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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重生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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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王府的事先放在一边,我们将视线调回太子殿下那块。
胤礽正在看着最新出炉的指婚,当然这回没有他的份,他关注的是其他人,最引人注目的是给六阿哥的那道旨意——将左都御史观保之女索绰罗氏指给六阿哥瑢为侧福晋。相对来说,四阿哥永珹的指婚就黯淡多了,皇帝指给他的嫡福晋是和硕额驸富僧额之女伊尔根觉罗氏。
看完所有的指婚,胤礽想,难道皇帝又抽了?
其实这回还真不是皇帝抽了,这两道旨意是太后的意思。前两个月胤礽推了太后指过来的格格,她老人家心底不悦——五阿哥才出宫多久,不过是封了个贝勒就不将她看在眼里,一时间想不过来,竟将原来预备给五阿哥的侧福晋指给了六阿哥。乾隆自诩是个孝子,虽然他知道不妥,但是老太太跟他拗上了,非让他将索绰罗氏指给六阿哥。乾隆无法,只得答应,然后心里安慰自已等下一次选秀再帮五阿哥挑个好的,譬如鄂弼的女儿西林觉罗氏。
所以,纯贵妃欣喜若狂,六阿哥觉得自已也是有希望的,钟粹宫里很是欢喜了好一阵子。但是新娘子那儿,观保一家却是完全的愁云惨雾,毕竟从皇帝的态度来看,五阿哥最受圣宠,十阿哥也颇得皇帝赞赏、身后还靠着叶赫那拉氏,怎么看都比六阿哥强多了(十二阿哥年龄太小,被忽略了)。如果不是……凭自家的条件,宝贝女儿至少也是一个嫡福晋,怎么就落成了侧福晋,生生地由正室变成侧室,皇帝,你不地道。
但是圣旨已下,所以观保再不情愿,也只得按着规矩帮女儿备嫁,然后暗地里打听这是谁家的意思。
胤禔接过名单一看,诧异地问:“观保的女儿只是指为侧福晋?难道皇帝真正属意的接班人是六阿哥?”
胤礽皱眉道:“有可能,看来以前爷还真是小看弘历了,没想到这一着声东击西那小子玩得这么好,连我都被骗过去了。”
“找胤禩出来商量一下,我想计划要变了。”
“两天后吧,我们在兴瑞阁见。”
等到几位爷在兴瑞阁一碰面,彼此之间一套话,胤礽才发现他真的是太看得起乾隆了:“你说,这次指婚是太后的意思,就是因为我推了她的人,所以她一时不忿将观保之女塞给了六阿哥?”而皇帝居然同意了?
胤禩露出他的招牌笑容,道:“没办法,谁让咱们的皇帝是个大孝子,他不忍心违背亲生额娘的意思,所以只好下旨了。”
“这还真是……”胤禔感到头痛,语气难免有些不稳,“太后不怕得罪索绰罗氏?真是胡闹,事关前朝,有她插嘴的份吗?皇帝这回真是不像话了。”
胤禟道:“不是说生儿肖母吗?说不定皇帝的抽风就是从太后那里传过来的。”
这么一说,在坐的几位纷纷点头,还真有点儿道理。
说完皇帝的抽风,胤禔想起了另一件事:“我从兵部听到消息,福隆安快要被傅恒扔上战场了,老八,傅恒那边你有什么打算?”
胤禩笑道:“不急,我想今年中秋之前傅恒就会有表态了。”
“什么意思?你捉到他的把柄了?”胤礽疑惑地看过去。
“八哥,你是说……和安公主?”胤禟很快就想到富察皓祯那一堆破事。
“没错,我想,和安公主很快就会忍不住发难了。当皇后知道自已的养女在硕贝勒的府中受了委屈,依她的性格她才不管什么远亲近戚呢,肯定会恨死姓富察的,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胤禩笑眯眯地说着。
听得胤礽撇过头,心里暗暗抵毁着,真是一只老狐狸!胤禔见状,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右手,心想胤礽心里的结还是没有完全打开。
胤禟看到这一幕,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自已似乎看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可是再看看身旁的胤禩一脸镇定,还有对面两人的正常神色,不禁怀疑——难道不正常的人是他?
既然不是乾隆另有打算,事情又已谈妥,胤禩赶着回宫,胤禟跟另两个人又说不上话,所以很快的,厢房里只留下胤礽和胤禔。
胤禔见人走完了,便挤到胤礽那张椅子里,两个人挨得紧紧的。他道:“老九好像察觉到了一些,你说我们要不要找个时间跟他们摊牌?”
胤礽白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说的,他们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这种事,你好意思跟他们开口?”
“唔……好吧,听你的,顺其自然就是。”胤禔揽着人吻了上去,良久才松开道,“我在静宜园那边买了一个庄子,等到十月份,我们去那里小住几天如何?”
“现在才四月,还有半年呢!”胤礽没有去问对方哪来的银子,毕竟就他们这个身份,多少都会留些后路,全部都抖出来的那才是真傻瓜。
“我担心你贵人事多,所以才提前预订好,免得你到时候又说没时间。”胤禔笑嘻嘻地又亲了一口。
“行,到时你提醒我就是了。还有,我记得,永瀛上面还有三个兄长没有指婚,是吗?”胤礽问着,心里暗恼皇帝是怎么办事的,居然也不给他孙子指婚,整天只想着找美人。
“没错,看来是要等到下一回了。”胤禔点头,然后又说,“不过,皇帝倒是给老九指了一个嫡福晋,听说是履亲王的要求。”
“我知道,是阿里衮的女儿,老十的母族。”
“他们从小就玩到大,老九娶了钮祜禄家的女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的也是。”
胤禩本来是想着和安公主忍受不了岳礼一家的荒唐而找上皇后诉苦,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惊人和迅速。
“你说什么?白吟霜可能有了身孕?”兰馨一听到这个消息,惊得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把抄过桌子上面的茶碗往地上一摔。
“荒唐!”
崔嬷嬷急了:“你没看错,真的有了?”
丫环福了福身,道:“回公主,嬷嬷,这么大的事儿奴婢怎敢说谎?这半个月来白吟霜时不时地呕吐头晕,奴婢还以为她适应不了这些活计才显得不舒服,谁知前两天奴婢小日子来了,才突然想起白吟霜的信期似乎很久没来过,再加上她的反应,这不正好是有了身子之后的症状吗?奴婢觉得事关重大,便急忙跑来回禀公主。”
兰馨深深地吸了一口中气,好不容易才说:“你先出去,记住,这事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是,公主了。”
太大意了,算算时间,竟然就是在她下嫁的前几天有的,兰馨顿时觉得恶心不已。早前秋雪一时不小心,差点就栽在了白吟霜的手中,若不是秋雪在公主房里当差,有她护着,恐怕早就被人发卖出去了。
秋雪从来不随意出去,怎么可能跑到福晋的房里偷东西,还是只偷一个小小的玉坠子?而白吟霜正是从福晋的屋里出来的,这其中的猫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现在更好,她大婚未过两个月,额驸就搞大了府中丫环的肚子,传出去她就不用见人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麻烦的是根据青儿探得消息,这个白吟霜,她竟然还在孝期,富察皓祯是在拿自已的前程开玩笑不成?
白吟霜,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能留了。

梅花烙进行时(三)

既然兰馨打定主意不会留下白吟霜,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命令:“芸儿,请硕贝勒和福晋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要同他们商量。锦玉,让巴赫在院子里候着,嬷嬷,你去帮我递牌子,我明儿进宫给皇阿玛、太后、皇额娘请安。”
几人纷纷应下,然后就有条不紊地按着公主安排下来的事情各自忙活去了。兰馨则是唤来青儿,帮她换上和硕公主的朝服和朝冠,坐在正房里等候岳礼和雪如。
岳礼接到公主要见他的传话后,不敢怠慢,很快就换上正式的衣服去晋见公主。去公主房的途中,他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带路的丫头才透了些口风,说这次的晋见还请来了福晋,岳礼不免有些心惊,在这府中被称为福晋的只有雪如,难道又是那两母子做了什么不守规矩的事惹怒了公主?
来到正房,雪如已经早一步进来,正在给公主请安,岳礼也赶紧跪下见礼。兰馨也不为难他们:“贝勒爷请起吧,来人,给两位看坐。”
两人忐忑不安地谢过,坐下,才打量起公主的脸色,这一看才发现兰馨竟然大品梳妆,一套整整齐齐的和硕公主服饰穿戴在身上,神情严肃,屋里的气氛压抑得人不敢多说一句话。
兰馨没有废话:“福晋,我记得你说过,白吟霜是去年年底卖身入府,后来你觉得这丫头好,便给了额驸,是这样吗?”
雪如手一颤:“回公主的话,是这样没有错。”
兰馨勾起笑容:“我明白了,想是白吟霜没有跟福晋说清楚,她的父亲是去年十月份去世的,入府的时候她还在热孝期间,算算时间,哪怕是现在也没过孝期。我想,应该是白吟霜贪图府中富贵,味了心眼,什么都没说,这才将福晋瞒了过去。我说呢,贝勒府是什么样的人家,皇上亲封的爵位,哪里会如此不守规矩的让一个热孝女子进府伺候,还伺候到额驸的房中。现在看来,应该是白吟霜有心巴着荣华富贵不放做下那等见不得人的肮脏事,福晋,你说呢?”
岳礼在一旁听了是又惊又怒,不由愤恨地看着雪如,竟然将热孝女子弄进府中伺候皓祯,她是想毁了儿子的名声不成?年底?那不是正在指婚那会儿,让皇上知道……岳礼觉得背部冷汗直流。
雪如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道:“奴才,奴才只是看着白吟霜不错,但,真没想到她在孝期,没想到奴才会让那个贱人给骗了,还请公主将白吟霜交还奴才,奴才马上撵她出府。”
兰馨满意地搁下手中的茶盏,看来这个福晋脑子没有全坏,道:“如果只是一个欺上瞒下的婢女,我做主撵了就是,哪敢惊动两位?实在是,唉,这事我一个刚过门的媳妇实在不好妄下决定,没得跟额驸伤了感情,所以只好请你们过来一趟,帮我出个主意,也算全了你们的父子之情、母子之义。”
岳礼忙起身行礼:“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公主有何吩咐,直言便是,奴才定当遵行。”雪如也跟着站了起来说明忠心。
兰馨叹道:“这事说出来,我都觉得没脸没皮,但是不说,只怕会给额驸或者贝勒府惹来祸端,所以……”停了一下,她特意看了两人一眼,直将后者弄得心慌慌的,随后朝崔嬷嬷一扬下巴,“就劳烦崔嬷嬷替我说一下吧。”
崔嬷嬷上前,先是行了礼,然后就毫无隐瞒、一五一十地将白吟霜的事情说出来。崔嬷嬷是齐王府的老嬷嬷,心里自当向着兰馨,后来陪着小主子进宫经年,在宫里什么事儿没见过,言语间自是老道,只将白吟霜暗自结胎、心怀不轨和这件事的后果朝小事化大的方向说去。
岳礼气得整个身子摇摇欲坠起来,没等兰馨开口询问就抢先表明态度:“奴才没想到劣子会做下这等破烂事,实在是有负皇恩。请公主放心,此事就交由奴才处置,必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兰馨点头道:“贝勒爷的为人我自然信得过,只是……额驸对白吟霜甚为上心,处理的时候,还请贝勒爷多多顾着额驸的心思。好歹他是我的额驸,若不是白吟霜太不晓事,弄出这种事情来,过个一两年我觉得是时候了,做主给她开脸也不是难事,真不晓得她是怎么想的?莫非进府的时候没有妈妈或者嬷嬷给她说过规矩不成?”眼神若有所思地瞟向明显一脸焦急的雪如身上。
雪如没注意到兰馨的眼神,她已经被崔嬷嬷说的事儿弄得一惊一乍了,焦急得不得了。吟霜这丫头也太糊涂了,皓祯和公主还没有圆房,她就敢珠胎暗结?还有,有了孩子她为什么不来告诉她?这样她还可以提前安排一下,现在好了,被公主和贝勒爷发现,如今不要说孩子,恐怕大人都保不住。
岳礼道:“这种连礼义廉耻都不懂的贱人,孝期失贞、无媒苟合都敢做下,哪会晓得什么规矩?直接打死都是便宜的。”一个不知羞耻的低贱女子怀的孩子,哪配做他的孙子?一块没了最好。
兰馨没有理会岳礼,看向雪如:“福晋一直没有说话,可是有别的看法?”
雪如一惊,勉强道:“奴才,奴才没,没有,奴才听公主的。”心下一阵惋惜,吟霜确实投她的缘,可是为了皓祯和贝勒府能更上一层,只得弃了吟霜,可惜了。
兰馨嘴角一翘:“我明儿还要进宫给太后请安,到时候巴赫会将白吟霜送到贝勒爷那儿。”
岳礼和雪如两人明白,公主是要他们明天就动手,于是齐声道:“奴才遵命!”
等到岳礼他们走后,兰馨便说:“将白吟霜看好了,等会给她下点药,务必使她安安份份到明天将她送走。”
青儿笑着回道:“公主放心,奴婢已经问大夫要了一包迷药,一会儿就下在饭中给白吟霜送去,保管她一觉睡到明天。”
至于迷药会不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谁在乎?
兰馨点头:“那就好,不过还是仔细点,我可不想再生意外。嬷嬷,帮我备好明天进宫的礼单,听说十三弟身子骨有了好转,将我上回在寺庙里求的平安符捎上,一块送给十三弟。”
“是。”
第二天,兰馨带着宫女嬷嬷进宫,一刻钟后,巴赫就将白吟霜拎到了岳礼的院子里面,但是交了人后巴赫没有离开,仍然留了下来。
岳礼猜想可能是公主的意思,便不反对巴赫留下,只是让人请福晋过来,毕竟这是内院的事,还得女主人在场。
为了不让皓祯闹事,岳礼还特意将人支出了府,至于小寇子,早就被雪如在昨晚迁怒后狠狠打了三十大板,只剩下一口气在吊着,就算他听到风声也来不及去报信。等到雪如赶过来时,岳礼下令将昏睡在地上的白吟霜泼醒。
一盆冷水下去,白吟霜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已全身被绑得牢牢的,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贝勒爷和福晋正坐在她面前,满眼的怒色和鄙夷,她害怕极了,便使劲地挣扎起来,除了将手脚弄得更为酸痛外别无他用。
“唔唔唔——”
岳礼一脸厌恶的看向白吟霜:“这等不知尊卑、放荡成性的奴才,直接打死算了。来人……”
雪如忙道:“贝勒爷,这孩子好坏也是我房里出来的,不如就赏她一条白绫,让她走得痛快些,算是给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面子吧。”
岳礼看向站在一旁的下人:“没听清楚福晋的话吗?还愣着做什么?”
几名粗使嬷嬷上前,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条白绫,其他人按住白吟霜正要向后挪动的身子。
白吟霜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压制住她的力道大得惊人,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白绫绕在她的脖子上,她奋力地摇头,嘴里含糊不清:“怒,好,唔唔,恩——”
怎么会是这样?她早就想好了,找个好机会跟皓祯说出她有身孕的事,那时候皓祯一定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纳她为妾,这样她就算过了明路,再也用不着像现在这样卑微地活在公主房里。说不定,这一胎是个儿子,以后有了出息,她也有这个福气做个诰命夫人。到时候,公主算什么,没了夫君的重视,没有孩子,公主也得低她一头……
白绫越缠越紧,白吟霜仰起头,入目是满眼的蔚蓝,脑子里越来越迷糊,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沦落到死于非命的结局,就只因为她是平民,对方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吗?那个说要保护她一生一世,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的男人,为什么还不出现?到头来,她争着入府,争着要做一只小猫小狗,等做到了,她也明白了,所谓的小猫小狗就是给主人逗趣的宠物,喜欢就宠着,不喜欢就扔开,原来,是她将自已陷入了这个困境……
白吟霜双眼睁得大大的,头一歪,无声无息地软倒了。一名嬷嬷上前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颈边的脉象,确实没有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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