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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复何夕-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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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发出细微的吸气声,整个房间还是没有人说话。
“我问你,DA是不是打算并购JH?”
这一次的停顿明显长了些,然后是漫不经心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是的话倒没什么。”霍知非有意无意看了看姚雁翎,微微笑道,“不是反而可惜了。”
姚雁翎脸色一变,已听对方道:“哦?有兴趣?”
霍知非两手按在桌沿,笑意不改,“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那头也笑,半晌后曼声道:“我考虑考虑。”
“段立言!”她有些羞恼,“你正经一点!”
段立言果然敛了笑,“计划?”
她立刻接口:“我来。”
“可行性报告?”
“我来做。但项目组成员要由我自己挑。”
那头顿一顿,随即道:“那好,回家再说。”
“等一等,最后一句话——”霍知非预计他收线的前一秒喊住他,方才若隐若现的笑意已荡然无存,“段立言,我在JH,现在打算走了。如果半个钟头之内你没有在DA看到我,不妨找JH的姚小姐问一问。”
不等他回答,她已按了挂断键转身就走。怔愣中的姚雁翎条件反射般侧了侧身,眼睁睁地看着她擦过自己扬长而去。
霍知非站在电梯前,梯门一开刚想踏入的一瞬间,不想眼前一暗,手臂已被斜刺里跨出的那个人用力握住。
她触电般地甩开手,急急后退几步,一仰头便撞上祁隽牢牢看过来的目光。
她早该想到的,姚雁翎既然摆明了要她难堪,又怎么会不等祁隽在场让他也观摩一番,只不知精明的姚小姐等了多久才盼到这样的时机。
祁隽可以忽略霍知非此时的冷脸相对一语不发,却抹不去她挣开他的那一瞬间,瞳仁里的嫌恶犹如避瘟一般,戒慎得令人心寒。
“知非……”他试探着趋近,却被她攥住包带的手上的那道银光生生定住身形,伸出的手还顿在半空。
他挡住了唯一通往安全出口的线路,霍知非无处可躲,下意识又退了一步。
祁隽只得在离她足有三尺远的地方站住,“你别误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她头也不抬,“请你让开。”
“我只想跟你说几句话。”
霍知非“嗤”地冷笑出声,“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也配?”
祁隽对她的尖刻视若无睹,坚持道:“我给你打过电话,你都没……”
“等等——”霍知非打断他,“你不必说了,我不想听。”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不管你怎么想,今天可能是唯一的机会,我非说不可。”
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你想问JH和DA的事,我想你是找错人了,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如果是为了道歉,你更没有必要费那个力气。”
祁隽深吸一口气,“不管你信与不信,那天,我确实是一时冲动才冒犯了你,那不是我的本意。”
“不用说了。”霍知非摇头,“不管是一时冲动,还是蓄谋已久,我都不会接受你的道歉。说到底,你无非想用这种方式减轻一点心理负担,但我不会也没有义务成全你的心安理得。”
“知非……”祁隽眼底一黯,“我们……一定要这样?”
“你本来可以不这样的,可惜你已经选了,就没有办法重头来过。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所有后果只能由自己承担。你,我……每个人都是一样。”她居然笑了笑,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悲悯。
这一笑短促得宛如错觉,却并无一丝半点的虚情假意。祁隽怔了一秒,想也不想便朝前跨了两步。
这一次霍知非没有再躲,只定睛看他,“刚才我跟姚雁翎的话,相信你也都听到了。”又指指他腕上的表,“我已经在这里浪费了五分钟,如果你再挡着我的路,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祁隽皱了皱眉,“如果我惧怕段立言,就根本不会站在这里。无论我做了什么,感情的事,我从来没有骗过你。知非,你——”
“祁隽,”她打断他,“你不妨扪心自问,如果我不是段至谊的女儿,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锲而不舍百折不挠?”
他不答反问:“那如果我放弃DA,放弃JH,你会不会跟我走?”
她“嗤”地笑出来,像是真听了什么再可笑不过的话。
“知非,”他的神情严正依然,“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你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不禁冷笑,“用不用我提醒祁总一句,你姓祁,我姓霍,我的私事几时轮到你来管?”
“你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祁隽摇了摇头,“这样的前车之鉴不是没有,结果无一不是身败名裂……”
“停!”霍知非止住他的话头,“绕来绕去,你想说的无非就是‘乱伦’两个字。”
祁隽眼里闪过一丝痛心,但未及开口,便见她朝着自己展颜一笑,“可是,真的乱伦又怎么样呢?”话音一顿,她的笑容陡然消失,咬着牙将每一个字掷到他脸上,“即便注定要背上这个骂名,我也不会跟害死我妈的那个人的儿子在一起!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如果不是刑法规定杀人偿命,你早替你妈死过一千次了!”
她看着他渐渐灰败的脸色,犹如看着覆在他脸上那张温情脉脉的面具一点一点折裂、粉碎、瓦解,心里竟然生出一种恶毒的畅意,“我看你的白日梦还未发够,‘放弃DA’——时至今日,你还觉得自己有讲这句话的资格?至于JH……”
她又开始忍不住想笑,这一回却被祁隽抢了先:“至于JH,你回去转告段立言,不管他对JH打的什么主意,我不会让他轻轻松松得逞的。”
永夜(1)
近日来,霍知非自问已修炼得心如止水,自不会因为那天的事有什么不痛快,更无意去给别人添堵。直到几天后,她在段立言办公室的书柜里找文件,见他正接过乔执送来的简报,才意识到祁隽的话绝非虚张声势。
不等她细想,乔执已抢先道:“祁隽在外头兴风作浪,可见项家对董事会里那些老先生们算是死了心。”
霍知非顿在原地,有些开了窍。经过定向增发,项绣云母子在DA占有的股份被稀释到不足一成,即便是拉拢项家的其他几位股东,总股持有份额较之段家也相当有限。
段立言将简报草草浏览完毕,随意扔在一旁,冷哼一声,“给他两三分颜色,倒在我这儿开起染坊来了。‘扰乱市场价格’、‘阻碍良性竞争’——这样的空口白话难为他想得出来。”
“从JH几位的反应来看,阿策的人缘还不算坏。”乔执不禁点头,“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你决定保留JH的正确性。”
经他此言,霍知非不禁恍然。
如若并购成功,JH仍会是继续存在的实体企业,其所有的权利和义务也将一并得到保留。这么看来,当初段立言打算在并购后留存JH,并非因为JH在产业机构上与DA的优势互补,真正的目的多半在于安定人心,如此一来,无疑在最大限度上保障了JH原股东的权益,给绝大多数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看简报,霍知非也能猜得到,祁隽阻挠DA并购JH的那些理由并未为美方董事会认可。至于同JH股东们的沟通工作,想必应归功于努力多时的乔策。
见段立言只挑了挑眉,乔执便又正色道:“立言,虽然这两次都没达到目的,但祁隽回来后已非吴下阿蒙,看他这两天的动向,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样子,逼急了他,恐怕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他联系的是哪几家?”段立言问。
乔执报了两个名字,皆为有着外资背景的风投集团,资金实力不容小觑。
段立言听了淡淡一笑,似乎并不打算顺着这个话题讲下去,所下的指示倒令霍知非即时有些转不过弯来,“大乔,让清泽去催催,他在JH下的那些订单,离到货期没几天了吧。”
祁隽向总部引入了新的并购意向公司,无非意图借用价格战作最后一搏,将精打细算的DA拒之门外。
霍知非心下比谁都明白,祁隽此举的成功与否尚且两说,却着实惹起了段立言的脾气。
以段立言的心气,必然不会亲自对祁隽动手,甚至在外人看来,他对美方会见意向公司的举动像是有些过于无动于衷了,殊不知他已捏住了JH供不应求的生产力和捉襟见肘的资金状况,从另一个方向对美方进行着不遗余力的施压。
“立言,”乔执忍不住提醒,“只怕逼得急了,兔子还会咬人。”
段立言回得轻描淡写:“让他去闹,只要有人出得起比DA股票更好的价,我不介意对老美表示退出。”
美方腹背受敌,届时势必将压力转嫁,首当其冲的便是眼下JH的CEO,拖了整个集团跟他一起蹚浑水的祁隽。
乔执终于放声大笑,“你呀,宁死都不肯吃半点亏——这话当年你姑姑就说过——”又看了看在段立言身后静立已久的霍知非,“是不是,知非?”
霍知非下意识答了个“是”,段立言似乎这才觉察她的存在,无视飞快拉开门溜出去的乔执,身下椅子倏地向后一转,朝她抬了抬眼,“过来。”
霍知非抱着找到的文件,瞥见乔执来不及带上的门,想到她和段立言至今不为人知的关系,本能地退了一步,在他沉下脸的前一刻抢先道:“我饿了,先去楼下吃饭……”话音未落,人已一阵风似的出了门,直跑到走廊的另一头才停下。
她背倚着墙喘着气,嘴角浮起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DA有价无市的新股,还有什么比它更有诱惑力……
不出霍知非所料,盛夏来临之际,DA与JH总部的并购谈判终于在历经长达数月的拉锯后有了实质性的突破,进入排他阶段。
诚然双方都严守着保密协议的约定,但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好在段立言早有防备,在霍知非从JH回来的那天便下达了谢绝采访的指令,故而DA由上至下皆对此事守口如瓶,任由无孔不入的媒体在各地围追堵截亦始终保持沉默。
段立言本人亦不例外。他让霍知非交代企宣部门推掉所有访问,停发一切与DA三产相关的软文。至于频频出现在各种场合企图挖掘第一手资料的记者们,他只以静制动,并不采取任何强制措施,由其追问尾随,有时还冲着他们笑一笑,道声“辛苦”,对于正题却始终缄口不言。
段立言的应对自如无疑稳住了DA的军心,霍知非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只是直觉这样无为而治的对策并非长久之计。若非有更大的新闻转移焦点,媒体的力量绝不会按照高层们希望的在沉默中灭亡,更遑论鱼龙混杂,难免会有各种防不胜防的状况。
老话总说:“好的不灵坏的灵。”也是合该有事,霍知非的第六感终于在某个黄昏现出端倪。
下班时,她按最近的惯例自行回家。刚坐上出租车便收到一条短信,她看后脸色一变,一面催着司机调头,一面去拨段立言的电话。
他办公室里的座机无人接听,手机始终无法接通。霍知非心头一凛,只怕自己最担心的事是躲不过了。
她回到楼下,方才守在楼里的记者果然还没有走。快步疾走中,她来不及判断那条短信又多高的可信度,甚至来不及分辨人群里的异样,只瞥到同时有两部电梯即将到达,拔腿便冲过去。
霍知非等得心急如焚,从来没有觉得四、五层楼所耗的时间如此漫长。先到的那部里只有一位女士,出来时堪堪要与自己撞个正着。她慌忙扶住那人,说了声“抱歉”,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另一部。
梯门打开,里头的五、六个人鱼贯而出,落在最后的段立言抬眼时陡然一愣,刚要开口的一刹那,霍知非已满面惊惶急扑到他身上。
“立言小心——”
身后突如其来的脚步声中,她只来得及喊出这几个字,后背骤觉一阵剧痛,两眼一黑,顷刻便失去了知觉……
“二哥,到底是什么人下那么狠的手……”
“听说是冲立言来的……”
“她痛成这样……佳音婶婶,到底要不要紧啊……”
“尽量不用止痛剂,忍一忍就好了,幸而没伤到脊椎……”
“这孩子,多灾多难地……几时是个头啊……”
“……”
意识在嘈杂中渐渐恢复,浑身发热的霍知非还是觉得昏昏沉沉,稍一牵动,火辣辣的疼痛便从背心蔓延开来。俯卧的姿势带给她极大的不适,本能地想要翻身,扣在肩上的手已将她按在原位。
除了痛觉,所有的知觉都迟钝异常,直到她勉强撑开眼,才觉察到床边有人俯下身来,“醒了?要什么?”
她认出这个声音,便放任自己阖上眼,竭力答道:“我要回家……”
段立言凑近,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几乎是贴着她轻声道:“在家里,这是我的床。”
她下意识地绷住背脊,两手用力在床上撑了撑,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又用更小的声音附在她耳边,“妈他们都在,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回自己房间?”
此言一出,霍知非蓦地清醒几分。
有些事是只属于她和段立言之间的隐秘,在家里人看来,他们好得十几年如一日,任何可能破坏这份感情的意外都必将令人难以接受。也正因如此,就连他们早已分居的事实,她都不敢对任何人坦言相告。
真真祸不单行。病情的好转还没有一点眉目,她又直挺挺躺在这里,不,是趴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脑子里更是乱成一团,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她的身体在他的手下陡然一松,最终还是落回加厚的被褥上。
耳边的细语里像是有天大的委屈:“突然袭击,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还是刚才趁他们不注意,从你房里偷了几样东西过来,才算蒙混过去。”
想象着段立言措手不及的模样,霍知非忍不住笑了。幸而笑声直接没在软枕里,否则难保不让人起疑。
众人放心不下,又怕打扰她休息,进退两难磨蹭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段立言下了逐客令:“妈,小婶婶,你们先回去。让她好好睡一觉,退了烧就没事了。”
房里恢复安静后,霍知非眼皮直发沉。原来她还发着烧,难怪燥热难当。
屋里很静,段立言不知在做什么,一支手臂仍是横过她的肩,固定着她上半身。她热得无法心静,略微一动,背上的伤口蹭到衣物又是一阵疼。她难耐地去扯睡衣的后襟,被他一把捉住手,“别碰。”
真丝衣料在她手下皱成一团,“衣服……疼……”
段立言放下手里的文件,找出剪刀,三两下将她的睡衣剪出一道一尺来长的口子,暗红的淤痕赫然在目。
背心一凉,她终于松了口气,不过片刻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醒来后已是第二天下午,霍知非仍旧维持着入睡前的姿势,只固定她身体的不再是段立言的手,而是换成了肋下的两排抱枕。
出了这样的事,DA照例比家里更让他操心。霍知非动了动,就有人替她掀开被子,拿掉抱枕。原来是姜晚照站在床边,脸上有着显见的如释重负。
在她的帮助下,霍知非能够小心地坐起身。姜晚照扶着她洗漱停当,又从厨房拿出才熬的白粥。
霍知非一面喝粥,一面听她讲,这才知道,自己在床上已足足睡了三天。
“……这么粗的球棒——”姜晚照两手比了个圆,眉头一蹙,“你怎么那么傻,看到他嚷一声不就好了,这么傻乎乎地冲过去,亏得那个人被撞了一下没使上全力,不然你这小命还要不要了?”
她这么一说,霍知非也觉后怕,咽下粥,哑着嗓子小声道:“我没想那么多……对了,那个人可能和JH有关系。”
姜晚照看着她,脸上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是JH的一个技术工程师。起先还咬紧牙关一个字不肯说,后来架不住大乔软硬兼施……其实,即便他不承认,立言看了你手机里的短信和通话记录,就什么都明白了……”
霍知非收到的短信来自Jenny。JH里有不少人不满美国总部的决策,那天,Jenny无意中获知内部已有人混入媒体的队伍,打算威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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