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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时花魁-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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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理由推辞中……)
小别。相见
“陛下就这么放那人回去?”;江公公侍立在一旁,不解是看着此刻正由着两个小侍服侍更衣的主子。
“不然怎么样?朕留他在宫里做什么?本来他进宫学规矩也是按照祖制来的;他虽只是个四品;但怎么也是有了封号的人;当然要按规矩办事。”荣忻阖着眼根本没再看他;只是声音微现不悦。
“陛下说的是,是老奴愚钝忘了规矩……”江公公赶忙躬身下去,不敢再问。
“这人朕让他有了名分,暗里也给他脱了奴籍,只是那人有没有福气为人正室那就是他的命了;你去传了朕的旨意;将此番进贡来药材赏下去,也省得他们说朕为难他们。”
江公公想了想即刻明白了荣忻话里的意思,又想着这些日子以来身边那个纤细玲珑的人儿自己是否明白,不禁心中叹息,“陛下仁慈才特予恩赐,他们哪里敢有微词,只是您这么做一片苦心怕是那苏家不懂啊。”
“行了,就按朕的意思,你跪安吧。”说罢荣忻径自走了出去,没人猜得到她心中的盘算。
……
这厢江公公领了旨,亲自送了亦轩回府。
再说苏纯这边,这半个多月来见不到亦轩的日子也是度日如年,比之在宫里亦轩自是好不到哪去想得紧了就追着方琳打听点边边角角的消息,但毕竟那是内宫男眷待的地方,想打听出什么自是难上加难。二人自定下心意之后也是日日缠绵不离,没分开过半日,初识情味的苏纯更是心中缱绻情浓。这一道圣旨生生让二人分开了这么些时日……陈氏见了苏纯失了心神的模样,说也不是劝也不是,倒是府里没许了人家的小厮见主子为未来的主君茶饭不思,心里满是羡慕,幻想着自己要是能被主子收了填了房或者也将来的妻主也能像主子这样也对自己这么上心。
昨日终于得了消息,苏纯便是一早起身在那里等着亦轩回来。所以亦轩一行人离着府门前老远就能看到苏府大门前迎出来的人。
送人回来的不过是一个四抬的小轿子,倒是后面还跟着七八个侍从,队伍没显得太过单薄。
最先露面的是当日带人走的江公公,只是与之前不温不火的态度不同,这回倒是热络了不少,“苏小姐,老奴奉旨将夫郎大人给您送回来了……”说罢向苏纯深施一礼。
“公公客气,苏纯可不敢当。”苏纯嘴上应着,眼神却早已瞟向已从轿子里下来的人身上,眉头微蹙但很快又掩去了面上不满。
有那么一瞬间亦轩想将自己隐在那一缕浅阳中,只躲在能看见她的地方悄悄看着就好了,她那么美好真的是他可以拥有的么?晨光中她含笑而立,宛若朝露般清新明澈,细碎的朝阳自她身后洒下,她浅笑的眸子看得他心都跟着颤起来。
江公公吩咐几个宫人将那几大箱随队伍同来的东西抬进院子里,自己笑着对苏纯说道,“这都是陛下念及夫郎大人体弱多病特意赏下来的东西,老奴这里给您道喜了。”
“草民谢过圣上恩赐,承蒙圣上美意,也劳公公对轩儿多有照顾……”苏纯与江公公寒暄着,暗地里已经悄悄牵过亦轩的手,将他揽到自己身旁。
“老奴不敢,老奴还有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耽搁了。”江公公见抬着箱子进府的几个小厮已经回来,便开口道。
“既然这样,就不多留公公了,公公好走。”苏纯点头示意,江公公也不多言,带着几个宫人就此离去。
那边人还没走远,苏纯就已经将亦轩拽进怀中,用自己的唇在他柔软的红唇上厮磨起来。
“你……唔你……还有人在……”才见了苏纯还来不及说什么,嘴就被封了上去,本是又羞又恼,心中却偏偏喜欢。
本想偷个香的苏纯心中有些失落,挽着亦轩进屋,幽怨道,“亦轩都没有想我么,这些日子都是我一人自作多情么?”
“怎,怎么会……不是的……”亦轩脸上尽显潮红,低着头小声说着。
“既然不是,那好好给我抱一会可好?”苏纯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
亦轩没说话,倒是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由着苏纯拥自己入怀。
苏纯的下巴枕在亦轩的肩上,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手上将怀里的人圈的更紧。
良久,苏纯摩挲着他的背轻声叹息道,“这皇宫里果真不是什么好地方,饭都让人吃不饱……”
“咦?”亦轩抬起头。
“你看看自己瘦了多少?黑眼圈都有了……你可知道我要养胖你有多不容易……”唇瓣一个劲的在他脸上蹭来蹭去,额头,脸颊,下巴,她好像在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我……我……”被苏纯这腾腾的气息蒸的呼吸有些乱了。
“你说是不是那皇帝不给你饭吃,还要你去干活?那女人真是小气,连顿饭都舍不得……”望着满面绯红的男人,她轻勾唇角抿了抿唇,嘴上却还是在抱怨。
听见苏纯的埋怨和对女皇的不屑,亦轩惊得睁大了眼睛,“你,你别乱说话……”他本身是一介草民,还是入了贱籍的人,而圣上的旨意却给了他封号还赐婚给他,让他名正言顺的去做苏家的夫郎,他自然对女皇感激不尽还来不及,怎么容得苏纯如此诋毁。
苏纯心中苦笑,是她家傻夫君还真当是圣上天大的恩赐呢,殊不知都是自己替那女人卖命换来的呢,他以为那女人是慈善家么,他怎么不想想这天大的恩赐怎么会平白无故落在他头上?也罢,不能让那些不干净的事玷污了他的纯洁,让他安心做自己的夫郎就好了,剩下的都交给她就行了。
“是,是。我不乱说,可是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走之前怎么答应我的……”软软嚅嚅的声音好像在埋怨又好像在叹息,苏纯自己也是这么多日子没见到心尖上的人,若是按照前世的理,定是跟男友撒娇耍赖的痴缠一番,可是眼下这个男人,单薄的身子,那股子羸弱的劲,她怎么舍得说句重话,更别说什么不依不饶的责怪他了。
苏纯自己本也不是什么坚强的人,只是这会儿她忘了自己心底的孤单,无助,去一味的容着亦轩的性子,不忍心为难他,强迫他,却不知此举却是为日后平静的生活留下漪涟。
“我……”亦轩不知如何开口,咬着唇痴痴凝着苏纯眼中的柔情,喉咙发紧一句想你憋在口中。
苏纯见他这样,心中自是更多了疼惜,“累了吧,早给你烧了热水,好好洗洗解解乏,一会儿吃了碗再带你去看这些日子给你制的嫁衣。”见他还是不动,她索性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让他的脸对着自己,四目相对,鼻尖也蹭在一处,“恩?好不好?”
“你安排……”等了很久苏纯才听到怀里的人低低的应声,脸上满是欲说还休的的期待。
……
宽敞的屋子被屏风隔开,亦轩缩在盆中怨怼着原本该在屏风另一侧,现在却笑吟吟地立在一旁,声称要服侍自己沐浴更衣的苏纯。
也不知是被水熏得通红的脸颊,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比之方才进门时的纸白色不知道娇艳了多少倍,只是巴掌的的脸上似怒含怨的模样让人心怜。
“你我都是要成婚的人了,亦轩还在意些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苏纯笑的何其无辜,“夫君一路辛苦,快些让妾身帮您擦洗可好?”
要不是看这男人短短十数日竟又瘦了这么多,脸色也不好,苏纯真的不介意洗个鸳鸯浴什么的。不过这个念头终于在那人虚弱的身子骨禁不起她几番折腾的理由下作罢。当然最终让苏纯得手又是婚后不久的事情了。
“你说的那都是什么……你,你是女子怎么可以这么说……”亦轩红着脸软软地趴在浴盆里任苏纯上下其手。
“你说,我说的是什么?”她缓缓盘起他如墨的长发,时不时的撩起带着药香的热水,拿着布巾在他□在外莹白的背上一下下的擦洗起来。
亦轩浸在热水里的身子被蒸的的泛着淡淡的红色,苏纯柔柔的动作为他驱走了寒意,他舒服的轻叹出声,不过比起身上的温暖,他心中更是暖意融融,这一刻被她守在身边安心而满足。连日来不得安眠的他在这一刻放松下来,随之困意袭来,水汽氤氲他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迷离。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是一个女声温柔的在他耳边低喃,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么,累了要不能在这睡呀,感冒了可怎么好……
……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入了夜,期间苏纯几次想叫他起来,但看着他睡着正熟,即是睡着嘴边也是噙着隐隐的笑,想必是睡得香甜,所以最终没忍心唤他起来吃些东西。
此时屋里两个人并排坐在床塌边,亦轩呆呆的靠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手中大红的嫁衣,那明艳通透的红,耀红了他的眼,红的他心慌不已。脸上是不敢置信的雀跃,水眸含光如月华般动人,他几次想开口问她这是不是真的,却又噤声不语,怕她笑自己,也只有手里如绸的料子实实在在告诉他这不是梦境。
一边的苏纯可就没有他这百转千回的心思,她专心的那汤匙一勺勺舀着羹汤,……“这衣服虽不是我亲手给你缝的,不过怎么也是我特意挑来给你的,你看看合不合适,我再让他们去给你改……”
她知道他可能和自己最初见到这衣裳的时候一样,被那抹给惊艳到,那红色确是惊心甚至妖艳,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盯着看了许久,久久移不开视线,直到掌柜的唤她,她才回过神来。她想他也许是同她一样在感慨,当一个人要出嫁,把自己交给到另一个人的手上的时候,总会有些期盼有些感怀。在这里不是她嫁,而是他嫁给她,所以那一瞬她心中除了些许期盼还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她要他幸福的责任,她希望她给的了,也给得起。
她舒了口气,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汤匙看向他。
“日子已经定下来了,是……”他皎洁的目光与她交织在一起,让她有些迟疑。
“是,是什么?”
“八月十五……”
苏纯在说出口的时候,仿佛看到身边的人脸色瞬间一白,下意识的咬了咬唇,可是随后却笑得灿烂无比,脸上的娇羞红晕与那万分的欣喜也不似假装,只是看得她心中不宁。是的,不怪他心中会有别捏,就连她自己心中也是有些计较,去年也是那个时候,她说要不让他再受伤害,却让他眼睁睁瞧着自己娶了别人,她永远忘不了那彻夜不息,令人心碎的箫声,本是个花好月圆的日子,却让人觉得浸透了凄凉。
也许她想多了,那只是他过于惊喜,又太害羞,或者他在吃醋也说不定,而且她和薛亦辰之间什么也没有,她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现如今那曾经的名分是他的,薛亦辰也算有了好的归宿,所以她猜不透那一瞬为何他会有那样无助的表情,只是他不想说,她也就不去问他。
直到八月初十那天,她在真正知道那一刻,他瞬间苍白的脸色究竟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开学前一天O(∩_∩)O~大概还有两三章正文就完鸟……撒花庆祝^^
一意。孤行
“啪”的一声;鞭子凌空抽起,毫不留情的落了下去;顿时在光洁的身子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口子。地上的人双手被制住;面上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却一直在不停的试图向人微笑;紧紧咬住唇;舌尖也抵在牙床上,不想让自己呼痛的声音溢出分毫,尽管这样喉咙中还是又不断闷闷的哼声。伴着皮鞭扫过地面的啪啪声,在场的一众人表情凝重,无人开口;血水从那人身上一滴滴落到下;流到砖缝间,鲜红的血色混杂在泥土中,这个异常寂静的场面,只有一个人的哭喊和另一个及其隐忍的痛吟,那声响更让人听得的惊心。
旁边那个几次想扑过去的人,一脸泪痕,哭得泣不成声,被人拦着不能去靠近地上那个浑身是血的人。
几鞭下来,那人的后背已然血痕遍布,嘴角溢出血丝,艰难的看向那个被拦着的人,眉头皱的很紧,眼中是浓浓的不舍,嘶哑的已然发不出声音,只有唇语一遍遍好似在说着“我没事……”
可是就想听不懂那人的“话语”一般,尽管被几个人拦着,依旧不能阻止那个倔强的身影,就算匍匐在地,挣扎着也要爬过去,绝望的摇着头,重复的哑着声音喊着不要不要。
直到最后一鞭从身上跃起,那人才似泄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昏了过去。倒下去之前的最后一刻,似乎是重重的松了一口起,勾起唇角,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
初十那天,又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一朵朵胖乎乎的淡云自红日面前流过,廊下的苏纯望着院子里时明时暗的树影发呆,再过几天她又要结婚了,这次以上次不同,她终于可以和那个清新的让人心疼的男人结婚了,那个明明简单到不行却陷在种种复杂里的男人终于能远离纷乱和伤害彻底属于她了,她忽然觉得一切那么的不真实。不安涌上心头,这个时候她竟不敢去确认他是不是真的需要她,和她的爱。他对于她的爱,默默地接受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太过安静太过隐忍的承受一切,除了无声的泪水与感激她再看不到什么别的,那么他真的也是喜欢自己的么?
自从方才起身她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亦轩看着她的那双水眸里总是含着些什么欲言又止,怯怯的又带着期盼。
她问,他却只是摇头,抿抿唇努力笑给她看。
苏纯感到颇为不解,难道他同自己一样也有婚前综合症么?她并没有注意到府里的其他下人看她时,怪异的眼神,也没有注意她房里的男人这会儿早不见了踪影。
晌午的时候,亦轩仍旧没有回来,苏纯还奇怪自从回到苏府她时时守在他身旁,他几不不怎么出她的主院,更别说一去不回了。
在她想去寻他的时候,已经有人来告诉她,陈氏唤她去前厅。
苏纯一脸不明所以的跟着小厮一道来到前厅。里面满满站了一屋子人,还有宫里来的人,除了还在卧床不起的林氏,就连一贯足不出户的刘伶也来了。
苏纯视线扫了一圈,看到地上跪着身着单衣的亦轩,他垂着头长发散下让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尽管这会儿已是白天,似乎还能看见他在瑟瑟的抖着。那件白衣长衫单薄的一阵微风就能带起来。他□只着了亵裤,那长衫只能罩膝盖之上,他跪在地上小腿和莹白的双足□在外。
苏纯根本没想到等待她的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她质问般的看向陈嘉,欲走过去扶亦轩起来,她还没等开口,陈氏先发了话。
陈氏似是叹了口气,“纯儿,过几日就是你和薛公子大婚的日子了,你既然已经给了他名分,到时候他就是苏家的夫郎,也是你的正夫,你娘和我也不能拦着你,况且你们是圣上赐的婚,这更是马虎不得,今日你便赐许他吧……”
“爹爹你在说什么?”苏纯不解的看着一脸叹息的陈氏,想过去把亦轩从地上抱起来,却被人拦了下来。
“纯儿,休得胡闹!”陈氏起身,制止女儿不合规矩的举动,半晌才沉声道,“爹知道你对这孩子疼宠,不愿意再委屈于他,只是他若是为你正夫,便须过此劫,你若不想他日后受辱就动手吧……”
在荣国男子婚前是不洁之身,女子是有权利将他作为侍奴,当做奴隶卖掉,或者公众悔婚不娶的。若是女方执意要娶,须依照祖制由妻主亲手赐刑以示惩戒,称做赐许。意为将身上的肮脏不洁用血洗净,不将这些不洁诟病代入妻家,这中间若妻主打得不狠或是随意敷衍就代表她根本不想要这个男子,只是随意的玩弄,也不会将他计入族谱。
从祖上定下的规矩,多少年下来对于男子的苛求已经有所改善,到如今一般是一顿鞭子也就罢了,原先在大婚当晚执行也由时间推移改在大婚前五天。
现如今女子家里纳几个出身青楼的小侍,若不是清倌没有清白的身子,一般意思几下也就完了,只是女子要是娶正室,却是非受此刑不可,数百年来也没有改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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