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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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像先天愚型但是大智若愚这句话也是不无道理的。大个的理综在咱们江北一中可是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学理科的倘若不认识我们高三（13）班的大个那可就是肤浅了。但由于他的语文与英文太差了，以致于大个不能进实验班只能和我们这些平庸之辈在一起读普通班了。大个的物理向来是满分或满分差几分，恐怕我们学到死也达不到他那种境界。大个从来不问老师问题，他认为那是对他的污辱。但自从换了物理老师后每次下课后或授课后的剩余时间他总会找一些题目问物理老师。

他说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这小子人挺憨厚但每次却挑选一些竞赛题与老师探讨，从此老师的时间80％都被这小子霸占了，让我们看了眼急。其实那些题目他都会做，有时他会故意装不会以致老师会把他带进办公室开小灶，有时他还会欲擒故纵假惺惺地等老师点拨一下，然后他再口若悬河地将题目思路讲出来让老师夸他才思敏捷。物理老师还多次在班上表扬他谦虚好学、思维敏捷。因此还十分器重他。我们都感叹：“傻大个有傻福啊！”

每次她讲课大伙总是聚精会神地盯着她，浑然不知道时间已经流逝很多了，她的课好像十分短，我们这才懂得“时光如梭”这四个字的真正内涵。有时看着她入迷以致连她提的问题都不知道，她总是朝我们甜美地一笑调皮的大眼睛望着我们：“听不懂吗？我讲快了一点是吧？好吧，我再讲一遍。”我们使劲地点点头。

上物理老师的课老赵、大利、大猛都是幸福的，我却被小美看着，只要上物理老师的课她就会和老赵调位置坐在我旁边，只要我多看一眼物理老师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纤纤玉指就会在我胳膊上留下几道掐痕。但我豁出去了，今天就算你掐死了我也要多看一看。我得意地朝小美挤挤眼睛。

她低声对我说：“走着瞧，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珍惜？”她狡猾地对我笑了笑。

“妞，别逗了，给你一次机会不要烦我，不然你会后悔的。”我也笑了笑说道。

“哦，真的吗？”她一边说一边举起了手，我感到有点惊讶，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啊？

“老师，陆明有问题要问。”她看了看我笑着对物理老师说道。我感到突然不知所措，脑子转得飞快找应对之策。

“哦？我讲错了吗？陆明，你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讨论。”物理老师对我笑了笑说道。

“老师，我可以上厕所吗？”我站起来低声说恐怕只有自己听得到。小美在一旁偷着乐，同学们笑了起来。

“哦，当然可以啊，你肯定急坏了，下次直接举手告诉我一声就行了，去吧，下次不用再让女同学帮你说了。”她声音十分大，清脆的声音可以保证全班同学都可以听到，我十分羞愧在同学们的笑声中匆匆向厕所跑去。

下课后小美对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知道错了吗？”

“不敢领教了，你小子差点把我害惨了。”我无奈地说道。

“走吧，该去吃饭了。”老赵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老赵属于那种不动则已一动惊人的类型，每天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死样子好象澳洲的考拉熊，但一到吃饭的时候却精力异常旺盛比山姆大叔引以为荣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还猛，直捣食堂。只要每天放学的钟声一响一场短跑赛就拉开了序幕，总有几个不亚于刘易斯的家伙像饿死鬼一样冲向食堂抢座位，每天都不例外。

我和老赵赶紧向食堂奔去只听见背后小美在大喊：“没礼貌的臭小子们，招呼都不打就跑，可恶！”我们还算快地跑进食堂就刷卡买了两盒饭菜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狼吞虎咽。

“狗日的，又是苍蝇肉。”老赵一边骂一边用手从饭菜中夹出一个小虫子。

“我说你小子还有没有脑子啊？这天气还有苍蝇吗？这可都是一月份了啊。”我一边吃一边说。

江北一中的食堂很大有两层楼可以同时容纳三千人共餐。学校的馒头又硬又难吃，食堂旁立着一木牌上面写着：禁止乱扔乱泼！我想其本意并不是让大伙爱惜粮食，其实向同学砸馒头不亚于朝人头上拍一砖。曾经我看见两个男生在疯逗，一个人在追另一个，后一个手中拿着馒头大喊：“臭小子！你再不停下来我拿馒头扔你！”话音刚落前面跑的马上乖乖地停下来。此话颇具威慑力。由此可见馒头之硬以及其杀伤力之强。轻者脑震荡大小便失禁半身不遂，重者脑浆迸裂，幸运的头破血流。此独门暗器也许只有本校独家生产。馒头虽小五脏俱全，有时加些鲜苍蝇肉，蚊子馅啊什么的……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么：不干不净吃了不病。如果眼神不好的吃了苍蝇可以补一补，听说广州那边都开始流行吃苍蝇了。如果眼神好的吃了苍蝇有排便顺畅清热解毒之功效。保你上吐下泻把全身不干净的玩意儿都吐出来，以致于一两天无食欲既可以省饭钱又可以免费减肥，此外还具有活血养颜之疗效实乃居家旅行之必备啊。

“今天晚上我想去上网包一夜，你去不去啊？”老赵满口嚼着土豆片问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上网啊！”我说道，我可是很少像他们玩一晚上电脑的。

“我聊了一个二中的女孩说好了今天晚上上网聊天的，说不定可以见面呢！”他高兴的说道。

“漂亮吗？有没有和她搞视频看一下啊？狗日的有美女也不早跟我说。”我说着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就是那个网名叫‘柔情似水’的女孩，上次我和你上网你不是知道吗？”老赵有点委屈的说。

“算了吧，她上次拒绝和你视频肯定很丑没准比陈果还差劲呢！”我说道。

“嘿，臭小子！不准侮辱我女友，我们可是网上同居三个月了啊！容易吗我？”他有点气愤。

“好，好，好，没准她在骗你等你上钩后再和你见一面然后找几个流氓把你扁一顿再勒索你。”我笑着说。

“不准你侮辱我们的圣洁爱情。”他真的有点生气了。

“放心，我对你们的不感兴趣。”我淡淡的说。

“？越说越离谱了，真是没品味啊！”他说。

“坚定的爱情简称坚情〔谐音‘’，这是小美教我的〕。”我扑哧一笑。

“这还差不多，饶了你，我们的坚情是圣洁。”他朝我笑了笑说道。我大笑几乎直不起腰。过了好久他好像明白什么大喊：“狗日的敢耍我！”我飞奔向教室只听见他在后面喊：“陆明你小子明天小心我用馒头扔你！”

十七狮子座狮子座狮子座狮子座

“哟，你小子给我整的啊，你可真会逗啊，好吧，我要挂电话了。”她说完挂了电话，还没听见我说再见电话就挂了。我拿着电话犯傻，哎，他妈的说什么酒可以壮胆，这酒准是水货。我拔开那瓶塞又猛灌了几口，脑子里一片空白头有点晕，可能是刚才喝得太猛了，走回房间衣服也没脱我就一头栽到床上睡着了。

年过得十分腻，好不容易盼个休息假，亲戚们问成绩那可真是要命。老妈问我为什么不开窍，我说不是有句话叫大器晚成么？人生不就是一桌宴席么，那好的燕窝、鱼翅不都是最后才端出来的么。老妈掏出一张纸来里面包着一个烟头，她问是不是我抽的，因为那是在我的房间里找到的。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我说我以毛主席的人格担保，这烟头绝不是我扔的。还好老爸算得上是活菩萨一口咬定是他扔的，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尔后老爸把我叫到阳台上对我说：“臭小子，这次饶了你，你要抽烟你干嘛把烟头扔在自己的房间里啊？那不是找抽么？你老爸我小时候偷偷抽烟时专找没人的地方，你奶奶根本察觉不到，我说你小子，你可是你爸我的优良品种啊，这脑瓜子进水啦你？不过下次不要动不动以毛主席的人格担保了，臭小子，以后少抽烟，下次再犯到你妈手上我可不管你，小心我削你啊！”他的手指头在我头上敲了几下。瞧，这就是我老爸。我觉得家庭教育就应该是在这么一个宽松环境下才能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

无聊的春节过完了。二月十五号我们又开学了。见到老赵们我感到心中十分高兴。程序式的高三复习备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们还是我们，只是我们的思想已经有一些微妙的变化，一种来自六月的压力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们那无拘无束的心锁得动弹不得，也无力反抗，只能每天单调地机械重复着枯燥乏味的练习。

老赵还是喜欢上网，听说他要和那个二中的“柔情似水”见面了。我们都想去一睹芳容。

“说好了，我手拿一罐可乐，她手拿一瓶雪碧，新华书店门口明天下午三点半，不见不散。”老赵得意地说道。

“我说你们怎么像特务接头啊？网络世界是虚拟空间，弄不好那个‘柔情似水’是个有夫之妇或大婶级人物呢？”我说道。

“还是我们和你一块去吧？”大利插嘴道。

“不行！你们这群狗日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别把人家姑娘吓跑了。”老赵坐在床上说道。

“我看你小子还会有什么艳遇，哼！上次吓跑我的‘甜蜜蜜’这次有你好受的喽！”大猛笑着说，大家伙又提起那件事来，又一起大笑起来。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哎，我说陆明啊，明天能不能把你的那条黑色领带借我用几个小时啊？”老赵笑着向我说道。

“呵呵，行啊，不过，你小子如果请我吃一个汉堡包就一定没问题。”我一边拍他的肩膀，一边朝他笑了笑说道。

第二天中午三点不到这小子就打扮得油头粉面活赛他妈的国民党狗特务，急匆匆地向书店赶去。我们在寝室里玩耍，由于今天是休息日大家都可以放松一下。不到四点钟老赵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大老远就听见他在走廊里嚷嚷：“他妈的！他妈的！……”刚进寝室大伙便围了过来打听一下情况。

“到底怎么样了啊？”我问道，老赵靠在床上好象十分失望。

“什么‘柔情似水’活赛咱班的陈果，狗日的，长得五大三粗的，幸亏我跑得快，不然贞操不保啊！网络世界与现实生活差距咋这么大呢？”他愤愤不平地说道。我们都大笑起来。

“哎，我说嘛，你们这些人就是俗。”说话的是我们寝室的小李，他看了看老赵又埋头继续画起画来。这小子体格特小，饭量也小因此是本班公认的微生物级同学，但十分喜欢画画，虽然他画得不怎么样。小李经常吹嘘自己是如何的拥有艺术家的气质，老赵平时和小李的关系也不错。不知道是老赵的脑瓜子被门夹了还是眼神有问题，他十分欣赏小李的画，并且称赞他有才华。小李也说老赵有眼力有品位而且是独具慧眼，我们这些平庸之辈是无法与他们两个人沟通的。老赵的吹捧让小李有点成就感说话声音也比以前嗓门大多了。

“哎，咱甭提这档子破事了，说点别的吧，哎，我说小李子，你上次送我的那几副画可真是有点趣味啊。”老赵笑着说道。

“那可是本人最拿手的几幅啊！”小李子头也不抬得意地说道。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准咱们小李子真的成名了，那他送我的那几幅画可是价值连城啊！”老赵笑着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你小子没听说过吗？画家的画只有等他死了后才值钱的啊，你瞧人家凡高的画生前没人要，死后哎成天价啦。”我说道。

“对，陆明说的对，如果碰上个眼神不好的美学专家没准小李子会出名。你要我相信老萨和布什、一起联欢我都信。这个我可不敢打包票啊，老赵啊，你还是实际一点多收集一些我的草稿纸啊，用过的笔啊或者书本一类的玩意儿。没准十年后我一发达成为金融巨子到时它们的价值可是随着我的身价上涨飙升啊！到时你可以写写回忆录啊什么的，例如写：《我的同桌——金融巨子》或者《我和亿万富翁读书的日子》保你赚个几千万上亿的美钞。小李子那几张破纸擦擦屁股还嫌硬了伤皮肤啊，撕不破叠不皱。你还是扔了算了不然影响寝室美观。谁知道是些什么东西啊，随便几个黑点点就叫什么印象派，还说我们不懂艺术。你看看还有你那墙上贴的那个，不就是一个圈圈么加上一点红背景就叫《江山如此多娇》我说小李子啊，我的亲爱的同学，我们学生可是最忌讳圈圈的啊！怪不得我这几次考试总考不好，搞不好哪天真得个零分儿我可就被你小子整惨了哟！”大猛的一席话把我们都逗乐了，小李子听得满头雾水只是跟着傻笑。

打那以后老赵上网聊天再也不约别人见面了，这小子网名叫“lm”最初我还以为是“流氓”的缩写于是经常约他上网时在寝室里喊他流氓。但后来这小子极力为自己洗清不白之冤，原来那是英文“loveme”〈爱我〉的缩写。我这才恍然大悟连连赔不是，他说我把他的一世英明都毁了。后来有一阵子他又改了叫什么“来生缘”但发现打那以后许多三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喜欢他，于是冥思苦想仍然想不出好网名，就又改为“lm”但我们已认定了那是流氓的简称，让这小子痛苦不已。

我们每天八节课，上午四节，下午四节，晚上有两个晚自习。通常晚自习老师是不讲课的，但老师不讲并不代表我们不讲。我们班总是三五成群在一块各自讲得津津有味。班主任老秦十分喜欢在后门向班里窥视，往往让我们防不胜防，但大家可是练出来了，只要一听到哪片声音陡然小了就知道是老秦在外面在盯着我们，于是教室立刻死一般的沉寂，就算那个家伙揉掉眼屎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这让老秦痛苦不已，他常纳闷为什么我一来你们全都知道啊。这就叫时势造英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嘛，老秦一走我们又开始讲话。这老头成天吃饱撑的每天晚自习起码要来教室两次，两次过后就很少来了，大家就放心大胆提高嗓门在教室里讲。有几次他既然杀回马枪来了两次后又偷偷跑来看一次，当然有命相不好的如：大利、大猛。被他捉住后，那这老头一晚上就有事做了。大利头脑忒简单，你如果问他：“五一国际劳动节是哪天？”，他也愣上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这种脑经不转弯的题目他既然也会冥思苦想。于是大伙都笑他“傻大个”，之所以叫傻大个是为了和大个区别开来，人家大个可是尖子生，如果早出生一百多年有可能就是爱因斯坦第二。一般被秦老头捉住的下场就是被他训斥一个多钟头，从父母一泡屎一泡尿养大子女谈到高考，然后大谈人生、理想，直至最后展望未来，每次都这样子。这家伙就像《大话西游》中那个罗罗嗦嗦的唐僧一样。

不过有一个人的晚自习我们不敢讲话，那就是数学老师屠光明。自从他走马上任来还没有哪个敢和他对着干。今天也如此，他十分喜欢睡觉，即使他睡觉大伙也不敢讲话全部都哑巴了，因此只要是他的晚自习秦老头也放心从不来偷窥我们了。二个小时的晚自习大伙一声不吭，好象回到了原始社会的肢体语言那年代去了。有的作手势，有的传纸条，有的将头挨得特近在一起窃窃私语。这可苦了老赵，他最爱讲话的，他拼命地打手势和大利、大猛交流同学感情。如果是别的老师的晚自习恐怕早比战后的伊拉克还热闹。下课的铃声已经响了，我们都蠢蠢欲动，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离开座位。屠老师睡得太死了，他仍然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我们推荐老赵上去推醒他，平时颇爱出风头的老赵自作聪明地拿一本书对我说：“我可不能打破人家的春梦啊，但为了确保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