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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妻之追妻三千里-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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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母后长大的。行刑后,执行的官员发现不仅婉儿被母后抱走了,就连他们家唯一的公子上官宇也被人救走了。据说执行前上官宇还在的。”
“那后来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当年临河洪水决堤,不是司空的责任,而是另有其人,这已经是旧事,我也不想再提,总之,这件事,是我们廉家做错了,所以,母后对婉儿比对我们二人还要好。想不到,今日他们姐弟能够团圆,真是天大的幸事,回宫以后,一定要告诉母后。”
沫沫点点头,慨叹道:“临河洪水决堤那件事情,我也听师兄说过,听说那年临河洪水决堤,是因为负责修筑河堤的官员收受了贿赂,把修筑堤坝的大工程交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布料商,布料商自己没有干,而是转包了出去,据说倒了五次手,所以,真正修堤的人因为预算不足,所以偷工减料,导致五万人无家可归,死伤了七八千人。我师父他们也在那次洪水中丢失了性命。”
廉锦禹神色黯淡,垂头沉声道:“那是我廉家所犯的最大错误,就因为那个错误,父皇自责,罚自己五天滴水未进,落下了病根,才导致身体日趋衰弱,过早离我们而去。”
沫沫站起身,柔声劝道:“皇上,不要多想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皇上勤政爱民,为民所想,就算是功德圆满了,皇上不要烦闷了,我陪你到花园走走吧?”
廉锦禹知道沫沫是有话对他说,点头起身,看看廉锦丰,廉锦丰端坐在凳子上,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廉锦禹有些诧异,看看沫沫,叹了一声,二人出了院门,向花园走去。
两个人走到花园的亭子里,沫沫四下环顾,确定无人,坐在了长凳上。
廉锦禹坐在沫沫的对面,微笑问道:“沫沫,你和廉锦丰是不是闹别扭了?他怎么一脸的不高兴?沫沫,你就别再折磨他了,说实话,他认识你三年了,这三年,除了一心一意的找你,他什么都做不下去,看在他一往情深的份上,你就嫁给他吧。你可知道京城里的达官显贵有多少妙龄女子都在伸头看着他,就因为他一直不曾婚娶,很多女子明明已经过了出嫁年龄,还是独坐空闺,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嫁给廉锦丰。”
沫沫嘴角一牵,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皇上,当年你娶婉儿,是因为愧疚,还是真心爱她?”
“自然是真心爱她,为了娶到婉儿,我可是煞费苦心的。”廉锦禹不无得意又万分甜蜜的说道。
沫沫笑了笑,幽幽道:“两情相悦,才能幸福一生,可是,我现在和廉锦丰之间相隔千山万水,如何能够幸福呢?不是廉锦丰不够好,而是我自己的麻烦太多了,或许,我和廉锦丰此生无缘吧?”
沫沫甩甩头,话锋一转,道:“皇上,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今天鬼魅来过,都子彦也来过,我发现他们两个并不认识,难道和魔教勾结在一起的,并不是都家,而是另有其人?”
廉锦禹神色一凛,目光炯炯看向沫沫,沉声道:“沫沫,你确定吗?”
见沫沫点头,廉锦禹陷入沉思,不是都家,那会是谁,那些宝藏,分明是藏在都家的,是不是都子彦和鬼魅唱的双簧呢?
廉锦禹站起来,在亭子里来回踱着步子,思索这个问题,蓦地,廉锦禹问道:“沫沫,你确定他们唱的不是双簧?没有作假?”
沫沫十分肯定的点点头,“不会的,我确定,而且,鬼魅说,他们魔教今后再也不会涉足江湖,既不帮我们,也不帮那一头,我曾再三问他,与他合作的那人是谁,鬼魅就是不肯说。”
廉锦禹手托下巴,眉头紧皱着,良久,廉锦禹说道:“莫非,那个人手里有制约鬼魅的东西,所以,鬼魅才坚持不说。”
“皇上,鬼魅到底是何来历?魔教又是怎么一回事?”沫沫对鬼魅的来路此时真的是十分关心,众人对鬼魅都没有好感,可两次相处,除了那件事,沫沫的心里,对鬼魅的印象却并不像众人所说的那样。
沫沫急于想知道鬼魅的来历,魔教的来历,但她不能去问廉锦丰,廉锦丰也不会告诉她。
潘安,看样子更不会告诉她,每次潘安和鬼魅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的,好像彼此间有深仇大恨似的,与潘安平日的性格大相径庭。
唯一的渠道,就是廉锦禹,作为一国之君,他应该知晓的。
鬼魅和沫沫之间发生的事情,廉锦禹并未完全知晓,但已窥见一二,见沫沫如此关心鬼魅的来历,心中一凛,难道?沫沫喜欢上了鬼魅?
随即,廉锦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沫沫是一个不轻易动心的人,他们彼此间又不熟悉,沫沫怎么会喜欢上鬼魅呢?
思及此,廉锦禹淡然一笑,说道:“鬼魅,其实是我的堂弟,也是我廉家的子孙后代。只是,我们已经成了陌路,比外人还不如的陌路人。”
见沫沫一脸的诧异,廉锦禹微笑道:“鬼魅的曾祖父和我的曾祖父是亲兄弟,这么说,你可明白?”
“那为何他叫鬼魅呢?”
“因为他入了魔教,把自己的名字就抹去了。我和鬼魅并没有见过,就连鬼魅的父亲我也不曾见过。”
沫沫更加不解,仰头说道:“皇上,不要再让我一句句的问了,就直接告诉我吧。”
“是这样,鬼魅的曾祖父是我曾祖父的哥哥,按理说,皇位应该是传给他的,但是,他在年轻的时候去游历时,认识了魔教的教主之女。
两个人倒是真心相爱,只可惜身份天差地别,所以,最后他忍痛偷偷留下一只玉镯逃走了,并承诺着一生只爱她一人,让她耐心等待,有朝一日定会给她一个宏大的婚礼。
谁料想,教主的女儿有了身孕,生下一子一女。
魔教当时刚刚遭遇内乱的重创,老教主膝下无子,只想着把教主之位传给女儿,却不曾想女儿出了这等大事。
教主的女儿偷偷带着一双儿女离开了魔教,到京城来找鬼魅的曾祖父,当时先皇已经为他下聘大司空的女儿为妃,他虽然心中惦记魔教的女儿,却不敢直说。
当教主的女儿带着一双儿女找到他的府上时,他又惊又喜,却不知如何向她开口解释这一切,只是把他们母子三人安排到了郊外的别院,只因他马上就要成亲了。
这事情终究还是没有能够隐瞒过去,当她知道事情以后,把儿女交给丫鬟,自己带着匕首,到了府中找他。
那天,正是他大婚的日子,太子府鼓乐喧天,人头攒动,到处都是道喜的声音。
而他,却一脸愁容的冷眼看着这一切,似乎今天结婚的人不是他。
她随着人群混进了太子府,直到喜堂才露出一身白衣,他一身大红,正准备拜天地她大声喝止了这一切。
回头见到她,扯掉了喜服,脸色惨淡,呆呆的望着她不说话。
当时皇上,皇后和文武百官都在场,大家一时呆愣了,新娘子听到声音不对,自己扯下盖头,质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候,众人清醒过来,皇上喝问鬼魅的曾祖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曾祖父如实说了,并拽住教主的女儿,请父皇原谅,说他真心爱的女人是她,请皇上收回成命。
在喜堂上发生这种事情,最难堪的当然是司空家的小姐,小姐厉声斥责鬼魅的曾祖父,并要他履行婚约,拜堂成亲。
到了这一步,皇上自然是向着这司空家的,所以,皇上,皇后,文武大臣都在劝他继续拜堂,皇上答应,只要他继续拜堂,可以让教主的女儿做侧妃。
教主的女儿却并不接受这份好意,扔下鬼魅曾祖父所赠的玉镯,冷声喝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初的约定。
玉镯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段,鬼魅的曾祖父一片片捡起碎玉,流着泪说出了自己的无奈,魔教的声名,是皇家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他只有实行缓兵之计,先娶了司空家的小姐,等登上皇位,再去接她。
教主的女儿根本不相信这一切,她认为这是在骗她,拔出了匕首要来杀他,却被侍卫团团围住,他大喊着住手,侍卫们只听皇上的命令,对太子的喊声并不放在心上,她寡不敌众,身受重伤,倒在地上,鬼魅的祖父发疯似地跑上来,抱起了她。
他磕头希望皇上能够救救她,皇上却并没有答应,这个结果,正是他们想要的。
他抱着她向外走,被侍卫们拦住了,他恨自己的懦弱,向她道歉,说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她,此生,他再也不会娶妻。
她笑了,用最后的力气告诉他,一定不要再让他们的孩子卷入宫廷里来,求他把孩子送回魔教,永不涉入宫廷半步。说完这句话,她就去了。
他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摇晃她,呼唤她,希望她醒过来,他已经失去了理智,这场婚礼终以一场悲剧收场了。
皇上一怒之下,撤掉了他的太子之位,而他,已经一点都不在乎了,葬了她以后,太子带着两个孩子失踪了。
皇后拿着太子的诀别信,哭着求皇上去找回儿子,皇上此时也有一些后悔,便四下派人寻找太子,终于在魔教找到了太子。
此时,太子已经成为了魔教教主,平息了内乱。
寻找太子的人无功而返,只是捎回来一句话,以后,魔教会隐迹江湖,再不出山,不会与武林中人为敌,更不会与朝廷作对,至于太子,永远没有了。
后来,太子在他们的儿子娶妻后,就喝了毒酒自尽了,临死前,留下遗言,希望他们夫妻能够葬在一起,他们的儿子在把太子的遗体送回京城安葬以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京城。
鬼魅,我不知道他是我的堂兄还是堂弟,我听廉锦丰说起他的容貌,比潘安还略胜一筹,那一定是仙人之姿了。”
廉锦禹看着呆愣愣的沫沫,问道:“沫沫,现在你清楚了吗?”
“好凄美的爱情故事,只是,太子也太懦弱了,为何自己有了心爱的人不说出来,如果说出来,说不定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沫沫不胜唏嘘,还沉浸在刚才的悲伤里面。
廉锦禹长叹一声,无奈的说道:“先皇一向是专断独裁,从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他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在位百年,是周朝最为衰弱的时候,加上太子生性懦弱,不敢实言相告,以致酿成了一出悲剧。所以,我们的婚姻都是自己做主,也算是太子当年留下的阴德。”
廉锦禹不愿再谈这件事,话锋一转,问道:“沫沫,秦赢这次可有发现?”
沫沫摇摇头,玉颊绯红,嗫嚅道:“自从他醒来,我还没有机会问他,估计他应该没有发现什么,林南等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了。我想如果林南明天还没有消息的话,我和廉锦丰,潘安就进一次山,只是秦赢的伤病还未痊愈,你们最好把他带进宫去休养。”
廉锦禹突然蹲到地上,低声说,“沫沫,你蹲下。”
沫沫不解的看看他,听话的蹲在了地上。
廉锦禹捡起一根木棍,写到:潘安有疑点,你说话要注意。
沫沫娇躯一震,随即摇头娇笑道:“不可能,我敢用脑袋担保,他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廉锦禹不自然的笑笑,写道:“沫沫,你相信鬼魅多还是相信潘安多呢?”
沫沫垂下雪白的颈,面若涂脂,迟疑了片刻,写到:一样。
廉锦禹噗哧一笑,问道:“沫沫,若是再加上廉锦丰呢?”
沫沫毫不犹豫的说道:“廉锦丰。”
廉锦禹点点头,笑道:“廉锦丰信任的人,你会相信吗?”
沫沫柳眉皱了皱,微微颔首。
廉锦禹站起身叹道:“沫沫,你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很单纯,总是轻易的相信别人,这是你的软肋,想想鬼魅的话吧,他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
沫沫站起身,不解的问道:“皇上,廉锦丰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把鬼魅的事情跟我说了,后来,我们仔细分析了鬼魅的话,觉得他话里有话,总之,你自己要一切小心,我怕有人对你不利,你现在身份特殊,若真是发生意外,恐怕廉锦丰会找我拼命。”廉锦禹半是正经半是调侃的说道。
廉锦禹和沫沫开始往回走,沫沫低着头,边走边想皇上刚才的一席话,潘安,自从他们相识以来,除了她被都子彦绑架的那段时间,其他时候几乎都和潘安在一起,潘安对她的种种,至今历历在目,怎么可能怀疑潘安呢?
鬼魅,鬼魅对她说,留心身边的人,她身边的人,秦赢,廉锦丰,潘安。
秦赢,毋庸置疑,她是绝对信任的。
廉锦丰,她也从不曾怀疑,甚至,对廉锦丰有一种比秦赢还要多的信任,她告诉自己,因为,她最早认识的就是廉锦丰。
潘安,从去七星镇的路上相识之后,潘安对她一直穷追不舍,但潘安对她真的很关心,很细心,每一件事,都很体贴,很周到。
沫沫越想心越烦,自从无端卷入这场争斗,很多事已经身不由己了,似乎她到大周以后,就阴谋不断,怪事连连,或许,这就是苏雅兰执意离开大周的原因吧?
想想,不就是失业了嘛,当时怎么会糊涂到答应苏雅兰这么荒唐的一件事呢?苏雅兰躲过了这一场场劫难,而她,却弥足深陷,拔不出来了。
不知道苏雅兰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找到新工作,有没有去和爸妈他们联系,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几乎是不见父母了,苏雅兰会像她一样吗?
沫沫自嘲的笑笑,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倘若是苏雅兰,怎么会陷入泥潭呢?苏雅兰一定不会带着睿儿走,更不会遇见廉锦丰,也不会像她一路奔逃。
这一切,应该是廉锦丰引起来的,自从遇到廉锦丰,就再也没有过好事,因为给他画画,被都子彦发现,遭遇软禁。
在吉州,也是因为被廉锦丰发现,被迫逃亡,结果遇到独孤信,遭遇蛇咬。
遇到潘安,装了一把孕妇;
遇到都子彦,从此衰运连连;
遇到司徒星月,无端泄露心事;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廉锦丰惹出来的,现在,想抽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
不知道还要在这漩涡里转多久,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跑出去。
秦赢现在找到了家人,以后应该会留在京城吧?或许,等到会落英谷的时候,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了。
“沫沫,你低头在想什么?”
“我在想廉锦丰。”沫沫不经大脑,脱口道出。说完以后,脸色涨红的呐呐道:“我在想遇到廉锦丰以后就麻烦不断,运气特别衰。”
廉锦禹掩口而笑,沫沫这句话若是被廉锦丰听到,一定会美得跳上房蹦几圈。
沫沫不悦的哼了一声,廉锦禹忍住笑,“沫沫,你为什么说遇到廉锦丰就麻烦不断呢?”
沫沫鼓鼓嘴,没好气的说道:“自从遇到廉锦丰,我就不断地逃跑,不断地卷入这个麻烦,那个麻烦,独孤信,司徒星月和潘安,都是因为廉锦丰追我,才引出来的。反正,我就是因为他才倒霉的,还有你们家的婉儿,也是一个惹祸精。”
提到婉儿,廉锦禹自己也是有点头大,沫沫说的的确有道理,婉儿就是一个惹祸精。
忽然,沫沫慧黠一笑,说道:“皇上,婉儿和秦赢是亲兄弟,对吧?”
廉锦禹回头看看沫沫,有些摸不着头脑,沫沫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来了?
“你看,婉儿和秦赢是亲姐弟,我是秦赢的师叔,那你和廉锦丰是不是也得改口叫我师叔呢?呵呵,我现在也算得上皇亲国戚了。”沫沫一脸的得意。
廉锦禹这才明白沫沫为何会提到婉儿和秦赢,原来是在这里下了一个套,要真是这样论,廉锦丰铁定没戏了。
廉锦禹眼中闪过一丝晶亮,微微一笑,打碎了沫沫的美梦,“沫沫,别忘了,你和婉儿已经结为姐妹,而且,你还是母后的干女儿,所以,秦赢和你各论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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