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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笳声照燃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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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寒潭鹤影(八)
“你好,我叫唐暮笳。”那人见有人搭话,忙抬起头来神色略有喜色。唐暮笳见她眉目清秀,皮肤白皙,尤其是笑起来时一对小酒窝甚是可怜可爱。
“你好,我叫杨依依。”
唐暮笳已经大概知道对面应该就是杨府庶出之女了。早就听说过杨老爷好色,娶了几房小,奈何大夫人凶悍,因此庶出之人都不得宠爱。
就这样唐暮笳就认识了杨依依,杨依依没有因为自己衣服首饰不好而感到不自在,也没有看唐暮笳衣服华丽就刻意讨好,唐暮笳终于有了个真正的朋友。
杨依依是个对谁都好的人,用唐暮笳的话来说就是“杨菩萨”,很少记仇,似乎只会记住对她好的人。虽然有的时候嘴上说着不乐意,但还是会帮忙。唐暮笳算是摸清楚了她的脾气,每次见她不开心了,只需撒撒娇就行了,两人虽然有过别扭,但没有真正生过气。
虽然杨依依在家中不受宠,但是杨家人见她竟然和唐家关系好起来,经常被邀请到唐家,也不再多说什么,便由着她去了。
一次唐暮笳正拿着一壶热汤去烫蚂蚁,正好被来玩的杨依依看到了,她看到后先是奇怪,知道缘由后马上就生气了。原来只是闷着,拿蚂蚁寻开心呢。杨依依立马就拨开唐暮笳正在“行凶”的手,很是生气的说:“你怎么这样,怪不得常听人说你恃强凌弱!”几番话让唐暮笳怔了怔,一时最能反驳人的唐家大小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那样一个慈悲心肠的人,却有着与人不同的刚性。唐暮笳到现在都不知道当时告诉杨家人杨依依藏身的地方,让她嫁到苏家是对还是不对。
曾经她以为是对的,以她的经验来看,若是不嫁过去处境会更糟。但在得知她投水后,这种心思便动摇了。其实连唐暮笳都没有料到杨依依竟然会做出这种举动。那是她一定是怨她的,之后唐暮笳常常想如果她预先知道杨依依会抵死不从,她会怎么做呢?还会是同样的选择吗?大概不会,她或许会倾尽一切力量帮助她逃跑,因为她不想再去忍受那种负疚感。
唐暮笳那时才明白原来杨依依有着她没有的韧性与勇气。
杨依依的来信中最后提到了她有了小孩子,大概会在明年夏天出生。唐暮笳心下暗骂:“死丫头,天大的好事竟然留在信的最后才提到,真真该打。”
想来她现在正依着窗子,做做绣活,要是累了就眺望一下窗外,说不定还会想想独自在宋城的自己。这样想着唐暮笳嘴角便会微微上翘,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躬耕陇亩,不问世事,于浮华乱世中得一桃源之地,从此忘却前尘,虽寂寞但是心安。
“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唐暮笳低低嘟囔了几句。
合上信,唐暮笳准备备些东西去探望一下杨依依。
“焕绮,给我备轿马。”
焕绮应了一声,进来说道:“夫人,外面来了个人说要见您,她说是一个叫什么花叶蔓的人让她来的。”
唐暮笳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晃了下神,仿佛那都是上辈子知道的人了。一瞬间脑中便闪过无数的想法,为什么花叶蔓会突然找上门来,为什么她还会再出现,难道有他的消息。最后一个念头让她心狠狠震了一下。
“让那个人进来。”唐暮笳下令。
很快焕绮就带了一个小丫头模样的人进来,年纪不大,看起来怯怯的,刚见到唐暮笳就急忙下拜。
“你起来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我家主子叫我来的,她希望和您见一面。”
刚刚的轿马果然有用,只是目的地已经变了。
、寒潭鹤影(九)
不是玲珑阁但却是一样的烟花之地,依唐暮笳来看这地方也是一样的风流富贵之地。一样的水晶帘,唐暮笳恍惚想到第一次见花叶蔓的情景来了,流光之下,美人如画,还记得她朱唇轻启,脸色婉转,却吐出令人心惊的话语。
还记得她说:“唐暮笳,我离不了温之然,你离了他还能活得很好。”唐暮笳已然模糊了当时自己的回答,只依稀记得虽反驳了,但却没什么分量。如今看来,根本无需自己有什么反驳,事实反倒证明了一切,看着周围的摆设,看她离了温之然并没有过得不好,反而更滋润了。
她还是那样袅娜妩媚,还是只留给唐暮笳一个背影。唐暮笳从心里就觉得每次来她都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好像都要表明什么似的。乱世美人,更显风流。
唐暮笳本想说几句讥讽的话,只是看到桌上已然凉透的茶,那几句已经想好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了。不过也是乱世羁旅,可怜之人,何必为难。想到这,唐暮笳咽下要说的话,只静静等着对方先开口。
“没想到你竟然没有什么可说的。”花叶蔓先开口了,轻轻转身,惊鸿照影。唐暮笳也没回答,只径自说着:“客人来了,茶竟是凉的,这也太不符待客之道了。”
“唐暮笳,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种姿态,好像高人一等的样子。”花叶蔓耐不住,好像多年的怨气一下要冲出来。
“其实不是我的姿态怎样,哪怕我再低眉顺眼,不管怎样的态度,我都会让你不开心的。”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那个原因不言而喻。
花叶蔓一时没有说话,只是倒掉凉透的茶,重新给唐暮笳沏了一杯,茶色馨香,暖了一室。她好像也在这氛围中缓和了情绪,恢复了以往的风流仪态,缓缓开口道:“温少帅没有死。”
没有惊讶,唐暮笳一直坚信温之然不可能死,只有焦急,“那他现在在哪里?”
“你别着急,先听我叙叙往事。你知道那个报社女记者吗?”
唐暮笳很疑惑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个已然在记忆中模糊的人,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袭上心头,是她太相信温之然了么?
“她叫白薇,报社记者,女大学生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她其实是吴培芳的私生女。她曾经为了嫁给温之然去求那个她多年不肯理睬的父亲,她曾经不惜鼓动学潮,只为了再见他一面。”花叶蔓故意停下来。
唐暮笳本来想着不表现出来什么,不能让人轻看了去。可是她忍不住,心里面痛的像刀绞一般,眼前不住闪现那日看到温之然写的休书,一样的心境,一样的绝望。终于为他的休书找到了一个理由,但是却这么残忍。
“你的意思是温之然随白薇走了么?”
“不如说是白薇带走了他,虽然不愿意承认,温少帅对你还是有情的。”
“有情的……”唐暮笳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原来一切的坚持换来的是有情的,虽说是有情,却显得那样凉薄。
“你一定想找他问个清楚吧,这是他们曾到过的路线图。”
唐暮笳疑惑地接过:“为什么你不去寻,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离不开他,是吗?”花叶蔓轻笑着,眼神里有不可言说的疼痛。
唐暮笳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水晶帘一挑,有人进来,是个男人,贵公子的装扮,花叶蔓刚看到就依偎过去,唐暮笳见到此景,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那杯茶还略有余香。
、寒潭鹤影(十)
水晶帘的波澜还未平,唐暮笳的身影已经很远了。花叶蔓眼睛直直看着离开的人,手拨开那个男人游走在她身上的手,冷冷说道:“谢谢配合,酬谢的钱就在这荷包里,拿去吧。”那人接过钱,冷哼了一声,也转身走了。
有些真相还是不知道的好,以为你的心虽不是日月可鉴,但起码他懂了,他明白,遇到这样一个人只可称之幸运。可是到头来却发现一片昭昭之心不过是别人的玩物,失落之心不可言说。
唐暮笳出了门,坐上马车,方向却不是安家,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曾经在心中暗暗发过誓的,再也不会踏进这个门,可是所谓誓言不过是时光的玩笑话而已,泡沫一般,风吹过就散了。
看样子穆家正忙着喜事,连门前挂的都是一色的大红灯笼。想来也就是穆家少爷的婚事吧,唐暮笳很奇怪自己心中已然没有什么波澜,像是故人到访一般,很是稔熟地打点守门的家丁,就在偏房里等着。像是要去完成一件很平常的例行拜访,唐暮笳摸摸茶杯,茶水很烫,她心里暗暗算着水要到什么温度的时候,才会有人出来见她。
温茶幽香,唐暮笳听到脚步声,她断定是先前的小厮来请她过去,抬头却看到此次来访的目的之人。
“没想到你还会来穆家。”穆锦熙表情似喜似忧。
“我也没想到,不过这世上没想到过的事情太多了,何止这一件。”唐暮笳站起身来说:“难道我都不能到府内吗,这么避嫌?”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说话伤人的毛病呢?”穆锦熙似是叹了一口气,其实你心里明白我为什么急着出来吧。
唐暮笳一听此话竟是半晌没有言语,沉默了一会,似是重新得了勇气一般说:“想必穆公子应该知道暮笳要负责此次安家的收放之行,不知穆公子有没有意愿随行呢?”
“这不是安家的家事么,我方便插手吗?”穆锦熙示意唐暮笳坐下说。
“难道穆公子以为这次出行就只是收放东西这么简单么?”
“暮笳,你是什么意思?”
“听说那边可要打仗了,可是兵士们还没有兵器,有人急着要买,有人急着要出手,我只是一个传消息的……”唐暮笳故意停下不说,此时穆锦熙脸色已然十分严肃。
“你决定要这么做吗,暮笳?”穆锦熙想看清楚唐暮笳的表情,想仔细确认清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然也不会来这趟,穆公子,要早点给我答复,过几天可就要启程了……”唐暮笳说完起身要走。
“等等……”被他拉住了袖子,唐暮笳身子一顿。
“暮笳,要等参加完结亲式才行……”
果然要成亲了么,唐暮笳心猛然一抖,面上却堆出笑容来说:“那恭喜了,看门外的大红灯笼……”
“不是……”穆锦熙急忙打断,“不是我,是方木。”
他不是娶了李燕婉了吗?看到唐暮笳疑惑不解的表情,穆锦熙解释道:“是娶我的妹子。”
“你不是独子吗,何时又多了一个妹妹?”唐暮笳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是远方亲戚,前几天刚认亲的,这次嫁到苏家……”后面的没有说明,但唐暮笳早已经明白了。
“时间是哪天?我也该备份贺礼的。”唐暮笳低下头看着那盏茶,心里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那还是那个方木哥哥吗?
“就在明天,仪式不会很大,毕竟……不过暮笳你一定要来……”看着唐暮笳疑惑的表情,他竟然突然有些结巴:“我,我明天就告诉你最后的决定,所以你一定要来。”
、玉局闲敲(一)
早上对着镜子时,唐暮笳只细细端详了一会,就不忍再看了。因为她总是幻想着镜子里会浮现出另一个影子来。她甚至还能感受到他为她梳理头发时指尖的温柔,这种幻觉让她一时沉溺其中,却在偶尔清醒时显得更是凄凉,为了掩盖心里的疼痛,她握紧了手中的发梳,齿梳在手上印出一道道血痕。
唐暮笳选了一身暗红的衣服,虽说是参加喜事,可她并不觉得这真的有什么喜庆可言。
身边的几个人都被她派去收拾行装,预备几天后出发。这时焕绮进来,唐暮笳看着自己弄了半天还是没有弄好的头发,不禁感到一丝厌烦,招招手让焕绮过来:“你帮我弄下头发。”
“是,夫人。”焕绮走近来托起唐暮笳的头发,说道:“夫人头发是真的好,黑发如墨,直发如瀑。”唐暮笳晃然觉得熟悉,不禁说道:“你真像是我的一位故人。”
“焕绮不敢当,怎么敢和夫人攀交情。”说着手都抖了。
“你别害怕呀,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唐暮笳暗自苦笑,原来自己坏名声早就名扬在外了,连最贴身的丫鬟都害怕到如此地步,她还真该好好考虑一下穆锦熙的建议了。
打点好贺礼出门,一路颠簸,唐暮笳头疼症又犯了,进来或许是天气太过严寒的原因,吃了大夫的药也不见好转,只得这么捱着,不过还好路程不远。
苏家门口也不是很热闹,不过到的都是城中威望之族。也很正常,现在宋城当家的不就是即将联姻的这两家么。原想着苏家小妹定要是嫁与穆锦熙的,不过看样子穆家老爷子是要给自己儿子寻个门庭更高的佳偶。
唐暮笳到的略晚些,新娘子已经到达夫家了。到来的宾客人数不多,唐暮笳刚进来就看到新到的嫁娘在向主母行礼鞠躬了。唐暮笳抬头望去,堂上李燕婉端端正正坐着,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只是眼神却忒清冷了些。唐暮笳有一瞬间觉得很是无聊,世事难料,谁都不知道等在前方的是什么,那现在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呢,唐暮笳低下头暗想李燕婉见到穆锦熙会是怎样一番情境呢。
刚想着穆锦熙从偏厅出来,正好看到扶起新嫁娘的李燕婉,出乎唐暮笳的意料,他们客气而疏离,他好像就只是新娘哥哥身份似的,唐暮笳暗自笑笑,这种场合下怎么可能有什么亲密举动呢,再说李燕婉早已经嫁为人妻,更何况那人还是他最好的朋友。正出神的时候,眼前一暗,原来是穆锦熙走到她面前了。
“暮笳,走去逛逛吧。”就在夏天的时候,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仪式,也曾有一个人硬拉着她逛遍了整个园子。
“不了,我来这可不是为了看风景的。”唐暮笳轻轻挣开穆锦熙的手,“我是来听决定的。”
“你就这么铁石心肠吗?”穆锦熙轻轻怨道。
唐暮笳心里颇不是滋味,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她负了他,自己竟成了个铁石心肠之人了。坏话她没少听过,只是果然不可多听,太伤神了些。
抬头瞥到李燕婉的眼神,犹记得那日她出嫁时的风采,只是不过昨日花影,花落香残罢了。当日即明白为了联盟而成的亲事,自然也会有其它人这样做,只是早一日晚一日而已。
其实李燕婉并没有很难过,她和苏方木平常相敬如宾,礼貌的近乎疏离,本来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只是没想到他再娶得这么快,不过早也罢,晚也罢,该来的总会来,她依旧是主母地位,安安稳稳过日子。
“怎么,就在这里说吗?”唐暮笳问道。
“还是到里间去吧。”穆锦熙正要和唐暮笳一起走时,被身边刚过来的小厮叫住说是穆老爷有急事,穆锦熙只好先走了,只剩唐暮笳一人到里间。
里面坐着本来应该和新嫁娘在一起的苏方木,那个曾经被杨依依口口念着的儒雅之人,还是那个听完自己叫方木哥哥之后温柔笑着的人么?
“苏,苏……”唐暮笳没来由结巴了,他好像是和过去时光连接最近的人了,看到他总能想到之前种种往事,永远淡淡笑着,温柔的方木哥哥。透过他好像能看到逝去的时光,那时自己可以什么都不懂,可以任性耍赖,可以没心没肺,小小少年,天真无知,很少烦忧。
“你还是叫我方木哥哥吧。”苏方木见唐暮笳结结巴巴的样子,眼底滑过一丝忧伤。
“嗯,好的。”唐暮笳一口答应下来,却连试了几次都张不了口,每次都是在发出声音前停住,最后索性放弃。
“算了,不用勉强自己。”苏方木温柔笑笑,“暮笳,近来好吗?”
又是这个问题,唐暮笳点点头,说道:“很好,那……你呢?”
“不好。”
“什么?”唐暮笳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苏方木很认真的回答了,一时有些懵。
“暮笳,你为什么总是做一些不同寻常的事呢?”
一句话问的唐暮笳很是摸不着头脑,她做什么不寻常的事了?
“为什么在最困难的时候没有来找我,为什么跑走了呢?”原来在兵荒马乱的那天,也有一个人像她一样四处寻找着。
那时她是不是应该好好呆在家里,如果那样,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唐暮笳低头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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