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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之图-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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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屏已经包好,刘嫂待会儿交给你。我有些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说完徐至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神态的确是疲累的。
季时年把徐至美的手放到被子里,说句:“伯母,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多人都希望您好好的。”也不管徐至美听没听懂,起身轻轻向外走,行到门口,听得徐至美在身后说一句:“代问你父亲好。”
季时年鼻子一酸,徐至美的确是听到那天她和周裕之的对话了,是他们棒杀了一对老人暮年的思念,含糊地答应开门便走,刘嫂早在那边拿着一个锦盒等着。季时年接过锦盒说句“好好照顾伯母”便低头匆匆出门,不过是一两日未来,周宅已经不是那个花香温柔的周宅,老宅特有的气韵在以前是欢乐的底蕴,而现在则现出颓败的气氛。这样想着没有看路一头撞到一个人身上,抬头看是周裕之,扭头就要走,却被一把拉住。
“放开我。”季时年低低地喝道。
周裕之却不放手。
季时年站住不动,手里紧紧抱着绣屏,沉默半天说:“我觉得是我们用所谓的道德和儿女的自私杀了伯母,不仅杀了她对过去的缅怀,杀了她对于情感的信任,也杀了她的健康,是我们的感情太自私。我说你不考虑伯母的感受,我以为自己可以比你宽容,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怨恨他们,我并不比你伟大。”
周裕之的手指迟疑地放开,感觉到季时年身体熟悉的气味在空气中渐渐消散,直到好久才缓步向屋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心意已决

与周家沉闷压抑的气氛相比,C城的政治气氛也显得颇为诡异,也只有一周的时间,政府的力量格局重新划分,人们对方秘书长下野的猜测还没有风平浪静,却突然一个巨浪打来,传出马副市长又出了问题。C城的老百姓何曾看过这样的政局变动,忍不住要多擦几下眼睛,明眼人已经断定方秘书长的前途未可限量。不错,再两三天后方秘书长重新上位。
是常务副省长和组织部长一同来宣布的,方秘书长提拔为副市长。在C城历史上还从未有一个副市长要常务副省长来宣布任职的,摆明了这是要有更大的动作,现任市长退休之后看来方副市长的可能性不小啊。与此同时,马副市长却因为一些问题暂时不再分管C市的工作,虽然没有正式的文件,可是谣言还是传了出来,说马副市长任人唯亲、大额资产来源不明、个人作风有问题。有人猜测马副市长会不会和方秘书长一样只是暂时离开,如此炙手可热的人物怎么会突然下台,估计也就是检查中发现一些芝麻绿豆大小的问题。可明眼人心里明白这马副市长是不会起来了,方秘书长当时可没这样的传言,多不过是说官派斗争失败的一方,而马副市长的谣言那可是一个一个的罪名,哪个罪名都对他的前途有致命的影响,一旦查实了那可是牢狱之灾。
方副市长再次上任伊始的第一把火直接烧到了本市的酒店业,提出了严格的酒店管理措施,尤其是在一次会议上提出了“干净”二字,要经营者有干净的环境,干净的经营,干净的良心。许多人说这是方副市长在撇清与风华的关系,毕竟当初风华出事大家的确以为当时还是秘书长的方战是有嫌疑的。于是风华再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工商、税务,甚至是街道办事处都盯着风华。
周裕之仿佛不知道此事似的,行李基本已经收拾好,再几天就该走了。周闻生几乎忙得不见人影,对儿子的离开不闻不问,徐至美甚至变得更强硬起来,不见儿子,不见医生,每天也只有刘嫂还可以进去端茶送水。对于季时年,徐至美也不过是允许她到屋里坐一会儿,但没有了周裕之,又多出一个季英,两个人似乎再无话可谈,彼此的亲情牵扯着彼此的爱情,又不是那种顺理成章的甜蜜,非要隔着经年的岁月纠缠曾混乱过的心神,周宅每日死寂一般地安静。
如此时,周裕之也就是在屋里看书,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周裕之有些诧异,这个屋里的电话很少人知道,不过是亲近的几个人而已,接起电话却是陈叔的声音。
“裕之,你得帮你爸一下啊。”陈叔疲惫的声音传过来。
“为什么?”周裕之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你当时从银行办理的那几千万贷款,现在银行逼着要提前还款,风华现在的现金流哪有那么充裕?这几天他们的人每天都到财务部催着还贷款,周总经理跟他们行长打了电话,但是不管用,说是现在根本不是他们做得了主的,因为政府整顿酒店行业,所以上面的信贷政策也跟着发生改变,目前酒店行业的贷款都备受关注,他们也没办法。裕之,我听陈明说你和他们的一个领导还算关系不错,帮着说一说。”
“他让你说的?”周裕之的眉头锁起来。
“什么……他……哦,周总裁啊,他没说,是陈叔我厚着老脸求你的。”
挂掉电话,周裕之陷入沉思,他竟然不知风华已经陷到如此地步,他只知新任副市长是要整顿酒店行业,大不过各项检查严一些,但是没想到经营环境已然如此恶劣,银行本就是晴天送伞雨天要债的,可是这一切跟他还有关系吗?他不是决定再也不管这里的,甚至再也不愿见他们吗?为风华,为他们,他已经做出了牺牲,欠别人的他已经还清了,别人欠他的,他也不要了,为什么还要留下,难道再留下来陷入这个泥淖吗?可是那个银行的确是他联系的,那时候周闻生把经营权交给他,可笑他呢一心想干出些什么。现有的银行给予的贷款规模太小,他想要更大的,然后就是与这家新兴银行接触,知道行长喜欢喝茶,喜欢紫砂壶,他特意去学了茶道,托人找大师制了几把壶,几次接触下来,那行长也觉得遇到了有缘人,一点一点关系建立起来。银行要的东西又细又难,财务总监向他抱怨,他还是坚持按银行的要求来,最终批下了贷款,额度是以前的2倍,再后来海南的收购,那个时候已经有很多银行来竞争,因为感激行长此前的大力支持,周裕之把海南收购项目的资金需求也给了他,他们一直合作得很好。可是如今一旦贷款被催,正常的现金流入流出被打乱,那才是要命的财务危机。
周裕之摸出手机开机,因为不再管风华的事情,因为之前的事情,他的手机基本已经关闭,反正在这里认识的大部分都是生意上的人,打电话的也无非是工作上的事情。电话拨过去,对方好一会儿才接起来,然后就是不客气的质问。
“周总啊,你可真难找啊,是不是我们不催贷款你也就不打算出来了?”对方的语气阴阳怪气的。
周裕之听得脸色难看,但是此时求人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当下低下声音稳住情绪道:“王行长,开玩笑啊,开玩笑,您要见我是抬举我,我怎么可能躲着不见呢?”
“周总,我知道您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事情,我说我可做的够义气,你前段时间在牢里的时候贷款我没催吧,现在是真扛不住了,上面盯着呢,不得不催。”王行长一下子就把话挑明了。
“牢里”两个字说出来周裕之的脸瞬间一冷,可是行长的话却直接堵住了周裕之的嘴,他干笑一下,还是不得不说软话:“王行长,上面有政策,我也知道你们为难,风华也不是说不还,只是这个节骨眼儿上,您是份额最大的银行,若是您一家动,接着那就几家都动,一下子几千万的现金流我哪儿找去?逼急了风华倒了,大家都有风险。”
“我怎么听着像是威胁啊?我说周总你这话可不好听,我可不管那么多,我只要我那份。”王行长的话听起来有些发狠。
“王行长,我说的是事实,我只是在想,我肯定不能让您为难,但是您也得容我想些办法,我们的财务报表你也看得到,一下子大几千万是真没有,您体谅我,我也一定不会让您难受。”周裕之见行长不说话,又说:“我也想过了,风华分批来还这些贷款,我拟定一个还款计划,多长时间还多少钱,这样您跟上面有交代,也不至于把风华逼得太紧,涸泽而渔,您也知道的,不是威胁,我只是想缓一缓,对大家都有好处。”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行长终于答应先制定收款计划,然后向上面争取要政策,周裕之总算松口气,可是到了下午接到行长的电话时,他却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在还款期内周裕之不得离开C城,直到贷款还清,或者上面的政策取消。
“有必要吗?”周裕之冷着脸问。
“周总,风华的贷款是你在的时候发放的,还款计划也是你提出的,承诺也是你做的,你要走了,我信谁去?不是我说你们民营企业,信誉还真不能和国企比,国企那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啊,不看着点儿头头脑脑的,我们不放心啊。待会儿我会把协议发给你,如果没有异义,明天我们签一个补充协议吧。还有,现在是老周总当家,我们也希望尽快还是由你说了算,这样比较好。这个我们也会和老周总谈的。”
周裕之不说话,行长说的的确是对的,生意上总还要讲些摸得着看得见的信用,可是风华还跟他有什么关系吗?他不是已经决定放弃了吗?周裕之闭着眼睛靠到椅背上,心里有个声音挣扎着探头,不停地质问,你是不是真的想走?你是不是真的想走?你真的能放得下这里的一切?你的母亲真的不想管了?你对风华再没有希望了吗?
一周后C城报纸经济版报道,风华易帅,周闻生正式退休,其子周裕之全权负责风华事务,私下里大家称小周总。周裕之上任伊始,风华集团的经营战略作出变革,酒店经营不变,叫停几个酒店收购项目,不再扩大并购范围,同时将许多传统的盈利薄弱的业务板块砍掉,资金重点突出出击商业地产。
待一切沸沸扬扬尘埃落定之后已是两月有余。
周裕之坐在办公室前手里看一份商业地产市场分析报告,周闻生守旧以前购入不少地段房产都开发做各式酒店,入住率都不算太好,周裕之一直建议做出转型,但是周闻生却一直舍不得做出其他处置,此次周裕之上任,加之近期酒店行业政策不明朗,直接把酒店改成商业地产,交给专业公司运营。
负责地产的经理紧张地看着周裕之的表情,直到小周总经理抬起头冲他点点头才放松下来。
“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与预期的还比较吻合,你把这几家地产的报告按一周一次向我这儿汇报。”
等地产经理出门后周裕之脸上的那一点儿笑容也消失殆尽,上任两个多月风华酒店已经易名为风华集团,新的营业范围是以风华酒店为主业的商业地产开发的综合性集团。这两个月兵荒马乱,先是说服各位股东经营战略转移,然后是与政府各级管理单位协调更改营业执照,接着跟各家银行博弈解除财务危机,这些不过是些费神的事情,真正劳心的是战略转移后的业绩,但凡有一点不利,股东、银行、政府,没一个会放过风华,放过他。可是这些又算什么呢?他从生在这个家庭就不可避免地要负担这些,他有比别人富裕的童年,有比别人自在的青年留学时光,那么今天在他长大了以后就必须接下来这个担子,受其荫庇,又为下一代继续广植绿荫。何况哪个有志向的男儿会错过这样的商场厮杀、开疆拓土?男人身体里那些血性的屠戮也就付诸于这些地方了。
真正让人难过的无非是人的心而已。
数日前的一封电邮安静地躺在信箱,主题是“已抵达,勿念”。内容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
“我已经把那本《呼啸山庄》交还父亲,他们并不打算见面,觉得现在这样就好。我很好,你多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马上结局,这次不坑啦。


、海阔天空

周裕之转头望向窗外的海,空蒙苍茫,只有几只海鸥斜着翅膀在海面上逡巡食物,他的目光远远看过去,似乎能跨越过这片巨海投到那遥远的地方,寥寥数字的短言总是在工作稍微空闲时窜入空洞的大脑,他甚至知道季时年最后八个字一定是犹豫再三补上去的。已经过去两个多月,分手的细节仍然清晰到每一个蹙眉,每一个眼神都记得。
两月前,当周闻生再次决定要把风华全权交周裕之处理时,周裕之没有很快答应,只是说要与季时年商量一下。只是真要说到商量,这一次他都不知如何开口,风华这个担子他根本甩不开,他的失信已不是一次。那一次答应和她一起离开,却最终选择了留下来,身陷囹圄是不在预测范围内的,这一次虽然不是上一次的风潇水寒、前途未卜,但也不会是多轻松。只是对风华他是义气与责任,对季时年却都是无情与背弃。辗转一天之后还是艰难开口,却不料季时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并不见如何吃惊,甚至没有一丝责问。周裕之先觉诧异之后随即了然,只是这了然却如悬崖坠落后的失重和惊惧,隐隐觉得季时年的平和并不是一件好事。
季时年见周裕之仍然立在房中,嘴角扯出一个微笑,说:“怎么啦?我支持你工作反而不见你高兴呢?”
“时年,你有怨气可以跟我说,只要你说?”心底的担心已经冒芽儿,随着季时年那个故作轻松的笑容瞬时长成参天大树,周裕之说出这句话又觉得口干舌燥,他说的这句恐怕又是个不负责任的谎言。
“怎么会?现在风华需要你,伯母身体也是这样,即便你要真走,我也不肯。这几天我也在想,如此情况下让你和我一起回法国,我是真要陷你不孝不义,你的人走了,心也带不走,与其这样索性等你全部处理好了再说,法国就在那里,什么时候去也不是难事。”季时年拿着水杯起身走到饮水器前。
“法国在那里,那你还在那里吗?”周裕之突然心慌。
季时年正弯腰蓄水,听到这一声发问手里的动作顿住,半晌后才说一句“我当然在,为什么不在呢?那里是我的家。”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感觉到身后的声音渐渐逼近,季时年直起身体慢慢转过身体,道:“裕之,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时年,我知道如果我说让你等就太自私了,可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要说的。”
“既然说到这里,裕之,我想你也大概心里清楚,我们之间需要认真谈一下。”
“我不想谈这个。”周裕之粗暴地打断话头。
“裕之,不要骗人,你也清楚的。就像前段时间你逃避我说的结婚一样。”季时年叹口气,接着道:“裕之,别逃避,其实你心里是明白的,我们不可能像之前一样。现在情势完全不同,我们的感受甚至心态都发生了变化,相爱并不容易,我也是这段时间才体会到的。来到C城一是因为周总裁盛情难却,另一个私人的原因也只是避开旧识,没想到会遇到你,是你让我重新有了对爱的向往,也让我感受到爱的美好,想起来曾经快乐的日子我不会后悔来这里。可是这又如何呢,就如同现在我依然爱着你,比任何时候都爱,可是我也知道你不是单单为爱情活着的,我也不可以用爱情圈住你,你的天地不至于此,你的责任也不至于向我表示忠诚。更何况我们之间的牵扯的还有那么多复杂的关系。我也好奇怪这世界有这么多的巧合让我一个人都遇到了。”
季时年端着水杯抬起头对上周裕之的眼睛,一动不动,仿佛要把他看到心里去,他那么难过,一个大男人的眼眶已经变得红通通的,可是怎么办呢,她现在要放开她,这样想着,眼泪便流出来,一滴一滴晕开在水杯里。
周裕之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点一点陷下去,就像被流水腐蚀的沙丘,眼睁睁看着坍塌却有心无力,他想伸手抱住她,却觉得那手臂有如千斤沉重,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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