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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重生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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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福伦夫人站起来,一脸的激动:“可是,老爷,就这么让我的尔泰受委屈吗?我明天就去递牌子见令妃娘娘,五阿哥这回实在是太过份了……”
“够了。”福伦厉声打断了两人的话,“五阿哥的意思你们还不明白吗?他是不想再跟我们有任何牵扯。就算不明白,皇上的旨意也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了。这件事我们只能认了,以后谁都不准再提,知道吗?”
尔康无法,只得口头上先应下来,心里却想着找个机会跟五阿哥见上一面,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狠毒地对待他们,要知道他们兄弟两个可是真心将他当成朋来来看待的。这种的真挚的感情难道不是最难得的吗?五阿哥这回不认真向他们道歉的话,他们一定不会谅他的。
延禧宫里,主殿传来了一阵阵瓷器的破裂声,一名容貌秀丽的女子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好你个五阿哥,这是明摆着跟我作对来了。”谁不知道福尔康、福尔泰是她的亲戚,因着她的关系,宫里的人对他们也算得上客气,结果被五阿哥这一削,别说里子,连面子都一丝不落地给人扒光了。
再想起前几天愉妃对她说的话,令妃更是气得胸口发疼,也不知道这五阿哥用的什么方法让皇上态度强硬地将尔泰给撵出宫,连她求情也没用。
令妃也是从宫女爬上一宫主位,多年来的打滚让她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她唤来腊梅:“去,让阿哥所的人探探口风,五阿哥为什么会突然发作尔泰?”她现在没有孩子,五阿哥那里她花了这么多的心血,就这么放弃实在太可惜了。
腊梅会意地点点头,出去安排自是不提。
胤礽在书房里专心致志地临摹着一副字贴,是原主所留下的字贴,他虽然将字体模仿得有个六七成了,但是有心人一看,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所以这些天他的功课都完成得很慢,一有时间就用来模仿字迹。
林安走进来道:“五阿哥,皇上请您去一趟养心殿。”
胤礽扔下笔,示意小太监将桌子收好,又换上衣服,这才匆匆赶去养心殿。
站在门口,胤礽暗暗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在太监的通报声中踏着从容的步子进去给乾隆请安。
“永琪,你来看看,朕的这幅字写得如何?”乾隆原来诗兴大发写了一首诗,便将儿子叫来鉴赏一番。
胤礽嘴角一抽,这么急匆匆地叫他过来——竟然是让他看字?他还以为是有什么战报加急送来养心殿了,刚才他还疑惑为什么乾隆会在这个时候召他过来,他这一世已经不是太子,按理不该这么小就过来听政的,结果……
这个皇帝做得可真闲!
胤礽貌似严肃地观赏着正中央的大字,然后随意恭维了几句,听得乾隆高兴极了。
“对了,永琪,福尔泰已经被打发回家了。你身边没有一个伴读,这实在不成规矩。朕这几天再帮你挑个好的。”乾隆突然间想起伴读的事,便顺口提了出来。
胤礽道:“儿臣谢……皇阿玛。”他今年都十三了(虚岁),再过两年就要开府出宫,还找什么伴读?
三天后,乾隆下旨,召谕多罗理郡王七子永瀛入宫为皇五子永琪伴读。
胤礽一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笔掉了下来:“你说,皇上下令让理郡王的儿子做我的伴读?”
“是的,五阿哥,理郡王府的七阿哥明天就会去上书房侍候您。”
“知道了,下去吧。”胤礽心烦地挥了挥手,林安识趣地跟报信的小太监一起出去,顺手在后者的手里塞了一块玉佩。
理郡王,按书上所记载,应该是弘为,在他出生的时候自已已经被囚禁于咸安宫了。
窗外的两棵榕树,郁郁葱葱,斑影交错地在空地上形成不规则的图形。
胤礽有些失神地看着那片绿阴,上一辈子的事情一幕幕地脑海中回放着。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已君,其他人是臣、是奴才,无论是他的兄弟还是臣子都要全部跪在他面前,利用、背叛、欺骗,你死我活的斗争从他的童年就已经开始,直至他的而立之年才结束。四十多年的皇太子,真要说他有对不起的人,除了皇父,就只有他的子女,本来他们应该有着天底下最尊贵的身份,现在却要挟着尾巴小心翼翼地做人。
想起前尘往事,胤礽难得地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是他的后人,那么皆时好好护着那孩子就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上书房里,胤礽看着眼前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心里涌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想了想,他问道:“你叫永瀛,是吧!”
“是。”永瀛低着头,动作姿态十分恭敬。
胤礽觉得不舒服的感觉更重了,就像是——前世某个跟他斗得最凶的家伙面对他时的感受,那人在人前对他是恭恭敬敬,私下里却是冷嘲热讽不止,当然,自已的态度也跟那人差不多也就是了。
正好这时师傅们进来了,胤礽不得不先将心底的疑惑放下,打开书本听起书来,只是心情仍然略带烦燥,右手不自觉地在桌子上画着圈。坐在他身后的永瀛将这一幕收纳眼底,眼里闪过一丝震惊,看着胤礽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审视。
永瀛的身份虽然有些尴尬,但好歹也是郡王之子,一天下来,倒也没什么人难为他。胤礽因着永瀛是自已的孙子,所以对他也甚是宽容,神情依然傲慢,但说话的语气已是温和不少。
晚间,乾隆歇在延禧宫,令妃小心地婉转奉承着,她看火候差不多了,便依在乾隆的胸前,轻声道:“皇上,尔泰那孩子已经知道错了,他跟五阿哥从小玩到大,这次也只是一时失手,您就饶了他吧。”
乾隆搂着软玉温香,漫不经心地道:“谋害皇子,目无君上本就是砍头的大罪。现在福尔泰只是发送还家而已,这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
令妃柔柔地道:“皇上,奴婢也明白,这次尔泰被除去伴读一职确实是罪有应得。只是尔泰毕竟是从小跟着五阿哥的,脾气习惯什么的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了。如果突然间换了新的伴读,两个人难免还要磨合上一段时间,奴婢也是担心会影响到五阿哥的功课。”
乾隆眉头一皱,道:“永琪已经有伴读了,这事你就别再管。福尔泰性子莽撞,一而再,再而三地弄伤永琪,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朕早就将他杖毙了。”
“皇上……”
乾隆一把推开令妃,不顾她的花容失色:“朕还有折子未批,先回养心殿,你先歇息吧。”然后乾隆头也不回地走了,回的自然不是养心殿,而是去了嘉贵妃那儿。
令妃气得将帐帷扯了下来,皇上来到她的宫里,半路又改去别的妃嫔那儿,这可是多年来的头一遭。明天去坤宁宫请安时,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有不少人等着在笑话她了。
半个月后
胤礽在武校场看了一眼永瀛,道:“会骑马吗?”
永瀛点点头:“在家里的时候练过一些日子。”
“恩。”胤礽翻身上马,扬了扬下颚,“你来陪我溜溜,一个人练习,无聊透了。”
“是。”永瀛也不推脱,很爽快地骑上了马背,姿势异常熟练,完全不像他刚才所说只练过一些时日。
胤礽微微眯起双眼,纠缠心中许久的想法最终得到了确认。那熟悉的上马动作、奇怪的感觉,以及字迹中特有的霸气,在此刻完全有了答案。
于是,这日下学后,胤礽吩咐道:“你们先散了。永瀛,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永瀛一挑眉,莫名地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一进书房,迎面而来的就是狠狠一鞭。

相认

永瀛侧过身子,右手精准地握住鞭子的末梢,脸上有着明显的怒气:“五阿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胤礽高傲地一扬眉,“给你一点教训。”随后他用力地抽回鞭子,手中的鞭子丝毫不停地挥过去。
永瀛身手极其敏捷地在不大的空间里躲避着胤礽的鞭子,慢慢地他也不耐烦了,瞧准一个空隙抓住鞭子,手中一个巧劲便将它夺了过去,扔到房间的角落里:“你闹够了没有?你以为这里还是你的毓庆宫吗?”
胤礽冷笑道:“哟,不装了?恩?我亲爱的大——哥!”后面两个字在齿间一字一字地蹦出来,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永瀛,或者说是圣祖爷的皇长子胤禔亦冷笑道:“太子殿下您的玩兴这么大,做哥哥的怎么能不好好配合?”刚来的第一天他就有些怀疑这位五阿哥的身份了。他跟胤礽斗了这么多年,对他的小动作是了若指掌,而且半个多月来,这位五阿哥永琪所表现出来那高高在上的姿态,面对其他皇子时不自觉的傲慢语气,熟悉得他想说服自已这只是个巧合都极为困难。
“哼!”胤礽揉了揉因为使鞭而有些酸涩的手腕,转身坐在椅子上,一副要说话的样子。
胤禔也懒得理他,自已找了个位子也跟着坐下了。
“说!”非常之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
胤禔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压下翻脸的冲动,道:“你要我说什么?”
胤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还能有什么?当然是问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顿了顿,继续道,“还附身在永瀛的身上?”这可是他的孙子啊,啧,便宜这家伙了。
胤禔听出胤礽潜在的意思,脸色不由得扭曲起来。其实胤禔也是各种纠结,在得知他的新身份时,他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他跟这人争了大半辈子,输了也就算了,他也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可是,他明明已经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确实是死了,却又莫明地恢复意识,还发现他居然成为多罗理郡王的幼子,康熙朝废太子的后人。打听到这个消息时,他震惊得差点再次一命呜呼,就快要去阎罗殿找那里的主人喝茶聊天了。
“我也不清楚,反正醒来就在这了。”胤禔顺了顺胸口的火气,“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胤礽不悦地抿紧双唇,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来这里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就是在五阿哥落水那一回。”
“这样……”胤禔敲了敲桌子,有些弄不明白这种鬼神之事为什么单单发生在他们两人身上,可以再活多一次自然是好的,只是这个身体的身份,再加上他还是某人的伴读……胤禔有些头疼了,他记得,上一辈子,做太子伴读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他抬起头,无意中跟正向这边看过来的胤礽对上了,两人不闪不避地互瞪了半天,才同时“哼”地一声一起别开脸。
真到霉,以后还得天天跟这家伙粘在一起!该死的弘历,都是他,没事为什么找他(爷)做爷(他)的伴读。想到今后的情况,两人非常有默契地迁怒了。
胤礽突然开口说道:“放心,你的身体好歹是我的孙子,我以后会尽量不拿你撒气的。”
这对太子殿下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承诺了。可惜这话胤禔最多只敢信上三成,没见太子爷刚才还想鞭打他一顿出气吗?按照以前的经验,这位爷一旦发起火来,连郡王之子也是照打不误,平郡王苏讷尔就曾经被他赏过好几鞭。
胤礽自然看出了胤禔的态度,但也没说什么,脸上反而有些迟疑,踌躇了一下,道:“弘为,现在过得如何?”
胤禔回过神:“精神看上去挺不错的,只是平日里说话办事时多少得小心些。”
“是吗?”胤礽有些黯然地垂下眸子。
“你就知足吧!好歹你还有个儿子是多罗郡王,其他儿子也有个爵位,只要他们别脑子一时进水跑去逼宫谋反,以后也是不用愁的。”被胤礽一问,胤禔也想起了自已的子女,不由得冷嘲热讽着。
胤礽不怒反笑:“哦?敢情大哥也有过起兵造反的念头?想必你那时是打算反我来吧,可惜我只是个太子,你不但反不成,还将自已给折了进去。亏得皇阿玛还夸你是什么‘千里良驹’,我看,笨驴比较适合你!”
“你!”胤禔怒目而视!
“如何?”
胤禔在心中默念着“冷静,冷静,冷静……”,等到怒火平息得差不多了,才勉强地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多一个熟人也是好的,虽然他遇到的这个经常会将人气得七窍生烟。
胤礽见胤禔先服了软,语气也缓和下来了:“先弄清楚这里的情况再说吧,我这些天在看起居注,老四那儿的才刚刚看完,还没看到乾隆朝。你那儿呢?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胤禔想了想:“康熙朝的老人基本上都不在了,就算在也已经被分了权,再找他们也没什么意思。内务府那边我还没查,你在宫里,比我方便多了。”
胤礽点头:“这个可以,我会找机会去摸个底的。”
“还有……”胤禔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乾隆朝出了三位异姓王,这事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胤礽冷笑,“其中两位的后人正在宫里养着呢!”
胤禔顺了顺袖子上的褶痕,道:“两个女人,想必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嫁了人也就那么一回事。只是那个硕王,他还有两个儿子,弘历想解决他恐怕还得好好琢磨一下。”
胤礽显得有些无所谓:“反正这亲王的爵位是弘历那小子搞出来的,就让他自个头疼去吧。”
胤禔一点儿也不意外胤礽的回答,他站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辰差不多了,我先回府。这几天郡王福晋身体不适,我要在府里侍疾,明天就不进宫了。”既然已经谈开了,他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去理清一下现在朝廷的情况。
胤礽道:“我等下就交待奴才跟上书房那边说一声。”
几天后,胤礽下学回阿哥所时,正巧遇上了皇后的养女——兰公主。兰公主闺名兰馨,她的父母就是胤禔跟他提过的三个异姓王中的其中一个——齐亲王。齐亲王早已战死沙场,福晋也跟着一起去了,只留下一个女儿,三年前被接进宫养在还是皇贵妃的那位皇后名下,如果没有意外,她出嫁前应该会被封个和硕公主当当。
兰馨跟五阿哥同年,不过比他略小数月,所以她见到胤礽时,行礼道:“见过五哥。”
遇到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太子殿下有时候态度也是挺好的,前提是这个女人没惹着他。他微一点头:“不用多礼,兰儿可是刚从慈宁宫回来?”
兰馨长得不算漂亮,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温润的珍珠,笑起来自有一股娇憨的味道。她听到胤礽问话,便笑道:“五哥说对了,我是刚从太后那儿回来的。今儿内务府新上贡了一批江南来的丝绸,皇额娘让我先将它们送去慈宁宫给太后先挑。这不,太后挑好了,我正赶着回坤宁宫呢,其他的丝绸想必很快就会送到各宫娘娘那儿了。”
胤礽淡淡地道:“这大热天的,让你跑来跑去还真是怪难受的。”
兰馨扭了扭手里的丝帕,道:“五哥说笑了,为太后、为皇额娘做事,兰儿高兴还来不及,哪来的难受啊。”
随后两人又客套数句,就各自别过了。
晚上,西三所的某一个院子里还在亮着灯。房内,兰馨摘下头上的发钗,问道:“崔嬷嬷,听说五阿哥这一个月来性情作风有很大的改变,你怎么看?”
崔嬷嬷小心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公主,这还真不好说。往日里,五阿哥虽得皇上太后重视,可是他整天跟令妃那起子奴才混在一起,明面上没人讲,但实际上没几个人看得起他的。自从上个月他大病一场,将福尔泰给撵出去后,虽说脾气难伺候了,但今天这么一瞅,真要让老奴说……”声音压得极低,兰馨离得如此近,也要打起十二万分注意才听清楚崔嬷嬷在说什么,“……这皇子里头,单论气度风范,还真没一个比得上五阿哥的。”
兰馨咬住下唇,“这,不一定吧。十二阿哥也才一岁多,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崔嬷嬷叹了一口气,“公主,您就别多想了。横竖五阿哥是皇子,您是公主,又只是养女,八竿子扯不到一起。再说,这些……前朝的事儿,也不是我们能够担心的。”
“而且,论礼,五阿哥也算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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