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茜-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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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她尖锐到嘶哑的哭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爸爸？”
　　仇恨一瞬间涌上心头，眼珠子迅速染上血丝。“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你。你会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抱歉。”那双会欺骗人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愧疚。他收起飞刀别在后腰上，毫不在意刚才收割了一条人命。她开始头晕，天空中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仿佛要将她吸走，又好像在吸取她的记忆，唯一牢牢印在脑海中的就只有全家福三个字。
　　“阿福，你说这里面哪一款婚纱最漂亮？”“没有最漂亮，只有最适合你。”“阿福，这里的簪子哪个最漂亮？”“没什么最漂亮，只有最适合你的。”
　　迷蒙中，那个男人的样貌，本该被遗忘的，反而越来越清晰。玲珑看着床上睡不安稳的佟双玉不知该怎么办，她没有到处翻身，也没说梦话，只是一直皱着眉毛，冷汗直流。上下唇开开合合，没有声音。玲珑附耳上去，“阿福……阿福……”不知是谁的泪水落在了锦被上。
　　乾清宫内，灯火通明，一遍批着奏折一遍抽空瞄了两眼站在下面的御医。“皇贵妃的病拖了也有好几年了，之前也曾好过，为什么现在反而卧床不起？”御医额头冷汗涔涔：“回皇上，娘娘的病，只是小病，只要按时吃药绝对能根治，只是娘娘似乎有心事，一直郁郁寡欢。臣对此，也无可奈何。”
　　

　　☆、平淡是福

　　康熙是个多灾多难的皇帝，姚茜是早就清楚的，他不但折腾自己，更是把自己两个兄弟折腾的不像人样。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十来年了，除了被算计之外还真没干出点儿大事儿。姚茜森森的芥末了。第一次看着长宁出征心里还揪扯的慌，第二次淡定，第三次镇定，第四次当是家常便饭，第五次……
　　她开始想念以往的光荣岁月，真是令人怀念呐。“出宫？不行，如今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人朕不放心。”康熙一口回绝某人的提议。姚茜深吸口气撒娇的晃了晃玄烨的胳膊嗲声嗲气：“皇上啊，臣妾真的是很闷呐。再说了皇上不是在臣妾身边放了暗卫吗？我只是出去散散心透透气，绝对不会给皇上惹麻烦的。”
　　右手拿着毛笔正在批奏折的玄烨直接用毛笔杆子戳她：“好好说话，别学呐妖里妖气的。”姚茜毫不掩饰的鄙视，也不瞧瞧将来你后宫一大堆的扬州瘦马，还装什么正人君子？“我说啊，好歹你儿子也有一岁了，你连他的抓周宴都不上心，你还是亲娘吗？”就连他这个绿帽子爹都比姚茜要对孩子上心。要不是这女人从小陪着自己，他早一道圣旨让你到冷宫当绵阳啃青草过日子了。
　　“有皇贵妃看着四阿哥，臣妾心中高兴的很呢。毕竟，皇贵妃的养子，与嫔妃的儿子，那待遇，天差地别呀。”玄烨收齐奏章看着她一脸的幽怨表情，明知道是装的还是忍不住会当真。“怎么，你在抱怨朕给你的分位低了吗？”
　　姚茜一愣，旋即咯咯的笑起来：“皇上，臣妾与皇上一块儿长大的，您觉得，臣妾会在乎后宫的份位吗？若皇上想要补偿臣妾的话，便封我一个冲锋官的职位，好叫我过一把瘾。”
　　“我说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上次在前线游了一圈儿还没把心收回来啊？朕能让你出宫一次已经是开恩了，这可是后宫妃嫔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你就老老实实给朕呆着，多给朕生几个儿女，心自然就会收回来了。”姚茜看他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心中语：香蕉你个巴拉！当我是母猪吗？
　　“妹妹怎会在此？”宜嫔挺着个大肚子堵在去乾清宫的路上，身后跟着八个丫鬟太监那叫一路威风。姚茜正从乾清宫出来，自然两人对上了。“原来是宜嫔姐姐。”话说叫个姐姐真让人牙酸，自己的年纪跟玄烨差不多，他后宫里这些女人按年龄都可以叫他大叔了，果然怪蜀黍与小萝莉是官配吗？
　　这些豆芽菜初进宫到现在的深藏不漏，每一步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誰让她是皇帝的眼珠子呢？（话说你忘记自己消失那么多年了……）可是按着份位确实该这样叫，姚茜心中很是郁闷。一边皮笑肉不笑的与宜嫔打太极，一边盯着她鼓鼓的肚皮心思千千结。
　　“皇上，德嫔去了皇太后那儿。”狗腿子小德子立马把姚茜给出卖了。玄烨手一顿：“她去那里干什么？”小德子
　　弓着腰道：“娘娘说太后娘娘病了许久不见好转，心里担忧，便去探望探望。希望太后的病能好起来。皇上，是否要将娘娘带回来？”
　　玄烨翻了下手道：“不必了，她很聪明，小鼻子就像小狗一样，哪里有肉味儿总能嗅的出来。你下去吧。”小德子很有眼色的听话退出去了。守着玄烨的剩下他最信任的梁九功。“皇上，不担心德嫔娘娘会给您添麻烦吗？”
　　玄烨漫不经心道：“你觉得从小到大，她有给朕惹过麻烦吗？那丫头心里很清楚朕的底线是什么。朕想，她去太后那里，应该是想要跟朕谈条件。”“谈条件？”梁九功复读机复读一遍，还是想不出来要谈什么条件，看玄烨没有再说的意思，也就压下心中疑问，做奴才的，主子不说的事情，绝对不能多打听。皇太后寝宫内。隔着一层层的纱布，姚茜只隐约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影。
　　“哀家病了许久，也就你有心来探望，他们都怕哀家这风寒会传染给她们呢。”声音有气无力，像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婆，历经沧桑的感觉，其实她也就三十多岁，搁在现代正值青春大好年华。只是守寡的日子不好过，把一个性格温婉安静的人给逼成了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姚茜笑道：“太后还不明白喜儿的为人吗？至于她们，人心隔肚皮，谁又能让所有的人都喜欢呢？”太后点头。
　　“你这话说的不错。你呀，从小就长了一张涂了蜂蜜的小嘴儿，一开口就让人打心窝里甜丝丝的。多亏了你的开导，哀家才能撑过来。”姚茜连连摆手汗颜道：“不敢当不敢当。开导的话说多了也没意思，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所以，不开心的事情，烦恼的事情，痛苦的事情都应该忘掉。这样，人生中就只剩下快乐，喜悦。若世间人人都如此，那这世界也就只有净土和乐土了。”
　　皇太后连连点头“你说的不错。莫非，你对四阿哥如此冷淡，甚至不闻不问，也是出于这些考虑，想要他快乐吗？”姚茜不好意思道：“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便是我再没有心理准备，没有迎接他到来的喜悦，可生下他，他便是我一辈子的债。后宫是个吃人的地方，
　　我这条命，随时都有可能还给皇上，做我的儿子，只会让别人看不起，毕竟，我可是个宫女出身，费尽心思爬上龙床的用心险恶的女人。皇贵妃就不同了，就算她对四阿哥不好，有她的份位在那里摆着，别人也不敢欺负四阿哥。我只求，他平平安安的，等长大了，有了亲王的位子，一辈子享福到老，不是很好的事儿吗？”太后无言，姚茜这段话说到她心坎儿了，以至于后来的九龙夺嫡，老五根本就没沾边儿。
　　晚上，姚茜的这番话原封不动的被写在纸上送到了皇帝的桌案上。康熙望着纸上的内容，半天没说话。
　　

　　☆、纵使相逢应不识

　　无聊的姚茜突然想到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那就是刺绣。不说上辈子她爱好广泛，尤其为了练暗器功夫特意学过。就说这辈子在江南呆了那么久，前前后后也去过好几次了，一手绣活没的说，撇去骨子里的张扬玩世不恭，安安静静坐着刺绣的姚茜就像是一幅水墨画，美丽至极。让人不忍心打破这份宁静。
　　一群情窦初开的小宫女们干完了活坐的远远的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不时的传来娇笑声。她们都清楚自家主子的怪脾气，不喜欢被人伺候，只要干完了自己的活，随便你怎么玩儿她都不会说。“听说了吗？那位纳兰大人家的公子，纳兰容若，得了皇上的赏识，进宫做了御前侍卫呢，听说他文武双全样貌非凡，真想见一见……”
　　某甲双眼犯桃心的发花痴。“我也听说了，纳兰公子的文采在满人里是首屈一指的，谁也比不上。而且武功也很好，要不然怎么会做御前侍卫？而且啊，纳兰公子与他的夫人可是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呢，听说他为了夫人，从不去侍妾那里。只可惜红颜薄命……”某乙无限叹息。
　　丙接口道：“是啊是啊，纳兰夫人身子骨一直都不好，是个病美人。听说是小产了所以才去的。以前宫宴的时候我曾经远远的看到过他们一次，纳兰公子叫夫人倩儿。如胶似漆可是让很多人羡慕嫉妒呢。”姚茜正在绣鸳鸯，耳朵灵敏的她听到纳兰容若的名字，一阵恍惚，
　　手下没个轻重，细针扎进了指腹，疼痛唤醒了她的神智，一滴鲜红的血落在绣布上，污了鸳鸯的眼睛。本来是郎有情妾有意，此时看来却仿佛是反目成仇。姚茜愣了一会儿拿起剪刀直接将这幅鸳鸯戏水剪成碎片。“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姚茜摇头：“没什么，绣差了，扔掉吧。”
　　在一众宫女不解的目光中，姚茜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寝室，坐在床上发呆。“纳兰公子叫夫人倩儿……”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滴在衣服上很快消失。你是在唤你的夫人，还是在思念我？十多年了，你还记得你的知己，姚茜吗？
　　姚茜抹了抹脸上的泪珠，苦笑，真是好笑啊，一个无心冷清的杀手，竟然会喜欢上十四岁的小毛孩子，为什么听到他的消息还是那么的难受。“怎么哭了？”玄烨大为震惊，从小到大，他眼里的姚茜从来都是无所不能高傲放肆的，什么时候见过她流眼泪？
　　姚茜连忙抹了一把脸笑道：“没什么，听到纳兰公子与夫人的不幸遭遇，有些伤感罢了。”说罢吸了吸鼻子。玄烨无语，在困难的境地你都没哭过，为了纳兰容若就感动的哭了？这不科学！他坐到姚茜旁边，“你在感动什么？纳兰容若对他夫人的疼爱？还是夫人的红颜薄命？”
　　姚茜瞪了他一眼：“两个都感动，不行吗？”玄烨捂着额头叹气，“这么说，你是想要朕也像纳兰容若对他夫人那样对你了？”姚茜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是算了吧。”专情的康熙大帝？恕她无法想象，如果把种马后宫的康熙大帝训练成了情深帝，历史这把杀猪刀会不会一刀宰了自己的小命？
　　“有空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马上就周岁要办抓周宴了，你这当娘的也要上点儿心才是，别老是想着往外跑。也别胡思乱想了，纳兰容若就算对他夫人再疼爱，明珠塞给他的两房侍妾不也照样收了？”所以收起你无聊的感动吧。这不说还好，一说姚茜的泪珠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可怜巴巴的望着玄烨道：“皇上，你是在安慰臣妾吗？”还是在打击我？！玄烨被她的眼神逗乐了，“你的脑袋瓜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宫斗？你已经把后宫所有的人除了两位太后都得罪光了。儿子？早就被你扔到脑后了。
　　朕就更不用说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从来没想过要为朕做些什么。你的绣工挺精致的，给朕做两套衣服吧，顺便给四阿哥也做两套。都快一岁了，你这当娘的连衣服都没给儿子做过，你想周岁宴上被大臣们弹劾你不慈吗？还有，别想着出去玩儿了，多去找皇祖母跟母后聊聊天儿吧，朕现在国事繁忙没那个时间，你就代替朕尽孝吧。”
　　姚茜撇嘴：“皇上可真是看得起臣妾呀。”玄烨笑：“那是当然。我们可是一块儿长大的。什么时候再给朕添个一儿半女？”说着眼珠子就不受控制的往下移。落到旗袍下的肚子上，那叫一个精确，再往下半寸就会被认为是色狼。如果伸出来的是爪子姚茜早拍掉了。“皇上啊，你忘了宜嫔姐姐的大肚子了？太医可说了这胎是个阿哥。如果生下来您就有十个儿子（算上夭折的）了，还不嫌多啊？”
　　玄烨色色一笑摸着她紧实的小腹道：“喜儿生的，就算一窝一窝的朕也不嫌多，反正养得起嘛。”“什么一窝一窝的，真当我是母猪啊？”姚茜这次付诸行动一把将皇帝的爪子拍掉，那手劲儿大的疼的皇帝扯了扯嘴。“爱妃你真的欠调教啊，你不是说孩子生下来就是你的债？看来朕得多给你添点儿债了，省得你胡思乱想。”姚茜不服气顶嘴：“我这叫胡……”话未说完就被堵住了嘴，自然是一室春意盎然，尽管春天早过了。
　　没有谁能比玄烨更加的了解姚茜了，嘴上说让她安分点儿，实际上自己心里也清楚不能把人逼急了，要不然这家伙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来。于是在一次出宫打猎的队伍中，插进来一位英姿飒爽的美女，正是升级孩子妈的姚茜童鞋。“安分点儿，知道吗？”
　　姚茜咧开来的嘴巴合不住，悄悄白了一眼玄烨：“知道了知道了，皇上真是婆婆妈妈，这句话都说了十五遍了。”果然是心态不一样吗？看来看去她还是觉得灰扑扑的兵哥哥们比较顺眼，再说又是皇帝的御前侍卫，帅哥那叫一个多。恩？这位怎么那么熟悉？时隔十多年，曾经知己的两人，再次相遇，眼睛里只有陌生……
　　

　　☆、无法说出的三个字

　　“属下拜见德嫔娘娘。”纳兰容若不卑不亢的上前请安。玄烨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姚茜道：“爱妃魅力无人能抵挡，就连气节无双的纳兰公子也要臣服啊。”姚茜挑眉：“皇上您是想要臣妾以死谢罪吗？”轻松的语气，仿佛只是在开玩笑，纳兰容若不由佩服德嫔，从未有人能像她这样将皇帝当成普通人对待，看得出两人感情很好。
　　宫中流言蜚语不断，关于康熙大帝的挚爱也是众说纷纭，有说已逝皇后，要不然为何会立刚出生的孩儿为太子？有说是惠嫔，她是最早进宫陪伴皇帝的，而且为皇帝生下了第一个孩子。抑或是荣嫔，看人家那从没消停过的肚皮就足以令人羡慕嫉妒恨了，再不然是佟贵妃，人家可是表哥表妹情谊非凡呐……
　　巴拉过来吧拉过去也没见到皇帝为哪位茶饭不思形容消瘦或者三千宠爱在一身，只有这位德嫔，能够令皇帝展开发自内心的笑容。秋高气爽的季节，正值丰收之际，玄烨从小经由姚茜亲自调教，一身武艺那是没得说的，一马当先扬尘而去，侍卫们紧随其后，又不敢抢了主子的风头，姚茜看他完全没有礼待自己的意思心里有些闷闷的，人就是那么爱犯贱，平时宠着你的时候不拿人家当回事儿，真被当菠萝心甩了心里就不知滋味儿了。
　　好强心起，姚茜一甩马鞭随意选了个方向钻进了山林。一头肥壮的熊带着绝望的目光轰然倒塌，发出沉闷的声响几乎要震动整个山脉。姚茜甩了下手中沾着鲜血的匕首，扬起好看的唇，眸底嗜杀的红色渐渐隐退，心底那杀戮的渴望也渐渐的平息。突然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右手甩出一根钢索挂住上方的树枝，脚下一跃而起，迅速隐藏在茂密的树丛中。原来是跟随者皇帝的侍卫纳兰容若和他手底下的兵。行至已经断气的黑熊尸体前面，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
　　不时传来吞咽口水的咕咚声。“大人……”纳兰容若下马，在黑熊庞大的脑袋旁蹲下，手指在胸口不大的伤口上比划，心中了然。“大人有何发现？”纳兰容若站起身，环顾四周，警惕道：“是个高手。一击必杀。”走了三步突然停住，纳兰容若再次蹲下查看吸引了他目光的一串脚印。副官见他面色凝重问道：“大人，这脚印有问题吗？”纳兰容若点头：“不错。这脚印只有六寸，除去汉人女子的三寸金莲也比正常男子短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