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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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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修补这寻常缺口,绝对包管何大哥与满大哥满意,至于这个价钱,意思意思便够了,只盼何大哥来日飞黄腾达,照料一下小弟便是了。”
铁铺老板边说,边含蓄地以手势比了个数字,何闻也满意地点点头,掏摸出钱付帐。
卫靖假装瞧着木架上展示的剑柄绳结,一面竖耳听着,心中先是一惊,那铁铺老板口中的“长青老师”,便是他的大伯父卫长青。
卫靖偷听着,很快明白,心想必定是满全利吩咐何闻将这柄打出缺口的纯钢剑交给卫长青修补,卫长青名扬海来,是城里著名的大铸剑师,这工钱自然不便宜。何闻阳奉阴违地找了卫长青一个学成开业的徒弟来做这买卖,自然是贪图这铸工价差了。
何闻又吩咐些事情,还吹嘘着自己在闯天门里头地位越来越高日后必定是个重要角色,那铁铺老板和何闻也是旧识,两人聊了一阵,这才将何闻送出了铁铺。
卫靖等何闻走远,这才拣了几串绳结拿到结帐柜台,和那顾店的伙计夹缠不清地问着:“老板,你这绳结做的真漂亮,但我不知道要如何绑到剑柄上头,你能不能教教我?”
那伙计摇摇头,答:“我不是老板,我是伙计,咱们开店便是卖东西,哪里还有时间教你手艺?”
卫靖偷瞥到那铁铺老板将纯钢剑放入内房后,又走出外铺,正在另一边招呼客人,便放开了嗓子,嚷得更大声:“大哥,你行行好,大强的伯父从外地回来,带了好多木头宝剑分给大家,就是少了绳结,我买了绳结,却不懂得绑,你教教我,我便再买十个!”
那伙计连连摇头,说:“别嚷嚷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走吧你。”
铁铺老板皱皱眉头,先是对卫靖笑笑,又将那伙计招来,在他耳边低声斥责:“咱们开店做生意,客人要买你难道还不卖?结个绳结又不是什么高明技术,你随便教他个简单的结法,便赚他十个绳结的钱,这还要我教?”
“铺子上没有剑可以示范给他看,我进工房里拿柄短家伙……”那伙计应了几声,心有不甘,转身要往内房走。
铁铺老板还不忘吩咐:“顺便瞧瞧炉子,火候足了便叫我,我进去替何闻修剑。”
那伙计应了一声,瞪了卫靖一眼,拨开帘子进入内房,卫靖吐吐舌头,见到此时又有几个客人进来,铁铺老板正忙着招呼客人,心中一喜,抓起柜台上的绳结跟在那伙计后头,也进了内房,嚷着:“大哥,你要我跟你进去吗?你忘了带绳结怎么教我呐?”
“小弟,你不能进去!”铁铺老板瞥到了卫靖跟入内房,本要出声阻止,但见到进来的几个客人衣着华贵,像是行家,便也不敢怠慢,心想快快让伙计教卫靖个简单结法,做了这笔生意便是。
卫靖跟入了内房,里头是铸剑工房,十分宽阔,一面壁上有好几张大木窗,以供通风,内房里头的器具设施他都十分熟悉,伙计正在一旁桌上挑着短剑,要当作道具来教卫靖结绳,一见卫靖进来,破口便要骂:“你怎能进来……”
卫靖赶忙对他比了个小声的手势,低声说:“外头来了大买家,你老板要我进里面和你学,大哥,你人好,教会了我,我另外付你十银当作学费!”
卫靖边说,一边傻笑,一边打开腰间钱袋,掏摸着里头的钱。
那伙计走向门边,瞧瞧外头,果然见到老板正和几个客人高谈阔论,他摸摸鼻子,向卫靖点点头:“好,老板要我交你个简单的结法,我想你对这玩意很有兴趣,和我是同好,我教你个漂亮的结法,这学费不会白收你的。”
伙计这么说,却已将手伸出,一副“先给我钱再说”的模样。
卫靖连声称谢,从钱袋中拿出十银,交给伙计。
伙计也随手取了柄短剑,接过卫靖递来的绳结,教他如何将绳结牢靠又美观地结在剑柄上。
卫靖心中暗暗好笑,这玩意儿他六岁便会了。他仰装认真地学,不时发问,一面四处观察,见到一面墙壁处那炉灶火生得旺盛,旁边一张木桌子上横摆着两柄常剑,便是何闻带来的那两柄剑。
卫靖心头随着那炉火炙热跳动,一面假装认真学着结绳,一面四处望望,见那几扇木窗都敞得极开,要是能找着机会夺了剑便跑,那丢失了的纯钢剑便又失而复得了,届时何闻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卫靖一想至此,忍不住要笑出声,他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又掏摸出三银钱,放入伙计手上,说:“大哥,这儿热得很,有没有茶,我向你买一杯来喝!”
“茶?有,你等等,我倒给你!”那伙计接过了钱,正想着眼前这家伙呆愣得好笑,外铺老板正和顾客解说一柄宝剑,便再和这小子夹缠一会儿,说不定他还会掏钱,连忙推开另一间房门,进去倒水。
卫靖一见那伙计进去倒水,二话不说,拔腿冲到了那木桌前,抓了两柄剑便往木窗跑去,一翻身便跳出了木窗。
“哈哈,真想看看何闻得知剑没了的样子!”卫靖忍不住狂笑,也不管剑鞘还留在铁铺里头,随意自背后包袱取出一件衣服,将双剑包起,绕道自铁铺外头,要叫唤在店外等着他的阿喜。
卫靖绕到铁铺外头,已经听见了里头传来了伙计的叫嚷声,正要开口叫唤阿喜,突然如遭雷殛。
街道一边伫着三、四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何闻,另几个是他的跟班,身上大都负伤,都是在富贵居和卫靖、公孙遥一战时伤的。
阿喜让几个人围着,伏在地上不住哀嚎,一脚曲折,像是断了骨头一样。
“阿喜!”卫靖大叫,冲了上去。
“大哥,那小子来了!”何闻跟班见了卫靖冲来,连声大喝,原来何闻一行来这儿找铁铺修剑,何闻踏出铁铺,正要离去,几个跟班买了小菜好酒前来迎接,其中一个认出了富贵居一战时,跟在卫靖左右的阿喜,便窝在铁铺外头一角。
当卫靖在店里头纠缠之时,何闻一伙人便将阿喜抓到了一旁,打断了腿,等着卫靖来寻。
“啊呀,小子!你总算来了,让咱们等得这么久,你说,该当何罪?”何闻打了个哈欠,哈哈笑着,一旁的跟班也跟着起哄,叫嚷:“哈哈,你要留下一手还是一腿?”、“另一个家伙呢?上哪儿去了?”
其中一个跟班叫嚷着,还用脚踏了踏阿喜的断腿,阿喜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
此时铁铺里头也起了骚动,那伙计倒茶出来,遍寻不着卫靖,桌上双剑竟都没了,只得告诉老板,老板和伙计吓得魂都没了,听了外头卫靖叫嚷声,这才出来,见着了卫靖,双双大叫:“他在那儿,剑在他手上!”、“何大哥,他偷了你的剑!”
何闻一惊,果然见到卫靖手上抓着两柄剑,剑身用衣服裹着。
“别过来!”卫靖大叫一声,扯去裹着剑身的衣服,抓着两柄剑跑到路边一处水井旁,大喊:“何闻,你放了阿喜,我将剑还你!”
“好小子……好小子!”何闻怒极,但见卫靖举着剑,作势要往井里丢,那井既深又窄,水也有五、六分满,剑给丢了下去,可得费好几天抽干井水,才能取回,那时早超出了满全利交代给他修剑的时限。
“好,我们将狗还你。”何闻恨恨说着,朝着跟班使个眼色,那跟班哼了两声抱起阿喜,他动作粗鲁,触动了阿喜断腿,阿喜连连嚎着,断腿不住发抖。
“其他人别来,一个人将阿喜抱来就行了,我把剑交给他!”卫靖大声喊着,他见阿喜痛苦,心中甚是难过,阿喜是他家中老狗,年纪只比他小了两三岁,卫靖有记忆以来便一直和阿喜玩耍在一起,如同家人一般。
“别刺激他,剑比臭狗重要太多。”何闻低声向那跟班吩咐,跟班应了几声,抱着阿喜朝卫靖走去。
卫靖也将双剑放在井上,一步一步远离,跟班见了,便也又上前几步。
“阿喜,咬他臭手!”卫靖见跟班离自己已然不远,陡然大叫,本来痛苦发抖的阿喜听了主人呼唤,果真发了狠劲,一口咬在那跟班手腕上。
那跟班本来凝神注意着卫靖,就怕他说话不算话,得了狗儿又将剑扔下井,但见卫靖一步步远离水井,这才渐渐放心,正打算接近井时一得了剑,将狗抛入井里,却忘了手中的阿喜却是活物,还懂得听主人号令,恶狠狠咬了他一口,手上突地剧痛,一个放松,阿喜已经跳落下地,尽管断了一腿,仍是拚足了老命用另外三只腿狂奔向卫靖。
卫靖在大喊的同时,也向前奔出,在何闻等惊觉情势生变的同时,抬腿一踢,将那放在井上的双剑,一齐踢入了井中,跟着抱起奔来的阿喜,转身就逃。
“好可恶的臭小子!”、“将他抓住,杀了他!”、“赶快将剑捞起!”一干帮众们大骂要追,何闻尽管怒极,但仍大声喝止,吩咐他们赶紧想法子抽水救剑。
□
卫靖六神无主地逃着,怀中的阿喜随着卫靖的奔跑发出一阵一阵的哀嚎声。卫靖逃了好一阵,直到抱着阿喜的双臂酸极,连连转头去看,见无人追来,这才在一个老巷中将阿喜放下,在堆放在角落的杂物堆中找着了根小木片,用八手小刀割开一件衣服,替阿喜将断了的前腿包扎紧实,不时连连安慰着:“可怜的阿喜,那些恶人实在太可恶,将你的腿弄断了……”
卫靖又是难过,又是害怕,不时探头出老巷,瞧见有几个闯天门帮众走来,尽管那些闯天门帮众与何闻未必是同一挂的,但卫靖终究心虚害怕,抱起阿喜便逃,走了几条街,渐渐觉得双臂酸疼不已,只得又停下休息,只见到这小道前头后头不时也有两三个闯天门帮众走过。
他晓得闯天门是海来第一大帮派,闹区里四处都有闯天门帮众。本来在原先的行程计画中,在富贵居中住上十天半个月后,王老爷会安排马车将他送回小原村,卫靖压根没有仔细考虑返家的方式,尽管他依稀记得当初下车的多马车驿站,但东逃西窜之下,连自己所在位置都糊涂了,也不知还有哪儿有多马车驿站,又怕走上大街便碰上闯天门帮众,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卫靖连连抓头,正想硬着头皮去找路人问路,突然见着前方一条不起眼的巷口立着一块小小的路名板子,上头写着“鸪水街”。
卫靖突然想起昨晚那老妇一番话,赶紧在包袱里掏摸,摸出了贝小路的手帕,看看上头的字样,又看看巷口那块板子,原来自己在市区里乱逃乱绕,竟找着了那老妇所说,通往“地下海来”的入口之一。
事实上情势演变至今,就算不刚好碰着,他也迟早想起那手帕,阿喜腿伤得重,就算找着了多马车驿站,卫靖也绝不忍心让阿喜再忍上一日一夜的颠簸车程,然后再走个大半天的路程回到小原村。
卫靖叹了口气,对着怀中的阿喜说:“阿喜呀阿喜,我带你去躲藏几天,等你腿好些,再回小原村,咱们再也不要来这可怕的地方了。”
卫靖抱着阿喜,走入了鸪水街。鸪水街离闹区不甚远,却不同于其他街上那般繁华,街道两侧大都是些低矮的砖房,消沉死寂,像是废弃许久一般。
如同阿凤所说,鸪水街上的人看来的确有些不同,眼神较为犀利,大都背着行囊。卫靖想找些人问那枯井在哪儿,但一靠近那些人,就闻到一股特殊的臭味,像是霉味。
卫靖迟疑着,自顾自地逛了许久,随着那些从外头转入巷子的人走着,心想要是这儿是通往什么“地下海来”的通道,必然有进有出,随着人群找必然找得着。
果不其然,鸪水街街尾一处转角,那儿搭了个棚,棚底下正是一口枯井,说是枯井,但井上头盖着木板,堆叠了满满的杂物。四周有些戴着笠帽的小贩,在附近做着茶水小吃、杂货物品之类的生意。
卫靖默默地靠近,见到枯井两侧也有几间破屋,墙上的木板小门时开时关,不停有人进进出出。
卫靖口渴,向一个苍老小贩买了杯凉茶,刚喝入口就闻到重重的霉味,差点喷出口,但总算强咽了下去。
“外地来的?第一次下去?少年人打伤了有钱人家,要避难来着?”那小贩冷冷瞧着卫靖,用沙哑的声音问。
“嗯……和人结了仇,下去玩几天。”卫靖不愿耗时间和他解释,随口应着。
“要不要买些实用东西,底下用得着的。”苍老小贩在那枯井木板上头堆叠着的满满杂物中翻着,东西千奇百怪,有破损了的单筒望远镜、有漆黑的老旧扇子、有不知放了多久的零嘴干粮,还有些看不出是什么的古怪东西。
卫靖挑拣半晌,先是买了些干粮包入包袱,又买了几杯凉茶装满水壶,跟着挑了柄扇子,他心想这附近都弥漫着一股霉味,要是到了“地下”,可能更不透气,有把扇子也好煽煽风。
卫靖付足了钱,还傻怔怔地站在原地,那苍老摊贩迟疑问着:“还想买点什么?”
卫靖怯怯问着:“鸪水街枯井,指的便是这口井吗?可以请老先生你掀起木板,好让我‘下去’吗?”
“当真是第一次来!”那苍老摊贩沙哑笑着,指向一旁的破屋说:“往那儿去!”
卫靖尴尬笑着,抱着阿喜推开木门,只见到小屋里头地板是空的,有一条大梯斜斜地深入地下。
“这可真是稀奇……”卫靖见那大梯深不见底,不禁有些害怕,犹豫了好一会儿,深吸了口气,踏下阶梯。
那阶梯阴暗漫长,两侧不时有些巨柱大梁,参天木是世上最坚实的木材,作为地底街道的梁柱最是稳固。
楼梯似乎有十数层楼那么高,卫靖走着走着,越来越是疲累,臂弯里的阿喜也因为难受而不停乱动,卫靖只得停下,靠坐在楼梯墙边歇息。
此时这漫长楼梯寂静暗沈,唯一的声音是些许渐远、渐近的脚步声,许久才有一两个人和卫靖错身而过。
卫靖心中害怕,包袱越抓越紧,忽然想到什么,打开包袱,胡乱摸着,突然大叫一声:“我的‘小卫’不见了!”
“啊,一定是那贱丫头!”卫靖大叫,原来是温于雪送他的娃娃无故不见了,他想起昨夜巷弄追逐中,贝小路曾一度夺了他的包袱,还拿在手里打量玩弄。躲藏竹篓时,听那天龙地虎帮说起飞雪山庄当家是个大贼头,那大贼头指的应当便是那老妇,贝小路则是那老妇的孙女儿。
卫靖想起昨夜和贝小路初次相见时,贝小路也是偷了什么韦爷夫人的夜明珠,才受得韦家家仆的捉拿。贝小路显然是个厉害惯窃,定是自己在言语上得罪了她,她心中记恨,尽管听她奶奶的话,还了包袱,但还是暗中摸去了里头娃娃。
“可恶,好可恶,飞雪山庄贝小路!”卫靖怒骂着,心中的害怕倒减少了些,歇息了好半晌,这才抱起阿喜重新往下。
走走停停,许久之后,楼梯出现分道,有通往两侧同楼层的,也有继续向下的。
卫靖终于见到较为宽阔,且是平行的通道,低头见通往下方的楼梯更显阴暗,便不再往下,转向往前方的岔道走去。
那是条阴森晦暗的长道,两侧墙壁尽是泥石土砖,每隔一段也有些粗壮参天木柱作为基梁。
这通道里头两侧墙上,不时可见到一些漆黑的破窗子,和一些老旧招牌,倒真像是埋藏地底的街道。
长道漫长,似乎永无止尽,相隔十分远,墙上才会出现一盏油灯,勉强提供些微照明,且每隔一段距离,便会出现通往两侧的岔道,走着走着,四周的人也多了起来。
卫靖见到有些流浪汉随地倒卧在墙角,便也有样学样,找了个较为干净的角落坐下,将阿喜放在身旁——他和阿喜,都没力气继续赶路了。
他不停煽着扇子,只觉得四周霉味重得要令他窒息,但扇子本身就带着厚重霉味,越是煽风,反而更臭。
他取出干粮和凉茶,和阿喜分着吃。他边吃,边伸手摸着石墙木柱,上头有些字迹,大都是些无意义的涂鸦字句,字迹陈旧久远,当中也夹杂了些看得懂意思的句子,诸如“张某某、田某某,某年某月在此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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