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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妃之魔王霸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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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逸为避免做郁琉钦与陆苑一的大灯泡,一早就开溜了,而唐颜绍也被司徒蹁跹强拉带拽的扯走了,独留下那两只常常自顾自歇着的鸳鸯。
净湖之畔,清冷蒙淡的月光自苍穹温柔地垂下,仿佛一片柔亮顺滑的薄纱。繁星绽放,点缀了如墨黑黝的幕帐。月色星空下,净湖深邃静谧,湖面上浮动着白茫茫的水汽,宛若仙境。
陆苑一驻足,怔怔地望着身旁的人——
在这个夜阑人静,幽幽深邃的夜里,郁琉钦一袭白衣,颀长的身影笼罩在月华之中,浑身泛起柔和的光芒,身后是净湖迷茫的白雾相衬。风一起,拂动他耳边零落的黑发,他的神色意外地柔和。不见初时的寒冽,却似眼下的熏风,虽有几分凉意,却是如此温和无害。他原就是那样的好看,现在、现在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
像是觉察出她的视线,他侧头看她,清冷皎洁的脸上缓缓浮起柔和的微笑。
见自己的偷窥已被发现,陆苑一急忙侧过头去,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
郁琉钦微笑,暖暖的笑意渐渐涌上了他深邃幽黑的双眸,那一贯清冷的双唇此时也无声地勾起柔和的弧度,“很好看吧?”
陆苑一似是被他的话噎住了,眨眨眼,随后顺着话中的歧义接了下去,“这里的景色确实很好看。”
他温柔地笑,一双原就深邃的黑眸此刻愈发黑得浓重,话音里也有略微的嘶哑,唇角的笑意极其撩人心弦,“我以为我很好看。”
陆苑一一时语塞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不知该要用什么言语反驳过去,怒道:“你是长得很好看。”
他轻轻一笑,越发好看,“原来你知道?”
“这个不重要!”陆苑一有些急了,道,“你不觉得我们一直在跑题?”
他一怔,愈发笑意撩人,那个“我们”竟然让他有些愉快起来,于是轻声道:“苑儿不要生气。”
“我没有!”陆苑一见了他满足的笑脸,忽然察觉自己的情绪竟然不知为何这样不受控制地发泄了出来,心里一惊。
他看在眼里,仍旧佯装不知地笑道:“苑儿原本想说何事?”
陆苑一瞥他一眼,终于还是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今日白君逸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苑儿有没有察觉到玺皇有迅速变老的迹象?”郁琉钦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突然问了个让她始料不及的问题
他一字一句地沉声开口,颀长的身躯在如玉的月光下洗练出迷人的沉毅,眉宇间却恁地更黯了一层,深幽的眼眸微微眯起,携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此前,我便发现玺皇有些怪异之处,而这一次皇后寿宴,我特意带着师弟一起参加,便是想一探究竟。原来,竟真如我猜想的一般,玺皇是中了一种名叫‘福寿绵绵’的奇毒。”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种毒无色无味,一般的医师根本查不出来,吃下它之后不会立刻毙命,也不会有其他反应,但长久食用的话,却会加速人体的老化,换而言之,此毒犹如一道催命符。从玺皇现今的面貌来看,他服用此毒至少在十年以上。而如今他已出现油尽灯枯之象,看情形,他恐怕是熬不过今年了。”
乍一听他这出人意料的消息,陆苑一略略一愣,皱了皱眉,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复杂神色。她原本还没发现,现在听他这么一提,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说来,老皇帝也不过是四五十的年纪,可他的样子看上去却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只是,她从惊愕中回神过来,只觉得事情似乎也未免太过蹊跷了。老皇帝身为一国之君,谁有这种胆子敢向他下毒,而且还是十多年之久都没被发现,这也未免太过惊悚了吧?不过想来,也只能是他身边最为亲近之人。
她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听郁琉钦继续说下去。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更是诧异不已。
沉默须臾之后,墨眉很缓慢地扬了起来,他语调轻缓地沉声开口,“其实,北仁这么多年来,在朝中暗地里独揽大权的人,是皇后安然,玺皇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名义上的皇帝!”
陆苑一一脸震惊,这个消息,真的是太太太令人意外了。她此前在寿宴上见到安然的时候,便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的诡异深沉,现在想来,她远远不止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等等!”听到这里,陆苑一似乎突然听出了什么破绽,突然出声道:“照你这么说,老皇帝招我进宫,极有可能是安然出的主意?”
不等郁琉钦回答,她便径自皱起眉头,直觉认定,此事和安然定然是脱不了关系的。
只是,安然这么做的用意何在?倘若她只是和安阳公主的目的一样想要致她于死地,那么,她又何必借用这种方式呢?还是她根本就是另有目的呢?
听陆苑一提起了这件事,郁琉钦的目光微微一黯,薄削的下颌在微弱的月光下刻出一个不甚清晰的轮廓,似乎是心有不悦,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自持:“但也不乏有玺皇的意思在内。”
陆苑一听罢抬起头看着他,仍是那淡然如水的表情,只是,眸光却已暗沉了下去,睫毛轻轻抖动了些许,落下浅浅的阴影。
“你这次不仅让老皇帝改变初衷,还让他下旨赐婚,想必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了吧?!”许久许久之后,她才慢慢地开了口,黯沉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明亮,精致的五官半明半暗,他的影子像一片孤舟,在她的眼底摇摆,在她的心底飘荡。
其实,她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嘛,如果郁琉钦没有拿什么好处与老皇帝交换,老皇帝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放过她?!
“只是允了他一些钱财罢了。”郁琉钦说得慢条斯理,语意淡然,口吻极轻。那对看似平静清逸的黑眸底,蕴藏着内敛的风采。
“看来我很值钱呢!”陆苑一眉头不自觉地拧起来,唇边漾起莫可奈何的苦笑,声线微微沙哑。
看着她苦涩难当的眼神,郁琉钦上前轻轻抱住她,将下巴轻轻搁在她散发着幽香的柔发上,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不要想太多。苑儿,钱财与我乃是身外之物,如今,你,才是最重要的!”他伸手触及她蹙起的眉心,指尖温暖,传递着让人心绪沉静的神奇力量。
想起那一日他从皇宫回到别院,在告知白君逸他与皇帝洽谈的事情后,他那一阵哇哇大叫的摸样,不禁让他低眉浅笑。
他说,“师兄啊师兄,你你居然如此的重色亲友,本少爷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也从没见你什么时候如此大方过,今日却为了个女子一掷千金,这么多银子够本少爷挥霍多少辈子啊?本少爷现在总算明白了,小师嫂在你眼里是个宝,本少爷就是根草!”
陆苑一听得失了神,就在那一刻,她感觉,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着心尖缓缓滑落,在心湖中荡起了一层又一层涟漪。
然后,她万分诧异地看着那个素来清清冷冷的男子,低眉浅笑,神情沉溺,他话音低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字字清晰地娓娓道来:
“弱水三千单取一瓢饮,沧海万倾唯系一江潮。我以前可曾这样明白地对你讲过?”
说罢,他抬头看她,幽邃的眼眸里全是浓烈得融化不开的深厚情意。
陆苑一怔怔地望着他皎洁如雪的脸庞,心头涌上一阵强过一阵的热浪,最后这股温暖舒适的热流在四肢百骸里浸渍开来,她整个人仿佛都被拢入一种浓烈适宜又绵长悠远的暖意之中。
唇边缓缓浮起一朵暖暖笑意,她早知他心意,却是头一回听见他自己这样露骨地说了出来。
沧海纵有万倾,心之所系,唯有最初的一江潮水,任凭岁月的流转,看尽千山万水,唯有埋藏在心中的你,永不褪色……
蓦地,“咻——砰!”一朵绚烂夺目的烟花在夜幕中轰然绽放,绚丽的光恰是流星雨一般散开,划过柔软的气氛。
陆苑一缓缓抬起头来,将那既短暂又美丽的一幕映入眼帘,喃喃道:“好美的烟花!”
“烟花即便再美也是死物,而我,才是真的!”说罢,他一手搂住她的腰际,唇轻轻地应了上来。
这是一个很青涩的吻。他似乎只知道将两片薄唇紧紧贴着她的唇,双手轻轻扼住她的肩膀,并不清楚怎样的力道才算合适,便显得有些被动而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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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抱歉,抱歉///
☆、081 唐的故事
“烟花即便再美也是死物,而我,才是真真正正的!”说罢,他一手搂住她的腰际,唇轻轻地应了上来。
这是一个很青涩的吻。他似乎只知道将两片薄唇紧紧贴着她的唇,双手轻轻扼住她的肩膀,并不清楚怎样的力道才算合适,便显得有些被动而僵硬。
陆苑一的身子瞬间显得有些僵硬,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睫毛盛着细密低迷的微光,也不知自己该不该推拒着他的亲吻。
原以为郁琉钦会继续接下来的动作,谁知,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一向恬淡悠然的俊颜,突然地便染上了一层薄暮般的可疑绯色。
他忽然想起白君逸溜走前贴近他耳边所说的话,“师兄,听说,当烟花绽放的那一刻,亲吻着自己的心上人,会得到神的祝福,本少爷今日为了你特意搜罗了不少烟花,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哦!”
郁琉钦抬头看了看月色消隐的天空,上头已经没有了绚烂夺目的光景,眉心不禁微微一蹙。难道师弟所形容的‘不少’烟花便是指的一朵?
而这时,另一头某草丛里,白君逸颇为沮丧的看着有一大堆怎么也点不燃的烟花,含混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X掌柜,竟然欺骗本少爷,还敢说这些都是烟花中的精品,依本少爷看,这分明就是垃圾中的精品嘛……XX看本少爷不拆了你的店!”
郁琉钦回过神来,那双瞳色浅淡的眸子,正静静的望着陆苑一,距离近到她能在那双眼里,瞧见自己的倒影,眼眸之中似乎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比熊熊的烈火灼烧得还要热,似乎只一眼,就燃烬了一切。
陆苑一在他灼热逼人的目光里很明显的懵了懵,似乎一时反应不过来,尔后,那澄净的脸上居然有一丝羞赧。
郁琉钦爱怜地抚平她一头已然在他怀中蹭乱的发丝,她一头亚麻色的头发泛着柔和健康的光泽,发稍慵懒地微微蜷曲,随意地用白玉紫珠簪子松松绾成一个发髻,别在脑后。他微微勾起唇角,唇边不自觉地浮起一朵浅浅的笑。
这个女子不爱红妆。自他认识她以来,她就顽固地坚持着淡雅的装扮,如同坚持着那些莫名的东西一样。
“苑儿。”一管柔和软滑得好像最最醇厚的原味巧克力一般的男性嗓音飘入耳朵。
“唔?”陆苑一仰起头看他。
郁琉钦反手牵过她的手,握在掌心,浅浅地笑了起来,“待到你把在这儿的事情办完后,我们……我带你回魔域,然后和你一起去见我师父可好?”
陆苑一刹那会过意来,郁琉钦他是在向她请求见家长吧?可是,他为什么不是先带她见他的母后呢?
——
浑浑噩噩地回到相府,陆苑一并未让郁琉钦相送,她不声不响地在相府外头坐了许久,这才觉得自己像是稍稍缓过了一些气来。
那一刻,他最后的那一个问题,她终究还是没有回答他。
唉。她轻轻轻轻地呵出一口气,蹲在府门前溪畔的柳树下,一手抱膝,一手持着柳枝,动作机械地在地上划出一道一道杂乱无章的横线。
不得不承认,在这么几天之内,对于郁琉钦,她的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悄然声息的蔓延着,有莫名奇妙的悸动,却是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如一个种子落在了心底,生了跟发了芽。当时虽是他主动亲吻她,可若她当真不肯,逼她就范也是难上加难,怎么说呢,有些东西很微妙,不知不觉就中了时间的毒。可是,这种奇怪的情愫令她反倒有点惶惶不安起来了。
她吐出心头缠绕的郁结,气馁地丢掉手中已经大力折断的柳枝,然后起身,这才缓缓回到破院子里去。
院子门口突然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陆苑一定睛看了看,认出是唐颜绍。
她不解地微微蹙眉,渐渐走近。唐颜绍不是被司徒蹁跹扯回府了么?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忽然感觉身旁有人走过带动的气流,然后,唐颜绍在门前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瞬间扬起一脸灿烂的笑意,“你回来了?”
陆苑一微微怔住,许久之后,才缓缓答道:“嗯。”
她仰头静静地望着他,轻轻问道:“你……怎会在这里?”
唐颜绍听她如此一问,笑意渐渐淡了,“这么早回府也无所事事,顺便就过来看看。”
陆苑一见他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也懒得多想。她看他一眼,笑意柔和,“你找不着人说说话?我现在站在你这边。说吧。”
唐颜绍好笑地看着她,道:“也没什么,只是心里颇为烦躁罢了。”
“嗯?”陆苑一浅浅地笑。
“这种烦心事大概谁也帮不了,我明明这样想着,却做了相反的事情。”他仍旧在笑,专注地看了她好久,终于轻轻叹了一口气,往台阶上随意一坐,一手支颐,头一回没有笑地缓缓说道:“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故事?”
陆苑一想了想,含笑摇头,“你只会胡闹。”
“哦?”唐颜绍瞳彩浓重却难掩寂寥的黑眸渐渐现出一丝笑意,话音忽然有了一丝轻淡的黯然,自顾自低婉地说道,“从前有三个人,一个好姑娘和两个男人,他们一起长大。”
陆苑一瘪了瘪嘴,难忍笑意,故意糗道:“世子爷的故事可真老套。”
唐颜绍笑着,继续慢慢地说,一向狭长的双眼,很难得地蒙上了一层回忆的迷雾。
“多年以来,其中一个男人都很认真地喜欢着这个姑娘,也都拿定主意将来要娶她为妻,一生相濡以沫,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可是,她的心底却喜欢上另一个男人,其实她无论跟了谁,应该都会很幸福。可是,她爹却要让她嫁给另一个妻妾成群的有钱人。”
“那时她才不过十五岁,是个很热情善良的姑娘,那个喜欢她的男人差点拉了她私奔,她拒绝了。因为,他终究不是她喜欢的人。之后,她私逃出府,偷偷找上另外那个男人,寄望他能带着她逃走。却没想到,那个男人终究舍不下荣华,一边对她好言宽慰,一边却又亲自下蒙汗药,将她迷晕,用软轿悄悄送她回了府。待得她清醒过来,却已是身在新婚之夜,自己早被扒光了衣裳,等待新郎享用。”
“可是,新婚那夜过后,她便无故而终了,我猜想她许是对那个男人太过心灰意冷而含恨身亡……”他说完,神色渐渐飘忽,往日瞳彩奕奕的眼睛也有几许黯然,一贯嘻笑仿佛不经风霜的脸上,不见当日的伤痛,却有更深的心灰。
陆苑一静静看着他略微黯淡的脸颊,难得见他如此失神,就伸出手去,在他眼前轻轻晃动,柔声说道:“都过去了……”
唐颜绍蓦地回过神来,笔直的看进她的眼里,唇角保持着微笑,可眼睛却已经退去了迷雾,明亮得有些不寻常:“已经四年了……是都过去了。生如蜉蝣,又有何事是不能过去的?”
不经意间,四年竟然已经过去了。
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却有多少物事是永远不可能忘怀、也不可能过去的?
陆苑一怜惜地看着他含笑的脸,谁会知道这样阳光明媚的笑脸之下,曾经是怎样的心境和过往?她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子突然多了一丝敬意。他说的很对,生如蜉蝣,有何事是不能过去的?欢笑悲伤、愿生往死、聚散离别、缘起缘灭的种种,终究都会在时间的长河里渐渐淡去。
她叹了一口气,联想起今日司徒蹁跹对她说过的话,唐颜绍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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