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的爱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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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的呼吸让爱德华无法回答，只好摇摇头。
罗伊的动作就像一开始宣称的那样“尽情”，他用他的唇、他的手指、他的呼吸和眼神进逼爱德华。不习惯，或者应该说差不多是第一次的爱德华根本无法回应，只能喘息着呻吟。
“已、已经……”
身体的热度想找个宣泄的出口，爱德华忍不住求饶。这样的结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断被逼上颠峰，直到焦急地求饶才得到解放，反复下来爱德华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根本无法阻止情欲暴走。
“想射吗？”
温柔的声音，爱德华点点头。
“那么，差不多可以让我进入你的身体了吧……”
准备好了吗？罗伊靠近爱德华的耳边，轻轻说。爱德华颤抖了起来。
侵入秘部的手指让爱德华看着罗伊的神情混合着不快和惊吓。
“没有突然进入的吧？”
震惊的语气让人觉得很有趣。
“乖乖别动，我会让你习惯的。”
罗伊的话中暗含着需要花很多时间的意味。爱德华眼角流下了泪。
“别哭，明明为了你好才这么做的，你一哭好像我才是恶人。”
罗伊用舌舔去爱德华的泪。
“要是觉得辛苦就抱紧我。”
不经意的言语，流露着自然的风情，大概是平时惯用的台词吧，爱德华察觉到。但他不能抱罗伊。
“因为是冬天，很冷……”
断断续续的气息中爱德华小声说。
从不说无根据的话，连表达思想都十分理性的少年，很少见地说明不足。罗伊露出惊讶的表情问“什么冷？”
“因为是机械铠，很冷。”
爱德华的右臂从肩膀开始到指尖都是金属。没有温度，但却很容易吸收冬季的寒冷和夏季的高温。
他一年到头都穿着长袖的衣服，戴着手套，其中也有防护的意味在内。
“一点都不冷啊。”
罗伊用空着的左手触摸爱德华的机械铠右臂。
“微温，应该说是这样的温度吧。大概身体的热度传到上面了。”
然后，轻咬机械的手指。
从没有感觉的部分受到的刺激让爱德华呻吟出声。
“住手……大佐！”
明明是错觉，却让他几乎射了出来，爱德华惊慌失措。
罗伊不理爱德华的恳求，不断亲吻着他的手背，舔舐他的指尖。爱德华终于承受不住，释放了集聚某处的热流。
感到自己如此的没用，爱德华真的哭了起来。罗伊轻抚他的脸颊，说。
“这种程度就哭了可不行哦，钢。”
温柔的声音说着恐怖的宣告，爱德华的身体流过战栗的电流。
在哭泣和悲鸣都无法自主控制的激情之中，夜更深了。


闭上眼，然后抱我2　终


act16　暗号是“再见”


翻个身的动作引发了全身肌肉酸痛，爱德华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
呻吟一下，爱德华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立刻面红耳赤。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好几次意识飞到远方，却又被快乐拉了回来，再次吟哦低泣。
爱德华沐浴在早晨的阳光下，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梦一般不真切。
唇角泛起一抹干涩的笑。
庆幸曾经同床共枕的青年此刻不在身边。
爱德华穿衣服的时候，发觉自己的身体十分清洁。体内的残渣似乎被罗伊清理过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会如此细心，爱德华有些意外。
“起来了吗，钢？”
突然冒出的声音几乎把爱德华吓得跳起来。
“我准备了简单的早餐，过来吃吧。”
爱德华乖乖跟在罗伊身后，想起他们并没有互问早安。或者应该说，是罗伊没有给他打招呼的机会。真是个没有破绽的人呢，爱德华想，一大早心情就变得黯然。
桌子上摆着的早餐是面包、热汤（绝对是速食品，爱德华想）和咖啡，简单得足以证明罗伊说的话并不是谦逊。
（不，他能准备这些就值得感激了。）
在爱德华的想象中，罗伊是那种平时不吃早餐的人。
“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
“没想到会从你嘴里听到客气话啊。”
罗伊开着玩笑，坐进席位。昨天几乎没吃过饭的爱德华一连吃了三个面包。
早餐过后，爱德华率先收拾起餐具。以他的性格绝对不能忍受只坐着吃什么都不干。
“这么勤快，是长子气质造成的吗？”
罗伊对刷洗着餐具的爱德华说。
“先别管这个，我有一个问题，大佐。”
收拾完，爱德华转向因为时间还很充裕，正慢慢享受咖啡的罗伊。
“莫非，你有男性经验？”
爱德华知道这种话题与清晨不相称，但错过这个机会再问就难了，于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有啊。”
罗伊一瞬间闪过惊讶，回答的时候却只剩下苦笑。
罗伊的回答是爱德华预料之中的。这种事如果是第一次的话，另一方会有所感觉。同理，如果已经习惯了，对方也会有所察觉。爱德华对气氛很敏感，他很快就察觉这个喜欢女人的大佐抱起男人来异样的熟练。
“从前，我曾经去过战场，这你知道吧？”
罗伊说起了爱德华并没问的事情。
“在战场没有女人，我曾经抱过别人，也被别人抱过。”
罗伊淡淡说出的内容对爱德华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和、和谁？”
爱德华忍不住问，罗伊用笑声回答他。
“告诉你也不认识，况且就算知道也见不到了。”
“为什么？”
“他们都在战场上殉职了。”
罗伊用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口吻叙述过去的事情，这让爱德华全身战栗。
（死了？）
不会是……爱德华想着看向罗伊，正好与黑色的眼眸撞在一起。
“你是不是在想，是我趁乱杀死他们的？”
罗伊似乎很愉快地替爱德华说出疑问。
“实际情况到底是怎样的？”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一个一个都杀掉，我自己也受不了啊。”
淡漠地否定，虽然真相只有本人知道。
“如果，昨天我没和你定下约定，你会杀了我吗？”
“一大清早就说这些啊。”罗伊抱怨一下然后回答。
“我不会杀你的。现在让你死掉太可惜了。”
公事公办的话让爱德华有些失望。
“还有别的问题吗？”
罗伊允许爱德华提出只有在此时此地才能问的问题。爱德华静静地摇摇头。
“昨天，我让高尔？哈特奈特逃跑了。”
以一晚的要求换取的真实的沉默。
“现在我要说的并不是提问，所以你不必回答。”
爱德华靠近罗伊，轻轻说“我喜欢你”。
不需要回复。
“喜欢你。”
（因为再也不会说了。）
“喜欢……”
单方面的爱恋，满满地堆积在胸口。
既没有温柔的答复也没有玩笑的敷衍。沉默地聆听爱德华的告白就是罗伊的温柔吧？
爱德华选择在眼泪落下之前，从罗伊面前消失。


一个月后，在特洛鲁发现了身份不明的烧死尸体。这件事只在报纸上占很小的一块地方，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就这样挥发不见。


暗号是“再见”　终

act17　“谜”之人


“容貌端丽、头脑明晰、言而有信、地位是大佐、29岁。我想这世上没有比我更容易明白的人了。”
“这话是自己说的吗？”
爱德华惊讶地听着罗伊？玛斯坦夸赞自己。不过从他对罗伊的发言并未否定来看，也包含着爱德华本身认同他的说法的意味。
变了呢，罗伊想。要是以前的话这个少年一定会回嘴说“你是笨蛋吗”。
为了定期报告来访东方司令部的爱德华，和罗伊谈话中顺便提及外界传闻罗伊是个让人看不透的人。
不知道他从哪儿听来的传闻，大概是有些在意所以才问出来的吧。明明不是会被他人的言辞左右的性格，但碰上有关喜欢的人的事就不一样了。
然后罗伊就对爱德华的问题作出了开头那样的回答。
罗伊趁着爱德华不注意，偷偷浮现了笑意。和这个小自己14岁的少年睡觉的事在记忆中还很新。作为交易发生性关系对罗伊来说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但可以想象，这件事对爱德华来说却留下了鲜明的记忆。
“我常常被人说是容易明白的人哦。”
罗伊说得好像在为自己辩护。爱德华反问他“谁说的？”
“修兹说的。”
“那不是同一个人说的好几遍的话吗！”
精准的指摘，罗伊苦笑了起来。
“真敌不过你啊。”
爱德华毫无顾忌的问话方法，让人感叹不愧是身在艰苦的军部，冷飕飕啊！
“什么敌不过！喏，给你。”
爱德华交出报告书，接着又从手提箱里拿出一份报纸递给罗伊。
“这是什么？”
“看第8版。”
是新闻。爱德华半句废话没有，催促罗伊自己看。
报纸上写着罗伊上个月赴任监管警卫的地方，发现了身份不明的烧死尸体。
“你带来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呢。”
罗伊叠起报纸还给爱德华。
“啊咧？莫非你已经知道了？”
爱德华大概是抱着坏心眼带给罗伊看的，看他一瞬间睁圆了金色的眼眸的样子，结果恐怕是和自己想象的不同吧。
“不，我还不知道。”
罗伊老实地回答，爱德华露出“真没意思”的表情。
“大佐是个自信家呢。”
爱德华双手合十触摸报纸，无阵炼成。报纸变成了备忘纸，被爱德华收回了皮箱。
“我们明天离开东方城市。再见。”
爱德华说完了想说的话，立刻就在罗伊面前消失。
像是一小股台风一样的来访，少年离开后总是让人感到室内格外安静。
“让人看不透的其实是你啊。”
但罗伊不打算对爱德华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早已明白他会怎样回答。
【我想我很容易明白啊？】
一个让人很难接受的回答。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彼此彼此啊。罗伊在心中轻叹。


春天已经走到尽头了。


“谜”之人　终

act18　Tough　Boy


罗伊？玛斯坦明显不受上层人物喜爱。特别是在精英意识很强的中央，上面的人就不用说了，就连地位低的比较活跃的人都相当敌视罗伊。
（因为很碍眼嘛。）
爱德华能够理解他们讨厌年轻有为的大佐的理由。但他作为非官方人士，虽然也挺讨厌罗伊的，只是还不至于讨厌到连呼吸同一处的空气都受不了的程度。老实说出他的心情的话应该是“喜欢”才对，不过他也的确觉得大佐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真有型啊，玛斯坦大佐！”
听到与出世无缘的女性职员的谈话，爱德华的第一反应是“切，那个色魔大佐”！
“大佐来中央城市了啊？”
同样碰巧听到女性们谈话的阿尔冯斯对哥哥说。
可能是吧，爱德华一言带过。一般来说，察觉对方心情不好就不会再提了，但弟弟阿尔冯斯在某种意味上是个勇者。
“哥哥在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
爱德华半是怒吼地迅速回答。
（你想听我说因为大佐受女性青睐感到嫉妒吗，弟弟！）
爱德华一向口是心非。
“还是那么活蹦乱跳啊～”
伴随着失礼的招呼声登场的是罗伊的友人马斯？修兹。这人没有半点军人样子，安闲地举起一只手走近艾尔利克兄弟。
“真好啊，昨天那个招人爱的大佐还在这里呢。”
“拜托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为什么？大佐不在比较好吗？”
看到爱德华因为修兹的话而皱起眉，阿尔冯斯不禁有些奇怪。
“在东方司令部，大家都知道那个家伙爱钓马子，女性们都见怪不怪了，在这里没人知道他的习性，那家伙这几天简直就是沐浴在火热的视线里了啊。”
修兹有意无意地说。爱德华猜不出他到底想说什么，不太高兴地追问。
“中佐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所以我说‘真好啊’，看到罗伊大受欢迎的样子很没趣吧？”
修兹话说得很对，就是不像是他会说的台词。
（莫非……）
想到理由的爱德华把脸转向形迹可疑的大叔。
眼镜深处的眼眸带着笑。
“听我一句，放弃吧。”
和那个家伙，修兹没有具体指明，但爱德华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
（他知道了？）
爱德华一瞬间有些晕眩，不过立刻恢复过来。
“哥哥，你要去哪儿？”
“有点私事，明天就回来。大叔，阿尔拜托给你了。”
爱德华单方面地把弟弟推给修兹，自己跑向车站。
乘坐很少使用的特快列车，爱德华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到达东方城市，随即闯进了东方司令部。
“打扰了，大佐！”
对这个和五天前相同的带着火药味的招呼声，执务室的主人不禁想抱起头。
“我不求你敲门，至少也要平常一点进来啊。”
“不要你管！谁叫你对中佐多嘴！”
幸好霍克艾不在室内，爱德华突然对罗伊发难。
“修兹？”
“别装傻！你昨天不是在中央司令部见到他了吗！”
“见是见到了，为什么钢会知道？”
“当然是听他本人说的！”
爱德华斩钉截铁，罗伊眉宇间的皱纹更深了。
“你什么时候和修兹见面的？”
“今天！”
爱德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就是说，你从修兹那里听到了什么，然后就跑来这里了？”
罗伊有些疲倦地问。爱德华挺起胸膛，回答他“是”。
“真有精神啊～”
被文件包围起来的青年小声咕哝。
“别想转移话题！就算是大佐，也太没神经了！”
爱德华拍上桌子，震动了喝了一半的咖啡杯。罗伊提醒他不要弄坏杯子，然后坐正姿势看着爱德华。
“说起来，什么叫没神经？我昨天就见到修兹一小会儿，其间说的全是那家伙老婆孩子的事啊。”
“但中佐知道了。”
爱德华没说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情，因为说不出口。果然罗伊问了一句“知道什么？”对爱德华暧昧的态度，罗伊用指尖敲着桌面显示自己的不愉快。
“想追问对方，或者想套话的时候用间接迂回一点的说话方式是没什么关系，如果想质问的话就要说得具体一点！别浪费时间！”
看到罗伊的眼神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爱德华坐回座位。
“所以说，那个，我的心情……”
声音越来越小，爱德华怎么也压不住害羞的感觉，脸上变得红红的。不过罗伊已经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了，原本因为爱德华吞吞吐吐而带着不耐烦的表情的脸，突然绽开笑容。
“原来是那个啊。”
“果然是大佐说的吗！”
爱德华的愤怒模式再次达到沸点，罗伊一边笑，一边否定。
“那个家伙鼻子很灵，仅此而已。”
不热衷的说明，很符合罗伊的风格。
“你想说是他自己发觉的吗？”
“就算是我，也不会随便把别人的心情到处宣扬啊！”
罗伊说得似乎很开心，虽然不知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看起来他的确没有对友人说过，爱德华想。
“抱歉怀疑你了。”
爱德华道歉。罗伊不禁抬起视线看向他。
“今天怎么异常的坦白？”
“觉得不对就道歉，这是我的原则。”
话虽这么说，爱德华依然不坦白地游移着金色的眼眸。
对这个“坦白”的爱德华，罗伊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这时霍克艾敲门走进来。
“你好，爱德华君。今天是一个人来的？”
抱着文件夹的霍克艾一看到爱德华，表情明显柔和起来。
“因为有急事就把阿尔丢下了。”
“不会是在中央城市吧？”
罗伊插嘴问，爱德华点头，于是两个大人吃了一惊。
“我把他寄放在修兹中佐那儿了，反正我明天就回去。”
“真忙啊。”
霍克艾一句话评论出爱德华的生活方式。
“这种程度还不能算在忙的范围内呢！”
想到他们经常性地东奔西走，两点间的移动的确算不上辛苦。
“偶尔也要休息一下哦。”
霍克艾面对年轻的炼金术师时，脸上带着姐姐一般的微笑，一转头就换上冰霜一般寒冷的眼神盯着上司。
“这边的文件都是今天必须完成的，已经不能再拖了，请您不要忘记。”
感受到语言之外的压力，爱德华纯粹出于好奇想知道为什么“不能再拖了”，但不打算真的问出来。
（毕竟是军部的文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