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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笳声照燃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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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让我见见她吧。”
杨伯终怒了脸色:“你还有脸来看依依,要不是你我家孩子能这么没有规矩吗?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还是回去吧,我杨家不愿再和你有任何关系。”
任是唐暮笳哭成泪人,杨家也不肯松一分一毫。
时间渐到正午,阳光愈来愈烈。
唐暮笳正跪在太阳地里,浑身已没力气,昏昏然中,突然有人把她拽起来。她没得力气,只好全身都靠在那个人身上。
“你在我面前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在外人面前这么没出息。”温之然在唐暮笳耳边轻声斥道。
“你杨家养女无方,又对子女有失公允,却反而赖到外人头上,却是为何,莫非是一贯的小人做法?”温之然转头厉声逼问杨家众人。
杨老爷见是温之然露面,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陪笑道:“因家中出此丑事,故不愿向贵客提起,这是杨家家事,怎敢怪罪他人。只是小女刚被救起,尚未苏醒,老夫心中烦闷,多有得罪,莫要见怪。”
唐暮笳一直撑着,直到听到“救起”二字,方才觉得心神俱疲,便倒下去。
只此一天,唐暮笳便觉得哭尽了一生的泪水,也休息了一生的闲暇。
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暮色渐缓降临,一轮月正高高悬起。

作者有话要说: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加油!




、秋江待渡(一)

“温少帅,城里又在闹学潮了。”温羽上前禀报道。
“哦?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温之然并未抬头,只是语调上扬,以是疑问。
“带头闹事的人已经被我们抓了起来,是个女记者,好像有过很多次前科了。”温羽递上那个被抓之人的资料档案。
温之然看到那个名字时眉头皱了皱,他觉得这名字甚是熟悉。
姓名,白薇,进步社成员,组织多次学潮活动。温之然拿朱砂色笔在那张纸上勾画时,旁的温羽正要说话。
“温之然,你什么意思?”唐暮笳一身怒火冲进来。
温之然慢慢抬起头,好整以暇看着唐暮笳发难。
“为什么禁止我出门?”
“怕你出去给我丢脸,难道你不知道你大闹杨府的举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吗?”温之然轻笑一声,看着唐暮笳突然变色的脸。“我是不在乎这些的,不过难道你还要给唐家抹黑?”
唐暮笳拼命隐忍着怒气,看着温之然又继续埋头于工作,只得狠狠瞪向他,转身回房了。
温羽看到唐暮笳身影消失后,说道:“少帅,被抓之人在狱中威胁看守要见您,否则就要……”
“她说了什么?”温之然语调波澜不惊问道。
“她手上有甚多唐老爷死因的证据,还有那次镇压学生的照片资料。要是您不去见她,三天后那些资料就会公开。”
“现在能找到那些资料在哪吗?”
“这厮太狡猾,她把资料交给一些学生,那些学生没有罪名不好抓,脑袋又太过固执,不肯透露一点线索。”温羽颇有些愁眉苦脸地说道。
“那我去会会她。”温之然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出门,温羽顺从地跟在后面。
监牢是前清时修建的,看起来破旧不堪,里面更是阴森可怖。刚进监牢就如进入地下一般,暗无天日。
牢房里许久未见外人的犯人们用空洞无神的眼光看向温之然,面无表情。
面前一转,就是最后一个囚室了,也是关押白薇的地方。
门打开,白薇正微微笑着欠身站着,恍惚给温之然感觉她不是囚犯而是闲时出来游玩的公主。
“你终于来了。”白薇展颜一笑,“你或许已经忘了我的名字。
她说话时声音柔柔细细的,全然没有一丝激愤,眉梢眼角俱是柔情。
“白薇。”温之然走进牢房,找了个还能落脚的地方,站定。
温之然确定她只是特意敛了眉目间的倔强,她没有变。
“那想必你还记得旧事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要不这么做,你肯见我吗?”
“你就拿那些学生的性命当儿戏吗?他们可是一腔热血呢。”温之然柔柔说着,好像聊着今天要吃什么一样。
白薇轻笑一声,“他们都不知道在乎自己的命,我又何必在乎呢。你知道吗,我在乎的只是你呀。”
“是吗,那鄙人可真是荣幸,承蒙厚爱,不胜感激。”
听到这话,白薇脸色一僵,“你以为我在说笑话吗?”
“难道不是吗?”
“你,你果然够狠心,怪不得吴培芳那么重用你,怪不得整个唐家就这样被轻易拿下,怪不得……”
“够了,你不是要见我吗,现在见到了,把你知道的都拿出来吧。”温之然显得很不耐烦。
“我又反悔了,我不要只见你一面,我要你娶我。”白薇靠近些说道。
“要是被那群把你奉为榜样的学生们知道他们心中的‘进步女记者’求着要当个军官的小妾,估计会气死的吧。”温之然不置可否地笑着说。
“你有正妻吗,我怎么不知道,那个唐草包也算吗?”
“唐草包,这个名字不错,不过,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这么说。”温之然语调甚是轻快;却隐有浓重的警告意味。
“你应该知道,我手上可不只有那么点资料吧。”白薇心内喟叹,还是来晚一步。
“你还威胁我。”温之然嘴角微微上挑。
“不敢,只是我之后还会收集到更多的资料,这你也应该知道吧。”
温之然似在思索,半响没有说话。
“来人,帮白小姐换个牢房。”说罢转身走了。温羽心领神会,这是要把白薇单独软禁。
白薇望着温之然的背影出神,脸上慢慢浮现出微笑。
唐暮笳还在因为不能出门而生气,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
当温羽向温之然禀报这个消息时,他嘴角微微一动,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少帅,您还没吃好饭。”温羽在后面望着一大桌的饭菜说道。
“不吃了,你撤下吧。”温之然摆摆手说道。
刚迈出门槛,温之然猛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回来。对着温羽说道:“你把今天要批示的公文放到书房去。”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檀香氤氲,花叶蔓看着久坐不语的温之然道:“看少帅今日心情不佳,不如就让叶蔓唱一曲吧,以资娱乐。”
见温之然没有答话,花叶蔓径自起身:“少帅,叶蔓不才,见笑了。”说罢,起身唱起。
清音邈邈,唱皱一池春水。
温之然似听又似睡,只是闭着双眼。
花叶蔓兀自唱下去,看着轻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起,又四散开去。她恍然觉得仿若已经过了百十年。
或许在前世中,她就已经这样在一个香气氤氲的午后为他歌唱了。这场景是那样熟悉,她已经快要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辛苦你了,叶蔓。”
不是梦,梦中人不会这么说话,亲切又疏离。
花叶蔓停下曲子,福了福身子,皓眉低首,轻道句:“叶蔓不苦。”
温之然笑笑,花叶蔓险些看失了神。
“叶蔓,你的功劳我是不会忘的。”温之然又嘱托了些玲珑阁下面要注意的头面人物,便起身离开了。
不觉温之然就踱步到唐暮笳屋前,门是掩着的,从窗户外看去,里面有绰约的剪影,大概是在看书之类的。温之然看了好一会后,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转身走了。
唐暮笳偷偷拿着油灯溜进账房放置账本的房间,一灯如豆,照得人影也甚是孤零惨淡。
唐暮笳怕把账本拿走会闹出大动静,就在狭小的账房间里翻阅。
七月流火,天气已进入夏末,夜里越发的凉了,唐暮笳裹裹身上的外衣,还是觉得寒气逼人。轻轻搓搓手,跺跺脚,活动活动筋骨。
温之然正在书房批阅公文,时而皱眉,时而舒展,许是坐久太累了,便起身走走,望向唐暮笳的房间,窗上印出些许剪影,温之然心下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唐暮笳还是那个样子,难道不觉得累吗。想到还没处理完的一大堆公事,便回身坐下。
那夜,书房灯亮了很久,偏僻的账房间里灯也亮了许久。
后来唐暮笳曾深深后悔,那时她如果能陪在他身边执灯该多好。只叹红袖添香,却原来不过是妄想。
唐暮笳偷溜回屋时,走前点好的灯油已经耗尽了。清冷的月光给地面铺上一层忧伤,踩着泠泠月光,仿若一步步踩碎的流光年华。
唐暮笳收起立在桌前的布偶,这个大小和她差不多的布偶,是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赶制出来的,用了整整一床棉被。平时就放在衣橱中,待夜间时便拿出来做个障眼法。
唐暮笳有九分的把握,温之然不会来。据她所知,既有花叶蔓那样一个绝色优伶,他便是不太容易想起她了。况且又听说,他新收了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想来必是又有姿色又有见识了。
想到这里,唐暮笳不禁苦笑一下。
万籁俱寂,只还有不知名的小虫轻声哼唱着。
夜深了,唐暮笳又梦到爹爹了。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ω^)?




、秋江待渡(二)

多年以后,白薇还是常常会回想起她和温之然的初次相遇。 
“想活命就不要说话。”正在回学校路上的白薇突然被一双手捂住嘴,拖进偏僻的墙角里。
嘴里喊不出来话,白薇拼命挣扎,试图逃脱。只是在看清那人长相时动作稍有放慢。
“你是白薇;刚参加学生会议回来”
白薇听到这话时一愣,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就在刚刚白薇所参加的进步社已经决定,马上组织游行。
“看样子是真的,那就要得罪白小姐了。”
那人一把扛起白薇,向巷子深处走去。
白薇被困在一个不知地点的房间中,刚被放下,她便厉声质问:“你是谁?要干什么?”
“我叫温之然,是要救你。”
“什么?把我绑架到这来,竟然说是救人?”
“看来白小姐并不像外界所传那样冰雪聪明啊。”温之然不慌不忙泡了杯茶,放到白薇面前。同时也为自己泡了一杯茶,不管白薇已经气极的脸,轻轻吹去热茶冒出的热气。
“你说清楚点。”白薇把茶推开。
“不必我说,你自会明白的。”温之然说完后便不再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清幽的茶香,气氛渐已平缓,白薇的心情突然莫名平静起来。
时光静静流转,一整个下午,温之然都静静坐在那里,白薇也没有再说话。
夕阳渐入窗格,天色已经转暗。
这时白薇十分希望温之然说些什么,又十分不愿意他开口。她好像已经沉浸于这样“安闲静谧”的时光,尤其是与身边的人一同度过。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沉静下来,觉得找到真正的安歇地。
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才是不安的开始,从此便有了刻骨的痛。早知如此,还会不会希望遇见这样一个人吗?白薇曾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却总在眼泪横流中放弃。
“你可以走了,回去后就说自己因为身体突然不适去了医院。”
白薇回去后才知道,就在下午,城里的学生遭到追捕,很多人喋血街头,更有无数人被关进监牢。她正好逃过一劫。
从此之后,白薇就多方打听温之然的来历。为此她不惜去求多年自己都不肯理睬的父亲——吴培芳。
好不容易说动了父亲,让他们再见,却是在作战室,她看到那个临危不惧的人,那种安全感又是油然而生,她忽地暗暗下了个决定。
她再次去求父亲,让父亲为她做媒,她要嫁与温之然。谁知温之然知道后一口否决。想来自己不过是父亲面上不愿承认的私生女罢了,便是有一份愧疚感在,也是不肯为了自己为难自己最为得力的爱将。
时间流转;温之然已然沉淀于她的岁月中;成为不可撼动的执拗。
白薇静静想完往事,只觉心中像是堵了块大石头,被压得喘不过起来。
晨曦刚现,唐暮笳又是一个人在爹爹生前的书房中,慢慢在书架上把一本本书摸过去。心下既是沉静又是忧伤。
忽然瞥见书房一角已经落满灰尘的“梵阿玲”,唐暮笳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拿起它。
轻轻吹去上面的积尘,显出本来的光泽来。本来是要好好学一下如何弹奏的,只是突来的变故让学琴计划也未能成行。
时间已久,本来已经调好的琴弦又不准了,唐暮笳轻轻拉了几下,像是哭一样,呜呜咽咽的。
唐暮笳苦笑了一下,自从那日起,她已经决定不再哭了,自此以后便真的没有眼泪了。
她一直这样拉着琴,本来弦音不准再加上这样一个新手,琴音便哭了一个上午。
正有一搭没一搭吃着中午饭,抬眼一看温之然居然令下人抬了个铜黄色的大喇叭进来。
“这是什么?”唐暮笳差点没拿住筷子。
“留声机。”温之然指挥下人放好后,拿出一个圆盘一样的东西放在上面,像是变戏法一样,突然就有声音出来。
唐暮笳忽然怔住了,因为那个声音,那就是梵阿玲的声音。
缓缓流泻,一如那日,时光再次凝滞不动。
唐暮笳忘了说话,忘了吃饭,甚至忘了呼吸。
是那首曲子,那首曲子。唐暮笳心中想着不要再听下去了,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一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放完,唐暮笳终于回过神来。
“怎么样,这个玩意儿很是新奇吧。”这是唐暮笳第一次看到温之然有孩子一样的表情,好像要得老师夸奖。
“不好意思,我吃好了。”唐暮笳狼狈而逃,她怕自己再呆下去会控制不住情绪。
看着唐暮笳匆匆离去的背影,温之然皱紧了眉头。
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唐暮笳平复心情后,又开始后悔。就那样离开,温之然会不会生气呢,现在惹他生气太不理智了。
唐暮笳怯怯地推开温之然书房的门,进去说道:“中午的时候有些失礼了,还请你不要见怪。”
“嗯。”温之然没有抬头,只是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声音。
“其实,那个什么声机真的很好,以后可以常常听的,是吧?”唐暮笳有些讪讪地说道。
“嗯。”一样的声调,还是没有抬头。
“那你继续工作啊,我不打扰了。”看着温之然没有要理睬自己的意思,她要回身出门。
“等一下。”温之然突然抬起头来说道。“我的朋友要来府上做客,他是会拉那个梵阿玲的。”
“什么?”唐暮笳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可以教你弹。”
唐暮笳只是点了点头,都忘了去感谢。
温之然邀请到府上来的人是位早年留过洋的先生,先生姓吴,正好在西洋的地界学过这乐器的弹法。
唐暮笳看他慈眉善目,心下猜想该是个平易近人之士。心中却不免想起梅伯,那个待她如亲生一般的梅伯,现如今在哪里呢?
“吴先生,多谢您来造访,暮笳不胜感激。”唐暮笳先是尊敬地行了礼。
“老夫曾有耳闻,这唐家小姐甚是骄纵,现如今看来,传言有失真实,这完全是大家闺秀风范啊。”
“不敢当。”唐暮笳心中苦涩。真正是所谓大家闺秀时,却从没有正经样子,已然不是的时候,又要装成大家闺秀的样子,想来不觉可笑。
“不知唐小姐希望老夫教那首曲子?”
唐暮笳略一思索,轻轻哼唱起来。
“这首曲子很是忧伤啊。”吴先生听到后皱眉说道。“曲名叫《绿袖子》。”
“《绿袖子》,这个名字……”
唐暮笳从音符学起,很快就掌握了不少乐理知识,一下午的时光已经能弹出简单的曲调了。
夜晚静谧,唐暮笳第一次没有躲到账房去看账本,而是在留声机旁一遍一遍听那首曲子,声音小得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如水的月光,如水的心情。
少年骏马,行于道上。他于众人中唯独看到那一抹绿袖子,只是惊鸿一瞥,便牢记于心上。只是他是贵子,她是贫女,只此一见,从此便山高水远,永不相见。
纵然让身边人都穿上绿衣又怎样,还是不见当年颜色。
月光流转,唐暮笳于中看到了他们的故事,也看到了自己的故事。
绿袖子,绿袖子
可听见我的哀泣
绿袖子,绿袖子
可闻见我的叹息
绿袖子,绿袖子
随风舞动
心上的人儿,你在哪里
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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