这里做什么?”
灵谕人一壁擦眼泪一壁疾步走入后点,不需片刻的时间,乳母已跪在我和霖漓的面前:“奴婢无能保不住帝姬,奴婢死罪!”
我冷眼瞧着她哭得肝肠寸断,一径自她怀中将帝姬抱来。这孩子面色依旧红润,依稀仍是好好的活着,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我轻轻一笑道:“臣妾这才觉得,小帝姬和臣妾并不是十分的相像,倒是像皇上多些,尤其是这双眼睛,闭合时修长而优雅。”我转头凝视霖漓道:“这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呢!皇上为何不赐她一个名字?难道皇上不疼她吗?”
霖漓将所有的悲伤隐下面孔,搂住我道:“润儿你在混说些什么,三郎觉得你是倦了,不如躺下睡一会吧。”
我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目光却舍不得离开小女儿一时半刻,轻笑道:“臣妾不累,更没有疯。臣妾不过是想给女儿讨一个名字罢了,这点小小的请求皇上也不许吗?”我不知道,此刻自己所有的笑容都显得那样苍凉而凄迷,声音仿佛水波中的碎玉被打成粉末般凄凉的沉郁:“实际上,臣妾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在世上走一遭,却连个名字也得不到。皇上,您能理解吗?”
他幽幽叹息一声,眼中隐有泪光闪烁,抚着我的鬓发道:“是,我能理解。”他不忍再去看已经去了的小帝姬,即便她仍似睡得香甜。凝视我的面颜道:“咱们的女儿,就叫‘莫伤’罢。”
“莫伤……”我何尝不懂得他的深意,但口中循循念过几遍却已变了味道:“莫伤……默殇,的确,咱们的小女确实是默默死去的。”
“润儿……”
我转眼抓住他的目光:“皇上!咱们的女儿就这样白白死去吗,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吗?”
霖漓克制着自己的情感,闭合双目缓缓道:“斯人已逝,润儿,小帝姬分明是自然死亡而非为人所害,我们不能为此滥发淫威大开杀戒!”
“滥发淫威大开杀戒?”我冷笑一声:“臣妾几时说过这样的话?”我抚摸着小帝姬逐渐变凉的面庞:“即使她的自然死亡,也不一定没有为人所害。皇上难道忘了么,臣妾的身孕到今日也不过八个月而已,如何忽然会临盆,想必大家都很清楚。”
霖漓的目光瞬间变得肃穆:“难道不是承乾宫门口的大树被风吹折了树枝,薰谕人为怕你被树枝所砸而将你推到一旁,没想到你正摔在大青石上?”
“事情的确如此,可是臣妾不得不诧异,今晚的风并不大,如何能吹折了一棵粗壮的树枝?何况叫它不偏不倚正在臣妾头顶落下?”
这样一说,霖漓不免警觉了:“你是说,有人在那树枝上动了手脚?”他略一思索向尚谦道:“想必那树枝子还留着,马上找来,朕要亲自验看。”尚谦领命自去,霖漓彼岸扶着我坐回榻上:“别着急,所有的事情都会查清,我会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我倚靠在他的肩膀上:“除了三郎,润儿又如何能相信其他人呢?”
尚谦这次做事极为利落,不多时两个侍卫手捧着树杈在殿中跪下:“参见皇上、皇贵妃娘娘,这就是那折断的树枝。”
我将莫伤交给雨棠抱着,亲自走下去在那树杈的断裂处一看,果见那里光净而平滑,不由冷笑出声:“果然呢,真的有人心怀不轨要害臣妾和臣妾的孩子。”
霖漓大吃一惊,忙也走来,盯着那一搭眼就能看出是被利器砍断的树枝问道:“皇贵妃说的不错吗?”
一命侍卫恭敬回话:“禀皇上,这树杈的确不是被风吹断的,凭截面来看应是被飞刀一类的利器所断。”他略一迟疑:“不过,奴才也不清楚是何人所为。”
“不清楚么?”霖漓转视月曦问道:“你是娘娘的眼前人,当时也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不寻常之人么?”
月曦慌忙跪下:“奴婢不敢欺瞒皇上,当时是奴婢不留心,奴婢有罪。”
雨棠想了一想道:“当时奴婢等皆在远处侍候,只有薰谕人在娘娘跟前,皇上不妨询问薰谕人。”
“玉薰……”霖漓的轻轻呢喃中掺了一丝伤情:“薰谕人被树枝砸伤,现在仍旧昏迷未醒,要问她,须得等一等了。”
等一等?只怕夜长梦多。宫中之事一日变幻无穷,如何经得起等?我正要泄气,殿门处小文子却上前来磕头道:“启禀皇上,当时奴才曾留心于四周,仿佛是有一个黑影在承乾宫墙上出现过。只不过那人身手敏捷,一眨眼就不见了。奴才正要喊,那树杈子就掉了下去。”
霖漓大惊失色:“你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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