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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兵-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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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帮众商量完毕,又继续向前,在窄道之中转了个弯,前头竟多了面木板墙拦住去路。这木板墙模样也甚是奇特,是用三张损坏了的旧木门钉成一面墙,墙上还挂著几只纸折小兽。
木墙前方一户住屋,木门半掩,两扇窗后有些人影晃动,屋里暗沉沉地看不清楚,只能隐约听得有些孩子笑声。
“这啥玩意儿?”一个田鼠帮众忍不住摘下木板墙上一只纸折小狗,拿在手上端看把玩。
“啊!臭老鼠买下了,快拿钱来!”一个孩子忍不住叫嚷起来,那黑沈屋子里头登时吵杂纷乱,两扇窗子射出一枚枚飞石子,打在三个田鼠帮众身上。
“哇,是一些小孩!”一个田鼠帮众让一枚石子射中鼻梁,痛得怪叫,见到窗边几个小鬼脑袋起起伏伏,持著弹弓轮流向外头射石,气得粗口不断,操起单刀便踹开半掩的门,杀入屋内。
只听得这帮众怪叫数声,翻滚出门,按著自己手臂,噫呀怪叫。
屋里亮起微微灯光,水半天探出头来,悠闲地倚在门边,手上还摇晃著一支“细剑”。
那细剑剑身是一支长藤条,头端削尖,包覆铁皮,成为尖锥状,末端绑上护手,扎成剑柄。这是卫靖特地为水半天做出的临时兵器,藤条自是比钢铁轻盈,水半天虽不喜这细剑模样,但却比筷子好用多了。
那滚出门的帮众见著了是老酒鬼水半天,犹自不服气,捡起单刀又要杀上,水半天细剑一挑,点在那帮众手腕上,这帮众哎了一声,单刀脱手,连连后退,绊在自个带来的那桶秽物上,摔倒翻了一地。
水半天睨眼盯著那帮众,哼哼地笑,甚是得意。屋里的孩子们闻到秽物臭味,纷纷怪叫起来。
另两个帮众还没搞清楚状况,木板墙上一扇门竟然开了,卫靖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捏著鼻子扇风说:“好臭,好臭!”
卫靖边扇风,边装模作样地查看木板墙,发觉少了只纸折小狗,啧啧地说:“三位客人好眼力,咱卫家纸庄的纸阿喜可是至宝,挂在胸前能医治百病,摆在床头则延年益寿,我给你打个对折,卖你三千银一只好了!”
“胡说八道什么!”一个帮众大喝一声,提刀便往卫靖头上劈。
卫靖噫呀一声又躲回门内,那帮众一刀斩在门沿上,正要抽刀再砍,突地一手自门后伸出,握住了这帮众手腕。
张大妈圆眼怒瞪,重重踏过门栏,还紧抓著那帮众手腕,将他推得连连后退。那帮众一见是张大妈,吓得魂都飞了,单刀落地,双膝发软。
另一个帮众拔腿便跑,跑没两步,只见到来时通道当中拦了个虎背狼腰的家伙,正是樊军。
这帮众突受惊吓,脑袋没来得及反应,身子还本能地朝著前方奔去。樊军二话不说,身躯微侧,手臂横起,磅的一声,粗壮臂膀轰然勾撂在那奔来的帮众胸颈之间,将他硬生生撂翻了一整圈,扑倒在地,摔得晕死。
张大妈大手抓著持刀砍门的那帮众手腕,将他提著走,来到让樊军打晕的那帮众前,将手上的家伙一扔,两人撞成一块,昏的那个也醒了,水半天则将第三个帮众赶来,三人挤成一堆,窸窸窣窣地发抖。
“这几柄便宜东西,连五银都不值,还差两千九百九十五银,你们三个,想买霸王纸折狗吗?不知道霸王客栈的擂台王就在咱‘二三四帮’吗!”卫靖跟在后头,沿路捡起田鼠帮众落下的三柄单刀,踢了其中一个田鼠帮众屁股一脚,大声吼叫著:“还不快付钱!”
那三个帮众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想也不想便在身上掏掏摸摸,摸出一些银子,都抛在地上。卫靖一枚枚捡起,数了数说:“操!你们用三十二银钱加三柄破刀,便想买我的纸折阿喜,瞧不起人呐!”
“好了,别瞎缠了。”张大妈拎起卫靖后领,将他扔去一旁,向著三个帮众说:“回去告诉你们头头,他要干啥丰功伟业是他的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别来欺压咱们四号支道的乡亲街坊。”
三个帮众点头如捣蒜,一句话也不敢驳斥。其中一个还看了看樊军,樊军嘿嘿一笑,补充说:“别忘了和潘元说,樊军以后也是这儿的人,惹他们便是惹我樊军。”
田鼠帮众连连答应,起身想走,让张大妈赶跑的卫靖又提了几支扫把水桶,扔在帮众脚前,怒斥:“今儿个我卫大爷大人有大量,钱不够没关系,去将你们洒倒的那滩臭东西给清干净!”
田鼠帮众尽管心中既怨又恨,但形势逼人,也只好拿起扫把,乖乖地将木板门前那滩秽物清扫干净,在一票孩子们的讪笑之下,夹著尾巴逃了。
只见卫靖叉著腰,洋洋得意地让一票孩子们奉为天神,他来到这儿已经第五天,平时打铁之余,便造了些弹弓,分发给街坊孩子,要他们练习射石。
卫靖见到田鼠帮每日在巷口伺机捣乱,便提议设下陷阱,捉几只野老鼠玩玩。老许的铁铺让卫靖占了,无所事事,水半天戒酒戒得怒气无处发泄,两老听了卫靖提议,都乐得一起玩。老许负责钉木板墙,水半天则是每日练习卫靖替他造的细剑。
张大妈和樊军对这些孩童花样没有兴趣,便也只在关键时刻出来逮人。张大妈这几日多了卫靖陪她说话,加上樊军坐镇四号支道,身子康复得极快,已能够剁肉打人了。
“好了,队长我还有正事,大家自行练习!”卫靖一声令下,抛下一票孩子,又奔向老许铁铺。他每日和张大妈闲话家常,率领孩子们排整队型、练习弹弓之余,便窝在老许铁铺里敲敲摸摸,画些兵刃设计草图。
“我去送货啦,你自个儿玩吧!”老许正将几柄菜刀打包好,和卫靖打了声招呼,便要送去其他街道,交给那些商家订户。
卫靖捧著三柄自田鼠帮众手中夺来的单刀,放在一张小木桌上,木桌上除了那三柄刀,还有卫靖带来的二尺乌钢片、长短卫家剑、樊军的两柄破拐子,和夺自假樊军的一双拐子,这些便是他要用来铸造兵器的材料。
一旁的炉窑子仍燃著火,周围摆放了几盆臭草——老许这间铁铺,摆著比其他店铺民居更多的臭草,足足有十来盆。这地下海来独有的臭草,有通风净气之用,能将污浊气息、呛人烟雾等等,转化成为带著霉臭味的无害气息。
“这火不够旺,要将那些破铜烂铁烧成铁水,很费功夫呐!”卫靖自言自语著,捧了一堆黑碳扔进炉窑,拿起一旁的大扇子,在风口尽力地扇,老许铁铺设备简陋,并没有鼓风箱,得用大扇子扇火。
“樊军——樊军——”卫靖大叫大嚷,唤来了樊军,也给他一面扇子,两个人在炉窑子旁扇动老半晌,又不停添炭,火势虽然渐渐转大,但两面扇子终究不比鼓风设备,炉窑里的炭烧不全,一阵阵烟雾滚滚窜出。
卫靖连连咳嗽,将樊军一双破拐子,置于长杆耐火石盆子中,放入炉窑,但眼前已雾茫茫一片,呛得他眼泪鼻涕挂了满脸。
“哇!这臭草怎地不管用啊?”卫靖和樊军再也忍受不了,先后夺门而出,两人在门外等候许久,待火势转小,只见到烟雾终于渐渐消散,一株株臭草发挥了作用,将呛人的烟雾吸尽。
卫靖捏著鼻子又进铁铺,见拐子只烧熔一些,火势已弱,想要添炭又会冒出浓烟,这才明白这铁铺一则位在地底,二来炉窑子设备老旧,想生出大火,伴随而出的烟雾会呛死人,老许铁铺尽管已经摆放了比寻常民居更多十数倍的臭草,但所能维持住的火势,仅能锻打修补些现有的刀剑铁器,想要烧熔铁水重炼钢材,却是无可奈何的了。
“臭草不够用,得再多一点才行!”卫靖做出了这样的结论,但自铁铺冒出的浓烟,已经引来街坊关切,也惹了张大妈一顿骂。
老许送货回来,见卫靖失魂落魄地在铁铺外头发楞,一问之下,才知道是炉窑无法生出大火。老许苦笑地说:“小卫呐,这臭草是花钱买来的,倒不便宜呐。”
“花钱买?上哪儿买?自个儿种成不成?”
老许耸耸肩,说了其他街道几间贩卖臭草的店铺号名,补充说:“那些铺子卖的臭草也是摘来的。”
“上哪儿摘啊?我也去摘些回来!”
“这可不是闹著玩的!臭草生长在地下海来最底层,那儿地形险峻得多,许多地方都没打通,卖臭草的店铺都有聘顾受过训练的采草人,尽管那些采草人身手敏捷,经验老道,却偶也会受些伤害,丢了性命的也不是没有,不是谁都能去采的。臭草卖的贵些,不是没有道理。”老许正色说著。
“有什么危险,不就是采草吗?”卫靖哼了一声。
老许扳起了脸说:“小卫,这地下海来里呀,啥怪事都不稀奇,啥怪人都有。咱们居住的这一层呀,还算正常,顶多贫苦了些。再底下的却不一样,到处都是毒虫,还有些奇异猛兽,更有些恶人不是你能想像。你想要臭草,我替你张罗张罗,你说什么也别想自个儿去采,否则我告诉张大妈,要她打你屁股!”
“许爷爷您别紧张,我这么谨慎,怎么会胡乱行事呢?”卫靖咧嘴笑著,乖乖地替老许捶起背来。
这天晚上,樊军躺在铺著干草的地上,翘著二郎腿,双眼直勾勾地瞪著天花板,这小室里除了他的包裹行囊和身下杂草,再无其他物事。樊军这间房也没有门板,倒因而能让外头微弱昏黄的光线透入。只见到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趋近门边,发出嘘嘘的叫声。
“卫靖,别装神弄鬼!”樊军哼了一声,坐起身来。
探头入屋的果然是卫靖,他背著包袱,腰间还悬著长短双剑,手上提著自假樊军手中夺来的那副完好铁拐子。
“走吧。”樊军二话不说,起身便要出门,自卫靖手上接过那对拐子。
卫靖怔了怔,问:“怎我还没说话,你好像知道我要干嘛一般?”
“还不就是去采草?”樊军瞪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我不知你想什么,你像是听话的孩子吗?”
“哼!”卫靖也不反驳,早先他口上虽答应老许不会乱来,但心里压根不将“采草”当成什么艰难事情,待得入夜,才来找樊军作伴成行。他经过老许铁铺门前,顺手将一封书信放入门缝,信上只说自个另有要事,和樊军出去游玩几天。
“不过你知道往哪儿去?”樊军问。
“不就是更底下?”卫靖掏摸出小地图,是他在一处旧货铺花了三枚铜币买来的,上头详载了地下海来一层的所有通道,和各处出入口的位置。大多数出入口,都能直通地下二层。
“只要到第二层,四处问问,不便成了。”卫靖胸有成竹地说。
两人静悄悄地溜出四号支道,趁著深夜人少时赶路,途中大多店家已经打烊。
漫长甬道前方,有个老妇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抽噎哭著,手上紧抓著柄竹竿,一面抹著泪,一见到卫靖和樊军向这儿来,立时站起,恶狠狠地盯著两人瞧。
卫靖见那老妇神情凶恶,同时,注意到这条街附近几间住户商家,门前都插著田鼠帮的旗帜,独独这老妇背后这户人家没旗,低头一瞧,原来一张小旗已被扯得稀烂,弃置地上,那旗竿便是老妇手中的竹竿。
“你们来啦……终于来啦!”老妇红通一双眼睛,低声啐骂,激动地跨前两步,像是要和两人拚命一般。
樊军觉得奇怪,尽量离老妇远些,生怕招惹上她,卫靖好奇心重,反倒上前关切:“老婆婆,这么晚了,你怎不睡觉?”不料卫靖这么一问,那老妇答也不答,当头便给卫靖一棒,口中不停啐骂著:“你们这些恶人,休想再欺负我老太婆!”
“哎呀……死老太婆!”卫靖给打得抱头乱窜,又气又急,见地上那张破烂的田鼠帮旗帜,心中一动,连忙嚷嚷:“老太婆,你打错人了,我不是田鼠帮的人。”
那老妇却不停手,还连连啐骂著:“你放屁,想骗我,臭老鼠害得我好惨,害死了我老伴,又想来害我!”
卫靖拔腿跑远,回头只见那老妇弯著腰喘气,还指著他骂:“滚!臭老鼠,下次再来,看我打断你的腿!”
卫靖见樊军瞅著他笑,心中羞恼,却找不著理由发作,只能踢著街角石子出气,一会儿又悠悠地自言自语:“我也不是生那老太婆的气,跟老人家计较做啥?想来她应当也是受了田鼠帮的欺压,这才变得疯疯癫癫的。”
樊军嗯了一声,也没回答。卫靖继续说:“刚刚她说田鼠帮逼死了她老伴,也真可怜……喂!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樊军随口应著。
“我说,刚刚那老太婆,力气还真不小。”卫靖哼了一声说:“想也奇怪,田鼠帮人手不是挺多,能打的也没几个,怎地大家这样怕他们呢?要是人人都像那老太婆拿著竹竿,恶狠狠地吓人,我不信田鼠帮便占得到便宜。”
“人不就这样。”樊军总算答腔:“一般的街坊百姓,好似一盘散沙,散沙再多,又如何能和硬梆梆的石子作对?”
“哼哼,这么说起来,你这家伙得负最大的责任。”卫靖瞪著樊军。
“又关我啥事了?”
“要不是你作潘元打手,也不会替他将名号打响,让他在这地下横行霸道。”
“哼!”樊军知道卫靖嘴刁,和他在这话题上争辩可没什么滋味,便不再答话,任由卫靖大发议论。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抵达一处出入口的岔道,向上那条长道通往老原客栈,向下则通往地下二层。
卫靖未曾去过地下一层以外的区域,此时见那向下的深邃长道乌黑一片,不由得有些害怕,自行囊中取出一盏破旧小油灯,将其点亮。
樊军抢过油灯,当先走去,卫靖跟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许久,脚下路势已不再是阶梯,而是平坦甬道,卫靖打量著甬道四周,只觉得地下二层的甬道狭窄许多,且漫长通道里头不像一层那样有著许多隔间房舍,而是结结实实的土墙石壁。
两人又赶了许久路,途中经过许多看不见尽头的阴暗岔道,终于见到前方通道中出现了些微微灯火,两侧壁上总算出现了门窗,是些店家住户。
其中一间店家的顾店伙计伸著懒腰,将招牌旗帜搬出门外,是间歇脚客栈。卫靖和樊军不约而同地打了呵欠,此时已是白昼,两人赶了一夜的路,疲累得很,便上那客栈歇息。
客栈里头用布帘子隔出一张张床铺大小的小空位,底下铺著草席子,生意倒挺不错,十来张床位睡满了七八成。
卫靖注意到这客栈里头弥漫著浓厚的臭草气息,见到客栈里头一角,摆放了一捆捆的臭草,用麻布覆住根部,晓得这客栈是专门供采草人歇息的地方,心中安稳不少,心想只要在这儿打探打探,便也能探出些受用情报。
卫靖和樊军喝了杯水,各自挑选床位,一睡到了午后。醒来之时,客栈里只剩下两三个采草人,卫靖用过午饭,向那些采草人套问些话,诸如哪儿采得著新鲜臭草之类的情报,却只得到些冷言冷语:“不会自己找去?”
樊军拱拱手,向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说:“兄弟,咱们第一次下来,想摘些草自个家里用,你帮帮忙,和咱们说说摘臭草要往哪儿去?”
那汉子哼了一声说:“呿,要是让你自个采回家去,那咱店里头的臭草还卖给谁?滚滚,别烦我,不怕死便自个找去!”
“就是!哪来这么些不识好歹的家伙?”“最好让他们自个去闯闯,死了正好,将尸首拖上去吓吓那些蠢蛋。”“还嫌咱臭草卖得贵,以为这行好干吗?”其他几个采草人也出言讪笑著卫靖和樊军二人。
樊军心中有气,掉头便走。卫靖也觉得不是滋味,本来正在钱袋掏动几枚银钱,想作为情报酬劳,听了那些采草人的话,心中一冷,也不出言反激,背起行囊追上樊军,口中埋怨:“这些人小家子气,难怪见不了天日,只能躲在地底采臭草儿。”
两人继续赶路,附近的商家住户十分稀少,沿路走下去,只见到前头几家商家驻足了些采草人,背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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